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切原赤也泪流满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歌山树也终于回到了家。
少年面无表情的踢开脚上白色的低跟鞋,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回了房间。软趴趴的倒在床上,和歌山树恶狠狠的咬着枕头,“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光顾着让那个小海带在熟人跟前丢人,却完全忘记那个网球部根本就是人家的大本营,单枪匹马去找他麻烦,真是送上门让人收拾!!!”
他拒绝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在大魔王的逼近下节节败退,最后还是靠着其中一个男生的同情心才有机会跑掉,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原来是这个款式的吗?!
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竟然还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虽然也确实是自己活该,但是这口气让他要怎么咽的下去?!
就因为他,自己一天的谋划全都泡了汤,哭了那么久那么用心的表演都跟个笑话一样,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最后和歌山同学成功的把自己气成了一直胖嘟嘟的小河豚,这直接导致终于等到自家崽崽回来吃饭的老父亲推门而入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和歌山桂:“……”
同样被吓到和歌山树:“…爸,敲门啊…”
和歌山桂抹了一把脸:“这是重点吗?”
和歌山树:“是吧,大概……”他心虚的用被子遮住身上还没换下的鹅黄色小裙子,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爸其实他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和歌山桂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崽:“把妆卸掉,下楼吃饭。”说完就揉着眼睛下楼去了,啧,儿子这个打扮还真有点伤眼睛啊。
和歌山树下意识的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由得气恼的锤了下枕头,完了完了,不会是哭太久把脑子弄坏了吧?!怎么这么蠢呢???
沮丧的从床上爬起来,卸了妆洗个澡换了衣服,恢复一身清爽少年气才啪嗒啪嗒的下楼觅食。
他下楼的时候和歌山桂已经坐在餐桌那里等他了,和歌山树不自在的扒拉了一下还湿漉漉的头发,忽视自家老爸灼灼的目光,沉默的坐下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父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吃着东西,餐桌上的气氛很是微妙。过了一会儿,做父亲的还是没忍住,小小声的开口:“不是说好在日本就不穿小裙子了么?”
和歌山树嘴角一抽,放下筷子无语的看着对面:“爸,别说的好像我是个变态啊!”
和歌山桂被他这句话呛得咳嗽几声,“咳,我不是那意思,但是你刚刚怎么又把自己化成小姑娘出门?万一被坏人看到怎么办?日本痴汉这么多……”
和歌山树比划了一个格斗的姿势,对着担忧的老父亲说道:“放心吧老爸,痴汉遇到我还不知道谁倒霉呢。今天就是个意外,本来确实也没打算在外面化成小姑娘的。”
意外?和歌山桂挑眉:“谁又惹你了?”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和歌山树那点坏心思他爸早就一清二楚了,但凡他儿子女装出门,眼眶泛红的回家,就绝对没好事。
和歌山树左手扶额:“阿爸,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好吗?虽然是事实,但是我还是需要维护一下自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好形象啊!”
“得了吧!”和歌山桂继续吃饭,“你在我跟前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和歌山树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嘟囔了一句“说的也是。”也拿起筷子继续填着自己的小肚子,卖力的演出也是很消耗体力的,跟那群人纠缠了这么久,他都快饿扁了。
吃过饭,和歌山树乖乖收拾好餐具去洗碗,他爸也没走,就站在厨房跟他聊天。
和歌山桂:“所以,又有男生给你告白了?”
和歌山树手一滑差点把手上的盘子给砸了,他惊悚的转头看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老父亲:“爸,你胡说什么啊?”
他爸耸耸肩:“之前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你不就因为人家小男孩给你告白,然后就打扮成金发碧眼的小甜心去给他现场演示了什么叫做修罗场吗?”
和歌山树想了下才说:“那是因为我都拒绝了他还缠着我,又是唱情歌又是送玫瑰,给我肉麻的实在受不了了我才去教他做人的好不好……再说了,这里可是日本啊,快收起你乱七八糟的脑洞吧父亲大人!”
