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月亮落入我怀中 > 24. 第二十四章 有妇之夫了
    林逸欢的女朋友名叫陈晓晓,目前还在读研,和言月年龄差不多,也是学艺术的。她和言月话题挺多,两个姑娘聊得很好,互换了联系方式。


    陈晓晓问她,“你课程这么忙吗?其实,办婚礼不需要很久哎,大学结婚了还可以加学分。”


    言月没有回答。


    当然不是时间问题。暂时不办婚礼,不公开,未尝不是因为,她对这段关系的不确定。


    也和秦闻渡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关。她太害怕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感觉,太害怕再度被背叛的感觉,言月是个很慢热的人,像是个小蜗牛,一点点努力伸出触须。


    和许映白在一起这些日子,也深深让她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许映白说,他们认识很早,可是,或许是因为缺失记忆,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毫无实感。她记得的,只有他们疏离的那些年。


    这些因素,都深深加重了她的不安全感。她好想快点变得成熟,变得独立,变得强大,可以和他比肩而立。


    几个男人还在喝酒。戚唤宇是个健谈的人,喝得有点多,话也越来越多。


    其实戚唤宇老早认识言月,多年后再见,她模样还看得出小女孩时的样子,水灵灵的,甜美可爱,栎城水土还是养人,但是性格好像改变太多了。


    当年,许明川带着年幼的许映白远走栎城,说是去开拓事业,但是,其实大家对真实原因都心知肚明。


    许明川事情曾闹得沸沸扬扬。当年,禁欲出名的许家二少爷却对一个剧团的舞蹈演员一见钟情,那个女人长得绝顶的美,身材也非常好,但是她没有学历,家庭复杂,职业当然也不是许家中意的。


    许家家风极为严格,这桩婚事受到了家里的一致反对。


    可是,谁也说不动许明川,许家老爷子把他关在家里关了三天,他水米未进,出来后第一件事也还是要去找齐帆,后来,他也得偿所愿。


    婚后,齐帆很快怀孕,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婴,是许家这辈的第一个孩子。家里反对的声音也慢慢下来了,就在大家都在感慨齐帆命好地位稳了的时候,却骤然传来了他们离婚的消息。


    离婚是齐帆提出的,最后,许明川独自一人带着儿子回了国。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再婚,齐帆也再没回过国,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许明川带着许映白去栎城时,戚唤宇都没想到,许映白会在栎城待这么久。


    他见到言月是在一次许老爷子的生日宴上,许映白回了京州,大家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带了一个小尾巴回来了。


    小姑娘扎着两个团团头,生得玉雪可爱,说话也是奶声奶气的,很讨人喜欢。


    她小时候玩心特别重,好奇心也强。那时候是第一次来京州,因为听说许映白要回京州,便也要一起去玩,言高咏骂她胡闹,许家却真答应了,甚至让她带了专门保姆一起。


    人很多,她一点也不怯场,嘴甜甜的,和谁都能说上几句。


    在京州时,大家也都知道许家小公子的性格,见言月一点也不怕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都在心里感慨,这小姑娘是真的开朗又热情。


    “月月妹妹以前可是说,要和哥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戚唤宇瞧着言月,咧开嘴笑,他喝多了,开始有点口无遮拦,“现在倒是好,确实不分开了。”


    言月原本在喝果汁,闻言呆住了。


    那时候,小姑娘说这话说得天真无邪,许映白没说什么,一旁有个大人却瞧着好玩逗她,“那以后哥哥长大了,要娶老婆的,你长大了也要嫁人,怎么可能不分开呢。”


    那人也没想到她性子这么憨纯,说什么都信。


    她转眸瞧着许映白,许映白从小性格早熟且冷淡,这些大人是断然不会和许映白说这种话的,许映白也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见小少年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大人说的。


    当时原本她在吃蛋糕,吃得开开心心的,一下就变了脸,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出来,她哭起来时也没什么声音,只是看着特别可怜。


    她尽量克制着抽噎,问他,“哥哥,你以后可以不娶老婆吗?”


