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还在那眉眼乱飞的方芷嫣，接着问吕医生。
“那你在李芝芝死后还见过她吗？”
吕医生闻言一顿，抬眼扫了曲梨一下，才垂眸道：“没有。”
曲梨拇指和食指在身侧搓了一下，好想捏小熊，不过现在有点不合适。
“那吕医生还有什么消息能提供给我们的吗？”
吕医生收起笔记本道：“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曲梨被噎了一下，也不在意，起身站起来，拉着方芷嫣往门外走。
方芷嫣一脸懵逼的问：“就这么走了？”
我们还不知道下面要去干嘛呀？
曲梨没有答话，而是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刚踏出医务室房门，曲梨停住脚步，道：“你想见她吗？”
方芷嫣看了看背对着房门的曲梨，再看了看屋内依旧坐在桌子边的吕医生，以为不会有回话时，门内传来了柔和的男音。
“我想。”
曲梨勾起嘴角，拉着方芷嫣走远了。
走廊上，方芷嫣跟着曲梨，边走边问她。
“我们现在去哪？”
吕医生这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她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曲梨道：“去找本人问。”
本人？
是她想到的那个吗？
方芷嫣奇怪的看着曲梨走进大厅，开始在贩卖机前晃悠。
“你找什么呢？”
刚才不是还要说去找那谁，现在这是在干嘛？贩卖机里有人吗？
方芷嫣看不懂曲梨的操作，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曲梨也不解释，只是沿着一排排的思品贩卖机找过去，找了十来个，终于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方芷嫣看着贩卖机出口掉出来的黄色袋子，奇怪的问：“你饿了？”
曲梨：“没有。”
方芷嫣：？
没有，你还买薯片？
曲梨看着方芷嫣呆头鹅一般目光发直，双眼迷离，噗呲笑了一声，跟着解释道："这是给它吃的？"
见方芷嫣还是不懂，于是带着她边走边解释道：“其实守则里已经给出了它的喜好，喜欢吃薯片，喜欢小猫咪，更喜欢救助猫咪。”
随着曲梨话音落下，她们走到了曲梨第一天醒来的地方。
位置在大厅比较靠后的地方，一只可爱小猫咪站在指示牌上可怜兮兮的喵呜。
曲梨无视可怜嚎叫的小猫咪，反而笑眯眯的拿着薯片过去，啪的拆开袋子，开始往地上倒。
方芷嫣：“你干吗？猫不吃这个吧？”
何况现在猫还在顶上，还是只小小巧巧的小奶猫，估计现在还只能喝奶水呢。
曲梨：“猫是不吃这个，但喜欢猫的人爱吃。”
果然一袋薯片还没撒完，就有清脆的步调声在阴影处响起。
“别再撒了，浪费。”
带着一丝哀愁一丝天真的声音响起，曲梨站直身，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方芷嫣也带着好奇的望去，首先出现在灯光下的是一双穿着五厘米高跟鞋的脚，跟着往上是细长白皙的双腿，没多久就看到了跟她们相同的制服裙子，等它整个人全部出现在灯光下时，赫然是前几天跟她们坐在办公室最后的那个马尾辫。
“你找我？”
李芝芝走到曲梨身旁，先用透明的触手把猫咪抱了下来，安抚以后放走。再毫不客气的夺过曲梨手上还剩小半包的薯片，嘎吱嘎吱的往嘴里倒。
“薯片好吃吗？”
曲梨微笑着看她快速干掉半包薯片，又给她拆了一袋。
刚才她怕一袋引不出李芝芝，特地把刚才那个食品贩卖机里出现的薯片都买光了。
李芝芝随意的点点头，边吃边打量着眼前的人类。
个子小小巧巧的，比她还矮一丢丢。长的甜美可爱，就是胆子挺大，竟然敢直接来找她，就不怕她心血来潮直接把她们吃了吗？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现在这个场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她惧怕的存在，她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曲梨依旧保持微笑，道：“不怕，其实你人挺好的。”
李芝芝：？
她？人好？
她自嘲的笑笑，“你这话，程忍冬可不认可。”
那女人先前有多鄙夷她，后来就有多害怕她，天天变着法子的躲避她。不过这个场子是她的，她怎么跑都没用。
而且还不是在一次次游戏中被干掉一次又一次。
只要游戏不停下来，她们就是这场子里的不断徘徊的幽魂。
曲梨对她和程忍冬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个大概的猜测，大约就是小职员被上司各种刁难，后来因为意外或者直接因为程忍冬的关系去世，就徘徊在这里不离开。
为什么不说是程忍冬害的李芝芝，因为如果是程忍冬害的，那程忍冬的死的时候这个场就可以结束，但事实是没有，就说明李芝芝恨程忍冬，是她在事件里有起不好的作用，但不是最终的凶手。