“也对,日本人还是很保守的。那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大招了?”和歌山桂疑惑,一般来说不是真的把他惹急了这小崽子不会下狠手的。
和歌山树手上动作一停:“也没什么,就是那小子太嚣张了,看不惯。”
“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崽啊?”和歌山桂有些惊讶的说。
他的崽崽放下盘子,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想的…可是这人啊,有时候就是有点欠…不出手给个教训我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老父亲眼神复杂的咂咂嘴:“好的吧,你开心就好。”
和歌山树扭头给了他爸一个灿烂的笑容,颊边的小梨涡简直要多甜有多甜。
父子俩说话的时候,立海大网球部也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午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幸村精市和柳莲二还在面色严肃的讨论着什么,真田弦一郎则带着三观几近重组的悲催切原赤也跟在后面,看着他明显有些涣散的眼睛,一时心里也不知道是想怒吼还是想安慰。
今天这一出只要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摆明就是冲着这颗海带来的。虽然被女孩子的哭泣搞得头大心乱,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所有的违和感都出来了。
其他几个人心里也清清楚楚的,只不过都想看看热闹,所以就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切原怎么解释他们都摇头拒绝相信,最后气的他差点以头抢地。
到最后幸村他们还是抱着最后的良心制止了众人的胡闹,给明显还蒙在鼓里的切原分析了一下情况,就让大家都散了,折腾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
切原自打知道自己是让人给耍了之后就一直晕晕乎乎的,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这个跟水龙头是亲戚的女生,所以一直抓心挠肝不得安宁。
这一晚上切原赤也都没睡好,脑子里全是女生嘤嘤的哭泣和一声接一声的加奈子加奈子,就像是着魔一样,所以他几乎可以说是睁眼到天明。
和歌山树也没睡好,其实他自己觉得已经达到最初的目的了,切原赤也当时那副三观炸裂的表情能让他笑到下个星期,但是就是最后不完美的结尾让他耿耿于怀。
少年躺在床上愤愤的想,为什么网球部部长都这么奇葩?不是自恋狂水仙花就是笑面虎大魔王?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阳光少年呢?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和歌山树心情比昨天好了点,他慢慢悠悠走进教室,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切原赤也的座位。
不出所料,切原赤也正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和歌山树心里暗自得意,然后放下书包,悄无声息的走到切原的跟前,重重在他桌子上拍了一下。
切原骤然受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看见来人后白皙的面孔被气的胀红:“你干嘛?”
和歌山树看着他脸上那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强忍住笑意,装作无辜的举起手:“抱歉啊,吓到你了吗?”
切原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是故意的!”
和歌山树摇头:“真的不是,我只是看到切原同学趴在桌子上,担心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切眼赤也双手抱胸,嗤笑一声:“少假惺惺的了,有事就说。”
和歌山树也不生气,态度很好的说:“也没什么,就是久川老师昨天的安排,我先知道切原同学你是怎么想的。”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眉头紧皱:“我没时间弄那些,你自己随便!”
和歌山树预想到他会这么说,耸耸肩道:“我是没问题,国文历史什么的自己努努力也能学的差不多,只是切原君的英语…确定自己可以搞定?”
切原烦躁的抓乱了一头卷发,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行,英语就是他的死敌,不下点功夫死磕基本没可能几个,但是他也完全不想让这个讨厌鬼帮忙啊!
和歌山树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分钟他的纠结,轻飘飘扔下一句:“既然这样,那就等切原同学考虑清楚再说吧。”就转身走了。留下身后海带无能狂怒,糟心事怎么就这么多!
下课后,班长高桥美惠拿着张社团意向表放在了和歌山树的桌子上,叮嘱他今天填好然后交给自己。
和歌山树有点为难的看着这张表格,他还没来得及去立海大的戏剧社考察考察,就这么直接申请加入真的可以吗?
苦恼了很久,和歌山树还是仔仔细细的填完了表格,既来之则安之,成熟的戏精可以应对一切艰难险阻。
中午的时候和歌山树把表格交给了班长,高桥美惠看着表格上字迹飘逸的戏剧社,不由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好了?就选这个?”
和歌山树不解的歪头:“昂?”
高桥被萌的心肝一颤,不由得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暴击!!她咳嗽两声,温声解释:“戏剧社是我们立海大附属中学重点培养的社团之一,获奖无数,在全国都很有知名度,所以社内部压力会比较大,而且这届的部长听说十分严厉,你如果真的想加入这个社团,就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和歌山树闻言,笑的眉眼弯弯:“我知道了,谢谢班长,你真好。”
暴击x2!班长最后是红着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的。
和歌山树撑着脑袋想着刚刚获得的信息,转学的事情是老爸老妈一手操办的,对立海大戏剧社他基本没多少了解,不过按照对自家老爸的了解,肯定不会随便找个学校来敷衍,这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他真的开始期待加入戏剧社了,全国级强者,这个称号真让人兴奋啊!
至于竞争压力什么的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学歌剧快十年,参加过的大型比赛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没点真本事他怎么敢说要成为未来的新生代戏精呢。
和歌山树准备下午放学就去戏剧社报到,因为转学和外加搬家,将近一周都没有认真的练功,感觉好像稍微有点懈怠。就在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脑海中的旋律中时,一声巨响吓得他浑身一抖,下意识睁眼抬头。
和歌山树:“……”又是你啊!海带头!
是的,弄出响动的人还是让他熟悉无比而且恨得牙痒痒的切原赤也,刚刚那一下就是他砸桌子发出的声音。
切原阴沉着脸,不耐烦的说:“那个什么英语辅导我答应了,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们网球部很忙的,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叫你。”
和歌山树简直要被气笑,也冷下脸来不客气的回敬一句,“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搞定。第二,我定时间,你配合。”
切原赤也气愤道:“凭什么?”
和歌山树看都不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拿起笔转了转:“就凭我日本史下次能及格但是你英语不行,就这两条路,切原同学看着办吧。”
切原赤也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等着!”转身气冲冲走了。
他要去找柳前辈,又不是非要这个讨厌鬼帮他学英语,柳前辈功课那么好,帮他英语考及格对前辈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和歌山树看着切原赤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如果不是那个大魔王部长不好对付,今天就给你再来个修罗场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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