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她真的很难追 > 57. Chapter 57 “刚想什么儿童……
    年关一过,余诗英和江川又恢复以前的忙碌生活,一直到二月二十八这日,才挂上闭馆一日的牌子,领着江瑟一起去沪城看江冶比赛。


    桐城开车去沪城也就两小时的车程,一家三口到了赛场就去同江棠汇合。整个赛季比完要一个多月,他们各有各的忙,约定了江冶的第一场比赛必定全家到场,其他的就随缘了。


    用江川的话说,谁知道小冶能闯多少场,指不定第一场结束就要收拾行礼回家了。


    江家人有专门一个微信群,就叫梨园街四十八号院。


    江川那话是直接在家族群里说的,惹得江冶叽里哇啦地回了一连串语音。


    江瑟对电竞行业不了解,从前在北城的圈子里倒是听说过几个豪门子弟砸钱办俱乐部,培养了好几支电竞队伍参加比赛。


    其中就有谷家那位说拿她做性幻想对象的高中同窗。


    江瑟四下环顾了一周,没看到那人的战队,料想是已经解散了。


    谷家、张家与胡家这两月水逆到不行,多次被曝出数据造假、产品存在安全隐患的丑闻。原先答应贷款的银行纷纷撤回橄榄枝,资金链一断,股票开始大幅度跳水。


    江瑟先前做的期权上星期全部脱手,股票账户的数字随之翻了几番。


    郭浅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说,郭颂那些人都在猜测这几个家族究竟是得罪了谁。


    “我哥说了,那个人肯定早就准备对这三家下手,要不然不会每个时间点都掐得那么准,手段又阴又狠,把人家每条后路都切断。”


    江瑟不仅知道是谁,还知道他对那三家下手的原因。


    她语气淡淡道:“他们的产品本来就存在问题,生物医疗领域的每一个研究数据都必须保证真实,他们为了提高成功率不惜篡改数据,好哄抬股价。既然选择埋下这样的隐患,那就要乖乖吞下这个隐患带来的恶果。”


    郭浅说:“我哥说这个人能拿到他们篡改数据的确凿证据,肯定也是生物医疗领域里的人,同行竞争嘛。”


    同行竞争?


    陆氏的确有几家专门攻克疑难杂症的医院和附属研究所,但这些研究所都是慈善性质,研究成果也会与医学界免费共享,压根儿算不上是同行竞争。


    不过倒是多亏了陆怀砚给他们下的绊子,要不然今天指不定要遇见些什么倒胃口的人。


    江瑟想了想便拿出手机,给陆怀砚发了条微信:【谢谢。】


    他们这位置是江冶的教练特地叫主办方给留的,正对着赛台,视野很好。她发完微信后便将手机揣兜里,细细打量起下面的比赛台。


    坐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小女孩显然是电竞迷,手里拿着小彩旗,上头印着的logo正好是江冶那战队。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儿摇着手里的彩旗,对旁边的小姐妹说:“前几天小冶的采访你们看了吗?”


    “看了呀,记者问他要是拿了冠军后要做什么?他说他跟家人商量好了,要先给姐姐换辆豪车。”


    “我也看了,你们说小冶怎么这么暖?好想做他姐姐!”


    江冶是他们队里的王牌,人气一直很高,一方面是技术,另一方面是他那张脸。一个长得帅技术好还格外暖的精神小伙,很难不让人喜欢,姐姐粉格外多。


    她们说的采访江瑟同江棠都没看过,但两人都知道江冶说的姐姐是江瑟,家里最嫌弃江瑟那辆小电车的就是江冶。


    江棠进赛场后便摘下了口罩,听见前头几位小姑娘争前恐后地要做江冶的姐姐,“噗嗤”一笑,对江瑟说:“还挺多人羡慕我们。”


    想起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给她挣大钱的少年,江瑟也弯下眉眼,笑道:“做小冶的姐姐的确是挺好,不怪她们羡慕。”


    手机就是在这会震了下,微信进了一条语音。


    现场实在是太吵,江瑟垂眸一瞥,拿出耳机戴上,很快耳朵便响起陆怀砚低沉磁性的声音:“谢我什么?”


    他在港城的这几天还挺忙的,但每天会定时给她来个电话,时间宽裕便说个半小时,时间紧张常常叙几分钟的话便匆匆挂断。


    他今天要回北城,江瑟看了看时间。


    这会他应该还在飞机上。


    思忖间,会场灯光一暗,一阵热血澎湃、斗志昂扬的旋律骤然响起,两支战队的队员一一上场。


    江瑟一眼便看见了江冶,连忙摘下耳机,再度将手机揣回兜里,准备认真观赛。


    她左边的座位空着,再往左却是坐了人。


    手轻轻搭上把手,她凝眉望着大屏幕,细细听主持人介绍规则。


    正这时,眼角余光里隔着个空位坐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


    有人过来了。


    只听“吱嘎”一声,那人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手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


    是那种熟悉的十指紧扣的牵法,两只手扣在一起时,他总喜欢用他拇指摩挲她虎口那块细嫩的皮肤。


    皮肤感知到他指腹时,江瑟愣了下。


    无端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民国剧,男女主角在结婚那日玩起一个游戏,新娘蒙着眼通过认手来寻出她丈夫。


    一只只陌生的手牵过后,当新郎的手递过来时,她刚一握住便认出了这是她丈夫。


    此时此刻,光线昏昏的观众席里,几乎在陆怀砚牵住她手时,她不必转头都知晓是他来了。


    他指腹的薄茧她是熟悉的。


    江瑟偏头去看他。


    他也正看着她,依旧是那张眉眼深邃的面容,浑身冷峻的气质因着眸子和唇角的笑意添了点柔和。


    江瑟眨了下眼,张了张唇想问他怎么会来这?


