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有些奇怪,他这个便宜弟弟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杀了他,为什么没有触发“握手言和”?这是不是说明,那少年只是气得狠了,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杀他,只想留住他。
为什么?
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西门吹雪才决定放弃抵抗,故意让自己被擒住,除了想拿到抑制剂外,还想看看这阴鸷少年究竟想要做什么。
少年名叫西门瑛,是家中除了西门吹雪之外最年长的一个,今年刚满二十岁,白净细嫩的脸虽然紧绷着,想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来,可他毕竟太年轻了,一直都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骤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也难免有些慌乱,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脑中闪过的全是利益得失。
父亲死了,家族生意必然要受到影响,几位叔叔可是盯着这块肉很久了,自己到底年轻,跟着父亲学生意上的事才没几年,这么大的家业凭他一个人肯定是撑不起来的。
可就这么被叔叔们夺走,他又怎会甘心?
为今之计,也只好……
少年看向西门吹雪,鼻尖耸动,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香气。
只有从来没被人碰过的身体,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青涩,纯净,却少了几分o发.情时独有叫人发狂的味道。
可焉知这不是另一种诱惑呢?
一个二十七岁的,纯洁的o,分化后一直使用抑制剂压抑着的生理本能,在信期一朝反扑,会是什么样子?
他在留意西门吹雪的表情,他会是什么表情?惊惧?愤怒?还是恐慌?
西门吹雪居然在笑,不是冷笑、讥笑,而是一种很自然的笑容,一瞬即逝。
“你笑什么?”少年问。
也没什么,只是人在有意松懈的时候,思维难免发散,西门吹雪忽然想到,这家人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诞生的,从父亲到兄弟姐妹,全都跟他姓,实在很有意思。
少年被这漫不经心的笑激怒了,他冷森森道:“如果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你一定笑不出来。”
父亲死亡的教训明晃晃摆在眼前,他没敢靠得太近,而是站在了一名高壮的黑衣保镖身后。
“你不是最心高气傲么,等下我就叫人剥光你的衣服,拉出去示众,我要公开售卖你,一个从未被人染.指的,发.情期的o,多好的噱头,一星币一次,你……”
“你不会。”西门吹雪打断他:“因为我是你唯一能用的筹码。”说完就闭上了嘴,像是刚吞下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少年也被他这句话堵得面色阵青镇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来人!把他抬到里间去,都给我听好了,谁敢碰他一根指头,我就阉了谁!”
“哥哥!”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恨恨开口道:“你就这么放过了他?他可杀了爸爸啊!你要杀他之前,至少也要给他一顿教训才是!不如你把他交给我,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
“够了。”少年冷冷道:“收起你的主意,他我还有别的用处,至于教训……”他哼了一声:“发情期的o,不x他就是最大的教训!”
西门吹雪躺在床上,床很大,很干净,也很软,他甚至能在被子上嗅到自己的气息,这应该就是他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和摆放都很合他的心意,躺在这里他应该感到很舒适才对,可他却像躺在地狱的熔炉之中。
被强行催发出来发.情期并没有像队友一样有两天的缓冲时间,前后不到一炷香,他就已感受到自己身上仿佛开了个诡异的空洞,像是要吸纳一切,吞噬一切。
很热,热力在四肢百骸燃烧着,烧得他整个人都昏沉沉湿漉漉的,这样的没法思考,没法做任何事。
汗流的太多打湿了衬衫,这很不舒服,他撕扯着衣裳,纽扣崩飞了两个,布料仍旧好好的,后知后觉,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战栗、在痉挛,他听见自己压抑不住的喘.息和短促的哼叫。
两条腿扭在一起,一只手已经抚上了……这些事情在他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他还隐约听见少年在跟某个人说话。
“……没用过的!全新的!您只要闻一闻就知道了,这就给您送过去,啊,您来赏光真是太好了,这是我们的荣幸,呵呵,他巴不得您赶紧过来呢,您听,这叫声……”
“他的嫁妆自然还是原来那些,只需要您再添上一些小小的彩头,感谢您的慷慨,那我们就恭候您的大驾了,路上务必小心,我大哥多等等也没关系,我们都知道o这种东西,等的越久,他就越乖。”
果然,少年是为了这个,他比他父亲更需要那位官员的助力,官员也不舍得这桩联姻带来的财富。
抛去这些好处的外壳,享用一个正在信期中苦苦挣扎的人可算是附加甜点,不吃白不吃。
西门吹雪挣扎着,打翻了床头的花瓶,把碎瓷片握在掌心,企图让疼痛来恢复理智,却收效甚微。
或许这就是少年没绑住他的原因,因为不需要。
迷茫中,他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走近,考虑到五感迟钝的因素,没准那个人已经站在房门之外了。
