沈母在看到儿子捐款那么多的热搜后,也是脑子嗡了一下,气得脸色煞白险些瘫倒在地,完全不懂儿子抽得什么疯。
她疯狂拨打起了儿子的电话,想要撤回这些捐款。
结果电话拨出去后,传来的却是电子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她不死心再打。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整整打了沈轩逸上百个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母看着热搜上的沈轩逸捐款二十亿,顿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静姝吓了一跳:“婶婶……”
沈家一阵兵荒马乱,在沈父之后沈母也被送进了医院。
而沈父再次在医院里醒来时,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想到沈轩逸捐出去那么多钱,顿时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手不停的打着抖,不管什么东西都拿不稳了。
……
沈露在见完了沈雾以后,又处理了自己手头上的一些事,才回到家。家里的一大两小,早就在眼巴巴等着她了。
“看来你情绪不错,应该和沈雾聊得不错?”迟牧野在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是啊,她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应该以后再也不会和我顶嘴了。”沈露觉得在沈雾获得成长的同时,她自己也反省了错误,获得了成长,改变了不少:“而我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事无巨细,大包大揽着约束她了……”
在自己预见的原剧情中,只在自己下线前提过沈轩逸和沈雾几句,说他们比起自己这个亲姐姐,更加亲近温柔善良的堂姐。
而在自己下线后,他们就再也没被提到过了,到大结局都再未出现。
沈露就姑且当做在自己死后没有善待自己孩子,冷眼旁观着他们被易泽养子欺负的人里没有他们吧。
而所谓的预见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境,她也不能完完全全拿梦境当现实,把自己困在梦境里,她可以提防,警醒着,却不能用没有发生过的事去审判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人……
她活在当下,也只能冷静的去看当下。
他们彼此之间可能因为自己的觉醒拉开了一定距离,但却找到了更好的相处方式。
“……这样啊,那挺好的。这样以后你的心情也会好很多。”迟牧野波澜不惊,淡声说道。
看上去一副对沈露和弟弟妹妹和好很支持的样子,但云淡风轻的眸色底下却又有些晦暗难明。
作为丈夫他是既希望沈露和沈雾、沈轩逸和好,又不希望他们和好的。
他知道沈露虽然嘴上硬气,但心里却是非常重视亲情,也做不到割舍下这一对几乎一手带大的弟妹的,他们两个能够迷途知返或多或少会给沈露带来一些安慰,让她觉得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和辛苦没有白费,还是有人看在眼里的。可他却又担心沈轩逸和沈雾没有长性,幼稚自我惯了,以后还会惹沈露生气,让她伤心。
而且,沈露过去一向是看重沈家那个大家庭多过他们这个小家庭的,花在几个弟弟妹妹身上的时间,也比不用她操心的自己和两个孩子要多得多……
迟牧野其实很怕,和沈雾、沈轩逸和好了,她又会把重心倾斜到需要她扶持的一双弟妹身上去,忽略了他和孩子。
可这点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要沈露高兴,他也不愿意说出来,让沈露感到困扰。
可是他不说,和小时候的他几乎有着一样思维的儿子却是不管不顾得多。
在听说妈妈有可能和小姨和好了以后,向来早慧的迟一航,却是皱起了眉,鼓着一张包子脸就是非常严肃的凑到身边道:“……妈妈,就算,就算你和小姨和好了,也不能忘了你是我和妹妹的妈妈,不准只围着她转,不管我们了。”
迟一航其实觉得和外公一家疏远了的妈妈特别好,对他和妹妹也特别好,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他其实内心不想让妈妈和小姨他们和好的,可和好了妈妈会开心很多,他也不想妈妈不开心,只能一脸紧张的提醒妈妈,不要变回以前的样子。
傻白甜迟一诺本来还没想到这一茬,只是知道妈妈和小姨可能和好了。听哥哥这么一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着急道:“你不可以只对小姨和舅舅好,不对我们好。”
她完全不想妈妈变回以前的样子。
“妈妈当然不会不管你们,只对小姨和舅舅好,不对你们好了。”沈露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即连连保证。
她没想到,两个小朋友居然会吃这种醋,还会争宠。
“你要对我和妹妹最好,小姨舅舅什么的只能排第二,不对第。”迟一航十分严肃的看着她叮嘱道。
只有他和妹妹才能并列妈妈心里的第一。
迟一诺跟着附和:“对对,没错。小姨舅舅他们要排到后面。”
沈露不由有些好奇:“那第二名是谁啊?”
