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在年代文里吃瓜 > 147. 诊断 贺堂想要得到黎善的心也愈发的迫……
    丧事一切都很顺利,二舅妈一片拳拳爱女心,在灵堂上哭的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原本因为女儿伤心的李父都顾不上流泪了,只不停地拉扯着二舅妈,生怕她再哭出给好歹来。


    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李红梅的丈夫今天脱掉了一身军装,穿着黑色中山装,神情也是十分憔悴。


    李红梅的同班同学们每人送上一朵小白花,多愁善感的女同学更是忍不住哽咽出声,整个场面看起来沉重又严肃,沉痛的吊唁不过两三分钟,背景音还是二舅妈抑扬顿挫的哭声,时不时地嗷一嗓子,将人吓得一激灵一激灵的。


    吊唁结束,工作人员来将李红梅的尸体推去焚化炉。


    李父还在劝二舅妈别伤心,二舅妈却更加来劲儿,捏着手帕嚎道:“虽然不是我生养,好歹也养了这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死丫头怎么忍心的呀……”


    叫人看了,无端心酸。


    黎善看的忍不住叹息:“也是可怜人。”


    “可怜?”杨啸嗤之以鼻:“演的,要真有良心,当初也不会抛下两个儿子自己一个人走了,明知道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话黎善也不知该怎么接,只好含糊应道:“那年月都难,更别说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了。”


    “主要是李家已经同意带孩子过去,是她自己不肯,将孩子抛下的。”


    杨啸对这个二舅妈没什么好感,也不乐意多说那边的情况,干脆转移话题:“我觉得那姓贺的估计误会我身份了。”


    黎善:“啊?”


    “他估计把我当成卫清了,从刚刚起,看我就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样。”杨啸对这个误会喜闻乐见,语气里都忍不住带上了嘚瑟:“这样也好,卫清和小楼就能更安全点儿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黎善烦躁地蹙眉,忍不住脑洞大开:“总不见得想弄死卫清让我变成寡妇吧。”


    杨啸:“……”


    这……还真不好说。


    贺堂的脑洞他也想不明白,但不妨碍他表现的更亲近点,他朝黎善伸出手:“你手里一直拎着篮子累了吧,我帮你拎。”


    若是往常黎善也就拒绝了,她不喜欢麻烦人,但这会儿却下意识地伸手将篮子递了出去,姿势自然又流畅,仿佛已经做了千百次那样,愈发看的暗中观察的贺堂心中怒火横生。


    “发现你说的那个什么系统的踪迹了没?”贺堂咬牙切齿。


    【嘶……奇怪】


    在贺堂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电子音,如果黎善能够听见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声音和养崽系统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电子音。


    只是比起养崽那种元气满满的感觉,这个电子音明显有些中气不足,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什么?”贺堂眉心蹙的更紧。


    【她看起来被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而且也感受不到其他系统的气息。】


    贺堂揉揉头,装作头疼的样子:“是不是离的太远了?”


    这系统能量不足,有时候几天几夜联系不上。


    掉线时间最长的就是几年前下乡那次,他忽悠黎善下乡失败,生命力流失严重病入膏盲的时候,系统为了走剧情加维持住他的生命,只好将他手边的止痛药变成生命补充剂,但生命力不是凭空出现的,得需要别人的生命来维持他的生命。


    而那时候,恰好齐乐乐来看他,看着这个鲜活健康的女孩,贺堂深深的嫉妒了。


    【要不你靠近一点?】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贺堂的回忆。


    贺堂抿了抿唇:“你确定对方发现不了你得存在?”


    如果说自己的系统能发现对方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也会发现他的系统吧。


    【放心吧。】系统的语气很笃定。


    它已经是被放逐销毁编号的系统了,目前能量值很低,这么一点小波动,不至于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在编系统发现。


    贺堂抿了抿唇:“止痛药已经没多少了。”


    【我能量不足,你省着点用吧。】系统也没想到贺堂这么没用,这么多年都没能将黎善给攻略下来,它耗费大量能量做的止疼药都快用完了,实在没办法再凝结出第二瓶了。


    贺堂捏了捏口袋里的药瓶:“等拿到那个系统的能量,你真的能让我出国么?”


    【当然,到时候你想要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


    【我保证。】


    贺堂垂眸,听着系统那充满诱惑的罪恶声音,心底也有些没底。


    可为了活命,为了活的像个人,他还是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黎善还不知道贺堂已经彻底黑化,这会儿还在和杨啸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很对不起杨啸,但若是让贺堂误会杨啸是苏卫清的话,至少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苏卫清和苏小楼。


    “这件事你别告诉卫清。”黎善揉揉额角。


    想到今天早上苏卫清非要跟来,好劝歹劝才留在了家里,黎善就更不敢让他知道了。


    杨啸点点头:“那最近我也不接小楼去单位写作业了,你们那个小徒弟王东不是清闲了么?先让他接送吧。”


    “行,不过明天师父要来我家给张聪做会诊,你要是方便的话……”


    “我会一起来的。”


    两个人简短地说了两句,就一起出了殡仪馆,然后一个去单位上班,一个去基地上课,好容易下定决心的贺堂直接扑了个空,黎善一出门就上了公交车,所以他也只看见杨啸从车棚里推出了一辆自行车,似乎准备骑车往学校的方向去。


    贺堂当即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去:“你好,请问你也是来自白马县的老乡吧。”


