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
文/系田
毛利父女没带伞,一场豪雨让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回到家,柯南洗完澡,坐在椅子上等头发自然干。电视里毫无意外传颂着琴酒和他两个学生的光荣事迹。
受访群众对他们交口称赞。
“要不是黑泽警官,我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
“那种情况下黑泽警官还能保持镇定,不像我。不行我得好好泡个澡,吃点安眠药,免得睡不着。”
柯南盯着滚动的新闻,目光沉郁。
他之所以答应博士帮忙测试新完成的时光机,是为了回到过去抓住琴酒的犯罪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也避免自己被喂药变小的命运。
谁知道对方竟成为受人敬仰的刑警和教官?
难道这个时间点的琴酒正好被黑衣组织派来警校做卧底?
不对,这样的话他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假扮成波本的降谷零。
等等!
柯南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任何警察在正式入职前都必须经过警校的学习,如果他们想趁机给警校生洗.脑,让他们变成自己的人渗透到整个警界……
柯南被这个可怕的猜想吓得浑身发冷。
正在这时,小兰从后方靠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既然干了,就快去睡吧。”
柯南的身体不由哆嗦下。
“怎么了?”小兰担心地问,“你说想见到自己的朋友,我才跟着一起回来的。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柯南如梦初醒,迅速掩藏起惊恐的表情,趁小兰不注意搂住对方脖子,在颊上轻轻留下一吻。
“就知道兰姐姐对我最好啦~”
他说完不等小兰反应,像只兔子飞快地窜回房间,关上门。
被留在原地的小兰怔愣地摸着自己滚烫泛红的皮肤,喃喃道:
“真是的,新一那家伙到底都教了他点什么呀!”
*
豆大的雨滴拍打窗户,赤井秀一从梦中惊醒。
梦境里依旧是那栋视野极好的建筑顶层,他架着狙击枪趴在地上,瞄准镜对准700码外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
子弹“砰”地从枪膛射出,划破空气。对方反应灵敏偏头躲避,让本该射入颅内的子弹只是擦过侧脸。飞溅的血滴在空中扬起,犹如跳了支优美的华尔兹。
瞄准镜里的人是谁?
左右睡不着,赤井索性光脚下床打开电视,里面不厌其烦地播放着今晚医院的爆炸未遂案。
忽然,屏幕上出现一个金发男人,旁边还罗列了十几条他曾参与破获的要案、重案。
男人面色苍白,象征生机的橄榄绿眼眸不掺杂一丝人类情感。
赤井秀一的灵魂仿佛被击中,一下把面前的男人和自己的梦境结合。
他从瞄准镜里看到的应该就是这张脸!
赤井从嵌在墙壁的画框后取出那把价值不菲的m1911推枪上膛,瞄准屏幕就是一枪。
“啪!”
除了周围震颤的空气再无动静。
因为枪里本来就没装子弹。
“找到你了,我日思夜想的宿敌和恋人。”
他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反应过来后,也愣了几秒。
赤井撩了把被汗水浸透的短发,甩了甩头。
“天太热了,还是去冲个澡吧。”
免得说出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鬼话。
*
松田妈妈看到新闻一连给学校打了十几个电话。
琴酒查房时把手机带给松田说:“鬼冢教官让你给家里报个平安。”
松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
他的父亲曾被警察误抓,断送了拳击手的职业生涯,他却执意报考警校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要说整个警校他最不想让谁知道自己的家事,当属黑泽。但偏偏是他送来手机。
“听鬼冢教官说,你的手机好像一直存在他那儿。”
言下之意,黑泽知道自己很少和家里联络。
松田恼羞成怒,一把夺过手机拔高声音:“手机送到了,你怎么还不走?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吗?”
黑泽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提步离开,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说:“赶紧打,打完我还要回收手机。”他轻轻带上了门。
松田看到对方的动作不由愣了下。
他刚才反应太过度,就像个欲盖弥彰的罪犯。松田颓废地坐在床上,盯着幽暗的屏幕好半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的一声,电话被立刻接起。
担忧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我看到新闻了阵平,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妈妈的关怀让他会心一笑:“当然没有啦~你儿子可是拆弹高手呢!”
对方仿佛抽噎一声,迅速地捂住嘴,“要不你还是别读警校了,赶紧回来,我们另谋出路好不好?”
