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重重叹口气,转过头对驾驶车辆的警员道:“走吧。”
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跟着目暮十三来到目的地,从商场门口开始调查,那人最终消失在米花公园旁。
一下子线索又断了。
由于车出了点小状况,目暮十三只能先回警视厅换车。
三人蹭着警车来到警视厅,顺道做了他们那部分笔录。
坐着电梯回到一楼,在经过警视厅大厅时,原本一直跟着的松田阵平步伐一顿,站了半天没动。
伊藤早纪与诸伏景光有所感应,回过头,就见他正端详着四周。
两人都知道他这是触景生情了。
步伐同步回转,回到他身边,无声地拍了拍他肩膀。
“好久没来了。”松田阵平故作轻松,笑着一人一掌拍回去,“走吧,我没事,就是好久不见,有些怀念。”
两人都能看出他内心那种伤感。
没反驳,沉默着跟他离开。
伊藤早纪在和几人相熟后,听到过松田阵平讲自己生前的身份,是名拆/弹刑警,这一方面算得上是高手。
手指灵活,很爱拆家,最后一句是她加的。就是了解了他的性格。
住一起半个月,家里的机械,全被开膛破肚了一回。
伊藤早纪对此评价,犹如二哈养在家,时不时拆一下家。
而诸伏景光,据他自己说,生前是名卧底,身份暴露后自杀。
她呢,就是个刚毕业工作不到半年就嗝屁的普通人。
对比他们两个,她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经历。
三人走出警视厅,来到路边,还没等他们站稳,警笛声又“呜呼呜呼”响起,四辆警车飞快地开出警视厅大门。
伊藤早纪摸着下巴,“四辆警车,看来是大事。”
“对了,你们是不是接到任务了,我这边有提示,却无法查看具体什么任务。”诸伏景光收回远望的视线。
“对,在五天之内抓到五名炸/弹犯交给警方。”松田阵平不知何时又戴回墨镜,手在口袋里掏着什么,最后拿出一个空烟盒。
他揉成一团又塞回去。
“去米花公园,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那里肯定有线索,刚刚其中两辆警车估计是去米………”
松田阵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天空中空飘下的一张纸给打断。
纸张一巴掌呼在松田阵平脸上,糊他一脸。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掀开,赫然是一则广告。
上方写着【你肾虚了吗,你累了吗,你是不是感觉体力不济,那就来xxx医院,保你恢复如初。】
“………”
松田阵平一头黑线,手指用力把纸张揉成一团。
脸跟锅底一般无二。
边上看戏的两人极力忍住发出的笑声。
松田阵平察觉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们。
“好笑吗。”说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伊藤,你这瘦弱小身板,感觉比我更需要啊。”
伊藤早纪一噎,被怼得说不出话。
“…………”
并没忘她现在的人设是个男人,一般男人听到这话,大约就像别人说她没胸的心情,视线往下移,看着一马平川的胸前,“…………”
实锤扎心。
“你才需要,我这肉虽少,但贵在精。”
诸伏景光笑着来到两人前面,“好了,松田,你就别再打趣伊藤了,他这是从不锻炼的原因,后天进警校我们再盯着多训练训练。”
松田阵平抬起胳膊,拍拍她肩膀,“我也会认真负责的。”
一提起这事,伊藤早纪就开始暗暗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她一个学室内设计的,跑去警校。
这真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事实就如此。
伊藤早纪他们虽然现在,因不科学原因看似复活,可小黑屋提醒过他们,直到完成前四关卡之前,都不能分开。
就算出去,也要两人一起,双方距离不能超过一公里。
像能量牵扯,只要超过,就会没能量,身体无力,如同瘫痪。
松田阵平他们在来到这世界之前,就已经确定入警校,早几月前就去参加了面试,面试通过的通知也在一月前发到了几人家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为防止意外发生,伊藤早纪只能被迫入警校。
小黑屋办事效率特快,当晚就把伪造都做好交到她手上。
万事俱备,只差入学。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伊藤早纪感觉眼前一黑。
发出最后那苍白的求救,救命啊!
