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无数次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伸手,为什么要招惹许映白。
她穿着短裙,袜子早被褪去,完全由着他肆意。
女孩细白的脖颈紧紧绷起,唇齿被迫含住他左手手指,甚至连叫喊都叫喊不出,睫毛已经完全濡湿。
终于,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咬在他的手指上,丝毫没有收敛力道,许映白丝毫不在意疼痛,眉睫未动,神情甚至都没有半点波动。
言月哭着被抓回来。
她实在太生嫩了。
被保护得太好,从来没有踏入过成人世界半步。
几个月前,她还是个才二十岁的大学生,和秦闻渡谈恋爱,拉拉手,接个吻,接吻的时间门长一点她甚至都无法接受,衣衫都是严严实实的,她本质是个很保守胆怯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接近,甚至都有种天然的害怕和抗拒。
可是现在,转眼间门……她成了这种模样。许映白依旧衣冠整洁,不染尘埃。
“我不要了……”她含糊不清地说,声音带了哭腔。
书房黯淡的光影下,男人眉目显得极为冷淡,他居高临下看向她,“言月,我们已经结婚了。”
“领了证,法律上就是合法夫妻了。”
没有任何反悔余地。
言月身上尚还存留着一些小女孩般的天真,似乎觉得,离婚结婚都很简单,像是儿戏。她不知道,那天她答应和他去领证意味着什么。
“婚礼只是一个过场。”
“你应该知道,夫妻双方义务是什么吧?”他说,声音依旧是清冷的,似乎不包含任何情绪。
他和言月结婚的手段说不上多么光彩。
用一个词可以概括,叫做趁人之危。甚至,因为时机过好,当事人本人非但不觉得如此,反而对他怀有感激。
许映白从小被极为严苛的规矩约束长大,许周和希望他可以长成一个完璧君子。
表面上,他确实做到了。
实际上,他叛道离经,做事不择手段,藐视一切权威,在商场上如此,对感情也是如此。
他记得,他和言月去领证的那天晚上。
她刚和秦闻渡分手,很伤心,哭得很厉害。
她站在他面前,眼圈红红的,客气拘谨地对他说谢谢帮忙。之后,等过了这段时间门,他愿意的话,会去和他离婚。
她不希望公开,没对周边人提起过他是她的老公。
希望两个人可以分开睡,她自己睡一间门卧室。
希望他们之间门什么也不发生,当生活在同一个屋檐的合租客。
迟早,她会知道这是多幼稚稚嫩的想法。
书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风暴过后,她最后被许映白打横抱起,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
是许映白的卧室。
言月很少进来。屋子设计非常简洁,透着一股性冷淡风,黑白色调,黑色被单白色床单。
床比她的大,是双人床的尺寸。
女孩子一身奶白的肌肤,躺在黑色床单上,分外显眼,像是一支还带着露水的百合。
许映白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清隽的眉目里读不出什么情绪。
他居高临下,俯瞰众生,那颗小小的泪痣,点缀在狭长上扬的眼角下,像一手神来之笔,给这张清冷的面孔增添了说不出的欲感。
只是一念之间门,他可以让自己从极端的克制变为极端的放纵。
言月睫毛颤抖,下意识把自己微微蜷缩起来。
他没再对她做什么,缓缓把她拥进了自己怀里,说,“唱歌。”
言月抬睫看他,看到他清瘦的下颌和薄红的唇。眼下那颗泪痣看不到,他面孔便显得分外凉薄,不沾染半点暧昧。即使这样的姿势,已是暧昧至极。
他说,“唱歌给我听。”
在这种时候,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可是,只要能不继续下去,她宁愿唱歌。
言月声音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她唱了几首,都是素雅干净的民谣,唱的很好听,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走调。
言月唱歌很好听,最开始时,其实有老师想让她走声乐,说是她声音条件好,天赋也有,感情表达很到位,只可惜因为言月性格内向,表演时没有乐器在手就紧张,她自己也更喜欢乐器。所以最后还是没走成。
许映白认真在听,却显而易见不满意。
“换一首。”他说。
言月昏头转向,她脑子里能唱的歌转眼都已经唱完了,一时想不到其他的了。
电光火石间门,她却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直播时,在其他直播间门听到的一首歌。当时她很少听这种类型的歌,因为好奇听了很久,确实好听,不料随后便见到主播开始和观众,就连忙退了出来。
她实在想不起什么别的了,情急之下,竟然唱出了这首。
是一首情歌,妹妹追求自己中意的哥哥时唱的山歌,大胆又地表达着爱意,歌词甚至有些露骨。
言月唱着唱着,又羞耻又害怕,把自己蜷缩得更加紧一点。
半晌。
“再唱一遍。”许映白说。他声音里还是没什么情绪,看向她的狭长眼眸和平时也差不多。
和那天她唱给秦闻渡的不是一首,他记得很清楚。
他喜欢听这样的?
