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暑假期间，她嫌长长了在脖子那里热，又去剪过两回。
这会儿穿的民国风的睡衣，瞧着倒像解放前的大学生。
那他其实应该换一身民国风的才搭。算了,明天吧！
她置办衣服,一般都会给他置办一身情侣装。明天再找出来换吧。
上了一天班又坐了五个多小时的车,高煜这会儿也有些疲惫了。
当然,如果媳妇儿不是在倒时差,他还是可以再辛苦一场的。
第二天全家都睡了个自然醒。这都入冬了，不用上课、上班,难得睡个懒觉。
大家大哥不说二哥！
程澜睡饱了起来感觉自己也精神了不少。头等舱还是有些用处的，倒时差要快许多。
悦悦也是留的学生头，之前被舒敏带去修剪过。
吃早饭的时候,她小声告诉程澜,“之前爸爸让我没事别去剪头发了。”
程澜道：“你随便啦，想剪就可以去剪。”
“那妈妈还剪么？”
“不剪了。”高旅长说留长了,和她演一出百年润发的广告短片呢。她留长了等他兑现承诺！
如果他敢不兑现,她再去咔嚓一刀不迟。
“那我也不剪了。”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程杳就回来了。从天津回来的！
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她看着程澜道：“我爸前两天打电话问我预备办多大的乔迁宴，需不需要他赶回来。还说小姨你已经决定赶回来了。我说我不办啊，就收拾些行李而已。小姨，你应该不是为我回来的吧？”
程澜摇头,“不是，我有别的事。你爸嘴里对我肯定没什么好话！他又说我什么了？”
程杳笑了一下，“他说你跟兔子尾巴被点了似的，直接就蹿回来了。还说他也觉着应该不是为我搬家的事。”
程澜龇牙,“你爸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了么？”
这件事军界和政界的人应该是知道的，商界个别人也知道。
但萧清远其实没混进商界核心圈。
漂亮国商界的核心应该是犹太人为主体组成，华人不受待见。
不但萧清远，估计老马都没混得进去。
昨天肖晚吞吞吐吐一个‘另外’，但是没有展开说。不过程澜觉得可能是林墨和程杳之间出问题了。
那程杳就应该已经知道黄海对峙的事了。
程杳苦笑，“是，我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林墨准备了好久的回去驾驶战斗机的事又泡汤了。以后再有这样需要战斗机去第一线的事，可能永远也轮不到他。”
像这次苏27、歼8的四位飞行员执行的重大任务，如果林墨有个漂亮国国籍的岳父，确实永远也不可能轮到他。
领导上不会冒丝毫的风险，哪怕他本人根正苗红、值得信任。
又不是没有旁的选择，华国那么多能开战斗机的飞行员。
不但这种重大任务轮不到他，他筹谋铺垫许久的调回去开战斗机的事也泡汤了。
去年遇上银河号事件，他没戏；今年又遇上黄海对峙，继续没戏。
一鼓作气、再而衰！
而且，有这两次，他重回第一线的事大概是遥遥无期了！
程澜呼出一口气，又是一个跟她一样受累于两国关系的倒霉鬼。
哦不，两个！
“那现在他怎么想的？”
程杳道：“这回他心态有点崩。毕竟，他为了当战斗机飞行员努力了十多年。他原本还想着有了航母调到海军的飞行大队，加入航母战斗群的。他说将来首要看海军，最关键的就是航母战斗群。那里很需要能开战斗机的飞行员。不过，到时候竞争肯定很激烈。但如果没有我的关系，他的能力、资历摆在那里，应该是大有可能的。”
舒敏蹙眉，“怎么如今还在搞唯成分论的那一套？”
方真摇头，“这不是搞唯成分论，这是要杜绝一切的风险。如今一架最先进的战斗机对华国来说，实在是难得的财富！而且发生了之前黄海对峙时那种事，也需要飞行员立场毫无疑问的坚定。”
新华国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开着飞机投敌的飞行员。
而且，最先进的战斗机关涉到的还不只是金钱。
战时，一丝一毫的风险都必须杜绝。
组织上不可能拿着你战友们的安危冒险。
就譬如高煜，如果程澜改了国籍，他肯定也就失去了执掌将来军改后的一线作战部队的资格。
程澜看看程杳，“那你们现在......”