“当然是爸爸了。”兄妹俩异口同声。
迟牧野:“……”
迟牧野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小朋友还惦记着爸爸,在这种时候还会为他争取一席之地,虽然是第二,也还是非常感动。
“好,妈妈保证,航航和糯糯永远是妈妈心目中的第一。不管是谁和你们和我们这个小家庭比,都要排在后面,你们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明白了两个孩子的忧虑,沈露也知道自己过去的确做得不好,当即语气坚决地对着两个孩子连连保证。
迟一航这才松下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迟一诺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而迟牧野听着他们母子之间的交谈,一直紧绷着的嘴角也是弯了弯,清隽淡漠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以前是妈妈做错了,妈妈跟你们道歉,对不起。”沈露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才知道以前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迟一航当即宽容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没事了,我们原谅妈妈了,只要妈妈以后注意,不要再犯错就好了。”迟一诺则是甜甜的笑得比鲜花还要灿烂。
沈露看着他们小大人似的模样,多少有些无奈。
她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一人亲了一下,再保证:“妈妈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永远最爱我的两个宝贝,航航和糯糯。”
虽然她和沈雾和好了,但那也只是和好而已。
她永远也不会回到过去那个被猪油蒙了心似的,忽略自身和自己的小家庭,去为弟妹和沈家付出的田地了。
以后她和沈雾之间的来往,就是和朋友之间一样,有来有往,有付出才有回报。
不会过分亲近,如果沈雾愿意走近她,也不会过分疏离,掌握好彼此之间的一个平衡和边界感。
把两个小朋友哄高兴了,沈露又放下了他们凑到迟牧野脸边上,就是亲了一下:“还有你,我的大宝贝,我永远最爱你们了。”
迟牧野没想到她会突然袭击,脸蹭得一下子就红了,多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瞎说什么呢,你。”
虽然可能只是哄完两个小朋友顺带的,但是沈露说了爱他呢。
……
不久就是到了迟老爷子的生日。
迟老爷子年纪越大是过得越简朴,这些年来已经不再大摆宴席了,谢绝了所有访客和礼物,只一家人小范围的聚集在一起吃个饭,十分低调的就算庆生了。
因为,迟老爷子认可的继承人是迟牧野。
因此,就算迟牧野和迟礼宴各自结婚分了家后,迟礼宴一家跟着迟父住在迟家老宅,迟老爷子每年还是将迟牧野和沈露的家视作了迟家的大本营。
迟老爷子在生日前一天晚上就到了,沈露一大早就嘱咐厨房和各方面就为为迟老爷子庆生了。
而迟父和他现在的妻子姜慧也是一大早就相携而来。
迟父和沈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被家族长辈认定了不适合继承家业,隔代把家业传给了孙辈,但他们自我感觉却很良好,相当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
“沈露,牧野呢?”远远看到沈露这个儿媳,他开口就问起了迟牧野。
沈露当即回答:“他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现在正在书房办公,父亲。”
“他就是这个样子,连老爷子的生日都装得忙得脚不沾地似的,生怕表现差了那么一点儿,就有谁抢了他的事业似的。”面对自己儿子的勤奋,他不满的嗤笑一声,仿佛认定了迟牧野工作上的忙碌都是为了在迟老爷子面前装模作样。
沈露心里其实很不待见这位公公,甚至有些不耐烦应付他。
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他一向是很勤奋的,我想作为迟氏的股东,您应该为集团拥有这样一位勤勉的总裁而感到高兴。”
“牧野这孩子一向是拼命的,也不像我们家礼宴被我和他爸惯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上进。”而姜慧则在旁边附和了一句,话说得倒好像是迟礼宴是不努力才不能超过迟牧野,要是努力了就能吊打迟牧野似的。
沈露简直想要翻白眼,又生生忍住了,直接无视了这位后婆婆。
姜慧见她不接话,又四处打量了一圈,对着别墅的摆设挑拣四:“你们这别墅装修得不行,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底蕴也没有,一点儿也不大气,还有这大厅怎么也不整理好,到处堆放着孩子的玩具,也不收起来,看着就乱,也太没规矩了……”
她明明是个后婆婆却端着一副亲婆婆的做派。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家了,还要没话找话挑剔他们家的装修,又不是不知道这装修是沈露当初结婚时候选的。
