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调戏
车在三环驰了会儿,渐渐偏离市郊。
车内很安静,豪车上路时行驶得格外平稳,唯有沿途不断变幻的景物昭示着车速很快。
眼见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陌生,虞惜忍不住朝窗外张望,却只看到黑魆魆的树林和荒无人烟的公路。
“害怕了?”沈述失笑。
虞惜摇头,抽回目光:“难道你还能卖了我?”
她只是好奇他到底想带她去哪儿。
都开了这么久,还没到吗?
心里对这次的“礼物”的好奇,已经拉满。
沈述确实是很会拿捏人心的。
“你到底要送我什么啊?”虞惜再次问他。
“猜一猜。”他轻抚着手指上的戒指,诱哄的语气,“我说过了,猜对了有奖。”
“猜不到。”她开始耍无赖,抬抬下巴,“而且,你都要送我礼物了,猜对了还能有什么奖励?”
沈述奇异地多看了她一眼。
呦,还不稀罕了。
虞惜觉得挺得意的,为自己将军到了他。
谁知还没得意两秒,人已经被他拉到了腿上。
“坐好,别乱动。”没等她挣扎,他扶住她的腰,淡淡威胁,“这是在车上,走火了不好解决。”
虞惜:“……”为什么始作俑者这么淡定?还反过来威胁她?
是不是主次反了呀?
她回头认真打量他。
沈述五官深刻,眉眼清正而矜持,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谁知道他私底下是这副模样啊。
“又在心里面编排我?”注意到她的目光,沈述微一抬眉。
虞惜做贼心虚地撇开脑袋:“哪有。”
谁知下一秒脸被他两根手指捏着掰了回来,力道不容置疑,沈述的目光平静却有种深入人心底的锐利感:“没有?说谎不打草稿。”
黑暗里,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虞惜耳尖发红,有些不安。
偏偏脸被他捏着,无所遁形。
她干脆摆烂:“就没有!”
声音虽是极力想要表现出反抗压迫的勇气,奈何软糯清甜,声量又不高,倒像是在跟他撒娇。
虞惜看到他勾起一边唇角,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松开了她:“没有就没有吧。”
他这样好说话,顺着她,虞惜心里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
有种和人下棋下到最后一刻,明明胜利在望了,人家忽然丢了棋子站起来说“不来了,算你赢吧”的别扭感。
胜之不武,一点也不舒坦。
他是懂拿捏人的!
“怎么,不开心?”又过了会儿,沈述发现了她的异样,失笑问她。
虞惜说:“你总是欺负我。”
沈述:“冤枉啊。我怎么欺负你了?”
虞惜掰着手指头认真给他数:“之前你说要我猜礼物,分明知道我猜不到,还不告诉我,让我难受。然后你又故意找话头,吊着我。”
沈述也没想到她还真能这么认真地跟他掰扯这些,忍俊不禁:“算我不对。”
虞惜不爽的就是他总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本来就是你不对!别把我当小孩!”
“哪里把你当小孩?”沈述大力将她拉入怀里,手指捏着抬起她的下颌,吻她的唇,“把你当小孩还会这样对你吗?”
因为姿势缘故,他只侧吻着她,她的唇瓣微微张合,不自觉泄出一些声音。
温度在不住攀升,虞惜心烦意乱,心里像是有密集的雨点在噼里啪啦敲打着,愈发显得车内阒静无声。
越是这样安静,这种令人心慌的压迫感就越是明显。
她快要被逼疯了,难受得不能自己。
吻了她一阵,沈述放开她,笑着说:“你要是小孩,这就叫犯罪,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语气正儿八经,像是在给她认真科普。
可手里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斯文,甚至堪称下流,指尖下移时毫无顾忌,漫不经心,挑弄摩挲,轻易就能带起她不自禁的战栗。
太下流太过分了!可他偏偏如此坦荡,什么脏话骚话都能对她说,理所当然。
更过分的是……她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隐隐有些喜欢,觉得说不出的刺激。
一颗心不自觉地怦怦乱跳,脸颊像是在热汤中蒸腾,满是春.色。
“沈述,放开我!”她声音软得一塌糊涂,身子都没有什么力气,虚虚抵着他坚实的胸膛。
沈述拨开她一头乌发,眼底透出几分狎昵:“真要放开?”
