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男友死在三年前 > 21、想见你(二十一)
    我仅仅26年的人生就遭遇了父母车祸去世和恋人殉职这两件事。


    自父母去世后,我对人生就没有了期待。他们那天出门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的,这是我从电话里的录音上得知的,但是最后换来的却是惊吓。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是……我走不出来。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种哲学问题思考得越多人的内心就越脆弱,在拒绝社交的那段时间里,我时常思考着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问题,一度产生了自我厌弃的想法。


    滋叔叔时常来电询问我的生活状态,我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但在交谈的过程中总会露出端倪,滋叔叔又是个心细的人,从邻居的口中得知了我无人监护的状态后,毅然决定和塔子阿姨收养了我。


    他们是伟大的人。


    因为几乎没有夫妇会收养超过十岁的孩子,而我那时已经十四岁了。


    滋叔叔和塔子阿姨对我很好,视我如己出,但依然无法弥补我失去父母的悲痛。倘若我年纪较小,或许很快就能走出来吧。


    在八原的这段时间里,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但对父母去世这件事我始终难以释怀。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啊。


    这种事,我要怎么走出来啊?


    之后的转折在景光,和他交往后我才得知他和我一样也是父母双亡。在他七岁的那年,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被杀害的惨剧,自己被母亲临死前藏在衣柜里才逃过一劫。他因此受到极大刺激,并患上失语症和轻度失忆。在父母离世后,他和他兄长分别被亲戚收养。他兄长在长野,他则是在东京。


    我听完后久久不能平静。


    【凶手这么多年来未能被抓获,这已经成了我的心病。】


    【抓到了,就能药到病除了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母亲在临死前将我藏进衣柜里,一定是让我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不管有没有后遗症,我都得努力走下去。莳子,你的父母也是一样的。】


    【我从未怀疑过他们对我的爱,只是……我不能原谅自己,如果没有那个惊喜就好了。】


    【那你还记得你父母口中的惊喜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想不起来。不过在整理父母遗物的时候,从父亲随身的小本子上得知,车祸那天他们是去市役所。】


    【市役所?好奇怪,去那里干什么?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吗?不过什么样的业务算是惊喜?不会给你领养了个兄弟姐妹吧?】


    【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要领养的话,不是得遵循我的意见吗?等等……这么说的话,我小时候确实有想要一个哥哥姐姐的愿望,但妈妈说已经生不出来哥哥姐姐了,如果是弟弟妹妹的话倒是可以,但是我不想要弟弟妹妹,只想要哥哥姐姐。】


    【噗嗤,没想到莳子小时候这么可爱。没关系,以后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


    【什么嘛,反正以后就是要叫大哥的。】


    【莳子这么想要嫁给我吗?我太开心了!】


    【笨蛋,不要那么大声啊,很难为情的!】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很喜欢莳子,莳子也很喜欢我,所以会在一起也很正常,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说不定会分手的……】


    【干嘛说这种丧气话,我才不会和莳子分手。】


    【话可别说太满,要是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呢?】


    【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藤原莳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藤原莳子。反倒是莳子你,我才要担心你会不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你担心的没错,等我遇到比你更好的人,我就马上把你踹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滥用职权了。】


    【不要明目张胆地说这种话啊……】


    【哈哈哈开玩笑的,但是莳子,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


    他的表情无比认真,我将自己的信任托付于他。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至少当下我们是相爱的。


    他信守着自己许下的诺言,直到死都未曾背离。


    而我也一直遵循着本心,等待他回来的那刻。


    因为等得有些绝望,所以哪怕在得知他死亡后,也总是力图使自己相信还能见到他,甚至做着影视剧的梦,男主在女主遇到危险或是委屈的时候,可以冲破生死的界限来到她的身边。但事实证明,生活不是影视剧,我不是女主,景光也不是男主。


    终究得承认现实。


    我深呼吸,将自己的心从不切实际的影视剧中拉回来。


    或许我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对着镜子说。


    在洗手间呆了许久,情绪也慢慢恢复正常。


    我不该被影响的。


    我循规蹈矩地生活,心中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恋人的回来,但当得知他已在三年前殉职,灵魂如今留在我的身边,我的人生有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循序渐进地戒酒。虽然健身还没开始,但也确实在准备了。然后是同学会,在八原的医院里柳叶提起的时候,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但是在国中同学冲矢君帮我追回和景光唯一的合照后,我竟然难得期待起了同学会,虽然开展得并不理想。以及想要以死亡的方式看到他,但是自杀会被他骂,所以就改成了有意义的死亡。


