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姜其实对言月离不离婚没什么太大的执念,她的理念一贯是,言月高兴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以前她还劝说过言月,找一个家境普通、但是自己条件不错的帅哥入赘言家也行。
反正按照言月条件,要什么男人找不到。
而且她也挺乐意看到许映白被离婚后的样子。
“你真要离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律师。”唐姜说,“许家那么有钱,离婚了,你能分走许映白一半财产吗?再拿他的钱去找个听话的小狼狗,草,听起来就爽死了。”
言月声音很小,“嗯嗯,我也喜欢那家的黑椒意大利面。等下次我去找你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吃。”
唐姜,“?”答得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姜姜,新年快乐,”
“我现在有点事,之后有空再聊。”
言月把电话挂断,心跳无比剧烈。
唐姜嗓门很大,声音半点没收敛,她不确定许映白听到了没有。
言月正靠在许映白怀里,他纤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一缕发丝,倒是没问她刚在打什么电话。
许映白家教很好,没有偷窥她的习惯。
可是,即使如此,言月还是有点心虚,她有点此地无银百两般汇报,“……刚在在和姜姜拜年。”
许映白说,“嗯。听到了。”
言月心差点漏跳半拍,然后听他语气很淡地说,“你刚叫了她名字。”
言月心才落回了原处。
看样子,许映白应该是没听到唐姜那番爆炸言论。不然……应该不可能这么平静吧。
言月心情平静了,反而想到了唐姜之前说的话。
唐姜说许映白暗恋她?
言月内心只觉得有几分荒诞的好笑。
对许映白而言,真的存在暗恋这种事情吗?他喜欢谁,肯定也是会去直接去表白吧。和拒绝人时一样利落。
言月在他怀里动了动,许映白手指转过她的面颊,在她唇上一亲。
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和她有肢体接触了。
比起最开始的冷淡克制。
言高咏挂了视频,脸色很难看。
他今年在何家过得不是很顺畅,尤其当他想到言月的事情的时候。
言月越长越漂亮了。谈珊琳当年也是很知名的大美人。
言高咏对于谈珊琳感情极为复杂,原本可能还有些爱,在谈珊琳说出要净身出户离婚、甚至自杀之后,他对她的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了恨。
他想起刚才视频里,言月和许映白站在一起的样子,越想越烦躁。
以前言月性子很柔顺,基本不会违拗他,他说什么是什么。
许映白说不回来过年,拜年也省略,言月居然真的也听这样的安排。
她长大了,也要为一个男人,忤逆亲爸?
言高咏是宁愿言月嫁给秦闻渡的。
许映白和秦闻渡不一样。
言高咏记得很清楚,言月失忆前,一直就很信任许映白,那时的她,几乎把许映白当成了自己最好的伙伴,亲生哥哥那样依赖。
当时,他实在是受不了哭泣不止、呆呆傻傻的女儿,成天要找许映白。因为谈珊琳的事情,他对言月也恨,便随口捏造了一封许映白的信,吓了她几句。最后告诉她,许映白也不会再回来了。
言高咏没想到,小孩子竟然这么敏感,言月无法接受,哭了一整晚,再后面,居然都不记得了。
只有他和当时的疗养师知道,言月失忆的真正原因,固然是受了谈珊琳自杀的刺激,和后面他对言月说的关于许映白的话,绝对也脱不开干系。
不然之后为什么单单忘了许映白?
言高咏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孽缘。
原本看言月一路长大,对秦闻渡很亲近,对许映白避之不及,他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言高咏心情很不好,在何家也没了什么兴致,他准备初就回栎城。
十五还要去许家,言高咏手里正谈一个大合同,从去年九月开始磨,对面软硬不吃,他没什么几句,他有九成把握可以拿下。
十五和许家人的见面很重要,言高咏打算顺势谈谈这件事情。
自然不能白白被许映白娶走他的女儿。
言高咏抽了一支烟,何冉推门进来,脸色有些不愉。
言高咏知道她刚出去拜年了,脸一沉,“大过年的,摆什么脸色。”
何冉调整了一下神情,“我爸妈想和你说说话。”
言高咏有些不耐烦,还是穿了外衣去客厅。
何家人都在客厅,围着火炉,见言高咏出来了,都簇拥上来。
桌上摆着何冉从栎城带回来的一些特产,高档茶叶水果。
“言老板对我们家真是太好了,大过年回家,还带这么多礼物。”何父笑着说,“只可惜,我们小冉没给言老板留个后。”
何冉没做声,脸色更为难看。
言高咏也没说话。难生,是他的问题,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说。
“我们现在什么都好,只是操心小安,言老板,小安也要找媳妇了,他不想找小地方的,想去栎城这种大地方找个清白媳妇,小安人才还是不错的,就是现在工作难找啊。”
他小心翼翼说,“小安人老实肯干,言老板那边缺什么人,他都可以顶上。”
言高咏是个典型的资本家,从来不做任何赔本买卖,“他能做什么?”
