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可能听话吗？
对于蝙蝠侠来说，斯塔克听话的可能性就好像达米安突然关心起反派的身心健康一样惊悚恐怖，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过那个。
“孤儿。”他通过内线呼叫了卡珊德拉。
“孤儿在线。”
内线那边立刻响起卡珊德拉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冷漠，语调完全拉平，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斯塔克正在韦恩塔顶，确保他呆在那里直到我赶过去。”
“了解。”
卡珊德拉没问前因后果直接出发。
从蝙蝠洞到韦恩塔再快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期间斯塔克想了挺多。
他从机甲的保护中走出来呼吸哥谭夜晚带着硝烟味道的冷风，走到猫的身边，猫正踩在天台的边缘，探头探脑的往外望，看着下面人群纷乱奔逃。
“为什么你会在韦恩家里？”斯塔克万分不解，他蹲下身子将布鲁抱起来举高高，十分认真地叮嘱：“听着，那个蝙蝠侠不会是个好爸爸的，看他家的娃就知道了。选谁当铲屎官都可以，但是那一家人真的不行。”
这点布鲁完全赞同，看提姆就知道了，完全没有被照顾好。
猫咪点了点头。
斯塔克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正要跨入机甲离开这个天台，就听见内线突然响起，斯塔克惯性的接入了通讯。
“托尼。”耳边再次出现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这货又有空了，“我需要你留在原地。”
斯塔克脚步一顿，随后嘴角微微抽搐。
“比起那个，我们不如先好好谈谈另一件事情，”斯塔克磨了磨牙，“关于拐走别人家的猫咪这种恶劣的行为，一般是怎么算的？嗯？”
“……？”
这有什么前后关联吗？
蝙蝠侠不理解，有时候斯塔克的心思过于跳跃，在蝙蝠侠眼里简直比猫还难猜。
没等蝙蝠侠想好如何将话题回归正轨，突发情况出现，为了集中精力他不得不暂时挂断了通讯系统。
斯塔克始终盯着猫咪。
“你说我要不要管事情？我是说，哥谭的这些事情。”确认内线里传来的是忙音之后斯塔克低声问布鲁。
布鲁歪头看着他。
“喵？”很重要吗？
管或者不管，不都是随心所欲的事情吗？
布鲁不懂人类的纠结。
“喵。”它发出了没什么意义的叫声。
可斯塔克却从中听出了代表“认同”的含义。
“我就知道你是站爸爸这边的。”说着，斯塔克rua了一口布鲁的脑壳。
沉迷于养宠的两脚兽经常会把他们的宠物视作自己的幼崽，当做家人而并非某种用来娱乐自己的物件。
这是其妙又有趣的现象。
布鲁被rua的耳朵都趴下了。
也许就是因为托尼尼这种黏腻亲昵的态度，自己才能忍得住没在他乱rua自己脑壳的时候给他一爪子吧……
布鲁懒乎乎的想。
连续的爆炸声传来，布鲁趴下的耳朵又立了起来，它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是远处的一座小于哥谭几乎被哥谭包围住的小岛在冒烟。
“阿卡姆……”斯塔克这么称呼那座岛屿，“好了，是钢铁侠出场的时候了。”
“……？”布鲁没听懂。
出场？
去哪里？
要去捕猎吗？
也许是因为目睹过酗酒的斯塔克从沙发上滚下来跌跌撞撞满地爬行的不良画面，那种精神萎靡的模样让布鲁印象深刻，也让它对于斯塔克的独立捕猎能力一直持怀疑态度。
同时，布鲁又是喜欢它的托尼尼的。
比起当初给它铲过屎的那些腐败到连灵魂都只有信仰却毫无温度的人，斯塔克这样人性丰富又脆弱的模样让布鲁十分感兴趣。
猫咪的猎物是猫咪的，可不会给其他东西乱碰。
“喵……！”猫发出寻求关注的叫声：你要去的话带我一起！
一边叫唤，布鲁一边就跳上了斯塔克的机甲。
它甚至知道斯塔克必须要穿机甲才能离开这里所以在机甲上蹲等斯塔克准没错。
这聪明的模样让斯塔克非常满意。
谁让这是斯塔克家的猫呢。
他决定惯着。
“好吧，好吧，带你一起去。”
说着斯塔克让机甲展开，自己靠入其中，机甲随后并拢将人紧密包裹在内，布鲁就趴在他肩膀的位置，它认为这里宽度足够稳定自己了，但斯塔克不那么想，他坚定的把小猫抓了下来，放在胸口的位置，单手抱着。
只靠一只手的喷射系统维持平衡是个挑战，但其实也就是提高了那么一丁丁点点的难度而已，斯塔克表示完全在他这里成不了问题。
他还考虑到猫咪可能会突然出现恐高现象，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那种直冲云霄般起飞的方式，而是让机甲脚底喷出少许能量，以平缓的速度直线拔升自己高度。
慢慢来，反正只是去凑个热闹，迟到也不要紧。
斯塔克漫不经心的想。
“warning——！”
毫无预兆的，机架内部的攻击预警系统突然报警。