    虽然最后一条有点诡异,但不可否认,我的人生应该是向着好的一面前进。


    是的,我想见到他。哪怕这个愿望过于不切实际。


    但即便不切实际,这样的人生轨迹不该被影响,就算是白石也一样。


    已经冷静好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眼眶有点红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眼眶红很正常吧,听到这种话,是人都会感到愤怒与恶心的。


    我走出洗手间,准备前去包间看看同学们查案查得如何了。目前还不知道白石究竟是意外还是他杀,虽然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还蛮大的。大原、小田切和中居,每个人的情绪看上去并不憎恨白石,但是动机的话,每个人多少有一点。


    首先是大原先生,因为现实不得不向白石低头,表面看上去是他得了利,但很难说白石在其中是个什么样的定位,毕竟白石并不是个正派人,所以有此猜测也很正常。正如小田切先生所说的,白石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况且在社会中,人情往来可不是免费的。


    其次是小田切先生,学生时代是白石的跟班,对他的过去算是了如指掌,白石会放过他吗?我看不见得,想必小田切先生也深有感触,先下手为强也有可能。


    最后是中居先生,道具枪换成了真枪,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白石是投资商之一,让道具师给他弄一把道具枪,说实在话,这话我可不信,白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偏要一个道具师给他弄把道具枪?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远远不止道具师和投资商的关系。


    等我回到包间的时候,我听到真田也是如此做分析的。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有做侦探的潜质,有了一帮厉害同学的我,说不定也很厉害。


    “莳子,没事了吗?”真知子小心地看着我,见我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就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我刚才听到了,你叫我真知子,所以我也叫你莳子了。”真知子笑起来真好看,不愧是晨间剧女主。


    “我好多了,谢谢你,真知子。”对于关心我的人,除了感谢,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作为一个国文老师,我竟然也会感到词穷。但反过来想想,最朴素的语言或许是最真挚动人。


    柳叶也来到了我身边,“真的没事了吗?”


    我点点头。


    “我听黛说你跟你男朋友打电话了。”


    我摇摇头,摩挲着手指道:


    “遇到炸弹都没去打扰,不过区区一个死去的人渣罢了,他还没重要到这份上。”


    柳叶吁了口气,轻笑了下,“这样才对,若是将人渣的话放在心上,才算是输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所以我把听到的人渣的计划都吐掉了。”


    柳叶再次笑了起来,“你很厉害。”


    听到他的话,我挑了挑眉,“我也觉得。我的同学都很厉害,如果我不厉害,不就不配成为你们的同学了吗?”


    “成为同学才没有配不配的说法。”


    “我开玩笑的。”


    柳叶没说话了,我也回过头开始关注案件的发展。


    真田通过场外求助,获得了大原、小田切和中居的详细信息。柳林和有栖川,一个主妇侦探和一个推理小说家在帮忙分析这些信息。


    我看了看手机,联系不到安室冲矢和药师寺,怕影响他们,所以我发的是讯息,但至今还没回复。


    我有些担心,特别是安室。


    梅庵的炸弹他究竟知不知道?


    想想,以安室的职业,哪怕他现在做着秘密任务,面对情绪激烈的客人,他会怎么做?


    以目前他服务生的身份……


    我快速对柳叶说:“我出去一下。”然后不等他回答,就跑了出去。


    大门应该是在那个方向。


    谢天谢地,我的方向感这次没有出错。


    果不其然,当我达到梅庵入口时,安室果然在那里,他守着入口禁止任何人出去,服务生的制服有些凌乱,显然已经动过手了。


    入口处的人并没有我想象得多,想来也是,从枪声响起到现在都过去十来分钟了,激烈的场景应该也过去了。


    安室应该已经知道梅庵有炸弹了。


    是公安内部的人告知他的,还是通过什么途径?


    算了,这点不重要,总之他挡在门口,试图阻止想要离开的人。


    即便他一个人身单力薄,但也奇迹般地成功了。


    “几位冷静下来了吗?那听我再说几句话吧,之前就说过梅庵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大家都有嫌疑,在凶手伏法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那么执意要出去的几位,是否和案情有什么关系呢?”


    安室这话就说得不留情面了。那几个执意要离开的人,听了这话,脸上青白交错,气得不轻。


    “胡说八道!”


    “……”


    虽然骂骂咧咧,但终究不敢承认与凶杀案有关,其中一人拽了拽打头的人的袖子,而后几人都离开了。


    将人劝回去后,安室总算松了口气,看到了我,他眉头微皱地走过来,“怎么回事?哭过了吗?”


    我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安室君,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对于炸弹和凶杀案依然没什么头绪。


    没想到,安室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放心吧,我大概已经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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