“伊藤。”
伊藤早纪被眼前晃动的手拉回现实,“啊!”呆愣地看着松田阵平。
“走了,去米花公园。”
三人并行在人行道上,松田阵平右手搭在伊藤早纪肩上,就跟没感觉到那如小猫力气般的反抗,纹丝不动地搭着。
米花公园距离并不远,他们十几分钟就到了现场。
目暮十三的人早就到了,现下分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三人顶着目暮十三的注目,毫无自觉感地来到他身边。
伊藤早纪那张脸笑得很是灿然,就和孔雀开屏没两样,“目暮警官有找到什么吗。”
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听警方案情线索。目暮十三敢说,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
“不好意思,案件信息不能公开。”
松田阵平抬了抬墨镜,“我们是预备警校生,以后有可能会是同事呢……”
伊藤早纪接着他话继续,“所以我们可不是外人。”
两人一唱一和,游说着。
目暮十三皱起眉头思索着。
这时,一名警员跑过来,伊藤早纪一眼认出,他是商场里帮助过他们的那名年轻警员。
只听他跟目暮十三汇报道:“目暮警官,我们在厕所里发现疑似嫌疑犯烧过的衣服碎片。”
目暮十三一听不再与他们纠缠,跟着年轻警员身后前往现场。
几人见状,趁机跟了上去。
伊藤早纪对进男厕所这事,经过两次,就已做到面不改色的地步。
第一次和第二次,是着急抓犯人找线索也没想这么多,第三次也就这次,厕所里也没不能播的画面,那尴尬个什么。
大家来到最后一间,这是个坐便池,便池里的水很清澈,显然是冲过。
水上漂浮着一小片残留布料,布料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收集物证的警员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东西,把它装进透明袋中。
目暮十三拿过袋子,举在空中,翻看一眼。
伊藤早纪见没什么可用信息,拍了下身旁的诸伏景光。
在他歪下脑袋时,垫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想去其他地方找找。”
“一起。”他说着,看了眼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颔首,没意见。
三人先后出来,来到公园左侧外围。
伊藤早纪四周扫视一圈,指着左侧围墙下一处监控,“那人是在那失去的踪迹,那是死路啊。”
琢磨一会:“他不会越过围墙了吧。”
几人来到围墙下,伊藤早纪对比了下高度,顿时否认猜想。这围墙在远处不觉得高,走进才发现,没人帮忙绝不可能翻过。
墙上也无留下攀爬的痕迹。
诸伏景光不知何时走开,来到一处树下。
伊藤早纪见到也凑过去。
诸伏景光正看着树上的痕迹。
她歪头探脑也打量着,树上一处树皮被剥落下来,露出了底色。
从痕迹上,她更倾向于暴力扯开。
诸伏景光证实了她的猜想,“时间不久,是拉链状的物件不慎被卡,他拉不出来,最后用蛮力扯出。”
“这里有脚印。”松田阵平在前面喊道。
两人闻声赶去,看到地上浅淡的脚印,一路延伸。
三人顺着印记到了另一条街道,这条街马路还在施工,几乎没有人,工地里只有几名穿着黄马甲的工人在工作。
松田阵平前去打听,一番交谈后回来。
“他们说,中午看到有一穿着黑外套的男子从里面出来,进了那条路。”他指着工地对面的小巷。
三人按照线索,经过工地进入小巷。
这路没岔口,一条路直通向尽头。
一座无人废弃烂尾楼映入眼帘,楼前杂草丛生,最高也有人一般高。
“看那。”诸伏景光抬抬下巴对着一处示意。
右侧草被拨开过,虽然恢复原状,但是当他们走近还是能发现问题。
三人越过草丛,进到大楼。
楼里没有异状,也没有东西,只有一排浅浅的脚印,他们顺着印记,来到顶楼,脚印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围栏边缘。
围栏上有着痕迹,是一个四米宽大小的印记。
印记不明显,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木板。
在场三人脑海里当即浮现出这东西。
是过去到对面吗。
伊藤早纪抬眼眺望着前面那楼,第一感觉眼熟。
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而一旁的松田阵平在看到墙外的logo时就已认出,脸色霎时黑了一度,就连墨镜也遮挡不住他那犀利的眼神。
诸伏景光显然也认出图标,嘴角不明显地扯动着。
伊藤早纪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广告上专治男性的医院。
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广告词上,根本没有注意到logo。
想到什么,忍住发笑,偷瞄着松田阵平。
他一个眼神“杀”过来。
伊藤早纪强压下笑意和抽搐的嘴角,一本正经分析着,“看来嫌疑犯是通过木板爬过去了。”
诸伏景光回忆着,“我记得隔一条街就是米花医院。”
三人不知那嫌疑犯逃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先去隔壁那男性医院看看再说。
下了楼后出小巷,路上好巧不巧又碰见目暮十三他们。
三人告诉了他信息,目暮十三调转路线朝医院走去。
到达后,他们先去楼顶查看,在空调机后找到了被藏起来的木板。
最终确定嫌疑人就是从废弃大楼来到了这。
没发现更多有关线索,目暮十三只好带人下楼。
又查了监控,那人从楼上下来,就直径出了医院。
他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不见了,走路时一直低头遮挡,然而还是拍到了侧脸。
目暮十三把视频拷贝了一份,打电话叫人查嫌疑人的身份。
一行人刚出大门,在周边搜索的一名警员跑来,把物证袋递给目暮十三。
“目暮警官我们在医院与废弃楼之间进行搜索,在墙角发现疑似嫌疑犯的帽子。”
说话间,又来了一名警员,“目暮警官我们调出这条路监控,发现嫌疑人最后进了米花医院。”
一群人跟一串葡萄似的,来到米花医院前台,目暮十三亮出警官证,问清监控室具体位置。
因为已经有大致的信息,他们很快查到人在哪。
在众人等电梯时要上楼抓人时,目暮十三的手机响了。
也不知对面说些什么,目暮十三全程不语直至挂断电话。
伊藤早纪也没好意思问,努力憋着好奇心。
他们到了五楼,直接朝着嫌疑犯所在的病房而去。
病房门口。
目暮十三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须臾,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打开门,他头发有些油腻,却梳得很整齐,身上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乍一看,特像精英人士。
举手投足间,尽显独特魅力。
现在的他跟监控拍到的,完全两个样。
要不是那张脸,伊藤早纪恐怕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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