    话到嘴里又觉得不必问。


    他来这里看比赛不可能是为了小冶,只能是因为她。


    昨晚打电话时,她提了两嘴今天要过来看比赛的事儿。


    男人捏了捏她手指尖,眉眼里的笑意愈发甚,好似在问她:看傻眼了么,大小姐?


    江瑟不动声色地收回眼,扭过头去看比赛。


    手却是由着他握。


    这场比赛打了快一小时,两人的手就那样握了一小时。会场里人多气闷,江瑟掌心带了点湿意,黏糊糊的。


    这场比赛江冶所在的战队赢了,前面几位小姑娘兴奋得挥起旗子来,一口一个“小冶”地喊着。


    整个场子的气氛登时沸腾起来。


    陆怀砚又捏了下江瑟的手指,在她望过来时,凑她耳边轻声道:“我去机场了。”


    江瑟目光一顿。


    港城有直飞北城的航班,他特地在沪城停这么两小时就为了陪她看小冶的比赛?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许是真的赶时间,陆怀砚在她手背蜻蜓点水般地落了个吻便松开手,从狭窄的过道走了出去。


    满室的热闹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瞬达到了沸点。


    江瑟慢慢收回了眼,被他吻过的手背还残留着一点痒。


    -


    比赛结束后,一家五口在沪城挑了家饭馆狠搓了一顿。


    吃完江冶同江棠一个回去酒店为下场比赛准备,一个坐上助理的车回去平城。


    江瑟同江川、余诗英回了桐城。


    马上便是三月了,一场倒春寒过后,整个城市的春意开始复苏,天气也在一日日见暖。


    夜里回到公寓,江瑟便接到郑欢的电话,说查到了啤酒厂的主人。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叫田香宜,是个寡妇,啤酒厂原先是他丈夫沈锵的,沈锵就是当初盘下啤酒厂的人。三年前,在沈锵死后田香宜便接手了这个啤酒厂。夫妻两人都是外地人,跟着沈锵姐姐沈素来到柏县。原先的啤酒厂主人连深是沈素的情人,那附近的人都说沈素跟连深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个拖油瓶。”


    江瑟眸光一动:“拖油瓶?”


    “就是沈素的儿子沈拓,老于叔拿着你给的照片去问啤酒厂附近的老居民,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照片上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沈拓。十三年前,沈拓被人接走后便没再回来,那时他正好十六岁,年龄和外貌特征都能对上。也就是在那一年,沈锵忽然拿着一笔钱盘下了啤酒厂。”


    老于叔是退休刑警,查案办案经验十分丰富,他说的很有可能,那就是不离十了。


    江瑟问道:“老于叔查过连深的案子吗?”


    “查过,”郑欢说,“连深酗酒很严重,不喝酒时是个正常人,一喝酒就成了畜生。沈素跟他那几年,三不五时便要挨打,这事儿在当地都不是秘密。连深以前喝醉酒时有过差点掉池塘里淹死的经历,当年警察接到报案后,直接就以意外溺亡结的案,没留下多少调查文件。老于叔说估计查不出什么,除非能找到目击证人证明不是意外溺亡。”


    “沈素现在在哪儿?”


    “死了,早在连深出意外的前一年便得病死了。”


    江瑟对于沈素死亡的消息并不意外,“那赵志呢,有他的消息了吗?”


    “这个人反倒是比较难查,他只在啤酒厂干了几个月就走了。柏县那地方每年都有不少外地人来来去去,就算那些老居民记得有赵志这么号人,也不大记得他长什么样。老于叔正在找十五年前在啤酒厂工作过的旧员工,只要能找到当初同他一起共事过的人,就能知道赵志是不是赵志成。”


    赵志成同沈素、傅韫两母子不一样。


    能叫傅老爷子看入眼,江瑟即便不知沈素生什么模样,都能猜到她必定是个美人,傅韫同样生得俊秀,这样一对母子肯定比较引人注目。


    赵志成生得普通又沉默寡言,倘若他真的是赵志,在啤酒厂只待了几个月的情况下,的确很难会留下什么印象。


    江瑟半眯下眼:“田香宜既然是傅韫的舅母,她那边能查出什么吗?”