“不行,我说了要去暴揍百田一顿!”
百田陆朗就是那个误抓了老爸,还心安理得做警察的混蛋。
话音未落,话筒的背景里传来一声咆哮:“他想死就让他去!”
接着是玻璃瓶在墙上砸碎的声音,听筒两头沉默许久。
松田完全能想象妈妈绞尽脑汁想说辞的模样,他若无其事抢先道:“妈妈,我们要查房了,我得把手机还回去。”
“好的好的。”妈妈如释重负轻喘口气,“注意休息别太累。记得多打电话回家,你爸爸他也很关心你的。”
“嗯,我知道。”
挂断了电话,松田对着面前的穿衣镜咧嘴苦笑。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明明他们可以算得上是日本警察的受害人。
他坐了会儿调整脸上的表情,打开门走出去,黑泽站在不远处的走廊眺望夜空,挺拔的侧影像是出鞘的利刃,能斩断一切艰难险阻。
像他这么坚定的男人应该没什么值得困扰的吧?
松田抿了抿唇上前归还手机。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大声,做贼心虚地问:“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琴酒转过头淡漠地笑笑:“很抱歉,我对别人的私事完全不感兴趣。”
察觉黑泽故意模仿自己说过的话,松田的脸腾地红了。
*
翌日,松田和降谷的壮举传遍警校。大家见到他们都会戏谑地说一声“英雄,早上好。”
一路走来,两人身体发烫,脸红成了秋后苹果。他们在食堂见到好友,没等对方开口赶忙阻拦:“你们就别埋汰我俩了吧!”
见状,景光和研二相视一笑。
五人坐定,伊达航撑着下巴说:“啊,我也好想回到昨天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他遗憾的口吻仿佛对昨晚的惊心动魄全无觉悟,亦或是明知凶险,还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份子呢?
“哎,经过这件事,恐怕我全校人气第二的宝座又要被取代喽。”
“那么说hagi承认黑泽教官比你更厉害了吗?”
“……”
松田和降谷置若罔闻把头埋进餐盘。
几人吃到一半,头顶的广播响起:
“请全体学员10分钟后到学校大堂集合。”
听到这话,几人只得纷纷停下调侃,狼吞虎咽起来。
10分钟后,大堂坐得满满当当。校长拿着麦克风站在讲台上,身旁是稍息站立的黑泽教官。
发生什么了?
学生们虽然坐姿整齐,脸上却透露出相同的疑惑。
过了会儿,校长慈祥的目光在人群游走,很快找到松田和降谷,把两人叫上了台。
“大家想必都知道昨晚的新闻。我身边的两位同学和黑泽教官一起帮助医院度过了危机。今早获救的群众自发到校门口送来了一些鲜花、蔬菜和瓜果。一会儿晚上给大家加餐。”
这个好消息让观众席掌声雷动。
校长笑眯眯地看向两名学生:“虽然我了解到你们平时模拟拆弹的成绩就很不错,但亲临过现场应该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松田也不推让,接过话筒说:“我觉得现场拆弹比在课上学的难很多,不仅因为炸弹的设置可能从没见过,更因为身后是上百号鲜活的生命。”
降谷随后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我其实没做什么,拆弹是松田和黑泽教官还有一名放射科医生合作完成的。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降谷顿了下,眼前浮现出那个鼻青眼肿的年轻医生。其实对方什么都好,就是缺乏勇气。
但唯独勇气是需要自发产生,别人无论如何也帮不了的。
校长满意地点头:“这也是我期盼同学们在警校中能学到的。我们尊重每一位的个体独立性,也希望你们在群众面临困难时能凝聚在一起,成为足以承载他们生命之舟的大海。”
“下面有请警视总监上台为我们的黑泽教官和两位同学授予代表见义勇为的奖章和慰问品,大家欢迎。”
什么?警视总监?
松田阵平像被闪电击中,浑身僵硬地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迈着自信的步伐上台,百田陆朗接过校长手里的话筒,清清嗓子:
“很荣幸能代表市长进行这次授予仪式,看着同学们一张张朝气蓬勃、坚定的脸,我相信警界的未来会更好。”
他说完从鬼冢八藏手里接过奖章,率先戴到最靠左的降谷零脖子上。
“期待你今后的表现。”
降谷零挺直腰杆敬礼,那块奖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更加神采飞扬。
终于百田来到面前,松田双眼泛红死死地盯着他。
饶是身经百战的警视总监也被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神干扰,微微皱起眉道:“同学,你怎么了?”
