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虫皇的第一反应是假的,他的崽子现在才6岁,一个小崽子那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别是两个崽子玩的好,说一些小崽子之间的喜欢吧?
他的崽崽他自己知道,长相挑着他和雌君的优点长,才小小一只就可以看出来以后会祸害多少好虫家的小雌虫,抛去长相不说,小明的性格除了害羞这一点遗传他以外,其他的完全就是雌君的翻版,甚至有过之而不不及。
虫后垂眼,华丽的大灯灯光直直照射下来,睫毛的影子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忽然弯腰遮挡住虫皇的眼睛,轻轻在雄主因为视线突然被遮挡,微微开合的唇上印下一吻。
满脑子被小崽子才六岁就萌动春心的虫皇,思绪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待虫后起身后,他已经完全想不来自己之前在想什么了。
虫后看着唇色艳红,神情有些茫然却满眼都是自己的雄主,他心里满意极了。
他的雄主就合该是他一只虫的,就应该全身心的想着他。
差点败露的长奚明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一只握着触控笔在显示屏上写写画画的爪子,至于通讯器对面的曦阿瑞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入耳。
曦阿瑞的爪子很好看,因为迈过了7岁,骨节开始抽长,原本带着肉感的小胖爪子现在已经骨节分明,他的指甲贴着肉剪的很整齐,指甲盖是莹润健康的粉色。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一只爪子控,对白皙、纤长的爪子没有任何抵抗力。
特别是曦阿瑞这种不仅白,指尖还透着粉的爪子更加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他还见过这只爪子用力抓住其他东西的样子......
在上课期间,最忌讳的是什么?
答案是,走神没有听讲。
曦阿瑞简直是把这道幼稚园升预备生必考题型,揉碎了一点点讲给m听,这种糅杂了幼稚园一小半重点的大题一般出现在倒数第二道大题。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前是曦阿瑞遇到不会的题和字问m,等曦阿瑞逐渐降低询问的频率后,两虫的“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就调转过来了。
成为,m在晚上打视频通讯做作业的时候,他遇到“不会”的题在不耽误曦阿瑞学习的情况下问他,延长两虫的视频通讯时间。
因为他每次条选出来的题,都是他参加考试时,闲浪费时间没有做或者是遇见有意思的题目写一写,真真假假的题目怼到曦阿瑞面前,也分不出m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
每天晚上和m视频通讯的时间他都很珍惜,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时候,可以打一天的视频通讯,其他时候都是在晚上9点就准时挂断通讯。
期间大部分时间他们甚至没有交流,只有学习结束后,m拿问题询问他会说说话。
今天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因为没有作业,他们在复习、在做练习题。
讲解完后,曦阿瑞直起身子拿过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说:“听懂了吗?”因为动作的原因,勾的长奚明心神晃荡的爪子直接怼到通讯器的摄像头面前,这对爪控长奚明来说,简直就是贴脸杀。
跟别提,曦阿瑞吞咽水时的动作。
长奚明甚至从那截没有长出喉结的脖子上,看见了喉结因为吞咽上下滑动的画面。
他伸爪扯了扯衣领,觉得很热。
曦阿瑞说完这句话等了几秒都没有听见m的回答,他放下水杯,还以为m没有听懂,再次询问一遍无果后。
这位平时在幼稚园里挎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小雌虫现在十分有耐心,他勾起随意放在桌子上的触控笔正要重新讲解一遍,从美色暴击中回过神来的长奚明,再一次把更改最低登记结婚的年龄用谨慎的理智压下后,正好听见曦阿瑞最后一遍“听懂了吗?”
他答:“我懂了!刚才在消化理解这道题的核心思想。”
曦阿瑞半信半疑的看着通讯器对面的m,在自己的练习题上勾了一道题型差不多的题给m发过去,说:“你做一遍我看看。”
长奚明看着曦阿瑞发送过来的题,拿着触控笔漫不经心的转了转,低头笑了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才能听见阿瑞有点冷淡的声音。
为了不让曦阿瑞老师看出来自己这个学生刚刚其实在走神,并没有认真上课的,他握着笔仔仔细细的写完了题,并把答案发给老师,作为自己刚刚有认真上课的证据。
这道题曦阿瑞做过,他其实和m的习题资料一直是同步的,他有的,m也有。
只是m懒的写,只有在晚上和他打视频通讯或者被他说了得做的题目以外,他是一个字都舍不得写,嫌累。
所以两只虫刷题的进度一直不同步。
曦阿瑞收到答案后,举起显示屏仔仔细细看过后,表扬道:“做对了,很棒!”
