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庐和裴烬生两人像是仇敌一般相互对峙着,两个人的气场都十分强大,互不相让。


    袁弘凯看到这一幕人都要麻了,他看不见盛容的存在,只能看在岑庐和裴烬生两个人在这里拉拉扯扯不知道在争些什么。


    袁弘凯本来以为岑庐也是和他一样有求于裴烬生,那么他帮岑庐见到裴烬生就是一件几个人都得利都开心的大好事,谁知道两个人关系这么不对付,看来这是寻仇来了。这么一搞,岑庐不高兴,那么别说是合作了,之后岑庐不针对他们都算好的。


    袁弘凯现在就想赶紧将他们几人分开。


    盛容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突然就这样针锋相对了,盛容挣脱开裴烬生的手走到了岑庐的身边。盛容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刻岑庐看着裴烬生的眼神中满是骄傲和挑衅。


    裴烬生没有理会岑庐幼稚的行为,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


    “这个很轻的,在手上也不会难受的。”盛容在岑庐的眼前晃了晃手腕,想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在意这条锁链,这么多天下来他都习惯这锁链的存在了。


    即使是这样,岑庐还是觉得这东西碍眼的很,直接上手小心地解开了锁链,并且一把将其扔到了裴烬生的身上。


    锁链不重,但是砸在身上却奇异的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裴烬生淡定地将锁链放回了口袋里。


    看他这样子,岑庐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把绑过盛容的锁链还给这家伙的。


    柯向文惊讶地看着岑庐地一系列动作,这并不是个普通的锁链,岑庐能解开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盛容的任务对象本来就是岑庐,现在岑庐来了,盛容很自然地开始粘着岑庐,裴烬生就这么被他忘到了脑后,仿佛前段时间的相处都是不存在的。


    岑庐对此是十分的满意,一有时间就对盛容说裴烬生的坏话:“当时你遇到了危险,裴烬生答应了会将你带回来,但是他却出尔反尔,像他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我们千万不能深交。”


    岑庐看着光风霁月的,背后说人的坏话却是毫不心虚。


    说到这件事情,岑庐心里生出了些对自己的痛恨,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够强,所以在遇到这种事情是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他也有这些超自然的能力,那么他一定就能将盛容好好得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盛容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岑庐已经在心里规划着以后要去学习玄学术法了。


    岑庐一连说了好多裴烬生的缺点,什么长得太凶,声音难听等等奇怪的东西都来了。


    盛容听的是一头雾水,犹豫着忍不住想为裴烬生辩解一下:“其实他也还行吧,有需要的的时候也还是挺照顾我的。”


    比如说会把房间里的床让给他睡,会在他害怕那些声音的时候捂住他的耳朵,至于声音难听什么的,盛容认为这些都是岑庐愤怒之下的胡说八道。


    盛容的这一句话对岑庐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现在就想提刀去把给盛容洗脑的裴烬生干掉。


    裴烬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岑庐转身快步离开,看前往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找裴烬生,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色很深,脸上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充满了愤怒。


    “岑庐,你怎么了?千万要冷静一点啊!”


    盛容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拉住了岑庐的手,他害怕岑庐一怒之下会去找裴烬生打架。


    其实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这么深的矛盾。


    岑庐停下来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盛容。


    他看起有些害怕,眉头微蹙,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忧虑和迷茫,他的唇瓣分开又立马合上,他想劝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样无言而深沉的注视下,盛容感到有些局促,眼睫微微颤动,轻声说道:“别生气了,好吗?”


    盛容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岑庐的手,正想放开,下一秒就被岑庐反握住了。


    岑庐的手比盛容的大上许多,修长又骨节分明,盛容的整只手都被包裹在了其中。


    岑庐沉默了一会儿,收拾好了情绪,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满足地摸了摸盛容的脑袋,语气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平和:“好了,我没事了。”


    他什么都不懂。


    岑庐看着眼前肉眼可见的又开心起来的盛容,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堵塞。


    *


    柯向文将找到的照片给林映秋看,谁知林映秋看到这张照片时却露出了逃避的神色。


    “大师,您要做什么直接做就行了,不用问我。”林映秋看了一眼照片就移开了视线,表示一切全由柯向文决定,脸上是避之不及的神色。


    柯向文将照片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双手飞快地变换着姿势,嘴里念着复杂晦涩的口诀,神情肃穆。