“能,能开车。”何父显然没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脑门上透出几滴汗珠。
“我们司机聘用标准是至少要五年驾龄,驾照b2以上,身高173以上,体态均匀面貌精神。”这些标准,何安显然一个都挨不到边。
言高咏走了,屋内只剩下何家几口。
何母忽然小声说,“那不然,去求求姑爷?不是说,姑爷家,比言老板家里更阔衬吗?”
何父也没放弃给宝贝儿子最后努力一下,问何冉,“你和姑爷熟吗?不然,带点;礼物,也去试试?”
何冉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笑,“你们知道,你们儿子先头还在那造人家老婆的谣吗?几年前言月来我们家过年,八成也是被你们儿子吓跑的。”
何冉说,“和言月关系好,这就是人家对老公一句话的事情。现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我是不会去说的。”
“你不然去给言月跪下磕几个头,看她愿不愿意原谅你。”她对何安讥诮道。
“何安欠我的十万,明年得还。”何冉淡淡道,“我是生不出孩子,也需要存一点钱给自己以后养老了。”
说完后,何冉也走了。
何安坐在角落里,双眼发直。他还没从昨天的刺激里回过神来,刚才,发财梦也一朝幻灭,何父盯着他那副烂相,忍不住一重重巴掌,把他脸都抽歪了,“大过年的,我看你是要气死老子。”
新年第一天。
言月在自家醒来,窗外可以听到隐约的鸟鸣声。
环境清幽,没有需要应酬的亲戚,也没有对她日常冷嘲热讽挑刺的亲戚。
她睡在许映白怀里,他抱着她,还没醒。
这几天,许映白睡得比往常略多些,也安稳些。
昨晚,不知怎么的,两人又缠到了一起,许映白没让她走。后来,也就变成了一起睡。
言月心情很轻盈。
她悄悄起床,弄了两份简单早餐。化了淡妆,又换了衣服。随后,就开始了新年第一天的直播。
【月月老婆新年好啊!!今天好漂亮!】
【被爸妈拉出去拜年了,无聊偷偷看下老婆直播。】
【月月不用去拜年?好敬业!活该老婆以后爆红。】
言月今天换了一个白色口罩,女孩皮肤白腻,长发挽起了双环,其余披散在肩上,她今天换了粉橘色的细闪眼影,是极为朝气的元气少女打扮。
言月说,“今年不去拜年啦,和家里人在家过。”
【好羡慕,月月家人居然不催你去走亲戚。】
言月只是一笑。她随意和弹幕聊着天,早上热手,她就来了个曲子串烧,让大家可以随便点自己想听的曲,言月弹出来。
【老婆脑子里是装着多少谱啊?都好好听。】
【对了,月月那天唱的那首歌《月之海》可以再唱一遍吗,好好听啊。】
【对对,我也想听,直播间音质好差,月月考虑出个单曲或者传某云上吗?我的某云还还没过期。】
言月小声说,“其实,有这个打算的。”
她想发行一张自己的专辑,里面都是自己的歌。
专辑名字就叫四时组曲。
春夏秋冬、风花雪月。
目前的月之海算是夏月。
言月早年有个本子,上面记录了很多旋律,是她积累了很多年的灵感,《月之海》反而属于她和许映白出行时意外得到的新灵感。
去年,张虹评价她,说她的演奏技巧有余,感情不足。
言月发现,她只有演奏自己的曲子时,感情最为饱满。
【哇!好期待啊。】
【老婆到时候假设发专辑,我买十张支持!】
【我买一百张!!!】
【靠你们别买这么多,给我留点。】
言月不开礼物,粉丝没地方花钱,热情正高涨着。
言月刚离开,他就醒了。
许映白是个睡眠很浅的人,只有每次和言月睡在一起时,他才会稍微多睡一会儿。
餐厅里放着两份早餐。
旁边有言月画的一个小笑脸。
许映白盯着看了很久,拿起那张卡片,唇角微微扬了扬。
初一,许映白见了一个宝石商。
他预备四月仲春的时候和言月办婚礼,求婚订婚自然也需要补上。
许映白自己其实不是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
但是对于他们婚事,他预备把所有环节都做足,让所有人都知道。
求婚和订婚戒指他都找人设计好了,只差宝石。
许映白眼光很高,他是个苛刻的完美主义者。从两人领证后开始挑选,到现在差不多才差不多定下了几款满意的款式。
晚上,两人一起在外吃了一顿西餐。
许映白给她看了几张图片,都是未雕琢的宝石,“觉得哪个好看?”