    “我以后嫁人了,也还想和你在一起,想让你陪我玩。”她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不想让许映白走。


    戚唤宇当年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得可逗,这小姑娘真是霸道,自己以后长大了要嫁人,但是许映白以后就不能娶别人,还得给她守着。


    那会儿他们年龄都不大,言月还要小一点,性格又纯稚,显然对娶老婆嫁人这种话完全不理解。


    几个人敢对许家小公子说这种话。


    瞧着小姑娘说胡话,大人想笑不敢笑。


    言月满心恐惧,见许映白不说话,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原本第二天说好了要带她去景点玩,她都不去,只是缩在家里,饭和点心也不吃了,眼睛都是肿着的。


    第二天,许映白按时叫她起床去吃饭。


    他小时候就寡言,气质冷冰冰的,独立又早熟,像个遗世独立的小神仙。


    而言月,打开门后,小姑娘头发还散乱着披在脑后,哭了半晚上,嫩嫩的眼皮又红又肿,看起来极为可怜。


    他拿梳子给她梳头。言月却依旧克制不住低低抽噎,直到陡然听到他说好。


    头发在这时也梳好了,还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漂亮团团头。


    言月再三确定,叫他一遍遍说,这才破涕为笑。


    ……


    林逸欢几人对往事不太熟悉,便问道,“许公子和月月妹妹以前就认识啊?”


    “认识啊,月月妹妹可霸道了,那时候还说,自己以后要嫁人,但是哥哥不能结婚,只能陪她一个人玩。”戚唤宇说。


    她小时候……居然对许映白说过这种话?


    她为什么半点都不记得了?


    言月傻眼,脸一下红透了。


    大伙儿也都乐了,“月月妹妹这么厉害啊。”


    许映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只是垂着睫,没说话。


    言月恨不得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一顿饭后,许映白对自己的这个新婚妻子有多宝贝,大家也都差不多了解了。京州那堆对许夫人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也都差不多可以消停了。


    后来没再继续玩,许映白说她累了,于是很快也散了。


    回家后,言月没有回房间。


    她叫住许映白。


    女孩双手搭在膝盖上,瞧着他俊秀淡漠的侧脸,“我……”


    戚唤宇说的这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可是,倘若他们之前关系真的这么好,甚至她还可以跟着许映白去京州。为什么后来这么多年,许映白也没有来找过她呢?有没有可能是戚唤宇说出来逗趣的?


    她小声说,“我没这么想。”


    便听他淡淡问,“你记起来了?”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许映白也还记得,她彻底没侥幸心理了。


    言月给自己找补,“我,我现在没有这么想。”


    撞上许映白眼神,她迅速闭上了嘴。


    许映白那双漂亮淡漠的眼,这样专心致志凝视着人时,让人完全无法抗拒。只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从不会这么看人。


    衬衫上沾染了一些酒意,很淡,让他比起平时多了几分人气,看起来不再那么凛然高不可攀。


    言月偷偷看他,嘴巴一快,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我不这么想,那你,你也不能再找别人。”


    她现在瞧着许映白,觉得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就算衣服依旧穿得严严实实,也,总像是在勾着她,让她想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那别的女人……也可能这么觉得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


    便听他轻轻笑了一声,很短,笑意只是一闪而过。


    言月脸一红,他似乎是喝醉了,又像是没醉,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


    “你可以让我找不了。”他声音沉沉的,那双狭长清冽的眼看着她。


    言月头昏昏的,觉得自己好像被蛊惑了,许映白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像失了魂一样靠近,他好香,脸清冷又漂亮,肌肤触感是微凉的,看起来分明是清冷淡漠,疏离,又高高在上的,动作却像在邀请和诱惑。