言月傻眼,她有些难以想象这种事情。许映白品位很好,喜欢的基本都是典型的,他这样出身的贵公子该喜欢的。包括婚后,许映白经常给她买各种礼物,都是品位极好价值不菲的类型。
他整个人都是冷调的,言月自然以为许映白喜欢的感情表达,一定也是委婉含蓄的。
却没想到,他喜欢听这样灼热的情歌。
回想起那些露骨的歌词,言月清醒了,实在唱不出口。
许映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左手手指落在了她唇边,没动,像是温柔的抚摸。言月身体已经克制不住地发热,吓得把自己蜷缩起来,继续小声地唱。
她眼角和鼻尖都微微红着,清澈的鹿眼里装着他,声音甜润。
对他表达着爱意。
男人原本正搂着她,姿势没变。
察觉到他身体反应时,言月脸刷的红透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许映白神情却淡淡的,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
“继续。”他说。
言月声音发颤,依旧被他抱在怀里,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点点继续唱着那首歌。
这天,言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言月醒了过来,身上是爽舒利落的。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脑子里闪回昨晚片段,她只希望昨天晚上都是梦。
言月起床洗漱完,换了衣服,往楼下看。
已经是上午十点,这种时候,许映白应该早已经去了公司。
可是。
女孩子头发披散在细瘦的肩上,睡裙下,是白皙纤细的双腿,她站在彩云厨房门口,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许映白在厨房。
男人衬衫袖口挽起,他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握刀,切菜,拿锅也不显得违和。
厨房飘出淡淡的香。
言月就这么一直呆呆看着,直到许映白把早餐端上餐桌。
言月喜欢吃的双黄荷包蛋、海鲜粥,甚至还有几碟爽口小菜,甚至还有餐后甜点和饮品。
许映白厨艺很好,言月忍不住再度怀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他不会做的事情?
直到言月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个齿痕,她才确信,昨晚那一场不是梦,脸上热意瞬间门攀升。
她在餐桌边坐下,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一些。
许映白给她递过餐具。
今天是个难得的冬日艳阳天,晨光之下,他的眉目显得尤为俊美,或许是因为居家的打扮,虽然依旧清清冷冷,却削弱了一些距离感,显出了一些人气,便显得很勾人。
“哥哥,你不吃吗?”言月吃了一口煎蛋,味道非常好,忍不住怯生生问。
昨天晚上后,见到许映白,见到他那双漂亮的手,她甚至条件反射的,有些害怕。
他说,“吃过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映白今天会在家。
言月其实是喜欢他陪着她的,也喜欢他吻她,只要……不继续那样,她受不了。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还是滚烫的,里面煮了四五种海鲜,极为鲜香。
意识到许映白一直在看着她,言月耳后微微发热。
吃完淡奶布丁后,她粉嫩的唇边,沾了一些奶渍。
未等言月说什么,他抽了一张纸巾,在她唇边轻轻擦过。
手指是微凉的,清爽、洁净的,没了夜晚的暧昧和潮湿。
用的左手。
言月才意识到,和她亲密时,许映白大部分时间门,用的竟然都是左手。昨晚也一样,她留下咬痕,也是在他的左手。
可是,他在外时,日常生活和握笔,都是和常人无异的右手。
他给她擦干净唇,低眸在她侧脸亲了一下。
唇微微的凉,有淡淡的清冽薄荷味。
“昨晚的歌。”他音质还是清冷的,只是那双狭长漂亮的眼一直看着她,“很好听,我很喜欢。”
他发现自己不能免俗,喜欢听她说爱他。
这种时候,反应尤其大。
发现这点时,他心情却是愉悦的,一点也不抗拒。
言月脸一下红了,握着勺子的手都僵住了。
许映白陪着她吃完了早饭。
他今天心情似乎尤为不错。其实很多时候,许映白都可以算是耐心细致的,简直像个温和的爱人。
和昨晚床上那个冰冷强势、略带粗暴的男人,宛如不似一人。