    “老于叔说田香宜瞧着十分老实,或者说,非常胆小。她与沈锵有一个女儿,正在读高中,她每日的生活就是围着女儿转,啤酒厂经营得也不怎么样,但她似乎并不缺钱,我猜她那个有钱外甥一直有在接济她们。”郑欢说到这便停顿了下,“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没有接近她。万一傅韫真的是那个人,恐怕田香宜这边一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叫他觉察到有人在查他。”


    江瑟淡淡嗯了声。


    十年前傅韫十九岁,正在北城读大学,每日都有傅家的司机接送。以傅老爷子的为人,那时的傅韫想要偷偷离开北城不是件易事,榕城的事,很有可能是沈锵替他去做的。


    偏偏沈锵死了。


    郑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十年前的那桩案子,我们不是一直没查出谁是藏在那笔大订单背后的神秘顾客吗?现在倒是有新的方向可以查了——沈锵。”


    江瑟嗯了声,舔了舔唇角,问出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沈锵三年前是怎么死的?又是意外吗?”


    郑欢语气古怪地笑了声:“就是你猜的那样,意外。”


    -


    同郑欢打完电话已经过了凌晨,三月了。


    江瑟睡不着,家族群里有几十条未读消息,大部分是江川同余诗英发的红包。这红包每回都说要抢,可每回设置的个数都是3,姐弟三人个个都有。


    她点进去一条条读完,把江川同余诗英发的红包一个个点开。


    退出微信群,她正要点开陆怀砚的对话框,他那里也有一条未读消息。


    电话就是在这时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江瑟不由得想是不是她一直没理他,这厮特地打过来兴师问罪的。


    他那条未读消息不用看都知道是在同她说,他到北城了。


    江瑟接起电话,还未开腔,便听见他问:“比赛赢了,兴奋到睡不着了?”


    他说的江冶的比赛。


    江瑟不置可否地应声:“你怎么会来看小冶的比赛?”


    “昨天同你打电话,你提了两次要去沪城看他比赛,语气听着还蛮期待。”陆怀砚慢条斯理道,“就想着过去陪你一起看。”


    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又低又沉,像是在沙石里磨过一遭。


    这男人只在两种情况下会有这样的音色。


    江瑟垂了垂眼:“你喝酒了?”


    陆怀砚低低笑一声:“这都能听出来?嗯,回来这里怎么可能不喝酒。不过大小姐放心,没醉。”


    虽然没醉,但他已是有些微醺。


    男人打开衣帽间的壁灯慢慢往里走,边扯着领带解衬衣的扣子。


    话筒两端都静得很,除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便是他那点若有似无的窸窣声。


    江瑟听到腰扣锨开的“咔哒”声和拉链撕开的摩擦声才意识到他正在脱衣服。


    这些声音太过熟悉,她曾经亲手给解开过。


    她顿了顿,“陆怀砚,你在换衣服?”


    “嗯,刚在酒宴里沾了点不喜欢的味道。”陆怀砚将那件沾了香水味的衬衣扔下,缓缓套上件羊绒衫,说,“一会给你听点好玩儿的。”


    “……”


    江瑟默了默,说:“你要我听什么?”


    陆怀砚笑了声,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问她:“刚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了么?”


    江瑟不说话。


    陆怀砚又说:“是不是以为我喝了酒来了兴致,躲衣帽间这里要跟你来场phonesex?”


    江瑟:“……”


    “也不是不可以,大小姐想不想要?”


    “陆怀砚。”


    陆怀砚没再逗她,扯了件大衣套上便出了房间,慢悠悠地穿过一楼后门,往陆老爷子专门养鸟的玻璃花园去。


    老爷子宝贝到不行的那只紫蓝鹦鹉本来都快睡着了,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霍地便睁开眼,十分机敏地盯着来人。


    老人家养的这一批小动物个个跟人精似的,就没不怕陆怀砚的。


    在鹦鹉界算得上器宇轩昂的紫蓝鹦鹉一闻到那阵熟悉气息,十分讨好地扇了扇翅膀。


    陆怀砚将话筒外放,对江瑟说:“喊一声‘傅京尧’。”


    傅京尧是傅老爷子的名字,江瑟还未及开口,那只鹦鹉便已经激情澎湃地开了腔:“老不羞,伪君子,臭屁王!”


    江瑟:“……”


    他特地打来这么通电话,就是为了叫她半夜听一只鸟骂傅老爷子么?


    江瑟唇角扬起个弧度,说:“陆怀砚,你无不无聊?”


    她的声音正外扩,这声“陆怀砚”一出口,紫蓝鹦鹉便继续叫了起来:“狼崽子,气死人的狼崽子!”


    江瑟轻轻笑出了声:“陆爷爷这只鹦鹉只会骂人么?”


    陆怀砚拉开一张藤编椅,腿搭着坐下,好整以暇道:“我正准备教它夸一夸人,以后它听到你的名字,你希望它怎么夸你?”


    “我想想,”他姿态慵懒地靠上椅背,目光越过透明的玻璃顶,静静望着夜幕里那轮镰刀似的月亮,不紧不慢道,“没良心小姐,白眼狼小姐,坏脾气姑娘,不爱搭理人的坏脾气姑娘,你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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