虞惜难受地在他怀里扭动着。
她咬着唇,一双眼睛里已经布满盈盈水雾。
是无声的求饶。
可惜,这份可怜落他眼里成了欲语还休和欲拒还迎,可怜完全抵不住她面泛红霞的娇艳。
沈述此刻就毫无怜悯之心,只想狠狠欺负她:“宝贝,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只会激发男人的兽性。知道吗?”
虞惜实在受不了,抓住他的领口,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沈述终于放过她,在她发烫的面颊上轻轻一啵,揉了揉她发烫而紧绷的耳垂。
虞惜犹如卸下重负的人,轻轻喘息,呼吸缓缓平稳下来。
她别过头去,颤抖着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沈述从后面轻轻拥着她:“生气了?”
虞惜摇头,瓮声瓮气的:“没有。”
沈述却笑了,将她揽着说悄悄话:“那把我送给你赔罪。”
虞惜愈发觉得他不正经了,但其实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气,转而问:“礼物呢?”
沈述笑,手指指着前方:“这不,到了。”
虞惜好奇地望去。
昏暗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片莹亮的灯火,如深夜海湾中一座璀璨的孤岛。
车驰入山庄,沿着环形山道向上开着,约过了十分钟才抵达酒店门口。门童忙躬身替他们开门,沈述先下去,在外面将手递给她。
虞惜按住他的掌心,飞快跳了下去。
“小心,慢点儿。”沈述抱住往前跌撞的她。
其实他不搀她她也不会摔跤,可摔在他怀里时,她心如小鹿狠狠地撞了撞。
沈述高大英挺,肩膀宽阔,环着她时可以将她完全环抱,满满的安全感。
她踮起脚尖,下巴抵了抵他的胸膛,示意他朝旁边看,都是人呢。
沈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原地逗留,拉着她进了酒店。
这是一处仿苏州园林式的酒店,亭台楼阁,古色古香,有曲折的廊桥连接建筑之间门,底下烟雾缭绕,似乎是人造干冰营造的“仙境”。
虞惜跟着沈述逛了会儿,觉得这地方很漂亮,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礼物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她不解地扯扯他的衣袖。
沈述驻足回头,好笑地看着她:“都看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
虞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已经看过了吗?”
沈述扬手指了指对面的建筑,示意她看。
虞惜循着望去,意外发现那面墙上挂着她的名字,盈盈亮着白光。
虽然不是多么瞩目,但上面的拼音拼在一起,赫然是她的名字。
虞惜不是很明白沈述的意思,回头看他:“这算什么礼物啊?”用她的名字拼一下就算是礼物吗?
她没懂沈述。
沈述想过很多种情况,可万万没想到她根本没理解他的意思,顿时就有些尴尬了。他轻嗽一声,说:“中恒刚刚开发的酒店,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连锁酒店品牌,这只是第一个试点,等初期测试通过,将会在全球运营。”
虞惜愣愣地望着他。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给我点反应啊,你这样我很尴尬。”沈述开始后悔,自己这行为是不是太夸张了,以至于她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只有惊吓。
过了好一会儿,虞惜才回过味儿来。
说惊喜?确实是有惊喜,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礼物。但是,要说有多开心吧?实在没有。
她从小过的就是普通的生活,买衣服超过四五千就觉得很昂贵了,所以,当给予她的金钱超过一定数量时,她就没有什么概念了。
至少,几千万和几个亿、几十个亿的区别在哪儿,她真的想象不出来。
沈述到底多有钱?她也无法想象。
开发一个连锁酒店品牌需要投入多少,也完全超乎她的预知,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的这种淡然让沈述有些下不来台,好在他很快调整好了,自我挽尊地拉着她的手说:“只是拼音,不认识你的人根本不会联想到那方面的,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虞惜摇摇头:“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她想说太惊喜了,但又实在不会作假,只能实话实说,“你以后还是送我普通一点的礼物吧,我是个穷人,真的体会不了这种‘惊喜’。”
又怕他不高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
换了她,精心准备了礼物,蛮以为对方收到后会欢欣雀跃,结果竟然根本体会不到这份礼物的价值和用意,那简直是要吐血了。
她第一次恨自己这么笨嘴拙舌的,连伪装高兴都不会。
沈述当然没有生气,一份礼物而已,看她这样着急找补的样子心里其实很熨帖,面上却道:“那你怎么补偿我?”