    杨啸点点头,却没说话。


    他虽然在宁省待了不少年,但是口音却没改多少,他怕自己说话暴露了口音。


    “我也是来自白马县的,刚刚听你说话就知道咱们是一个地方的。”说着,恰到好处的露出腼腆的笑容来。


    这下子反倒杨啸意外地挑挑眉。


    但他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指了指自行车,用简短地宁省口音说道:“上课要迟到了,我得走了。”


    “哦哦。”贺堂嘴上答应,脚步却没动弹,更是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们首都大学的老乡组织了老乡会,老乡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咱们都是远道而来读书的,多一个朋友,以后也多一份帮衬。”


    这话说的,若不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恐怕还真以为是个热心肠的老乡呢。


    杨啸干笑着点点头:“有空就去,同学你让让。”


    贺堂这才挪开脚步。


    杨啸用力一蹬车蹬子,自行车‘嗖’的一下窜远了。


    倒是贺堂看着杨啸的背影神色莫测,不过……黎善找的这个丈夫,是不是长得有些太着急了,不是说只大了一点么?


    随即又很快将这点儿抛开了。


    这年头生的老相的人不少,贺堂班上就有年纪小却长得老的人。


    杨啸骑着车特意去京华大学里面绕了一圈,才从另一个门出了校门去上班,他也是有点儿戏精属性在身上的,一路上都在回忆黎善和苏卫清说话的语气,争取下次贺堂来套近乎的时候,能够说出一口流利的宁省味儿加京味儿方言。


    都到京城了,口音有点改变也很正常的吧。


    回办公室喝了一天茶,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就被杨自鸣给喊醒了,等洗漱完毕后,才发现家里坐了一圈老头老太太,脱掉了平时的白大褂,穿的都是平时的常服,都等着杨啸领路带他们去黎善家。


    黎善那边,张忆国一夜没睡着,早上四点就起了,怕打扰年轻人睡觉,便悄咪咪地拿着大扫把把前院给扫了一遍,等黎善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不说纤尘不染把,至少是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了。


    “张叔,你这得多早起来啊。”黎善哭笑不得。


    张忆国撑着扫把,擦了擦额头的汗,最近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不妨事,我有些睡不着,正好松快松快。”他摆摆手:“你快去洗漱吧,说不定等会儿人家就来了。”


    黎善想说哪有那么早,但考虑到张忆国的心情,便点了点头:“欸,那张叔你歇歇忙。”


    张忆国点点头,然后又抡起了扫把。


    黎善:“……”


    总觉得这院儿里的土都薄了些。


    很快洗漱完毕,苏卫清也起来了,她又忙着回头给苏小楼穿衣服洗脸,苏卫清洗漱完了则去做早饭,结果一进厨房,刘大姐买了不少大肉包回来。


    于是一家子围着院子中间的石头桌子吃了早饭。


    早饭后不久黎善就忙活开了,杀鸡宰鸭的,还有一大早刘大姐顺手买回来的大头鲢鱼,黎善手起刀落,又指挥苏卫清出去买一块豆腐,中午多一个鱼头豆腐汤。


    杨自鸣他们确实来的挺早。


    在知道张忆国作为研究所所长,自己带领小组攻克了肝炎疫苗项目,自己的孙子却深陷病魔的痛苦的后,这群医学届的老泰山们就心疼的不行,为了表示诚意,吃了早饭就过来了,一路上杨啸跟个老年旅游团的导游似得,就差拿着小红旗扯着嗓子喊了。


    专家一到场,场面顿时就热闹了。


    杨自鸣看见黎善准备了好些个大菜,也是喜上眉梢,嘴角的小胡子都快飞扬起来了。


    先参观了家里的院子,然后就是将张聪领出来,开始了会诊。


    一群老大夫一起看诊,张忆国是又紧张又期盼,他不指望张聪能完全康复,只希望他能正常过日子就行。


    “可以缓解,但……无法根治。”


    一群老大夫头碰头讨论了一早上,最终还是得了这么个不算乐观的结果。


    张忆国却有些喜出望外:“能缓解就好,这病难治我知道,只要能叫他正常过日子就行。”他叹了口气,跟几个老大夫也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最后表示道:“我是不指望他这辈子结婚生儿育女了,只要他平平安安一辈子就行了,我现在都怀疑当年名字取错了,应该取名叫‘康’的,省的现在聪明,却没有个健康的好身体。”


    再唯物主义的人,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也会变得迷信起来。


    前面杨啸正跟黎善说一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杨啸想的挺好,甚至都打算跟文化站这边请个假,去京华大学深造两天,装一装好学生了,奈何贺堂不走寻常路,据说是被人给打了。


    傻罗锅来报告的时候,杨啸直接都傻了。


    “被谁打了?”


    傻罗锅:“……李红梅丈夫。”


    恐怕是丧事那天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李红梅的丈夫气不过,直接冲到首都大学里面把人给打了,好在那人还有些理智,没穿着军装打,否则就不是处分而是退伍了。


    当兵的下手重,却又有分寸,打的尽是一些疼却不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贺堂感觉自己五脏都快移位了,可掀开衣服一看,肚皮上却只有些红痕,连告状都没的告,气的系统在他脑子里发飙,毕竟贺堂是它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宿主,身体脆的像个玻璃罐子,有点儿裂缝都得它这个系统耗能量去修补。


    贺堂想要得到黎善的心也愈发的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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