言月垂着眼,手指捻着自己书包带子,“我今天要去学校复习。”
“今晚有会,回不来。”许映白说,“明天要去河州出差两天。”
也就是说,他会有两天不在家。
言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含糊说了声好,逃也似的跑去了学校。
她背着电脑去了图书馆,准备撰写一篇期末论文。可是,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她脸又红了,克制不住闭了闭眼。
其实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歌词还没有写出来。
期末考试近在眼前,她还剩两篇论文要写,一篇是关于乐理知识的,一篇是关于英美文学的,都要求5000字以上。
直播那边平台最近想和她改合同,因为见她人气高涨,改完之后,每个月会有一笔保底收入,不过需要固定直播时间门,言月正在考虑。
弦虹娱乐也和她约了好几次见面,对她写的谱子很感兴趣,甚至说,如果言月自己创作歌词有困难,可以给她安排合作的作词人。
还有很多杂七八的事情。
言月打开电脑,开始写起了歌词。
言月以前的音乐风格,其实都是有些寂寞寥落的,并不受主流市场欢迎,泽渊也劝过她,要她改变一下风格。
她很喜欢音乐,也有自己的坚持,她喜欢有自己风格的音乐,而不是盲目追求潮流,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这样的人实在是也太少。
可是,假设没许映白,没她的家庭背景做支持,那么她迟早,也不可能再那么坚持自己的清高,这个世界仿佛本来就如此。
要坚持自己的热爱,未尝也不是一种任性。
写了几句歌词后,她发现自己脑子里,总会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首情歌……以及许映白。
实在是写不下去。
言月索性打开了网站,搜索起了参考资料,准备先写乐理论文。
写了半个下午,把论文大致框架搭建了出来。
言月准备退出网站时,盯着搜索界面,脑子却忽然冒出了许映白的名字。
鬼使神差一般。
她键入了他的名字,点了搜索。
……竟然真的搜出来了许映白以前发表过的论文,都是外文期刊。
y.b.xu
大部分都是第一作者。年份稍早的几篇,都是弦理论相关的英文论文,纯理论的论证,引用量都很高。
言月看不懂内容。
只能发表时间门和期刊名字,让她惊讶的是,有小部分论文,甚至是在他转专业念硕后,她又想起那天许映白看着那张讲演海报时的样子。
她发现自己,完完全全不懂许映白。
走出图书馆,走在礼大校园。
雨过后,空气极为新鲜,言月深深呼吸了几口。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光虹礼堂外,今天法学院似乎在里面有活动,是一场模拟法庭辩论赛。
走出来两个背书包的女生。
言月听到她们在聊天,似乎是在聊活动。
“今天辩论好激烈,不愧是决赛。”
“对啊对啊,来的点评嘉宾也好帅,而且看起来好年轻。”
“哎,你不知道他?st资本的许二公子,据说这公司还只是他家里给他试手的,后面做起来的,他家事重心在京州那边,他已经是他家里钦定的继承人了吧。”
“知道,不过我今天才看了他履历,好漂亮啊,不过本科不是法学哎,是理论物理,这算是理跨文?”
“不是啦,他本硕都在国外,海本没有法学啦,念的不是ll,是jd。”
两个女孩子越走越远。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言月有些茫然,她想离开,但是腿却不听使唤,带着她走进了礼堂。
言月走进了光虹礼堂的时候,正巧见到许映白在台上。
他特别适合正装,标准的宽肩窄腰长腿。
言月背着双肩书包,站在礼堂最后,隔着茫茫人海,看向台上的他。
身侧两个女孩还在谈论他,谈论他的履历,他的出身和成就。
她并不打算去找许映白。这里对于她来说,或许才是最好最合适的地点。
他说英语和中文都很好听,应该是在点评刚才的英文辩论,选手都站在一旁,很认真听着。
许映白气质远比他们成熟,虽然实际年龄可能并没有差太多,只是因为阅历和心性的原因,造就了这样的差别。
言月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还是一直认真在听。
聚光灯下的他,如玉的眉眼间门,带着点淡淡的漠然,很冷,说话却显得专注。
“谢谢许先生的点评。”主持人拿过话筒,“相当精彩的点评,鞭辟入里,对大家很有启发。”
他淡淡颔首,目光跨过人海,竟然落在了她身上。
言月一惊。
许映白看到了她?
旁边女孩子议论起来,“他是不是在看这边啊?!”
