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0
玩家们一楼大厅找了个即干净又远离水箱的空地,围坐在一起。
白谨左右坐着王涛跟冯微,低声在白谨耳边说着得到的信息。
王涛,“有三个没能救回来。”
这说得是被切割治疗的玩家。
白谨扫视一圈,发现算上切割后活下来的两个玩家,一共只剩下13个玩家活着,里面还包括疯掉的李奇。
而李奇的状态显然是不足以支撑他通过污染临界值离开副本的。也就是说,哪怕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一个玩家再出事,70个玩家也只有12个能离开副本。
但是真的能一个不出事吗?
冯微等王涛说完,拿出一张撕下来的纸,递给白谨,依靠在白谨手臂边,压低声音,“我问了几个玩家,发现原陶姐他们一开始就统计死亡的玩家的入场券情况。”
“目前统计的人数里,都有同样的入场券。”
白谨点了下头,低眉看着手里的名单,上面写着从不同人那得到的信息,跟冯微说得一样,全都是同样的入场券。
到这里,她几乎可以断定那张只有海洋馆名字的卡片绝对不是入场券。
从第一个项目得到的线索来看,人鱼活动的角色有:游客、鱼、工作人员(喂鱼的)。
排除游客之后,玩家可能是鱼,也可能是工作人员。
鱼可能会有的卡片:鱼的信息。
很显然这张只有海洋馆名字,图也是深海图没有一条鱼的卡片,不那么符合。
再者,把水箱里的玩家看作是“鱼”的话,玩家得经过污染才能成为“鱼”。
但是玩家是工作人员,卡片是工作人员的工作牌,就能勉强够得上了。
白谨在学校时曾经参加一些临时的活动,就会被发一些证明身份的工作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活动名。
假设这张卡片也是类似的用处,他们在这里的身份就符合目前经历的一切了:
玩家们是可损耗的临时工作人员。
早上十点之前第一批被污染物污染的工作人员,进入水箱。
中午十二点活动的时候,第二批被污染的工作人员,既是食物,又是“鱼”。
想到这里,白谨手指无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纸片,她的目光落在纸片上,却没有焦距。
白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一推测的话,游客是谁呢?
既然有活动,那必然会有游客存在,玩家不是游客,游客是谁?
“姐?”
白谨回过神,看向旁边的冯微,就看到冯微用眼神示意,压低声音道,“原陶姐在看你。”
白谨疑惑看过去,看到对面的原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跟旁边人沟通,正盯着她看。
“有什么事吗?”白谨。
原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道,“交换一下信息吧。”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很有可能是工作证,证明玩家的身份是海洋馆工作人员,而不是游客。”
白谨注意到几个老玩家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这表示他们都发现了或者提前有过沟通。
“也就是说二楼当时出现的,是游客?”白谨说话间看向李奇同伴。
李奇同伴几乎是在白谨看过去的同时看向白谨,冲她露出个挑衅的笑容。
白谨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她现在可以肯定李奇一定被这人当枪使了。
“不用再往下深究了,”韩叔道,“这个程度足够了,再往下就危险了。”
“怯懦!”杜奇道,“不多研究研究,我敢打赌,咱们怎么全灭的都不知道。”
“多研究研究,就知道怎么死了?”韩叔翻了个白眼。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原陶开口将其打断,“这个副本不太对劲,这才多久就死了大半,按照这个进度来看,下个项目全灭的可能性很大。”
“不会吧?我们不是都没有被污染吗?”李与唐惶恐不安看向几个老玩家,“你们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能有什么办法?”李奇同伴嘲讽,“副本里都不一样的躺平等死吗?”
“是吗?”白谨看向他,“我倒觉得您一定是有什么底气能够活到最后,不然怎么会连基本的信息沟通都不愿意呢?”
李奇同伴闻言露出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他目光露骨,缓慢从上到下打量着白谨,语气恶劣道,“我这个人呢,只对自己人推心置腹,纪小姐虽然不在我的审美上,”他暗示地看向白谨的胸口,继续道,“不过我个人还是十分欣赏纪小姐的作风,如果纪小姐愿意……”
他话没说完,潜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白谨脸色不变,反倒是冯微气得脸色涨红,身体都在止不住发抖。
“那就只能劳烦您克服一下自我心理障碍,”白谨收起纸放在冯微手上,在其他人开口前,看向他平静道:“其实也没您想得那么难,您看我,我从不与牲畜讲道理,这不也克服住了?”
“您说是不是?”
她还挺有礼貌,句句不离“您”。其他本来想开口的玩家面色古怪,仿佛在努力克服什么情绪。
李奇同伴笑容凝固,阴沉看着白谨,“希望你能伶牙俐齿到最后。”
白谨闻言顿了一下,转过头,面无表情的、从上到下的、缓慢的,打量他。
童眠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毛,就像是被一个有了自我意识却没有感情的机器扫描。
在他开口前,白谨忽地一笑:
“那我祝你,脱离苦海。”
童眠下意识僵在原地,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原陶已经继续下去了,倒是韩叔似笑非笑盯住他。
童眠暗啐,到底没再继续纠缠。
“八点的人鱼表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要么会在活动前污染,要么是活动时污染,要么都有。”原陶道,“我倾向于在活动前,控制住上一个活动时没有抵抗力以及被污染过的玩家,他们相对而言是容易被污染的类型。”
“可是上个活动,不是只有我姐没有被影响吗?”李与唐道。
“控制住,说得好听,这么一来大家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丁点机会都没了。”
说话的是被切掉半个脚骨的老玩家,脸色苍白神色阴郁,跟白谨最开始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喂食还能从名字推测出来信息,人鱼表演能推测出什么东西?”旁边冯微低声道。
这方面涉及到白谨知识盲点了,末世前她没去过海洋馆,末世后,基地里不可能有海洋馆,更别说什么人鱼表演。
“咱们岛上海洋馆也没有人鱼啊。”李与唐道,“其他的表演,章鱼表演最出名,就是受过训练的章鱼群在水箱里列队形,哦哦,还会发光呢。”
白谨心头微动。
表演说白了就是表演节目,从“人鱼喂食”的情况可以推测,“人鱼表演”活动里,进行表演的,大概率是玩家。
“我简单猜测,”白谨开口道,“进行表演的如果是玩家的话,无论是什么污染都会指向让我们进行表演。”
“这个角度,”杜奇沉思了片刻,惊奇道,“还真是个方向。”
“什么方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半脚骨老玩家阴郁问。
“动动你的脑子,别还没死就先把自己埋了。”韩叔道。
白谨打断韩叔的废话吐槽,直白道,“第一个活动里,没有被污染的人,是被引导上楼,我们已经证明,这个过程是可以打断的。”
“现在,我们这里几乎没有人被污染,如果它延续第一个活动的作风,只要我们弄清楚表演内容是什么,知道被污染的方向,就可以事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李与唐下意识问。
白谨似笑非笑看向看,“比如堵住李某人的嘴。”
被污染后自己不上去引诱抱住的大佬上去的李与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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