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点头。
那些当初商量好假离婚、真回城,回城后再复婚的知青夫妻，很多回城后因为生活际遇，并没有真的复婚。
而和当地农民离婚的知青,回城后肯定是和别人结婚了。
被离婚的农民，自然也在村里找了其他人。
那跟杳杳一个情况的知青小孩，真挺多的。
不过,程程在旁边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他们家又不是这个情况。
爸爸、妈妈也不是各自一个家，不要他们姐弟了。
不过是一个家不得不分成了三个地方。
旁边的程程看自己没得到关注,又换了一首歌继续唱：“小白菜啊，泪汪汪啊！三岁”
悦悦赶紧一把捂住了弟弟的嘴。她真不知道他在哪学会的这首歌，还唱给妈妈听。
程澜看看‘唔唔’挣扎的小儿子，然后径直走进了正房。
悦悦这才松开了捂弟弟嘴巴的手,“你瞎唱什么啊？”
“怎么了嘛？”程程特别的不服气。
他们可不是跟小白菜一样，像没爹没妈的孩子似的。
悦悦道：“你见过外公、外婆么？”
程程摇头,“没有啊。对啊，王子谦、球球都有外公、外婆,我们怎么没有啊？在国外么？”
悦悦道：“妈妈三岁的时候,外公、外婆就牺牲了。”你还唱《小白菜》戳妈妈的心。
程程瞪大眼，“他们也是当兵的？”
“不是,只要是为了国家献出生命都可以叫牺牲。所以三岁没了爹和娘的是妈妈！”
程程挠头，“姐,那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啊。”
他真的不知道妈妈三岁就没了爸爸、妈妈了。好惨啊！
这种没有是真的没有了。
比王子谦的亲爸爸和他妈妈离婚了,人还在国外等闲不会回来还惨。
妈妈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是小白菜呢？
悦悦道：“去道歉！你还答应了爸爸,要父债子偿帮他照顾妈妈呢。”
“你陪我去！”
“走吧。”
程澜在房间里把带回来的衣服挂上，带回来的吃的也拿出来。
程程在门口探头张望，被身后的悦悦一把推了进来。
“妈妈——”
程澜回头,小儿子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抱住她的腰。
然后把头脸埋在她腹部，“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程澜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摸摸他的头道：“嗯，不知者不为罪。下不为例！”
“嗯，没有下次了。”
“兰草呢？”程澜问悦悦。
悦悦道：“前头有点忙不过来，她和晓华姐都去帮忙了，让我看着臭弟弟。”
这个院子在四合院最深处，通往这里的路上都有保安保守。
他们留在里头不会有危险。
程程扭头道：“人家才不臭呢！香香的。妈妈你闻——”
他把手伸到程澜面前。
程澜闻到宝宝霜的香味，“嗯，香香的。奶奶也没在啊？”
悦悦道：“太奶积食了，不大好过。奶奶开车去城外看太奶去了。”
“积食了，严不严重啊？”
老小孩、老小孩，估计奶奶是吃着什么好吃一时贪嘴了。
忘了自己已经是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消化能力不够强了。
悦悦道：“不严重，奶奶打电话回来说饿一顿就没事了。”
程澜看看天色，老太太住在京郊刚装修出来的温泉别墅里。她还没去过呢。
但现在开车去，俩孩子明早还要上学，来不及赶回来。
所以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候，方真在电话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不用来。”
程澜便决定明天把俩孩子送去了学校再说。
程程消停了一会儿道：“妈妈，有外公、外婆的照片么？”
“有且仅有一张。”是她两岁生日时候，爸妈买了生日蛋糕、借了相机回来照的全家福。
当时塑封了，所以保存得还不错。
程澜已经用数码相机翻拍到电脑里保存了下来。于是直接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来给他们看。
省得那一张照片总是拿进拿出的，塑封不严实了。
程程跪坐在凳子上看照片，“哇，妈妈你小时候好可爱啊！你的脸就像个大苹果。”
悦悦道：“我也觉得可爱。”
妈妈的脸颊鼓鼓的，被外公、外婆，太外公、太外婆簇拥在中间。
四个大人也都长得好好看！
第二天一早，程澜挣扎着爬起来，吃过早饭送儿女去上学。
然后调转车头往京郊的别墅小区开去。
对着门牌号找到了自家的那一栋。
这里是公爹买的，4000多一平。算上装修5000一平。
一共800平，花了400来万。
开车依然是一个半小时可达。
一下车程澜就感觉比城里温暖了许多。挨着温泉就是好！
方真看到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特地跑一趟的。不过来都来了，和我们说说高煜的现状吧。”
转移话题，省得儿媳妇和孙媳妇念她。
她是真的一时没想到自己的消化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这辈子吧，年轻的时候在爬雪山、过草地，到了延安那旮旯也穷，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改革开放之后，托国家的福，托晚辈的福什么山珍海味都能想吃就吃。但却不太能消化了。