“这是什么?”
许映白说,“朋友家的商品。”
“这个。”言月盯着看了半天,指了一颗粉钻,很罕见的颜色,晶莹剔透的少女粉,点缀着淡淡的紫,像是一个被封存凝固的梦。言月挺喜欢钻石的,以前也收集过几颗,但是没有过这种颜色。
她没多想。指完之后,服务员便上菜了。
晚餐很愉快。
初,言月在家看谱子。
许映白公司有点小事,需要短暂出门一趟。
唐姜给她发短信:【你和许映白公开了?】
【你怎么又退班群啊?】
言月才想起来,她应该和唐姜解释解释,这两天和许映白一直待在一起,她没找着和唐姜电话的时机。
她索性给唐姜打过去电话。
唐姜接了电话,声音满是怒气,“一堆傻逼,不知道谁造谣,说你现在又在追许映白。”
言月想起那天那场闹剧,没说话。
唐姜说,“我气不过啊,我就直接说了,说是他们男神追的你。”
言月,“……”
“难道不是吗?”唐姜说,“本来结婚也是他提出的吧,又不是你说的要结婚。”
“你有时候不能太低调了。”唐姜说,“脾气大一点。”
其实言月不是没有脾气,纯粹是觉得没必要。
比如,说许映白追她,还是她追许映白,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言月不懂。
唐姜说,“他们说我大嘴巴乱传八卦,高中就乱讲,现在还这样。我说的都没可信度。”
言月微信好友很多,她以前不清理好友,而且有人申请都会同意。所以微信里混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还没有备注,言月自己都经常分不清到底是谁昨天后,言月干脆拒绝再加好友了。
“他们加不上你,就来加我。”唐姜说。
她截给言月看,都是好友申请,有的直接在申请栏叫她别造谣。
言月心里冒出了点火。
说她没关系,但是牵扯到她的朋友,说唐姜,她受不了。
言月语气尽量平静,“姜姜,你拉我一下。”
她把自己微信拒绝添加好友的栏也关了。
言月进了群。
群里乱七八糟多了很多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早不止他们班同学了。
言月进了群。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群却瞬间安静了。
毕竟,那天,许映白来接言月,许映白对她的态度,都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也只是见言月退了群,方才在背地里议论。
言月说:【你们想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我。】
【没必要攻击我的朋友。】
言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以前,于立峰在背后编排她的话。
她有点难过,为什么,有想知道的事情,不能选择正面沟通,而都要私底下传播谣言?
那天许映白来接她,本人在场,倘若他们想知道她和许映白的关系,直接问不好?
一个女生发言了,言月不认识这女生,似乎是个和她不同班的同级生,“你真在和许学长谈恋爱啊?他不是出国了?而且他以前说了不谈,你不要造谣,拿出一点证据。”
看到造谣两个字,言月心里冒出一点火气。
她性格一贯低调,但是这种时候,也实在不想低调了。
言月对很看重,她懒得专门找证明去证实这种事情。
她正坐在桌边,看到餐桌上的便笺,顺手拿过拍照发到了群里。
是许映白出门前留的字条。
家里有厨师,但是两人都喜欢安静,偶尔自己做饭。
除去初一那天,婚后在家,一直都是许映白给她做早餐,专门就她的口味。
纸条上字迹清隽飘逸。
【给你做的早餐。起床后凉了就别吃了,叫人来做新的。先去上班了,等我回来。】
落款是老公。
许映白的字大家都认识,他试卷常年被发下来作为范本。
老公是什么意思?真是许映白写的?
大家心里都炸开了锅。
不是说是男女朋友吗?这是男女朋友间的昵称吗?
而且许映白会亲手给睡懒觉的对象做早餐?甚至说她不吃这早餐也没关系?
这段关系里,居然是言月占上风吗?
大家都惊呆了。
言月发完照后,她把图片撤回。
言月说:【这个能证明吗?】
不够证明,还有个结婚证在抽屉里。
她发:【你们谁喜欢他,可以自己去追。不要再骚扰别人了。】
【姜姜没造谣,以前没造谣,现在也没。】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欢我,前几天聚餐,不是真的想让我去。班群,也只漏拉了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群里了。】
群里安静得死寂。
有个女生出来苍白解释:【言月,不是故意不拉你的,我们是怕你不想来。】
【言月,别退群了吧。我们班一个都不能少。】
【对。】
【其实以前,大家就……都挺喜欢你的。】
于立峰这时候跳了出来,语气极为热情:【祝贺啊,许哥和老同学以后恩恩爱爱,长长久久。什么时候喝喜酒,不知道我有幸参加不。哈哈,我以前好歹也当过老同学的追求者,辛辛苦苦追了两年呢。】
恶心。
言月盯着屏幕,敲下一句:【被你追,真的很恶心。】
她谁也没理,再度退群。
这一口积压多年的恶气,终于出来了。
她只觉得解气。
唐姜给她发了一串:【…………】
言月给她打去电话,“姜姜,对不起。”牵扯到她了。
唐姜语气很活泼,“这有啥。月亮,你今天发威真的惊呆我了,你居然是这样的月亮。”
“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可以保护爸爸了。”她语气很欣慰。
言月沮丧的心情一下都没了,“姜姜!”
