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山树笑容一秒垮掉,内心直翻白眼:完全不想跟你见面啊同学,有点自知之明啊!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歪头询问:“同学?我们见过?”
看他这样,切原赤也怒火更胜,声音也变得狠厉:“别装了!昨天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给我出来!”说着就伸手去拽还在装无辜的人。
和歌山树看到切原赤也竟然直接动手,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避开直冲脖颈的爪子,皱眉强调:“这位同学,我们之前真的没有见过,你认错人了吧。”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的尾巴骨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而这个肇事者竟然还倒打一耙死不认证,他不依不饶的继续伸手想要揪住这个小子的衣领给他个教训,却被人用力往后拽了一下。
眼看切原赤也一言不合就要上手,原本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同学们连忙上前阻拦,将无辜受难的新同学挡在身后。
刚刚跟和歌山聊的很开心的日本史课代表松浦航学不满的看着穿着粗气的切原,不满地制止道:“切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其他同学也都七嘴八舌的劝着让切原冷静点,不要冲动。
和歌山树见到同学们都这么维护自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汪汪,他一直都不会应付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立海大的同学们真的都好善良,他能在这里上学真的太幸福了。
眼看着那个海带头还在骂骂咧咧的想要突破人群冲过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和歌山树觉得最好别再想着息事宁人,这个叫切原的做事全凭本能,根本听不进去人话,再闹下去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站起身拍拍正在跟切原对峙的松崎同学,和歌山树上前一步不耐的看着被好几个人抱住的海带,原本艳丽的五官这时竟也显现出些许冷意:“切原同学,你到底在闹什么?”
说实话,昨天的事纯属意外,他也算是无妄之灾,好好走在路上被人撞了不说,肇事者转身变成受害者,一直哭嚎着自己好痛啊好痛啊要骨折了。
他心惊胆战半天,甚至已经准备好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到最后发现一切都是那人脑补的错觉。
错觉就错觉吧,只要人没事就好,再加上同行另外几人态度都很好,问题和平解决大家各走各路互不追究这事儿也就算完了,但是今天又是叫嚷又是动手的算怎么回事呢?如果真要说的话,和歌山树觉得他才是那个能理直气壮找人算账的倒霉蛋!
切原赤也看见这个装聋作哑的胆小鬼终于肯站起身,冷笑着把指骨按得噼啪作响:“不躲了?你个胆小鬼,今天就让本大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但是他这番霸气侧漏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切原嗷呜一声,恶狠狠地回头想要找动手那人麻烦,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傻了眼。他浑身僵硬,话也说不利索:“久···久川老师···”
来人正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切原赤也最敬而远之的英语课科任教师——久川直美,久川老师冷着脸环视一周,其他同学顿时作鸟兽散,完蛋!刚才围观的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已经上课了,惨了惨了!!
和歌山树生无可恋地站在原地,腮帮子鼓了又鼓,心里把那个没事找事的切原海带剁了又剁!这个一根筋绝对跟他八字不合,命里相克!!
久川直美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心虚一委屈的两个男生,也没责备他们什么,只冷冷扔下一句:“下课后跟我去办公室”,就转身准备上课了。
切原没了刚才的气势,给了和歌山树一个这事没完的眼神,就蔫了吧唧的回自己座位去了,和歌山小脸皱皱巴巴,内心嘀嘀咕咕:倒霉,刚开学就被老师约谈,这肯定是水逆,是不是得去拜拜求转运啊。
心不在焉的听完一节英语课,和歌山树整节课都在想着要怎么给切原找点麻烦好出口恶气,毕竟今天会这么倒霉完全就是他给连累的,不让他吃点苦头都对不起自己。
等到下课后,就算心里再不情愿,和歌山还是站起身来跟着久川老师一起离开教室,切原也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全程安静如鸡,乖巧的不像话。
到了办公室的二人以为自己绝对会被老师教训,或者是写检讨书什么的,但是没想到久川老师没提课前的那次冲突,反倒从抽屉中拿出了四张卷子摆到他们面前。
和歌山树疑惑地歪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久川老师没有作出解释,只是示意他低头去看试卷。
和歌山树认真的端详着那四张卷子,两张英语试卷,两张日本史试卷。分别属于他和身边的切原赤也,分数极其具有戏剧性。