    盛容和岑庐也在一旁围观。


    岑庐刚来,还不太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有能用上自己的时候了,盛容绘声绘色地给岑庐描述起自己来这里后所经历的一切,跟随着他的讲述,岑庐也回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


    岑庐小时候曾跟着父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他们和袁家也有一些来往,他对于那时的袁容有着一些模糊的记忆。


    袁容当时还很小,但是他表现得却十分安静和懂事,他总是一个人乖乖地坐在一边,不吵也不闹。


    裴烬生身姿笔挺看起来就是一副高傲的模样,他站得离岑庐很远,表面上裴烬生好像一直关注着柯向文的的动作,实际上他的余光始终黏在盛容的身上。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讲着悄悄话,裴烬生又是不屑又是嫉妒。


    有什么好聊的?盛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开心,岑庐就这么好吗?


    柯向文过了一会儿就确定了袁容的所在地:“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林映秋看起来有什么顾虑,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还是拦下了他:“大师,既然已经确定了方位,那么找人这件事就交给别人来做吧,我们这房子里……”


    林映秋想先让他们把这房子里的种种怪事解决了,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都住不安定。


    其实林映秋更怀疑这不是房子的问题,他们也尝试过换个地方住,但那些怪事还是会缠着他们。


    “也好。”柯向文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知道方位之后找人并不难。


    于是他们几人继续留在了袁家,找人的事情由袁弘凯派人去做。


    岑庐来了之后,袁弘凯也知道了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客人,他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看在岑庐的面子上还是立马识趣地为盛容也准备了一个房间。


    到了休息时间,岑庐陪着盛容一起回了房间,两人聊到了盛容前段时间的经历。


    “裴烬生可真好,把床让给我睡。”盛容率直的很,什么都和岑庐说。


    “你这几天都睡在他的房间?”岑庐不可置信地问道,笑容瞬间转变为了惊愕,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是啊,我睡觉,他就坐着画符。”盛容点了点头诚实地回答,他此时放松地趴在床上,两条细白的小腿晃了晃。


    “那他可真厉害,都不用睡觉。”岑庐阴阳怪气地说。


    明明找袁弘凯再要一个房间就好了,那裴烬生还非得和盛容待在一个房间里,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说不定趁着盛容睡着的时候,裴烬生就会像个变态一样盯着盛容可爱的睡颜,脑子里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念头。也就盛容还会傻乎乎地觉得感谢裴烬生,觉得他是个好人。


    “晚上不许去找他。”岑庐一遍遍地嘱咐道,他怕盛容被人一忽悠就自己送上门去了。


    “那晚上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睡吗?”好久没有和岑庐接触了,盛容急需从他的身上吸收能量,和他近距离接触是最快的方法。


    “不行!”盛容说得很大方,但是岑庐却像是被人踩中了小尾巴,“你已经这么大了,要独立一点”岑庐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


    “好吧。”盛容被拒绝后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然而到了晚上岑庐抱着一堆东西敲响了盛容的房门。


    盛容打开门发现是岑庐,惊喜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岑庐没有回答,直接走到了桌边将怀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


    是香烛!


    盛容激动地给了岑庐一个大大的拥抱,被裴烬生带走后他就没有再见过香烛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向裴烬生要。


    盛容软软小小的,被他抱住十分的舒服。


    被抱住的岑庐嘴角微微上扬,点香的动作十分麻利:“你喜欢的那些味道我都带来了。”


    也许是被盛容的怀抱分了神,岑庐一直点着蜡烛忘了收回手,直到融化的蜡油滴到了手背上才恍然惊觉。


    红色的蜡油滴到手背上时很快就凝固了,和岑庐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盛容俯身凑近了岑庐的手背,在蜡油边深深地嗅了一口。


    岑庐喉咙滚了滚,不太自在地收回了手,将点好的香烛摆到了盛容的面前。


    盛容恨不得直接抱着香吸。他现在这模样就像是见到了猫薄荷的小猫咪。


    盛容现在这激动满足的样子让岑庐想起了他第一次吃到香火时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心疼,心里暗骂裴烬生,可恶,真是抠门,连一些香火都不给,就他这样子有什么资格让盛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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