曲梨：“她认不认可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变成怪物被杀死了，与你而言，现在只是蝼蚁而已。”
这话听的李芝芝非常舒服。
确实，程忍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她都不屑于吃掉她。
太脏了。
李芝芝笑着道：“你来找我是想问什么？”
曲梨：“你有什么心意没完成？”
让她徘徊在这个游戏场不能离开的心愿。
李芝芝收起了笑容，她还以为曲梨是来问她怎么离开，结果曲梨竟然问这个。
她上下打量着曲梨，眼里开始冒出疯狂的血红色。
“这件事跟你无关，我告诉你对手在哪，你走吧。”
语气冷淡下来，还带着几分不许曲梨探究的威胁。
她愿意告诉曲梨红队的人在哪，是因为她看曲梨还算顺眼，但再怎么顺眼也不允许曲梨这个人类探究她的秘密。
周围空气变的浑浊，气氛也变的凝重。
方芷嫣身上肉眼可见的冒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胳膊，搓了搓手臂，往曲梨身边靠近了一点，还拉扯着她的衣角，提醒她不要把boss惹毛了。
曲梨拿出吕医生给的郁金香发卡，递到李芝芝面前，道：“是吕医生让我来问的，他也很想知道。”
李芝芝看到发卡，周围的气氛先是变的柔和接着变的凝重而悲伤。
她伸手拿过发卡，低声道：“他想知道什么呢，对他来说，失踪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原来李芝芝知道她死后的事情。
也对，她是这游戏场里的锚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她应该都是有数的。
曲梨：“我也不知道吕医生为什么一定让我来，但既然是吕医生想知道的，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好去交任务。”
李芝芝看了发卡半晌，抬眼看向曲梨。
“你别再去打扰吕医生了。”
“你不就是要任务吗？”
“我给你。”
曲梨微笑，茶里茶气道：“好呀。你可真是个好人。”
李芝芝哼了一声，有点不满意曲梨丝毫没变化的表情。这小姑娘一点都不怕她，隔这溜她呢！
虽然不高兴，但既然曲梨想探究楼上，那就给她个机会，如果真的能完全，与李芝芝来说也不是坏事。
李芝芝：“我想上四楼去。”
曲梨想了想，地图上确实有四楼存在，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去查看。
李芝芝：“但是四楼上不去了。”
曲梨：“上不去是什么意思？”
李芝芝摊手，“上四楼的扶梯坏了，自从打扫清洁的冯方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摔死就上不去了。”
她还嘟囔道：“这还是我没死之前的事情呢！”
曲梨摸着下巴询问，“知道原因吗？”
李芝芝摇头，“不知道。”
“看起来好像是冯方的原因，但我找不到它。”
曲梨懂了，她和方芷嫣现在要去找到三楼到四楼的扶梯坏掉的原因，或者说是找到死掉的清洁工冯方，解决掉电梯不能运行的根源。
曲梨低头思索了一会，问李芝芝。
“你认识冯方吗？”
既然李芝芝去找过他，那应该至少是认识的。
李芝芝果然表示她认识，还说过几次话。
曲梨：“那冯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芝芝歪着脑袋想了想，咀嚼着薯片道：“怎么说呢，挺颓废的一人吧。”
“天天辛苦工作，还被程忍冬那个老妖婆调三调四的，连退休申请都不给他批。”
曲梨懂了，怪不得不怎么搭嘎的两个职位会有交集，搞了半天都是被压榨的可怜人。
不过……
“程忍冬还能管到清洁部去？”
她不是你的上司吗?
李芝芝嗤笑一声，带着鄙夷说道：“那个女人是安大洪的小老婆，这机场里哪她不能管的？”
“明明是个三，却老以为自己是正室夫人，看谁都不顺眼，眼珠子飘到天上去了。”
曲梨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怪不得呢，李芝芝长的挺漂亮的，还是那种带着几分艳丽的长相，难怪是程忍冬的眼中钉。
不过李芝芝提到的退休申请会不会是破局的线索？
曲梨：“冯方很想要退休吗？那拿一份批准的退休申请过去他不就出来了？”
李芝芝摇头，“这机场已经倒闭了，虽然看起来灯火辉煌，但都来自于我的臆想，我是开不出他认可的申请的，所以他永远无法退休。”
曲梨原本以为李芝芝在这个场子里算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想让她伪造一份申请，但她直接否认了这种可能。
那怎么样才能找到冯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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