对高煜的情况，舒敏也关注得很，立即道：“对啊，你快说说他怎么样了。他每回打电话都报喜不报忧的。”
程澜心道：这才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呢。
二位长辈听程澜说了高煜的生活、工作，最后说到他被造生活作风问题的谣。
方真道：“这一点最是毁人了。你这么处理是对的。当然，前提是高煜没那些花花肠子。他要是敢有外心，我支持你离婚。”
舒敏道：“高煜不会的，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他走到这一步容易么？五岁开始被老爷子各种特训。而且还是各种机会都抓住了，豁出命去才有了今天。再说了，他和澜澜夫妻和美，悦悦和程程也那么的可爱。”
儿子上战场，她在后方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啊。
幸好，人活着回来了，也有了今天的成就。
程澜点头，“嗯，他说过的，就为了不让生他的人和他生的人蒙羞，他也绝不会做那种事的。”
舒敏点头，一脸的骄傲。
“嗯，我很以他为荣的。”
方真笑了笑，显然是同样的想法。
程澜来表示了关心，在一起吃了顿午饭。
舒敏问她，“你要不要午睡的？到你们的房间看看吧。我给你们放在三楼的主卧了。”
老太太住一楼主卧，她和高睿住二楼主卧。
儿子和儿媳年轻人爬楼梯厉害，就三楼主卧。
成都、北京装修，暂时还没有在别墅里装电梯的。不像香港那边那么方便。
程澜点头，去二楼主卧看了看。干脆换了睡衣躺上去休息了一个小时。醒来便又要回城了。
临走她对石阿姨道：“石阿姨，如无意外今年私企和一些个人就可以买社保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方真也看了过来，“小石，这个得买。这样吧，我也给你出一半的钱，然后你自己再出一半。”
这些年她给石阿姨开工资，也是逐年在涨的。
石阿姨的男人早早走了，她每月领了工资会送钱回家养儿育女。
如今儿女都成人了，各自有了家庭。她干脆还是跟着老太太，互相做个伴。
她们都做了几十年的伴了。
她如今哪怕一次性拿几千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儿女结婚后她就没有再给他们钱了。
至于方真想到出一半，是她之前听说林琅都给崔阿姨出一半的钱。
那林琅都能出一半，她也出一半好了。她如今离休工资有三四万一年了。
程澜道：“嗯，到了年龄的老人一次性买断，是7000左右。要不了三年就全拿回来了。”
她之前让程芳了解了一下相关政策。
石阿姨之前被程澜特地叫住，还以为她要说自己两句呢。
毕竟是她没照看好老太太。
没想到是说这事儿，一时心头也有些感动。
“老太太，我自己有钱的。你每个月给我开的工资也不低。”
“你自己有，所以你出一半嘛。社保，单位得给出一部分的。对吧，澜澜？”
程澜点头，“对。”
舒敏道：“那澜澜你公司正式员工好像也不多。”
也就几千个吧。
“我准备把摘菜工都纳入正式的行列。就届时买社保的时候，不愿意买社保的，就不再续签。”
这个杀手锏一出，肯定是全体买社保的节奏。
舒敏道：“你心也未免太好了！”零时工都要管。
“妈，我不能给高煜抹黑啊。”
舒敏顿时就不说话了。寻思起自己舞蹈室的人是不是也要给买？
方真道：“买吧，买了按月拿钱，比跟儿女拿钱更自在、更有底气。而且住院还可以报销一部分。这样人家跟着你干才觉得有奔头。不然，看到澜澜公司的人都买了，她们肯定要不平衡的。而且，就是那句话，不但不能给高煜抹黑还得给他增光添彩才行。到时候政策出来，肯定有私企老板要逃避给员工买社保的。你可不能成了黑典型！”
舒敏赶紧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奶奶，那我回城了。对了，今年暑假您要不要去漂亮国看奥运会的？到时候我把杳杳的私人飞机租下来带你们去。”
老太太有点心动 上一次巴塞罗那奥运会她亲临现场感觉挺好。
不过 想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 我就不去了 我就看电视里的直播。你带悦悦他们去吧。”
她这把年纪出门挺折腾的 很给晚辈添麻烦。
唉 本来想着撑一撑 2000年在家门口看奥运会。结果又遇上澳大利亚贿选 比北京多出两票。
后来知道是贿选 但已经公布是澳大利亚获得资格 也不会改变。
程澜点点头 拿着车钥匙回城了。
舒敏预备多留几天 冬天过日子肯定还是挨着温泉好些 时不时还能去泡一泡。
而且 晚一点高睿也要回来。
机场到这里还挺近的 到时候她开车去接。
届时周末 儿媳妇再带着孙子、孙女出城来相聚。
现在程澜那辆宾利她开着呢。程澜则开着自己的奔驰商务车。
她往外走了几步 又走回来 “奶奶
我想给高煜他们部队捐一辆军用直升机 他们缺。这样一来 到时候就可以要求咱们家的人去探亲 直接军用直升机接送。”
至于飞机在北京的军用机场停留 那是部队去沟通的事了。
而且 去军用机场随到随走 这都相当于享受私人飞机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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