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言月原本睡得很香香甜甜的。
她委屈得不行,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到了许映白。
大部分时候。许映白都是衣着整齐的,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地方。也就是那双纤长冷感的手,和唇。
可是,即使如此,很多时候,已经足以逼得生嫩的她又哭又求了。以前,言月很少从这种事情里得到快感,总是在忍受。秦闻渡怀疑她是不是性冷淡,言月自己也曾这么觉得……而现在,她可以确信,她一点也不性冷淡,甚至完全与之相反。
今晚他格外粗暴。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很少能碰到许映白。即使她哭得惨兮兮,叫他抱抱,也得不到满足,像是一种惩罚。
不是言月想要就可以要。节奏都由他掌握。
始终维持在一个她正好可以承受和能让她崩溃的边界。
让言月学会适应接受他的亲近。
言月有时候甚至会有种错觉,觉得她自己像是一盘菜,是许映白的猎物,他好整以暇,在一直等待着,等着能最美味地吃掉她的那一天。
栎城冬日天气恶劣,潮湿又冰冷,不知什么时候,外头又开始下起了雨,冬天的雨声要格外沉闷一些,落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许映白抽回手,言月微微蜷缩着,鼻尖红红的。他起身,拿了温热的干净毛巾。此刻,许映白简直像个干干净净、温柔克制的爱人,给她擦理干净,纤长的手指擦过她红红的鼻尖和眼角。
男人回到床上时,言月浑身颤了颤,却还是忍不住,贴了过去。
明知许映白在欺负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以前言高咏常年出差,家里经常只有保姆,保姆也不在的时候,几百平的房子,经常只剩下言月一个人。她没事做的时候,只能把电视节目打开,声音放到最大,随后,自己缩在沙发,小几啄米一样,脑袋一点一点,一直到睡着。
言月好怕孤独,好怕寂寞,她那会儿却总觉得,好像不对,好像应该有个人,陪在她身边一般。
那个人不用说很多话,只是淡淡在那里,她就不会再害怕和寂寞。
“哥哥。”她声音还有些小小的鼻音,往他怀里钻,又乖又软的一小团。
叫许映白陪她睡呢。
他搂住她,塞进自己怀里,在她面颊平缓地亲了一下,“好好睡。”
大冬天的夜晚,原本就适合睡觉。
“哥哥对我不好。”嘴上这么说着。
她却越靠越近,要许映白抱,要他安抚。
一一得到满足后,她才终于把面颊贴在他胸口,沉沉入睡。又怕他,又喜欢他。就是舍不得离开。
……
第二天。
七点的时候,许映白晨练回来,冲了一个澡。
他每天的作息都是差不多的。
八点钟,接到了许周和的电话。和他谈工作的安排,年后,许映白要回京州,少不得一些工作上的联络。
目前,许家企业的大部分业务,都已经转交给许映白负责了,直接跨过了许明川。
许明川毕业于京州大学金融系,很有才华,早年,其实许周和对这个儿子也曾寄予厚望过。不过这十多年,他身体欠佳,婚姻失败,深居简出,对事业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关于许明川和他前妻的谣言也甚嚣尘上,有人说,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放不下的人是许明川,说他一直不再婚,其实还是再等着前妻回头,还有人说,即使是现在,他还经常飞去海外,想插足别人的感情生活。
许周和以有这样的儿子为耻,说是许家家门不幸。他曾在社交场合公开说过,许明川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唯一值得一提的一点贡献,就是生下了许映白。
“你不像你爸,很好。”许周和说过很多次。
聊完工作,许周和顿了一下,把话题挪到了许映白的婚事上。
正月十五,他们打算和言家长辈会面,地点就在京州许宅。
对于许映白的婚事,既然他自己有主意了,那么谁也别想让他改变想法。许周和也不会在这上面白费劲。
许映白做事很周到,见面流程他自己早早安排好了,通知了许周和。
许周和多说了一句,“映白,现在你和那个女孩子住一起?”