“你不要贬低自己。你比我爸好多了。”她想到言高咏,抽了抽鼻子,轻声说。
唐姜笑喷。
只觉得怎么这么可爱,还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言月。
……
礼大校园里,挺拔斯文的男生站在一棵松树下,由着雪花落在肩上,面色苍白。
看到群里那些话,言月发出的那张照片。
心里又酸又涩,五味杂陈。
从高一开始,越繁暗恋言月六年了。
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没有过任何表露,他小心翼翼把自己心思都藏起,偷偷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对她好。
当年和言月同桌的机会其实是他自己争取的,他数学好,可以辅导言月。
言月抽屉里每天一包温热的早餐奶,也是他放的,不是她以为的唐姜。
毕业后,言月和秦闻渡在一起了,他虽然难过,却也没有完全死心。喜欢一个人就会观察她,越繁觉得,言月也没有那么喜欢秦闻渡。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秦闻渡好,秦闻渡只是占了家世,因为相差过大的家境,原本他在言月面前就自卑到了尘埃里。
可是,为什么,是许映白。
越繁很痛苦,又想起了那年物理竞赛班老师说的话。
有的人,天生就是皓月,有的人,再努力,一辈子都只是萤火。
他胃里翻涌,难受到几乎站不直,面色苍白地在路边蹲下了。
和唐姜聊完。
言月轻轻松松,上楼写谱子,
最近,她有了个新想法。想以后发专辑,到时候,让黄娆来画她的专辑封面,这样她可以多一大笔收入,以后也有钱买回来自己版权了。
所以她要努力,提高自己热度,增加自己在发行商面前的话语权。
言月哼着歌儿。
四点的时候了,听到楼下响动。
许映白回家了。
言月想起了刚才那场闹剧。心里忽然又有点烦。
喜欢许映白的人实在太多,他为什么非得找她。实际上,他找个另外的女人,找个和他一样强势优秀的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言月想,假如她找的是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生活和她同步,也不会那么忙,似乎也不错。
她很需要陪伴和浓郁的爱,这几天,许映白在家陪她的时间长,言月心情就好了很多。
但是显然,她也不可能叫许映白不去工作。
两人处在的人生阶段,原本也不一致。
这段时间,言月思索了一下他们这场婚姻,发现她和许映白性格喜好是那么的不相同,他们真的合适吗。
许映白脱了大衣,外面在下雪,他黑发发梢沾了一点点化开的雪雾,和他很相宜。
他的脸生得恰到好处的英俊,和他如冰似雪的气质极配,找不到一丝不好看的地方。人都是视觉动物,以前和秦闻渡在一起时,言月觉得自己不看脸,不好美色,现在才知道,她也就是个俗人。
甚至……十六岁那会儿,可能就单纯因为脸,对他有那种心思。
不然,那会儿,她和许映白压根没说过几句话,不看脸莫非是看性格?
那些喜欢他的人,估计也都是看脸吧。
许映白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言月缩在沙发上,有点点不高兴,没让他碰。
男人停在沙发前,在她身旁坐下,随即,在她耳尖亲了一口。
言月耳尖敏感,她身上他很熟悉。
言月拿手遮住,被他纤长的手指捉住了手,许映白指侧还停留着一点点外面清新冰凉的雪水味道。
“不高兴?”他直截了当问。
言月垂着眼,矜持地说,“有点。”
他倒是也没问为什么。
马上就要求婚和婚礼。许映白平日是个感情波动很小的人,他最近发现,自己对她越来越难以割舍,简单说,丝毫不想离开她。
言月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又到了他怀里。她坐在许映白的温热有力的大腿上,男人平素冷淡的声音又沉又磁,“那做什么,能让老婆高兴?”
言月手指停留在他黑衬衫的领口,一下被吸走了注意。许映白带着她,一点点,探索他。对她来说极为陌生的男人身体。
她又被他勾了回去。
“你……是不是对很多人这样。”她又色迷心窍又恼。
“我只有过你。”他低声说,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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