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边关开荒致富指南[种田] > 18、知府大人大驾光临
    夜半三更,万籁俱静。


    耳边照常响起了王阿平规律的呼噜声。晏宁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浑身疼得睡不着觉。


    “阿肥。”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正眯眼打盹的阿肥弄醒,小声问:“我是不是已经完成了第二个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二、完成房屋和院子的修缮工作。


    阿肥眼珠子朝上转了一圈——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是的。”


    “那这个支线任务的奖励是什么啊?”晏宁眼巴巴问。


    “你想要什么?”阿肥问。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卧槽,支线任务的奖励这么优厚,竟然可以自主选择?


    “除了不切实际的妄想之外。”


    “举个栗子,比如?”


    “钱、种子、权力、特异功能……等等。”被打扰睡眠的阿肥耐心有限,态度很是高冷:“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机会只有一次。”


    听它这么一说,晏宁不敢再皮,认真思考起来。


    隔壁王阿平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约摸过了片刻钟,晏宁似乎下定决心,与阿肥说:“我想好了,我要糖。”


    糖?他这个选择有些出乎阿肥的意料。


    “理由?”


    “因为它贵啊。”晏宁的回答很朴实。宋朝时甘蔗还没有普遍种植,再加上制糖技术不成熟,导致糖价比柴米油盐的价钱高出很多,糖也由此成了名副其实的奢侈品。


    “怎么样,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喵大爷您可以满足我吗?”晏宁语气讨好,谄媚说:“等我身体养好了,一定天天给你弄鱼吃~”


    “唔,那行吧。”阿肥佯装勉强答应。


    “那奖励什么时候兑现?”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行。”晏宁爽快一笑。


    安静片刻,他又兀自喃喃自语:“我的主线任务进展怎么样了?第一次卖草药挣了28个铜板,第二次73个铜板,紫灵芝200个铜板……拢共是301个铜板,还差……699?积蓄有158个铜板不过明天得拿50个铜板去买米,所以还剩108个铜板……”


    距离立秋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晏宁觉着主线任务完全是胜利在望嘛!


    这么一想他心情大好,忍着疼痛努力进入梦乡。


    隔日醒来,他却是死活不愿意再躺床上了。


    连躺两天两夜,腰酸背胀不说,他小腿肚都要抽筋了!


    苦苦一番哀求之后,雯娘总算同意让他下床走动走动,但坚决不许他干活也不许他到处瞎逛,给他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家。


    风和日丽,初夏的阳光白得耀眼。天气越发炎热,已是到了穿单衣拖凉鞋的时候。


    晏宁手里拿着把大蒲扇,百无聊赖地扇来扇去。院子里魏承在剁野菜喂鸭子、雯娘在药架上晒药。


    这一人多高的药架是王老头用竹子做的,总共三层,每一层能并排摆三个圆形的大簸箕,空间很宽敞。王阿平则在清早天未亮时就出门去城里买粮食了。


    晏宁打量魏承半响,说:“阿承,你是不是长高了些?”


    “是呀,我长高了好多呢。”魏承神情骄傲,挺直腰板站起来,身上的裤子明显短了,脚裸露出一小截。


    “你也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叫阿平哥带匹布回来,让阿姐给你做身新衣裳了。”晏宁笑说。


    魏承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扔下菜刀朝晏宁冲过来,小脸上写满兴奋和期待。


    “真的吗?!真的可以给我做新衣裳吗?!”


    “他一小孩,个子长得快,一身衣裳穿不了一年又不合身了,没必要给他做新衣裳。”雯娘泼了一盆冷水,看了魏承一眼——那眼神里隐隐带了几分责备与不悦,“阿宁拢共才两身衣裳,你的衣裳好几套,够换洗就得了。”


    “……哦。”魏承顿时垮下脸,小嘴撅得高高的,委委屈屈埋下头。


    “他那几套衣服旧得不像话了,又不合身,还是得给他做一身新的。”晏宁本着“穷啥不能穷孩子”的心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哄道:“等再过十把二十天,玉米成熟能卖钱了,我就买几匹布给大家都换一身新衣裳。到时想要什么颜色的布料随你们挑,成不成?”


    “真的吗?”魏承这次先是偷偷瞥了他娘亲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询问。


    晏宁一哂:“当然是真的,我可曾骗过你?”


    “那倒没有……”


    “当然没有了!”晏宁敲敲他的脑门,笑说:“大丈夫说话算话,到时一定给你买。”


    “哈!”魏承兴高采烈蹦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容比耀眼的阳光还灿烂,甜甜地撒娇卖萌:“阿宁你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的好人了!”


    “嗯?”晏宁斜眼瞟他:“你叫我什么?”