虞惜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顺杆往上爬,但她又理亏,只好小声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吗?”他戏谑地盯着她,手虚虚拢着她的肩膀。
他实在是不怀好意。
虞惜眨了眨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
回到家都晚上了,沈述抱着她去洗了澡,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网纱吊带,后背一大片的镂空。
她一开始还不愿意穿呢,觉得太暴露了。
“在家里穿,只穿给我看,别人又看不到。”他揽着她说。
“你变态,居然喜欢这种。”她小小声。
这衣服的布料也太少了,整个后背几乎都是一览无余,他还不允许她穿文胸。
“对,我就是变态。”他承认得非常坦荡,贴近她,结实的手臂强势地环着她,声音刻意压到了底,“我只对你变态。”
虞惜心率快到眼前都有些朦胧,轻咬下唇,面颊泛起桃李般的颜色。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表情肯定不太好看,没准是一副欲求不满、欲拒还迎的样子。
沈述轻握住她的腰,握了会儿却微微施力,她整个人轻易被他带到了怀里。
隔着丝质布料,她跌入他怀中,脸颊磕在了他的西装领口。
那里有一枚金色的领夹,她仰头就瞥见了他领带上精致的暗纹。
这种时候,他都是衣冠楚楚且体面的,而她却穿着这样的衣服,虞惜觉得羞耻。可羞耻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刺激。
她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件事。
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沈述对她做的这些,甚至还沉溺其中。他的强势恰到好处,柔情伴随着激情,掌控她的同时的,又让她感觉到被爱和被呵护的感觉。
就像日常生活中一样,他总能替她安排好那些她纠结的琐事,总能第一时间门替她作出最恰当的抉择。
他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思索着,身体已经被人捞起。
虞惜很轻盈,因着惯性,人还往下坠了坠,她忙攀住他的肩膀,双腿勾着挟在他腰间门。
耳边听得沈述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等急了?”
虞惜红着脸不吭声,头埋在他脖颈处,细细的胳膊白晃晃的,柔弱无骨,因着动作,吊带一边已经顺着肩头滑落,薄薄的布料遮不住春光。
见她这样害羞,他的兴致反而更高,抱着她颠了会儿,她两条腿不耐地踢蹬着,无意识勾过他的西裤。
沈述笑:“还说没等急?”
天旋地转,身体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虞惜仰头,沈述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手闲闲支在她两侧。这是一个禁锢的姿势,他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让她浑身发热。
分明是寡清冷淡之极的脸,偏偏又是这样勾人。
虞惜把这归结于他有着高而挺拔的鼻梁,还有一双迷人犀利的凤眼。
这些冷漠精致的五官组合到一起,成了一张冷淡却引人无限遐思的面孔。
有时候觉得他外表和私底下反差真的太大了,折磨得她都起不来。
“沈述你过分。”她忍不住控诉,不知道是在说他故意挑逗她戏弄她却不满足她,还是在说别的。
“我哪儿过分?”
“你老欺负我!”她别开脑袋。
他又将她的脸掰回来,去吻她的唇角,“我这是在爱你。”
虞惜抬眸,目光停留在他骨骼分明的下颌骨,又移到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上。
沈述的头发有些硬,黑而短,摸着有些粗糙,和他精致的外表不太一样,却别有一番男性魅力。
这么想着,她将摊开的掌心贴到他的发丝上,随着身体颠簸,用细嫩的掌心体会这种粗糙感,不觉屏住呼吸,手指陷入他的发丝间门。
他却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他们从沙发上辗转到书房,又从书房到了吧台,又从吧台拥吻着抵达落地窗边。
沈述从身侧吻着她,修长的手指狠狠扣着她的,微微用力绷紧时,筋络凸起,骨节明晰,真是要命的性感。
虞惜的脸颊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裙摆如浪般滑过娇嫩的肌肤。她闭上了眼睛,脚下是万丈高空,有种惊心动魄的刺激。
“沈述——”
“嗯?”