长奚明就笑。
挂断视频通讯前,两虫同时默契开口。
“我有一句话想给你说”
“我有一句话想给你说”
两虫一顿,又同时开口:“你先说。”
沉默几秒后,长奚明率先说:“明天考试加油。”
曦阿瑞笑着说:“明天考试加油。”
通讯挂断后,曦阿瑞握着笔低头,披在身后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下垂几绺发丝,他在一旁的电子台历上细细勾去今天的日期,下面有一个数字被他画了一个圆。
*
第二天一早,照例被曦阿瑞的通讯叫醒,两虫互道声早安,一只在虫族所有虫都想去的主星、一只所有虫都想逃离却没有门路的476资源星,同步进行一天的洗漱。
在洗漱的这段时间里,两虫又聊了些没有营养的口水话后,直到出了房间才念念不舍的挂断通讯。
餐厅里,长奚明和早早到了餐厅的雄父雌父打了招呼后,入坐。
虫皇拿起叉子看着眼前被做成小动物形状的营养膏就没有食欲,他企图不吃早饭,一直在磨蹭,“崽崽,今天考试加油哦~”
长奚明看着自己雄父面前丝毫未动的营养膏就知道,雄父不想吃早餐。
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吃,上辈子吃过蔬菜做过的菜式后,再次回到吃营养膏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即使这些营养膏的口味很多,但就是觉得没滋没味的,让虫难以下咽。
此时雌父看他一眼,长奚明瞬间收到信号,他端着自己的营养膏跳下凳子,挨着雄父坐,举起叉子插起一小块营养膏放在雄父嘴边,小声说:“小明喂雄父吃好不好?”
虫皇张嘴接住幼崽的投喂,表面上临危不乱,餐桌底下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虫后,在幼崽低头插营养膏准备再投喂他之前,从幼崽爪子里拿走叉子,哄骗小明自己吃早餐不用管他后,拉着背后搞小动作的虫后出了餐厅。
长奚明端坐不动,过了一分钟,他抬头拿起放在一旁的丝帕擦嘴,就撞见嘴巴破了一道小口子的雌父回来拿雄父吃了一小块的营养膏。
他默默垂眼,直觉没有眼看。
虫后端起餐盘,看着已经把营养膏全部吃完,乖巧懂事的幼崽,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雄主就是不喜欢吃呢?
他盯着自己幼崽看了一眼,说:“今天考试加油。即使考的不好也没关系,我和你雄父养的起你。”
说完这句话后,餐厅又沉默一段时间,虫后几度张嘴,到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好像在太子落水昏迷不醒的那三天里,彻查虫皇宫、连夜守在太子床边的虫只是所有虫的幻想而已,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守在一旁的佣虫对于虫皇一家的事儿也不好开口,只能努力假装自己是没有生命的虫形装饰。
长奚明又坐了一会儿后,才慢吞吞的上了飞船前往虫虫幼稚园参加考试。
飞船上,他扭头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紫色的眼睛像是揉了一团浓郁的墨色,凝重万分。
他家似乎是虫族的特例,在虫族,雌虫外出工作挣钱养家,雄虫只管当着一家之主花自己雌君、雌侍、雌奴每个月定时打在他账户的星币就行。
也就是说,雄虫虽然不管家里的事物,只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可以。其他的事有雌虫一爪操办。
每只有自己虫崽的雌虫都会特别喜爱自己的幼崽,雄虫对自己的幼崽却是想起来就逗逗,想不起来就查无此虫。
而他家,处理除了最后一条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样。
上辈子这些事他一直没有在意过,全部被他丢在记忆的最深处,直到现在,一切重新来过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不在意。
他在意的。
一直很在意。
为什么,在他破壳当天,伸着小爪子准备向守在蛋壳边等着他破壳的雌父要抱抱时......
他闭上眼睛。
雌父会想伸爪掐死他。
“殿下,虫虫幼稚园到了。”
长奚明睁开眼睛,按了一下袖扣上的小装饰后,紫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碧绿。
他微微抬颚,司机先下了飞船后,打开飞船门,接他下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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