许周和顿了顿,“很多事情,还是等你们办完婚礼再说,既然她以后要当我家媳妇,一定要注意,你不要败了人家年轻小姑娘的名声。”
许周和是个顽固、活在旧时代的老人。在他眼里,结婚是件大事,需要仪式和名分。
按照许家惯例,年后和言家长辈会面后,谈妥当了。之后之后会有聘礼、公开,迎亲、婚礼,既然要娶新媳妇进门,礼节上的事情就必须到位,要做到一丝不苟。
礼节做到位了,显示出了许家的重视。以后圈子里,大家对她也会看得高些。
徐周和对自己要求严格了一辈子,他性子保守方正,这辈子,只有自己妻子一个女人,也从没对别人动过心。
许周和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对丑闻和私生子更加深恶痛绝,好在许家子弟里也没有这种人,有的话,必然被他逐出家门。
年轻时的许周和脸生得只能算一般,只是身架子很好,高而瘦,姿态很挺拔。
许映白长相大部分遗传自那个当舞蹈演员的女人,实在过分出挑了些。许周和以前就对他的样貌很不满意,这样的长相,以后性子稍微浮一点,整个人就容易显得轻佻风流招女人。
只能用性子压下去。
怕许映白走歪路,许周和对他自幼在这方面的教育更加严厉。
生活里,要坐有坐态,站有站态,不能轻浮。行为上,要克制自省、性子冷静冲淡,当内外兼修的君子,高标准要求自己。
好在许映白对这些事情也并不感兴趣,多年一直清心寡欲,克己复礼,这方面完全不需要操心。
他如今这样一身霜雪般的清贵气质,有天生的性格因素,与从小这样苛刻严厉的教养也分不开。
“今年三十不回来?”许周和问。
许映白说,“在这边过,年后和月月一起回去。”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语气和称谓却已经显示出了他和那个女孩子的亲密。
许映白独立很早,主意很大,他在国外念书的好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也很少和家里电话,有什么事情都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许周和对此也无可置喙。许映白有这个能耐和心性,也不是能被他们操纵的人。
许映白挂了电话,电话打了十五分钟,他九点在公司有个晨会。
收拾齐整后,吃了早餐。他看了眼表,没立刻走,而是去了一趟卧室。
言月还无知无觉,睡得很香,脸颊粉粉的。
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把窗帘拉拢,注意让阳关不照射进来,然后轻轻带上了卧室门。
……
言月醒来时,阳光从窗户玻璃撒入,雨已经早早停了。
言月揉了揉眼睛,下了床,一把拉开了窗帘。
许映白果然不在了。
她看到床头柜书本上上压着一张字条,是许映白的字迹,“今天不回来吃晚饭。”
“在家好好吃饭,明天量体重。”
看到量体重三个字,言月脸微微一红。
很多时候,许映白身上保留着不少很传统的习惯,这就是其中之一,他时候会给她手写一些东西,有时候又会直接发短信,都看他心情。
这天下午,马上开始期末周,眼见言月好久没回宿舍。
宿舍群都是艾特言月。
黄娆说:【月月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好想月月哦。】
米琪:【在温柔乡和帅哥缠缠绵绵么。】
温柔乡……言月看着这三字,面颊微微一红。绝大部分时候,这个词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黄娆;【嫉妒惹,我只有稿子和甲方和期末和我缠绵。】
屋子空荡荡的。
言月回复了一句:【那要是没事的话,下午你们来我家玩么?顺便吃个晚饭。】
贺丹雪原本正躺床上玩手机,瞬间坐了起来:【我去,我要去。本平民要去开眼界。见识一下月月家的豪宅。】
言月搬家之后,据说屋子就在礼大边,但是她们都还么去过。
于是就这么轻松愉快决定了。
宿舍四个人一起在家吃晚饭。
言月思索了半天,最后决定吃火锅,鸳鸯番茄锅,这样,可以吃到大家都想吃的食物。
言月在群里问;【你们都想吃什么菜呀?】
三人纷纷报菜名,言月统计了一下,给家里厨师发了一张清单。半小时后,就有人送食物上门了。
她换了衣服,下楼去迎接舍友。
贺丹雪几人进门来时,甚至从进小区开始,就啧啧称奇。
米琪说,“救命,里面居然这么大,豪宅啊。”
黄娆说,“院子就差几个猫猫狗狗了。”
“不对,还差一个我。这边房价是多少来着?”
以前,她们只知道,言月男朋友家应该很有钱,但是一直没什么概念。
直到今天,来了这里,她们才发现,以前还是想错了。那不是普通有钱,那是真他吗的有钱啊!!光是这房子,价格排头后都不知道几个零,别说里面的装修和家具了,看起来也都价格不菲。
言月带她们进屋,贺丹雪左右看了圈,“我们方便过来吗?你男朋友呢?”
言月说,“他去公司了,晚饭不回来。”
进了屋,黄娆打量了一圈陈设,看起来,不但有钱,也很有品味。
看起来,还是个品味优越的气质帅哥。
言月带着他们上楼参观了一下,二楼有三个卧室,两个书房,还有言月的一个琴房。
以前言月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舍友惊呼一番,她也发现,这处住惯了的房子,好像确实,面积还挺大。
家里的保姆都是不留宿的,因此,三个卧室,她和许映白各自一间,还有一间主卧,两人都没去住过。
许映白卧室的门关着。言月自然也避开了这间房间。
“咦,这是你单独的卧室啊?”进了言月房间,黄娆见见她屋子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没见半分男人痕迹或者物品,和单身女孩闺房一模一样。
言月,“……”
米琪提醒,“月月一直坚持婚前不行为的,你忘了?”