“wh……？！”
斯塔克下意识的拔高了高度，袭击者却比他以为的更快，那几乎是导弹一般的速度了吧？斯塔克只感到脑袋上一沉，机体的高度被压得硬是下降了几厘米。
“什么东西？”
他迅速打开了探查系统。
没有第一时间反击不是跟不上对方的速度，而是因为斯塔克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个袭击者好像是个人，而且体型和重量上来看年纪还不大。
从来不打小孩的斯塔克决定让这家伙再皮一小会。
很快ai将袭击者扫描了一遍，钢铁机甲也摇晃着下降高度，仿佛有点儿失控的迹象。
实际上斯塔克在机甲里忙着跟蝙蝠侠咆哮。
这会儿他已经反应过来，刚才蝙蝠侠千辛万苦的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给自己打内线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拖到这只鸟飞过来阻止自己离开！
“看你的鸟干了什么好事？！”
“孤儿不是鸟，以及，如果你好好的听话原地待命，她是不可能攻击你的。”
“等等！‘她’？！”
这还是个小姑娘吗？？？
斯塔克难以接受。
“自己在夜晚穿着假面制服当义警飞来跳去也就算了，拐了未成年人还连续拐未成年小男孩回家跟自己一起当义警飞来跳去也还能忍，现在你连小姑娘也不放过了吗？！”
斯塔克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蝙蝠侠：“……孤儿不是我拐来的。以及，我没有拐任何孩子。”
“哈！你对着当年的罗宾，任何一只，再说一遍这话看看？”
蝙蝠侠：“……”
蝙蝠侠：“孤儿不是鸟。”
斯塔克：“……”也对，这个名字不是蝙蝠家族的常规审美来着。
想想卡珊德拉打人的这个狠劲，再想想“达米安”那个熊孩子，斯塔克突然就有了想法，问：“所以，这也是刺客联盟丢给你的？”
真·问题儿童回收机·蝙蝠·侠。
蝙蝠侠：“……”
对话的这丁点儿时间里卡珊德拉已经把钢铁侠的机甲用绳枪固定在了韦恩塔的顶上，和卫星接收器紧密相连，除非斯塔克打算拆一拆韦恩塔顶，否则他一时半会之间是注定了脱不开身的。
斯塔克回过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无语的打开了声音外放：“你是看准了我完全没有跑的打算，对吧？”
居然跳下去仔细打了水手结，还打了好几个！
孤儿点了点头。
孤儿、孤儿、杀人之人、又或者其他什么……随便怎么称呼她。
作为沉默的武器，卡珊德拉并不爱说话。
而布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卡珊德拉抱到了怀里，正昂头跟小姐姐贴贴蹭蹭，十分没有节操下限的模样。
“喵~？”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卡珊德拉低下头，认真的摸了摸小猫的脑袋，示意它乖乖呆着。
“……”
被无视了钢铁侠倒也没生气，反正哥谭的人都这个德行，气坏了自己不划算，他自己也不算是特别有礼貌的那种人，所以斯塔克觉得这算是一种报应。
道理很清楚，但是他还是有点儿不爽。
正准备说教呢，斯塔克突然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几乎是同时就感觉到一阵冲击将自己推离原地，又被绳枪扯住，因此机甲只是歪了歪。
袭击，而且离他们非常近。
那小女孩呢？
斯塔克回过神来先找蝙蝠家的小孩，就看见卡珊德拉抱着猫趴在天台的地板上，以承受冲击的最佳姿势完成了躲避，成功避免被冲飞的命运。
布鲁从卡珊德拉怀里钻了出来。
它毛都乱了。
猫努力地抖了抖毛。
卡珊德拉来到天台边沿以趴伏的姿态仔细观察，天上钢铁侠这么大一个靶子在招摇，因此她并不担心自己受到直接攻击。
而斯塔克也乐意做靶子。
钢铁侠击断了绳枪的线又飞高了一点，同时开始分析下面的情况。
没有火和烟尘，是某种特殊的东西发生了爆炸。
“急冻人。”卡珊德拉说道。
“我看到了，谢谢。”斯塔克对着下方的冰层发出感叹，“这是什么全能造冰机，明明可以服务世界为避免全球变暖出一份力的，说真的，哥谭没考虑给开点薪水雇佣，或者买个专利也行啊，多少是废物再利用一下嘛。”
卡珊德拉：“……”
本就不擅言辞的卡珊德拉完全接不上话，干脆的将沉默进行到底。
“冰柱上来了。”斯塔克提示道，同时火力已经准备就绪。
卡珊德拉这才冷冰冰的提醒：“哥谭事务。”
斯塔克：“……”
这娃说话的调子怎么跟老蝙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真的不是刺客联盟那边不甘心达米安被拐走，转头又做了个试管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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