百田不记得他。
这很正常,事件发生时,他还是个孩子。
那百田会记得父亲吗?
那个因为被他误抓毁掉职业生涯,现在只会成天酗酒的父亲?
愤怒在松田的胸口沸腾燃烧,紧握的拳头瘙痒着,下一秒就能挥到面前的男人脸上。
忽然,他听到一声轻咳,是身旁察觉了异常的降谷零在提醒。
松田咬紧牙关勉强自己露出个僵硬的笑容,慢慢地、慢慢地朝面前的男人低下头。
脖子上沉甸甸的,是那枚证明他见义勇为的奖章。
见义勇为—他父亲因为当年没这么做蒙受不白之冤。
他今天这么做了,授予他奖章的又是那个害父亲蒙冤的罪魁祸首。
多么讽刺。
松田感觉警视总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把注意力转到黑泽身上。
和对松田还有降谷单纯的鼓励不同,百田垫起脚尖给黑泽戴上奖章后,又熟稔地伸手抱了抱他:
“多谢你阿阵,你替我保全了日本警察的颜面。”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轻,落在松田耳里,让他有了个愤怒不已的猜测。
*
好不容易熬到表彰会结束,他气势汹汹地去找黑泽,却见百田背对着他在和对方说话。
他心跳一顿,赶忙闪身躲进角落。
“你的伤怎么样了?”
“就那样,没什么变化。”
百田点头,见四下无人才说:“昨天死掉的那个脑外医生和你上次中枪的手法很像,估计是同一伙人干的。你自己要当心。”
琴酒不动声色,越过百田的肩膀看向松田藏身的地方,“你也注意安全,毕竟警视总监的位置树大招风。”
百田不在乎地笑道:“我离开一线这么久,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松田听到这话,不由屏住呼吸,把指甲都深深抠进背后的墙壁。
片刻后,他冲进黑泽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问:“你故意的是吗?你听到了我和我妈的对话。”
琴酒正把群众送的鸢尾花插到瓶子里,闻言停下手施施然抬眼:“你是说,我找来让仪式更隆重的嘉宾正好是误抓你父亲的凶手。还是你说要揍一顿警视总监,人到了面前却只会像根木头一样站着?”
琴酒无视松田的怒容啧了一声:“说实话,我觉得你这样完全没立场指责你的父亲懦弱。”
这句话直接戳中松田的软肋!
在内心某处,他不止憎恨瞎眼办错案的警察,更憎恨被诬陷后毫无作为,只会成天酗酒朝母子俩吼的父亲。
所以他明知父亲会作何反应还是坚持进入警校,一切都是为了和那家伙划清界限的反抗!
松田气急败坏地隔桌揪住黑泽的领子,对方纹丝不动,过了几秒却配合地举起双手站起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纵观整个警界,没有人比我更讨厌警察。与其让这么无能又卑鄙的男人身居高位,不如努力取而代之。松田君,你要一步步往上爬。”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吹拂,松田感觉面前的男人化身为伊甸园那条心思深沉的蛇,把象征欲望的红苹果虔诚地捧到自己面前。
他喉结一滚,声音嘶哑地问:“我该怎么做,教官。”
说话间,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琴酒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起身揉了把松田蓬松的卷发看向外面。
“报告!我是今天当值的诸伏景光,来请黑泽教官到第三教场上第一节课。”
*
长长的走道里别无他人,景光亦步亦趋地跟着黑泽,注视对方高挑的背影内心惴惴。
他去得不巧,居然撞见黑泽揉松田的头发。
这是同性教官和学生间该有的动作吗?
就算是,松田也没道理任黑泽揉搓捏扁,他明明记得对方和zero一样跟教官很不对盘。
前面的黑泽蓦地驻足,沉思中的景光一时不察猛撞上去。
“!”
“抱歉,黑泽教官。”他连忙说。
黑泽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他,好半会儿忽然问:
“告诉我,景光同学。对你来说,警校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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