“对哦。”贺丹雪说,“那你还真是挺厉害,对着这么一个大帅哥。”
居然可以坐怀不乱。
其实不是婚前……
也没有不睡一起。
更没有坐怀不乱,言月脸红了红。
纯粹只是因为,许映白不喜欢乱放物品而已。
对面便是她专门的琴房,贺丹雪对房间的隔音设计赞不绝口。里面乐器种类也很多,靠墙摆着一架三角钢琴,言月现在用的吉他、和那天许映白送给她的那把大提琴。
黄娆却眼尖,在琴凳边瞧见一只袜子。
“怎么掉这里?”是一双白色长袜,一般人穿白色长袜很难合适,因为挑肤色,而且是膨胀色,容易显腿粗。但是言月穿起来很好看,她的腿长,而且腿型极好,大腿有肉小腿纤细,肤色莹白,穿起来特别吸睛勾人,又纯又媚的。
黄娆仔细一敲,却见那只长袜居然破了。而且,仔细一看,并不是被撕开的,像是被剪刀或者小刀这样的器具剪开的,破口非常整齐。
言月,“……”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脸红得一塌糊涂,飞快收起那双袜子。
她再也不敢带舍友再继续乱逛了。
好在也差不多到了饭点,言月带她们下楼去了餐厅。
火锅还需要等一会儿,用人上了下午茶。
顺便聊了聊近况。
黄娆最近遇到了一桩烦心事情,几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时,曾在一个漫画平台上连载了一个漫画,当时黄娆什么都不懂,签了一个协议,一分钱没拿到,就稀里糊涂出让了版权,漫画没画多久还就被平台腰斩了。
后来,黄娆名气大了,想找平台买回自己的白月光漫画继续画,平台却给她开了一个她压根无法承受的天价。
那小破漫画压根不可能值这么多,也没几个人看,纯粹因为是黄娆的白月光而已。
言月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眼睛睁得溜圆。
那个漫画平台叫做趣趣漫画,言月听着觉得很是耳熟。她仔细一想,想起来了,居然是因为秦闻渡提起过,似乎是早几年秦闻渡朋友办的,他还注资过,怪不得专坑骗礼大校友。
言月抿着唇,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黄娆。
她现在和秦闻渡分手了,闹得也很不愉快,估计也帮不上黄娆什么。
黄娆说,“算了算了,当是吃一堑长一智。”
黄娆是外地来的小城姑娘,是宿舍家境最差的一个,她从高中开始,就开始靠画画养活自己了。
贺丹雪和米琪都安慰她。
言月没做声。
对于创作者来说,作品都是自己孩子。虽然黄娆有意说得轻描淡写,她却懂得这件事情的意义。
“没办法,打官司太麻烦了。”黄娆说,“很费钱,又要很久,还不一定能赢。”
见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时,黄娆小小啊了一声,目光忽然定住了,“月月,这是谈老师的真迹哎,你也喜欢?”
谈文青画的价格炒得很很高,黄娆是内行,一眼就从笔法里看出来了。
“你也喜欢他的画啊。”黄娆说,“其实谈老师女儿的油画我也很喜欢,风格很特别,很有灵气,只是很可惜,她去世得太早了,作品也没多少流传下来。”
“他女儿,是不是自杀的那个?”米琪也听说过。
谈珊琳当时是小有名气的油画家,擅长风景。
黄娆以前听说过很多关于谈珊琳的传闻。尤其关于她去世的事情。
据说是因为婚姻不幸,这件事情在栎城本地闹得挺出名。她的丈夫四处宣称,说谈珊琳已经有过多次出轨,女儿可能都不是自己的种,但又死活不同意离婚,并且以孩子为要挟,甚至不允许谈珊琳搬出去分居。
谈珊琳嫁人时只有还很年轻。她是去离桉采风时遇到的江风,江风比谈珊琳小六岁,硕士毕业没多久,两人疯狂陷入了爱河。
最后,居然以两人相约自杀落幕。
当时,和黄娆说这件事情的老师说,她觉得最可怜的,就是那个无辜的孩子。
黄娆很赞同,她以后也不打算生孩子。
言月看着墙上那幅画,看了很久。这是她搬家时带来的行李之一。据说,是她一岁生日时,外公为了她单独作画的。
画的竹泉映月,风格很温馨,他笔下极少有这样风格的画。
言月看着那副画,呆呆看了很久,黄娆也意识到言月眼神不对。
“这是我外公亲笔画的。”言月垂下修长的睫毛。
这句话里信息含量实在太大。
黄娆呆住了,贺丹雪和米琪也惊呆了。
言月很少在外提起自己家世,她们和言月认识这么久,只知道言月妈妈已经去世了,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去世的,都以为是因为疾病。
黄娆慌忙说,“月月,对不起,我不知道……谈老师,是你的亲人。”
“没事啦,谢谢你喜欢我妈妈和外公的画。”言月说,甚至弯了弯眸子,“我也很喜欢这幅画,搬家都会带着走。”
她或许明年就会办婚礼,嫁给许映白,内心还是有些奢望谈文青可以过来。
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会给谈文青写一张贺年卡。
谈文青从来没回复过。