    “嘿嘿,小舅舅你真好~”


    有好处的时候喊舅舅,平时就阿宁长阿宁短的瞎叫唤。这小崽子不知是不是跟他学的,也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少来这套啊。”晏宁打他屁股,乐道:“赶紧去把活儿干完,王爷爷给我俩削了两根鱼竿,等会儿你陪我钓鱼解闷去。”


    “好嘞~恭敬不如从命!”魏承屁颠屁颠地跑去干活儿了。


    “你未免也太惯着他了。”雯娘秀眉微微蹙起,不太赞同地说:“他年纪小又不懂事,你甚么都依着他,给他买这买那的,给他心性养刁了,将来长大可还得了。”


    “我没惯着他。”晏宁只好又去哄雯娘,说:“再说阿承虽然年纪小,但可比我懂事多了。你瞧他每日勤勤恳恳地干活,没见他偷奸耍滑喊过累,对罢?我这是心疼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嘛,咱大人吃苦受罪也就罢了,别让孩子也跟着咱吃那么苦。”


    “咱什么咱,你不也是孩子。”雯娘道。


    晏宁顺杆就爬,嬉皮笑脸:“所以阿姐也疼我嘛。阿姐疼我,我疼阿承,正好正好。”


    雯娘终是被他说服了,嗔笑一声,“罢了,阿姐说不过你,随你怎样就怎样罢。”


    “嘿嘿~阿姐最好啦~”


    不远处魏承忍不住侧目。


    惹,便宜小舅舅撒起娇来,可比他肉麻多了!


    午后,晏宁和魏承在河下游找了个不错的地方钓鱼。


    为何说这地方不错呢,一来是因为这处地方河岸与地面之间高度差距很小,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得见水面的变化;二来是因为这里有棵树,可以遮阳纳凉。


    波光粼粼的河面在响午的阳光下晕出一层五彩斑斓的光芒。暗绿色的河水很深,一眼看不见底,河岸两边是茂盛的水草,偶尔冒起一两个水泡泡。


    鱼漂浮在平静的水面上,半天一动不动。


    荒草地里,小狼崽和魏承玩得正欢,嘻嘻哈哈滚了一身的草屑。晏宁远远瞧了一眼,啧啧心想这熊孩子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


    被暖洋洋的风吹了片刻,他又开始犯困,靠着树干打起盹来。


    睡得正迷糊之际,朦胧间他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宁迷迷瞪瞪睁了睁眼睛,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两秒后他又闭上了眼,砸吧砸吧嘴继续打盹,脑海自动浮现出几句自嘲的话。


    你完了晏宁,你真的完了。晚上做梦梦见人家对人家图谋不轨就算了,大白天做白日梦竟也不放过他,你可真是走火入魔鬼迷心窍了。


    “阿宁……快醒醒……”王阿平尴尬得手足无措,硬着头皮又拍了拍他,“别睡了,起来拜见大人。”


    大人?!什么大人?!


    晏宁呼吸一顿,猛地睁开眼。


    眼前这苍松而立,龙章凤姿的身影不正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知府大人董元卿么!


    “大大大大……大人!”晏宁惊促之下应声站起,不料动作太大,一下牵扯到伤处,面色当即扭曲起来。


    “不忙。有伤在身,无需行礼。”董元卿看着他的眼神很淡,神色很淡,连声音也是波澜不惊冷淡如水。


    ——但这并不阻碍晏宁对他热情似火心驰神往。身上的伤很疼,但是看见董元卿他实在太高兴了,可是他又得控制自己不能高兴得太明显,于是各种复杂情绪混合在一起,愣生生给晏宁憋出了一个十分古怪诡异的表情。


    还未等他做好面部管理,董元卿身后的侍卫倒是先忍不住乐了,朗声大笑起来。


    晏宁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这侍卫身形高大,五官英俊,一身硬朗正气,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正经侍卫,与刘强那种下三滥的手下堪称是云泥之别。


    晏宁依稀记得他好像叫钱三。


    “嘿嘿嘿,多谢大人体恤……让官爷见笑了。”晏宁殷勤问道:“不知大人莅临寒舍,可是有事要找小民?”


    难得他没有被美色迷昏头脑。知府大人大驾光临,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就听董元卿问:“几日前,你可曾派人去官府写下诉状。”


    “是的。”晏宁说道这件事不禁握紧了拳头,说:“我要状告刘庆,他蓄意报复我们,派下属刘强强闯民宅,恶意打砸破坏,还想要我几人性命!”


    他说得激动,胸腔阵阵发颤疼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阿宁……”王阿平焦急道:“莫要生气,许大夫说了你现在气不得。”


    “没事……咳咳咳……”


    钱三收敛笑意,看着他:“伤及肺腑了?”


    晏宁缓了缓,回道:“大夫说断了一条肋骨,断骨压到肺了,所以才会咳嗽……不过休息一阵子就能好,不是甚么大病……”


    钱三乃习武之人,对伤症轻重颇有了解,说:“这段日子多歇息,不可劳作,更不可受染风寒,否则日后定会落下肺痨病根的。”


    晏宁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官爷提醒,我定会注意的。”


    他这一通咳嗽,再加一脸鼻青脸肿还未消散的模样,算是把刘庆蓄意报复这条罪名落实了。


    “当日除了你们,可曾有其他人可证明刘强等人来过。”董元卿又问。


    晏宁摇摇头,说:“我这地方山高路远的,若不是住在此处,哪还有其他人。”


    董元卿冷冷清清的声音不疾不徐,传入耳膜:“刘庆也去报了官,告你圈养狼群,恶意伤人。他手下有七人被咬伤,其中一人伤势过重,当夜死了。”


    晏宁心中重重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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