“草,真的好帅啊,这脸这腿这气质。”
言月恍然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她见到许映白的样子。
“你说,这种男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
“可能不喜欢女人吧,没听过他有什么绯闻。”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和她在一张床上,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言月脸微微一热,有些恍然。
她见他下了台,在台侧,一个男学生找了过来,似乎是想要一张签名,被他婉拒了。
她想起来了,许映白其实并不喜欢写字,即使他字写得很漂亮很完美,和他其他地方一模一样,找不出任何能挑刺的点。
高中时,他的作业经常被传阅,除去考试试卷,大部分时间门,他步骤都是简写,签名都只有一个许。
言月口袋里手机忽然一振。
她走远了一些,在角落打开手机。
来自许映白的信息,简简单单两个字。
【过来。】
下台后,他收起手机,再度被几人簇拥在正中,有一个举着摄像头的记者。他习惯了居人之上,被簇拥的场合,尽管自己并不喜欢,也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许映白在人群中永远是能一眼看到的,他天生性子如此,出身和教育更是养出了这种矜贵克制的气质。主持人在夸奖他,高岭白雪、谦谦君子。许映白神情没半分波澜。
他站在人群之中,像是隔得很远,又像是近在咫尺。
直到他抬眸看到她。
满天星斗之中,他只看到一个她。
离开光虹礼堂。
言月低着眼,走在许映白身边。
傍晚的礼大校园静悄悄的,拂柳低垂,不时有着骑车的学生疾驰而过。
许映白马上要离开栎城短期出差,他没和她说起今天来礼大的行程。
却在礼大恰好遇上了,他把这点时间门留给了她。
其实大部分时候,许映白是个安静寡淡的人,话很少,大部分是言月在说。
冬季傍晚十分安静,远处凝着一点若隐若现的雪光。
言月很少有这种时候,和他并肩走在校园。有时候,甚至会让她有种错觉,觉得和他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从认识开始,一步一步,逐渐开始热恋。
言月喃喃,“我觉得,我好像完全不了解你。”
“你想怎么了解?”许映白语气没什么变化。
她没有小时的记忆,即使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却也也没什么实际感觉。她不了解那时候的许映白,之后中学,他们没什么交流,许映白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回国后,她见他的第二面,就结婚了。
除去在床上,她其实完全不了解他。
许映白出国后,言月见到许家那幢空了的庭院时,偶尔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言月是习惯了孤独的孩子,从小朋友很少。秦闻渡经常不耐烦陪她,她便一个人待着,甚至看蚂蚁搬家、蜻蜓低飞,都可以看很久很久,也不觉得很寂寞。
可是,见到他家空了的庭院,却会觉得有些难过。
这些事情,对许映白都无从提起。
言月说,“以前高三的时候,我上过很久的补习班。”
“考上礼大废了很大力气。”言月看向眼前美丽的校园。虽然知道,对许映白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遇到过的烦恼,可能会觉得她很傻。
许映白没这么说。他握住了她的手,言月冰冷的手被捂住,握在他的大手里。
“高三寒假时候,我经常见到你家晚上会亮灯。”言月眸子被路灯映照得剔透,“哥哥,那时候是谁住在你家呀?”
寒假冲刺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许映白家书房亮起的灯光。每晚总是比她屋子的灯,要迟约莫半小时熄灭,言月学习累了的时候,经常抬眼看看对面灯光,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可是这种时候,直到有人陪伴,总归能得到一些力量。
她最怕的就是孤独,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她高三的时候,许映白已经出国不在国内了。
周围人都说,许映白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国,即使回国了,也不会再回栎城。
“没别人住。”许映白说得很平静,“我回国实习了。”
言月惊呆了。
难道那个时候,见到的许家书房的灯光,真的是他本人?
许映白没有说是,却也没否认。
昏暗的路灯下,他垂眸看向她,纤长的睫被照得根根分明,冷寂美丽的一张脸,她看得有些呆,心跳加速。这种时候,她经常能想到以前的许映白,也是她最心旌动摇的时刻。
言月挪开视线,小声说,“我那时候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栎城了。会继续研究物理,以后当一个科学家。”
一直以来,许映白离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他像是一只即将展翅待飞的雪隼,一旦起飞,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她在开始前,便彻底掐断了那份幽微黯淡、若有若无的少女情怀,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甚至刻意远离。
许映白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直视前方,声音淡淡的,“我拥有的,没有那么多。”
许映白这辈子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克制。
小时候,他但凡对一件事物表现出了多的兴趣,便很快会被人拿走。
许周和希望培养的,是一个克制,轻拿轻放,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继承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子清淡如水、凉薄如冰。
许映白表面上做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燃着一团暴烈的火,只是一直被强行压制着。一旦克制不住了,就会露出本性。再多的教育也改变不了。
许映白知道,自己回国是为了什么,知道自己内心最本质的理由。也记得,他看到那份请柬时的心情。
倘若没有发生那场意外。言月和秦闻渡可以订婚成功吗?言月和秦闻渡之后能顺利生活在一起吗?
他的手段会有些变化,但是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果。
他看不起许明川,可是,自己又比许明川要好多少呢?
他不但要把言月困在自己身边。
还要让她爱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看不到别的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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