西门吹雪自嘲般笑了笑,难道自己真的已无力抵抗,非接受这个结果不可?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代价,事实上,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比他预先设想的后果还要好上不少。
他这么想,身体却因为极度的恶心而干呕不止。
……
林仙儿和石观音倒是没对叶孤城做什么过分的事,她们只不过把那些跟自己胡天胡地的alpha和beta给带回来而已。
强烈的信息素味道在这一方空间里蔓延,味道混乱驳杂,足可以让某个正在苦苦忍耐的o陷入疯狂。
叶孤城在还有理智的时候把自己锁了起来,那种锁大型一阶虫族的镣铐缠住全身,另一头拴在屋里承重的柱子上。
平稳期已过去,但他现在除了脸颊不停的淌汗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他知道,自己一旦动作,哪怕动一动手指都会带来无法控制的灭顶之灾。
楼下是放纵到了极点的欢声笑语。
已经是深夜了,酣畅淋漓的一场运动正在进行,林仙儿在百忙之中抽空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过了半天,石观音眯着眼睛道:“你指的是哪件事?”
林仙儿:“就是……我们这么对他,等他清醒之后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本来信期就够痛苦的了,再加上这些混杂的信息素,足可把人弄得精神崩溃。
石观音幽幽道:“所以在他来找我们的麻烦之前,我们得让他永远不能找麻烦才行。”
林仙儿迟疑道:“你是说……”
石观音眼中凝聚起一抹冷光:“只有死人才不会找麻烦。”
林仙儿咬着唇:“可是……可是西门吹雪……”
石观音笑笑:“你怕他?”继而道:“我有一个主意,一个绝好的注意。”
若让一个人死,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行人上了楼,叶孤城仍靠着柱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alpha却有了反应,扑到叶孤城跟前,野狗般嗅了嗅,连连摇头,无限怜悯道:“真是可怜,也不知道你究竟目睹过什么悲惨的事,居然性抗拒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你其实是个跨性别者?唉,别怕,我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的。”
一边说,一边就要松开锁链,想把这个可怜的o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石观音微笑道:“你们当然要快点解救他,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会自杀,他大概还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你们待会儿可要温柔一点,可别让他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放心,我们都是很温柔的。”“我也讨厌那些粗暴的家伙。”“对o本来就要温柔怜惜。”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几个人合力就要把锁链拆开,就在这时,林仙儿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肚子深深地弯下腰,她的脸色煞白,挣扎了两下便晕过去。
石观音也同样,但她更能忍耐,却也脸色惨变,浑身痛的发抖。
alpha和beta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围上去问她们怎么了,石观音烦躁地推开他们:咬着牙道:“滚!”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石观音喘了两口气,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这些人可不能滚,他们还有用。
“先去……帮我去找一个人吧……”她道:“一个受了重伤的o……”
该死的西门吹雪,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
官员走在大理石台阶上,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里默默感慨着:有钱真好啊。
他并不穷,以他手中的权力也很难让他贫穷,只是不够富裕,不能买他想要的一切。
现在这个问题已被解决了,他未来的妻子马上就会陪嫁一大笔钱,完全合理合法的钱!只有这些钱才能彰显他的权利。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他不认为自己老了,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尤其在想到未婚妻的时候。
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他不禁咧了咧嘴,心中一片火热。
他当然很满意这个未婚妻,虽然那张脸实在称不上柔美漂亮,脸色也太苍白了些,但他带着寒意的双眸不经意扫过他的时候,他就是会升起一种征服欲。
一味顺从有什么意思?他就是要攀折这种开在冰山悬崖之上的花,摘下来,踩在脚底下。
在推开门之前,他身体里的野兽几乎要破体而出,然而在开门之后,他直接软在地上昏死过去。
满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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