英语试卷其中一张满分的是自己入学的时候写的测试卷,因为常年跟着父母世界各地跑,他能熟练使用进行日常对话的外语就不下五种,更别提英语这样的全世界通用交流语了,确切来说要比日语更加熟练。
而另一张卷子上面只有可怜巴巴的十六分,和歌山树震惊的看了眼卷上的答案,简直刷新三观,这运气得有多差才能做到选择题一道都不对啊,给卷子上撒把小米鸡都能蒙对几分吧。
日本史的试卷分数却完全颠倒,虽然分差也有那么一点点大,但是至少还擦着边及格了,一直知道自己完全不擅长日本史,但是好像是要比想象中考的更差一点啊。
四张试卷对比如此明显,英语分数明晃晃的差距对切原来说不啻于公开处刑,简直杀人诛心,他白净秀气的脸颊被怒火和难堪这两种情绪憋得通红,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看着他这样本来还满心憋屈的和歌山树都忍不住心生同情,日本史考的稀巴烂的成绩虽然也让他有点羞愧,但是比起身边这位仁兄,还是能好上那么一点的。
久川老师手指点了点桌面:“和歌山同学是国外回来的,英语的表达能力和书写能力都非常好,只是相对而言日本史和国语这些科目比较薄弱;而切原同学的英语一直是弱项,反而国语课是他的拿手科目,成绩也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所以老师希望你们能够互相学习对方身上的长处,弥补自身不足,并且在课余时候相互协作,帮助对方提高弱项科目的成绩。”
和歌山树毫不犹豫的掐死刚才生出的同情心,现在这情况他不如可怜可怜自己,不说他和这个单细胞生物的矛盾,就看着这张卷子他也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一个连apple都能拼错的国一生,他救不了。
虽然明白久川老师也是为了他好,自己的确需要同学在课后帮忙给些学习意见,但是如果这个搭伴学习的人选是这颗海带,那还是算了吧,打定主意后和歌山树就要开口拒绝。
切原赤也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心中的不情愿和排斥比起和歌山树来说只多不少。虽然识时务没有大声反驳,但是从切原赤也的表情到动作无一不透露着拒绝这个意思,他在老师说完没几秒就吭吭哧哧的找着借口推脱:“老师,我还有网球部的训练,可能没办法···”
久川老师没等他把话说完,再次开口说:“说到网球部,切原,按照你的英语成绩,假如你再不努力学习的话,老师担心你以后的网球比赛还能不能有资格参加。”
切原瞬间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问:“考试成绩和比赛有什么关系啊老师!学校不能因为我考试不及格就组织我参加网球比赛!”
久川老师见他这样深深叹了一口气:“切原,你完全没有关注过校规吗?在立海大,期末考试成绩有不合格科目的同学都是要进行假期补课的,如果你到这学期末英语成绩依然是这样,那么暑假的所有网球赛事你都不能再参加了,学校不会让连学业都没办法完成的学生去参加课外活动的。”
切原目瞪口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和歌山树同样怔愣在原地,校规里还有这么一条吗?!那假如他的日本史不能及格的话,暑假就要留在日本补课?顾虑到这点,他把原本就要说出口的拒绝咽了回去,一时间左右为难。
切原心如刀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网球,一边是完全看不顺眼的人,他真的好纠结!碧绿眼瞳不满地滑向同样面露难色的男生。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切原心里竟有一丝丝的解气,果然人的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余光瞥到切原赤也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幸灾乐祸,和歌山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心,斩钉截铁的开口:“没问题的老师,我愿意和切原同学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切原惊怒交加的看着和歌山树大义凛然的侧脸,反驳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脑子里面幸村部长的笑容和真田副部长的铁拳让他死死的闭住嘴,踌躇半晌只能不甘愿的捏着鼻子认了,如果他真的因为考试不合格而丧失比赛资格的话,副部长绝对会让他在网球场上切腹谢罪的···
久川老师在得到两人的答复之后没多说什么,让他们自己商量着怎么进行课后辅导,摆摆手就把人赶出了办公室。
沉默着走了几步,和歌山树转头对上切原赤也投来的幽怨目光,他牵起嘴角给了对方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然后转身再不能抑制心理的烦躁,怒气冲冲的回了教室。果然碰见海带就倒霉!着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水逆!现在拜拜锦鲤还有救吗!
回到教室,向关心着自己的同学打趣几句表示自己状态良好之后,和歌山树拿出笔记本开始埋头苦写,笔尖用力的在在纸上划出道道墨痕,少年恨恨咬牙,切原赤也!此仇不报,非君子!
切原也没心思再找麻烦,无精打采的弓着背走回教室,烦恼的把自己的头发揉得更乱,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其他同学都认为他肯定被久川老师狠狠骂了一顿,于是纷纷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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