    秦闻渡在阳台上抽烟,想起了言月。


    和言月在一起时,他只觉得言月性子娇气任性,事情太多太麻烦。


    但是,和言月分开了,明明祝青雯是更符合他审美的情人,对他也百依百顺,秦闻渡却忽然想起了言月的好。


    言月很漂亮,单轮长相是比祝青雯美的,声音很甜,叫他名字时娇滴滴的,听得人骨头发酥。


    而且,和言月谈了几年恋爱,他几乎没花钱,言月甚至可以补贴他一些钱。


    秦闻渡想着,当年没和言月继续发展下去真是太可惜了,假设他成了她第一个男人,言月分手肯定不会那么果断。


    和祝青雯在一起,每个月几万花销。秦闻渡觉得自己钱包有些顶不住。


    祝青雯这段时间也总是心不在焉。


    秦闻渡有些腻了。


    可能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越发想起言月。


    想起他们以前的事情。


    秦闻渡把烟蒂按灭。他又去找了一次言高咏,言高咏却依旧不肯说,言月现在的交往对象是谁,秦闻渡试着去查了,但是什么信息都查不到。


    秦闻渡甚至怀疑起了,这是不是他们父女一起串通好的一场戏。


    目的是让他后悔,收心回言月身边。


    秦闻渡去拂月街找过好几次言月,却始终不见她。


    他有些烦躁,搓了搓烟卷。


    直到见到一个同学给他微信发来的截图,秦闻渡眼睛陡然瞪大。


    直播截图上的那个女孩显然是言月。


    背景很陌生,他没见过这处房子,莫非是那个男人的房子?


    言月现在和那个男人同居了?睡了?


    这才过了几天?离和他分手。


    言月可以那么快无缝衔接另外一个男人,甚至发展还这么快。


    想到言月之前对他的推诿和抗拒,秦闻渡气得脸色铁青,又酸又妒。


    ……


    翌日,言月上飞机时,还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昨晚没睡好,又羞又臊,后半夜才睡着。


    许映白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清俊沉淡,打扮也很简单,奈何他身材是个衣架子,标准的宽肩窄腰长腿,个子也高挑,怎么穿都好看。


    她穿上有点根的鞋就170了,因为身材比例好显高,秦闻渡老叫她穿平底鞋,现在,站在许映白身边,他身高完全能hold住。


    飞机上,言月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着许映白的肩膀。


    身上披了一件毛毯,面前摆了一个盘子,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贝果。许映白低着眼,在看一本书,阳光从弦舱落入,把他长长的睫毛染成了淡淡的金,看起来清冷又洁净。


    言月揉了揉眼。


    她直起身,毛毯滑下,捧起牛奶时,发现牛奶甚至还是温热的,糖度正好。


    言月从小有早上喝牛奶的习惯,要加二分之一勺糖,除去家人,谁也不知道。


    出了国境,到达海岛时,已经差不多是黄昏。


    言月看着车窗外的天色,呆呆地想起了以前和秦闻渡出去玩。


    秦闻渡和她一起出去的次数很少,总说没空。


    言月高考完,和他刚交往时,和秦闻渡一起出门过,还有不少他的朋友。晚上,秦闻渡要和她订一间房,说情侣都这样,晚上,他对着她又亲又啃,甚至想解她衣服。


    言月那时候才十八岁,又害怕又抗拒,不停流眼泪。最后,她半夜哭着跑了出去,去隔壁酒店临时开了一间房,一晚上也没合眼。秦闻渡第二天脸色极为难看,说她让他丢了面子,两人交往一周,便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她很怕他生气,怕他离开。


    她又要变回一个人了,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她身边也只有他了,就算他脾气不好,有时候细节顾不上她,可是,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希望有个人可以爱她。


    一想到这里,言月抿着唇,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这双手骨骼修长,肌肤微凉,洁净又有力。


    不是秦闻渡的手。


    对上他的眼,言月迅速回过神,灰败阴沉的心情一下消散了不少,努力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许映白只有三天假期,所以,这次,两人也没有计划去太远的地方。


    他们下榻的是岛上一家五星酒酒店。许家似乎有注资,老板亲自来接的他们,对许映白极为客气。


    言家家底不薄,言月从没感受过缺钱的滋味。但是,和许映白结婚之后,她开始真正感觉,许家家世,似乎比她以前以为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许映白订的两间房,都在顶层,大床房,面积大且设施齐全,有投影仪和小酒吧,室内还有个小花园。酒店顶层是泳池和健身房,一层是娱乐中心,花样不少。