萧清远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被漂亮国警方抓到，他档案上是很干净的。
所以，不至于影响到子孙的政审。
但是，他是漂亮国的国籍，林墨真的就没有上第一线的机会了。
程杳摊手，“我让他自己想清楚，我们都冷静一下。”
她看小姨的表情，应该也不是为这件事回来的。她和林墨都是成年人了，肯定不会拿感情的事去麻烦小姨。
而且，彼此的父母都在呢。
程澜道：“我是为我在漂亮国的生意回来的。这么一次、二次的，我都要成惊弓之鸟了。”
程程吃好了，漱了口走过来挨着妈妈坐下。
他拿起程澜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这样他就是被妈妈搂着的了。
程澜有些懵，这小子如今有这么黏她么？
她拿眼神问问悦悦，悦悦道：“他说他做不了别的，就让妈妈抱一抱，心情好一点。”
程澜干脆把程程整个儿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然后狠狠亲了他一口，“我的好儿子哟！”
说完又搂过悦悦也亲了一口，“我闺女也好！”
方真叫上舒敏，在四合院散步消食去了，把空间留给这两姨甥和那三父子好说话。
程杳静默了一阵道：“小姨，我们算不算成也漂亮国，败也漂亮国啊？”
程澜道：“不算！漂亮国能接纳你，是因为你爸有钱有势。而你的财富也不是漂亮国给你的，是你爸给的。而且，如果没有那一出，你这会儿都警校毕业几年当上光荣的人民警察了。那你跟小墨，搞不好现在孩子都有了。”
真的有可能的！
林墨和肖晚都要24岁了，大学毕业结婚的话，动作快点现在可不是都有孩子了。
悦悦道：“那我也是小姨了。”
程程点头，“我呢，我是什么？”
“你是表叔。”
这俩姐弟倒是愉快的就从程杳这里算了。如果从林墨那里算，他们其实是小娃娃的哥哥、姐姐。
程杳无语的看着想当长辈的这两小只。
她的孩子，毛都还没有一根呢！
程澜继续道：“至于我，我是在漂亮国做生意挣了钱。但商机是我自己找到的，我也向漂亮国缴纳了大量的税。成就我的，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过，我现在的困境，哪怕是在西欧其他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是存在的。因为，真到了漂亮国和华国开战的时候，漂亮国肯定会拉上西欧这个盟友共进退的。那么，到时候要经济制裁华国的也不会只有漂亮国。”
高煜道：“杳杳那里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你和小墨自己想开、看开。一架最先进的战斗机，从研发到生产、使用，耗费以亿计。具体有多少亿我没过问过，但肯定不便宜。而且里头凝聚着无数科研人员数年的心血。组织上确实得杜绝所有的风险！不过，不能上第一线，也不代表小墨的职级就上不去了。做辅助工作，也是可以升迁的。”
譬如如今的教学工作，听说做得就挺好的嘛。
程澜道：“小墨不到十岁就立志以后要开战斗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从小到大也吃了不少苦头的。他加入空军，并不只是当一份普通工作。就是想驾驶战斗机，在之前黄海对峙那样的事件里为国出力。”
这一点高煜是能够理解的。他一门心思奔去了装甲大队也是同样的想法。
而林墨如今的情况比他留在北京军区的特种兵大队严重多了。
高煜留在特种兵大队，他的前途一样会很好。只不过不是他最想去的兵种而已。
但林墨失去的，不只是一份世人眼中的大好前程。还是实现他从小理想的途径！
他的爷爷、爸爸都是正师级，他不缺一份大好前程。
就如今他爸正面临退休后继无人的局面呢。
但家里也没想过让他放弃在空军的发展回来。
因为，要当上空军，尤其是开战斗机的空军真的太不容易了。那是真正的万里挑一。
就不说父亲、祖父的余荫，就光是靠林墨自己，他的前程也是可以非常好的。
作为曾经驾驶过战斗机的飞行员，如今民航已经在开始迈向商业化之际，林墨如果退役到民航开飞机，年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
绝对是一下子就能迈入华国的富裕阶层。
如果是去私人的航空公司，那收入还能翻番。
但，匪我思存啊！
这件事是真的有些棘手。
肖晚不知道几时也从旁边过来了，听到这些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她是没有遇到能打动自己的心上人，让她不顾一切的奔赴。
可小墨和杳杳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怎么这么多磨难啊？
好不容易双方家长才不反对他们来往了。
对，只是不反对，但并不是赞成。
程杳道：“姨父，不说我的事了。小姨特地回国，肯定有事。你们先聊吧！”
她说完就进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肖晚有心进去帮忙，但她在上班呢。
她如今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不休周末的。但每个月保证休息四天！
悦悦站了起来，“杳杳姐，我来帮你。”
杳杳姐在这里住了挺久，走的时候她们家里人该送一下的。
父母有事商量，数来数去她最合适了。
她能帮干多少活是其次，这个态度得有。
妈妈之前在漂亮国，在杳杳姐的别墅里住了好久的。
所以，虽然她也想和妈妈待着，听听爸爸、妈妈说什么，还是立即站了起来。
程杳点头，“好！”
她那边新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拎包入住。
她就是过来收拾一下放在这边的东西，等下开车载过去就完事儿了。
根本就没什么乔迁仪式。她都住过多少套房了？
等她们姐俩走开，高煜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汽车开进来的声音。
楚锦程从车里下来，“哟，高旅长也在家啊？”
高煜点头，“是啊，回来过周末。坐——”
兰草本来也打算去帮程杳一把的，见到这个情形便道：“我去沏茶！”
楚锦程不客气地道：“搞点点心，我还没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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