见言月似乎没有特别在意,黄娆几人于是也忙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其他的。
火锅正巧也好了,大家围坐桌边,开始愉快火锅。
许映白回家的时候,远远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言月坐在最外侧,她是第一个个听到玄关动静的人。
许映白回来了。
男人身材修长,挺括的大衣肩上落了一点雪花,纯黑与简洁的设计都很适合他,衬得他整个人更为清贵如玉。右手却拎了一个蛋糕盒子。
是帆奈新出的新品草莓冰激凌蛋糕,言月昨天广告的时候说了一声,看起来很好吃。
正巧,几人吃完准备撤退,在玄关处和许映白打了个照面。
黄娆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感慨这身皮囊和骨架。
她们对他的印象就是长得帅,性子看着很清冷。没想到,这样一个矜贵冷淡的男人,下班回家,居然还记得专门会给女朋友带蛋糕,他做起来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违和,很自然。
他淡淡颔首,和她们打过招呼,视线却落在言月身上。
许映白是教养很良好的男人,在她朋友面前,礼数都到位,从不会落言月面子。
“月,那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招待,改天见。”
大门关上。
对上许映白的眼,言月立刻跳远了一些,“我先去洗澡。”
许映白晚上似乎还有点工作。
言月洗完澡出来,收拾好,正在擦头发。
许映白从书房出来。
言月洗完澡没多久。她皮肤是一种粉腻的白,像是在外冒着蒸汽,此刻整个人都显得奶呼呼、嫩嫩的。
客厅早已经收拾齐整,茶几上放着那个蛋糕盒子。
许映白叫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过来。”
言月抿着唇,昨晚后,一天没见,她期期艾艾走近,还有些警惕。
蛋糕盒子已经被揭开了。言月喜欢草莓和冰激凌蛋糕,蛋糕做的非常精巧,粉白色奶油像是波浪一样,一层层覆盖下来,散发着香香甜甜的味道。
“谢谢哥哥。”言月小声说。她知道许映白下班不经过这家蛋糕店,心里有些暖。言月很容易因为别人心里有她而感动。
许映白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抬睫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言月心里忽然警铃大作。
到底是他记得她想吃蛋糕,还是……满足他的某些癖好?
他纤长的手指先拿起一颗草莓,让言月吃下去。
酸酸的、很多汁。
言月纷纷舌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指尖,抬眸正巧撞到许映白的目光。
他神情不变,垂眸淡淡道,“确实好好吃饭了。”
不但好好吃饭了,也带了一堆朋友来家里,也不寂寞。
言月有了不少朋友。
不像高中的时候,只黏秦闻渡一个人。
是因为长大成熟了?
还是因为他在她心里地位不如秦闻渡,不能满足她的感情需要?
许映白喂她吃了一口蛋糕,言月唇角沾了一点奶油,他指尖轻轻擦过,慢条斯理,一点点把奶油涂抹在她唇上。
言月怕极了许映白的手,好在,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今,今晚可以。”她小声说,“不那个了吗?”
只亲亲她。
然后她被亲得直哆嗦,言月第一次知道,亲吻也可以这么折磨。
他的唇缓缓离开,男人净了手,表情不变,冷淡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不可以。”
言月,“……”她怕许映白这样的语气,更被内容吓坏了。
“可是,还才七点半,这么早。”她粉粉的唇颤了颤,身体却条件反射有些发热。
这么早开始,许映白至少十一点后才会睡……他要折腾她这么久,她肯定受不了。
女孩子真的被吓到了,面颊又白又红,睫毛颤着,像个慌乱的小兔子。
许映白却没动她,继续喂她吃了一口甜甜的蛋糕。
言月见他唇微微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像是融化的冰冷雪光,难言的清艳惑人,便连眼下那颗泪痣的意味,似乎都有些变化。
言月看他看呆了,反应过来许映白是在逗她后,耳朵火辣辣的烧,想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却被他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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