“没事,就是叫你一下。”
他笑了,声音很低。
窗外灯火阑珊,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很晚了,好在是礼拜天,虞惜靠在床上不想起来。
意外的是,沈述居然没有起床。
她趴着盯着他看了会儿,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胸膛。
很有弹性。
她又玩了会儿,玩得不亦乐乎,却忽然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抵着她,胸口紧绷的肌理压得让她几乎发狂。
一开始差点忘了戴,她又拉着他去拿。
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本正经地问她:“宝贝说要戴什么?”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她都要疯了,只好红着脸重复,声音细若蚊讷:“戴……戴tao。”
他又问她喜欢哪一种,颗粒的还是超薄的,自己选。
她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可他还是不放过她,还要她帮忙戴。
她磕磕碰碰全无章法,他却好整以暇地撑在沙发里望着她,衬衣敞开,一派镇定慵懒,十足的一个混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沈述睁开了眼睛。
甫一和他的目光对上,虞惜就移开了目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脸颊又被他捞了回来,他好整以暇的,就是要她看着他,指尖摩挲她的下巴。
沈述手指冰凉,修长又灵活,灵活到什么程度她已经体会过。
她脑中浮现他西装革履坐在办公室里签文件的模样,握着钢笔的手,也是这样灵活,骨节分明,格外漂亮。
虞惜抽回思绪,觉得不能乱想。
大清早的,还是多睡会儿吧,不然一会儿起不来了。
“起床了。”他松开她,支起身。
虞惜困惑地看着精神抖擞的他,语气还有些控诉:“为什么你这么精神?我好累啊,还很痛。”
“哪儿痛?”他笑得低靡,“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
“不要!”她脸更红,岔开话题,“我是说我嘴唇痛,你看,还有点肿呢。”
她故意扬起下巴,左右转了转,示意他看。
“都怪你,昨晚亲得太狠了。”
沈述还真的捏着她的下巴认真看了会儿,真诚建议:“那我给你治治?”
“怎么治?”她没懂。
沈述一本正经:“再亲会儿,以毒攻毒,没准就消肿了。”
虞惜气笑:“走开啊你!”
沈述笑声放大,格外清朗。又想起昨晚让她帮忙戴的事儿,听她磕磕绊绊地说戴不好,瓮声瓮气的,小姑娘急得都快哭了,实在是可怜。
可怎么就……这么刺激呢。
他向来极度自律,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这样,实在是放浪形骸。
可人一旦堕落,真的很难回去。
越堕落,越快乐。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抬手抵住额头,遮住了半张面孔。
但虞惜回头时还是看出了他微微挑起的唇角,她是见识过他坏起来能坏成什么样的,总感觉他此刻又憋着什么坏:“你笑什么啊?”
她问得太正经,沈述反而不好再欺负她了。
“没,我在想早餐吃什么。”
虞惜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啊?
他态度坦然,任由她看着,还真看不出作假的意味,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那你决定吃什么了吗?”
“在想。”他支着下颌思忖着说。
过了会儿,见她也这样忍着想着,忍不住又逗她,在她耳畔低语:“吃你行不行?”
“流氓!”她红着脸啐他,“大清早的!”
“你喜欢晚上也行,我很乐意配合。”
“沈述!”她捏起小拳头捶在他胸口,偏偏力道太小,棉花似的,更像是在跟他撒娇。
沈述唇边的笑意加深,也不阻止,任由她捶打,惯着她。
她累了,停下来,哼一声。
他伸手捏住她的耳垂,微微摩挲着:“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老夫老妻了。”
“那你还老是来那么多……”花样。
她在心底小声又啐他。
“这不公平啊。”他轻易将她揽到怀里,深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直视她,“明明做的时候你也很喜欢啊,现在过河拆桥不认账了?哪有你这样的?”
他竟然还说出来,竟然还说出来。
虞惜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沈述的脸皮,这样私密的事情也能直接当着面儿说,她脸都红彤彤的了,他还一派镇定,像是只在跟她谈论天气、今天吃什么一样。
怕了怕了。
“你一天不欺负我就难受。”她小声控诉。
“我哪有?”
“你没有吗?”沈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拨了拨她的手指,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门。
这种清晰的侵略,缓慢而坚定的入侵,粗大的骨节和细腻的小手交叠的反差,一下子勾起虞惜的某些回忆。
她脸颊羞红,忍不住抽回手:“你怎么这样啊?”
“我做什么了?”他又将她捞入怀里,揉了下她紧致柔嫩的腰肢。
虞惜咬着唇,无话可说。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无时无刻都不忘调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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