“我说沈露,你们家是不是管家不行,不会管家啊?我听说你最近就闲在家里,也不像以前那么忙了,也没见你把人调教好,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安排个管家呀?我们家诗妍啊,就特别会用人,也特别会当家……”她鸡蛋里挑骨头,也不知要挑出多少不是,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露不好,显摆自己儿媳妇的意思:“要不让她教教你。”
沈露听到了就跟没听到一样,完全不搭理她。
姜慧见她不接话,总算是意识到沈露对自己的怠慢了,当即生气的扯了扯老公的袖子。
迟父当即大声指责起了儿媳妇:“沈露,你婆婆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什么态度?这里是我和牧野的家,装修什么样子,横竖不是你们住,只要我们高兴就好。至于,大厅里孩子的东西,是昨晚老爷子来带着孩子玩遗留下来的,他们本来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有他们的东西我觉得很正常,反正我们这是家宴,老爷子也说了不用那么讲究……”沈露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如果,我们要召开邀请外人的盛大宴会,不用别人说,我也自然会安排人把它们收起来,不会丢人现眼。用不着你们费心。”
别说他们家今天没举办宴会,就是几个人简单吃餐饭。
就是真召开了宴会,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人的,大厅里有稍微几样孩子遗落下来的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又不是满屋子都是,真是难为姜慧眼睛这么尖,这都能看到来指责他们家乱了。
“至于婆婆?”沈露轻笑一声,不卑不亢:“不好意思,牧野的妈妈早就不在了。我真不知道,她要怎么跟我说话。”
虽然迟父和迟牧野母亲是那种商业联姻,典型的塑料夫妻,感情不佳,但迟父婚内出轨姜慧也是不争的事实,沈露是不可能拿姜慧当正经婆婆看的。
姜慧没想到沈露竟敢这么说话,气得脸都绿了。
而迟父也没想到这个平日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儿媳,竟敢这么跟他说胡,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你——”
沈露直接把他们当做客人一样丢给了管家:“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等着我处理,先失陪了。父亲和姜女士随意吧。”
话音落下,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扭头就走。
沈露其实知道迟父和迟牧野关系紧张,过去因为觉得自己不被迟牧野喜欢的缘故,再兼之迟老爷子喜欢自己,就算骨子里不太看得起自己这个出身沈家的儿媳妇,迟父和姜慧明面上也是无视沈露,当她是透明的居多的,甚至有时候为了和迟牧野别苗头还会特意夸奖,抬举她几句。
而现在因为迟牧野那句‘非她不可’,他们这是拿迟牧野没办法,刻意挑她刺给她下马威来了。
但沈露才不受他们这个鸟气呢。
……
沈露一直没搭理他们,直到中午吃饭了两家人才聚在一起。
迟老爷子坐在上首,迟父夫妻坐在迟老爷子左边,沈露和迟牧野则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右边,而迟礼宴夫妻则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上菜的位置附近。
江诗妍是个在小事方面特别聪明的人,虽然平时小动作不断,老跟沈露别苗头,但在迟老爷子和迟牧野面前却从没有这个胆子,跟个鹌鹑似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俯首帖耳十分顺从的伺候完公婆吃虾吃蟹,伺候老公,最后再照顾两个孩子,一顿饭下来就顾着布菜了,自己是一口也没吃上。
沈露完全不知道她费劲巴拉嫁给迟礼宴就为过这样的日子图什么。
迟父和姜慧倒是特别享受这种被儿媳妇当老佛爷小心翼翼伺候着的滋味的,尤其是在早上被沈露气到了以后。
过去迟父对于江诗妍和迟礼宴的婚事还不太能满意,觉得江诗妍的身份配不上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只会给儿子拖后腿。
可现在,对比家世比江诗妍好一些,但是和他们迟家差距也很悬殊,对自己这个公公还不上赶着巴结,谄媚,还敢气自己的沈露,他就又开始觉得江诗妍这个儿媳妇虽然家世不好,但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了。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向来冷淡不近人情的长子,看也不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眼,正在对面小心翼翼动作熟练的为沈露剥着虾,不断往沈露碗里夹着菜,好像不用沈露说话,他就已知道了沈露想吃什么以后。
看着他们这么默契亲密,迟父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在他眼里,自己这个长子就是个逆子,从小到大只会不断的怼他,气他!
对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没这么孝顺过,现在却对一个女人这么服服帖帖!
