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天衍观。
身穿不通宗服的人聚在一处,面色凝重,迟迟没有人说话。
白须白发的老人杵着龙头手帐走出来,在首座上坐下。
“天机前辈,如何,可有推算出什么?”已经成了继任剑宗宗主的火岚急切地问道。
“哼,还有脸说,我们还想问问你剑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封含钰竟然是个魔修,听说他那个禁地也跟封逐脱不了干系,复活魔祖的人就是他吧?”有人语气不佳地说。
火岚脾气火爆,张嘴就要骂人,甚至下意识就想动手,却被身边的长老拉住了,他僵硬地坐下来,面色恼怒而颓丧。
他们剑宗可是几万年未曾受过这种待遇了,放在之前,今日这场会面根本不会在天衍观而是会在剑宗了。偏偏这些人要说些什么天机老人是修真界资历最高的前辈,作为晚辈理应尊重,放他娘的屁,这么多年怎么不见尊重过?
那日万宗朝会,封逐那魔头把场面搅的天翻地覆,等他们赶到禁地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宗主封含钰的尸体。
他们甚至来不及震惊禁地内的陈设,宗内因宗主的身份和身逝乱成一锅粥,一番折腾后实力最强的火岚长老才登上宗主位。
然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当年魔祖死后,众人毁其肉身,过于强大无法被毁掉的神魂被分割成几份后封印在当时最强大的五大宗门。而后百年间魔界破釜沉舟拼着大伤元气夺回了其三,但高手也因此陨落大半,而剑宗崛起后当时的太上长老也就是封含钰的新师父,也借口怕再遗失而将剩下两份都封印在了剑宗禁地。
如今想来,这应该是封含钰建议的。
禁地里的陈设分明就是有人居住的,接着他们又在更里面发现了复活的禁术法阵。这才明白封含钰怕是一直都存了复活魔祖的心思。
所以这会儿被人挑衅他们还真不敢理直气壮地反驳,只好口头上将已死的前任宗主拉出来好一通鞭尸。
“够了。”上首的天机老人跺了跺拐杖,又咳嗽了两声,后面的弟子担忧地奉上药茶。
众人都噤了声。对于天机老人他们是发自内心尊重的,尤其是在他接连几次因演算魔祖命格而折损寿命时。
天机老人面色枯败,一双眼睛却如同内含亘古的星空。“当年我就说过,魔祖若身死,必有更大的祸患卷土重来。可惜你们的师祖师尊不信我。”
众人面色讪讪,当年天衍宗还没有如今的声望,天机老人比上一众太上长老也只是个晚辈,话语并没有如今的份量。
“行了,旧事重提不是想怪你们,我能力有限,尤其是如今的魔祖实力大增,我已不能过多推算,只是......”他想起自己这些时日演算的星盘。
“修真界......大劫难逃啊。”天机老人摇摇头。
众人听闻这话,手脚冰凉地瘫坐在地上,他们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到来了,无论是当年魔祖身死还是这些年对魔界的打压,随便哪一点都足够封逐来找他们复仇,想想封逐的手段实力,他们不寒而栗。
“但是——”天机老人握紧拐杖,眼神坚定决绝,“如今的魔星相比当年,暗淡不少,想必实力还未恢复,我们要在这之前,杀掉他。”
他这辈子,是真的为修真界的存亡安定算了一辈子,当年也阻止对魔界动手,可惜人微言轻。如今也同样,他只看结局不论对错,他没有私心,这条命也命不久矣,不论怎样,也不能让封逐毁了修真界。
“可是,那魔头实力高深莫测,含......封含钰死了,只怕无人能够战胜他。”有人语气苦涩地开口。
天机老人抬了抬眼:“魔祖封印的力量,可有遗失?”
“暂时还未。”众人互相看了看,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您是说?用那些......”有人迟疑道,在座的没有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年这些力量之所以没有被销毁,就是因为贪心,都想着是不是能想办法化为己用,可是尝试了多年,也未找出可行的办法,为此还死了不少人。
“我有一秘法,可让大乘境修士吸收这些力量。”
各宗都被这句话惊得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纷纷争先恐后地开口争取。
天机老人打断他们:“我还没说完。秘法反噬大,虽可以让人境界擢升,却要以性命为代价,事成后,至多能活半旬。”
刚才还挤破了头的在场众人纷纷哑口无言,坐回座位上避开旁人的视线。
天机老人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冷笑,这修真界但凡有一人有担当,星盘也不至于是极凶的命相。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让剑宗出人,这次本就是他们的错!”刚才出声为难火岚的人第一个开了口。
火岚其实从刚刚天机长老开口的瞬间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剑宗被捧在高处多年,眼红的人不在少数,一朝倾覆,墙倒众人推罢了。
他握紧扶手,眼眶发红,自己若是不答应,剑宗,怕是就难存了。
“这事......剑宗火岚,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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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身在魔界的连野毫不知情,他和封逐的双修一经开始,就没停下来过,两个人把魔界睡了个遍,连野的修为突飞猛进,封逐,封逐只是干了个爽。
到他的境界双修一经很难起作用了,只是发狂的频率变少了一点。他对此绝口不提,连野也不问。他知道这是封逐缺失心脏的后遗症,除了将心脏还给他别无他法。
可封逐不可能会同意,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这日一场欢爱结束,连野又一次被做晕,睁开眼时没看见连野人,他听见正殿的动静,起身要去看。
“嘶——”脚一触地他差点跪下去,扶着腰站起来,拿起红色的外袍遮住满身青紫的身体。
封逐在这些事情上充满了恶趣味,平日连野的手磕碰割伤个口子,封逐都得掐个诀给他治好,把人操得动也动不了却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嫌不够,乐于在他身体的每一处留下痕迹。
连野正要走到正殿,却看见走过来的封逐。
“醒了?”封逐揽过他,揉揉他的腰。
连野在他怀里探头去看后面,“你在做什么?”
“布置正殿,结契大典在那里办可好?”封逐问他。
连野点了点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道:“那我不看好不好,到时候给我个惊喜。”
封逐含笑看着他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行,会让你惊喜的。”
连野也咧开嘴笑:“我也给你个惊喜好不好?我布置禁地,怎么样?你也不准看。”
封逐微微皱眉,“布置那里做什么?”
连野垫脚亲他,“我想嘛,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况且......”他凑到封逐耳边,故意吐气,“血池已经干了,到时候注满灵泉......我想在里面做。”
腰上的手猛然一紧,封逐嗓音略带喑哑,“现在就可以试试。”
他低头要去含那只爱撩拨人的嘴,却被连野偏头躲开,人像一尾鱼一般从封逐怀里滑了出去,边回头看他边笑着跑开了。
“就这么说定了!”
封逐笑着摇摇头,小孩子心性。
“主人,你说的惊喜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惊喜吧?”小七一言难尽地看着一边哼歌一边甩着腰上玉坠的连野,想到他前几天跟自己说的话,再一次为封逐点蜡。
“对啊,不这么说我怎么避得开他?”连野没心没肺地说。
“......最毒男人心。”小七嘀咕。
“?我听到了。”连野哼一声,“我怎么就毒了,我这是在救他。”
小七无法反驳,确实是这样,可是......“可你也不用搞这么......有节目效果吧?”它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连野的计划。
“呵,不敢当,写出这种脑血栓剧本的不是你们吗?这你都不懂,我死了,封逐还活着,我要是不给他留点深刻印象,他转头喜欢人别人怎么办?到时候我早凉透了,没办法再灭一次火了。”
小七:......它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连野伸了伸懒腰,渡劫世界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可小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他也不能,这样对谁都好。
“一切就等那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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