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她看他穿好衣裳,以为他又像往常般离开,将她独留这金笼中。
可今日,他帮她拢好羽衣,将她抱了出去。
——鹤姝从笼中雀,变成掌上珠。
几乎每时每刻,他都将她带在身边。而鹤姝就像没长脚的鸟,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拥抱。
他对她的态度转变许多,从前全然掌控,专/制又独/裁。现在会乖乖低下头,倾听她的撒娇与抱怨,享受她的黏腻与温柔,即使鹤姝“夹带私货”提一些小要求,他也会欣然满足。
鹤姝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
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病态痴迷却求而不得的痛苦挣扎,也能感受到他们对扶光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的憎恶怨恨。
这王宫里的所有人,这云洲上的所有人,都在嫉妒他!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她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对付扶光,可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未必对付不了他。
而且这几天鹤姝一直缠着他,导致他没有时间去喝血,灵力也没有增长。到时候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日,他没有带鹤姝,匆匆忙忙似乎有事要办。
鹤姝猜测他多半熬不住,要去喝血了。
此事特殊,不宜多问,她也就没再纠缠,乖乖待在笼中。
他走后,又有脚步声靠近,鹤姝抬头,看见之前带自己逃跑的美人。
美人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鹤姝,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鹤姝看见他,眼圈一下红了,抑住哭意,“我没事…只是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不应该逃出去吗?怎么又……”
“若你不在,我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姐姐,你不该回来的,我当初就是想为你拖延时间才扑向他的。我原以为你已逃出去,谁知又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还以为他被扶光那个疯子给处死了,没想到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出现,看来是有些手段的。
想必在王宫多年,积累了自己的人脉与门路,这样的人,可善加利用。
“鹤姝别怕,我这次来就是想救你出去的。”
她赶紧阻止,“姐姐,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能出这金笼,也出不了王宫。自从上次逃跑过后,他就在宫中多设禁制,严密防备,已不似之前那般便利。”
“你放心,这些我会提前打点好。”
“不用了,姐姐,你不用救我出去,我怕我们不仅没逃出去,还被他抓住了。姐姐…你若真心待我,就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把我之前的羽衣带给我。”
“上次逃跑时,你也多番提到这件羽衣。这羽衣到底有何特别?你非要它不可?”
她长睫扇动,泪在眼中打转,“那件羽衣,是我母亲的遗物。死之前还想看看,也算了却我心中遗憾。”
“死?”
美人神情狠狠一滞,不敢置信。
“我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这些都是早晚的事……只是遗憾再也看不到那件羽衣了。”
“鹤姝,羽衣我会想办法把你找到,但你千万别做傻事!”
“咳咳!”她虚弱咳嗽两声,“我这身子大不如前了,多半是心情郁结的缘故……若姐姐帮我找到那件羽衣,或许我能多活几日。”
“鹤姝……”
他摸着她的长发,语气哽咽,眸中情绪万千。
鹤姝垂头,用脸轻轻蹭他手背,就如雏鸟倚靠母亲那般眷恋缱绻,“姐姐,就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美人“姐姐”大概色令智昏,果真听信她妄言,帮忙去寻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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