“这做女人的还是得像我们诗妍一样温柔贤惠,知道伺候好公婆长辈自己再吃饭。”迟父意有所指,为了内涵沈露公开内涵起了沈露。
江诗妍倒也不是傻子,知道公公是在和大伯别苗头,就是被迟父夸得心下有些得意,面上也半点不显,根本不敢接话,只是更加卖力的给公公剥起了虾。
沈露和迟牧野当然知道迟父是在讽刺,但却直接无视了他。
江诗妍再贤惠跟他们家也毫无关系。
“……不像有些人,嫁到婆家来,无视公婆碰到了就跟不认识一样也就算了,吃个饭还跟手断了似的要丈夫剥虾,夹菜。”迟父看他们完全没注意到他,顿时恨得咬牙,内涵得越发明显了一点。
沈露和迟牧野同时放下筷子看向了他。
感受到儿子带有压迫性的锐利视线,迟父顿时心下一慌,但转念又想,自己是他老子,还能怕他什么不成。
迟牧野神色一冷,正要说话。
“……做男人的给自己媳妇儿剥虾,夹菜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吗?会疼媳妇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不想迟牧野还没说话,迟老爷子似是感受到了他们父子间的机锋,当即笑眯眯道:“我以前还经常给你妈剥虾夹菜呢,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封建糟粕思想。”
他一脸欣慰得看向了迟牧野:“牧野越来越懂事了,随我,会照顾媳妇了。露露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可不容易,你要记着这一点,可不能让露露受委屈,更不能做那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甩手大爷。”
迟父没想到迟老爷子这么偏爱沈露,就跟心疼自己亲孙女一样,顿时脸都气绿了。
而迟牧野看在迟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决定暂时不闹得那么难看,只淡声说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对露露好的。”
“这就对了。”迟老爷子笑呵呵的。
迟父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对着沈露就是突然发难:“沈露,我说你这两年行事越发张狂了,不孝顺公婆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爸妈都不孝顺了?听说你爸妈住院了,你都没去看过一眼,这让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们迟家呀?”
沈露把沈父、沈母气得住院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燕京。
虽然因为沈父、沈母和沈露之前那点矛盾都揉碎了都呈现在人们眼前了,沈露对沈家也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仁至义尽,圈子里其实没什么人说沈露的不是。
但迟父还是想借此敲打沈露一番。
本来迟牧野就已经够不孝了,在摊上个不孝的媳妇成天吹耳边风还能好吗?
“……本来你们沈家就不如迟家,老爷子看中你做我儿媳妇,我还以为他是看重了你孝顺这个话,迟牧野就已把碗筷一推,直接站起了身,冷冷看向了迟父。
这一回,是谁拦都没有用了。
迟父被他威慑性的眼神吓了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混不吝的,他应该不会干出打老子的事儿吧?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管得挺宽的,自己家的事还管不好,竟然管到别人家里来了。”迟牧野的声音冰冷而又疏离:“做客人的不知道分寸,到人家家吃饭,随便妄议主人的家事,连半点教养和礼仪都没有,就您这样的也好意思随便说人吗?”
“您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可就要下逐客令,让人把您请出去了。”迟牧野对他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这是他和沈露的家。
如果,沈露在自己的家里都要被人欺负,那也未免太委屈了。
“别人家?客人?逐客令?”迟父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目眦欲裂,差点呕出一口鲜血:“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父亲?”
就算这是迟牧野的家,作为父亲他也以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自居。
迟牧野掷地有声,语调平静:“那又如何?这里是我和沈露的家,这个家的主人,只有我和沈露。”
“在别人的家里对主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是连几岁小孩都不会做的事。”他声音冰冷。
迟父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冷漠的儿子,捂住了胸口险些吐血,求助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您管管他,你管管这个孽子!他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而且,你跑到露露和牧野的家里对着女主人挑拣四,本来就是你不对……”迟老爷子却在悠哉悠哉,完全不想搭理自己这个莫名挑起争端的儿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说着,他还往沈露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来,露露快尝尝,这是爷爷亲自种的菜,没打农药,新鲜着呢?还是爷爷亲自下厨炒的。”
沈露直接无视了沈父,直接夹起菜送进了嘴里,笑容乖巧:“谢谢爷爷,真好吃。您的厨艺不减当年。”
迟父看着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气得几乎要吐血了。
合着迟牧野和沈露都是亲生的,只有他这个亲生的儿子在老爷子眼里是捡来的吗?
父亲竟然一点都不疼他,就任由他的孙子、孙媳妇这样羞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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