    进了房间,言月把行李箱推入。


    说不出自己心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夹杂着一些复杂的其他情绪。


    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收拾出来,正巧收到许映白短信,“下楼。”


    他们今天吃过晚饭了,时间也晚了,应该不会走太远。


    言月换了衣服,披着头发出门,她长而蓬松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双鹿眼亮亮的,那张漂亮的脸蛋显得纯稚少女,身材却窈窕。


    许映白在电梯口等着她。他也洗过澡了,换了一身衣服,简简单单的衬衫长裤,白肤黑发,看起来像个清纯矜冷的男大学生。


    楼下有了不少客人,围拢一堆,看着都像是华裔,桌上横七竖八放了不少酒。好像是在玩牌,旁边堆了一堆小砝码。


    言月不太会,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见到他们堆在一边的砝码很漂亮,似乎是做的十二生肖形状,都很精致,颜色是暗暗的金。


    言月属兔,很喜欢兔子,那个兔子砝码做的活灵活现,她觉得是里面最好看的一个。


    那一堆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很投入,不时爆发出低低的喝彩和咒骂声。


    “想玩?”便见许映白微微挑眉,看着她。


    言月摇头。


    “小哥,你来不来?”桌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注意到了他们。


    许映白气质矜贵惹眼,旁边姑娘也很漂亮,一看就出身不凡。


    和泰前段时间在澳门输了钱,出来散心,入住这家酒店的都至少有点小家底,他在这开了个局,不到半个晚上,已经赢到手小几十万了。


    “来一把呗,看你女朋友看这砝码都看了老久了。”和泰赌友黄亨也积极吆喝。


    言月脸一红,她经常发呆,没想到,自己发呆都被别人看到了。


    一旁一个皮肤微黑的长发女人一直盯着许映白,她笑起来声音娇娇的,“来一把嘛。输了不要你的钱。”


    许映白没接腔,谁都没理,只是看向言月。


    言月才把视线收回,她小声说,“算了,会输钱。”


    许映白说,“不会输钱。”他说话语气总是这样,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很少有起伏。


    言月控制不住地看着他。


    他说不会输钱,果然不会输钱。


    赌桌上换了四种打法,言月眼睛越睁越大。


    “今天到此为止吧。”和泰面上还带着笑,笑容有点发僵。


    “小哥,办事讲点行规哈。”


    “赌桌,讲究一个,不能一人独大。”黄亨衔了一根烟,瞧着他,眼神有点变化。


    听了这话,许映白秀气的眉丝毫未动,他取了那个金色的兔子砝码,抛给言月。


    其他,动都未动。


    和泰黑脸一下笑开了花,“帅哥爽快人啊。”


    周围围观人群发出了低低的议论声。


    和泰迅速收拾了桌子,把剩下砝码都收起,叫道,“老板,上酒来,今天我请客。”


    言月捏着那个兔子,撞上许映白视线,心怦怦直跳。


    “给你女朋友长面子了。”黄亨打趣到,把一瓶酒重重朝桌上一方,“帅哥,今晚我们请客。”


    这瓶是当地产的酒,辛辣而烈,言月闻着都有点难受,啤酒味道她习惯了,可是这个……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许映白没动那杯酒。


    “喝不了?


    许映白轻描淡写,“老婆不喜欢。”


    那个长发女人叫韩珊,声音满是遗憾,“结婚了啊?”


    这男人长得很帅,气质极好,而且一看就很劲。她寻芳猎艳惯了,经验丰富,人群里第一眼就看中了他,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已婚了。


    和泰哈哈大笑,挤眉弄眼,意有所指,“一看就是啊。”


    有妇之夫了。


    夜色里,海风从外卷入。


    许映白坐着,她站着,他乌黑的碎发被海风拂动,衬衫最上扣子没系。


    从上看下去去,男人精致的锁骨之上,那块冷白如玉的洁净皮肤,印着一个清晰的深红吻痕,很深而扎眼。言月脸一下烧了起来,昨晚夜深了,客厅没开灯,她被迷得晕头转向,坐在许映白腿上,被带着吻他。不料,留下的居然是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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