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会是同一个纸人吧。”寇准低声喃喃道,“头竟然没掉,待会儿给她揪下来。”


    白景川皱着眉:“我身上有打火机,要不待会烧她一下?”


    这下轮到寇准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白景川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


    再说这番话的时候,白景川没有放低自己的声音,使得周围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寇准:“……”好凶,我喜欢。


    其余众人:“……”


    你这话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丫鬟显然也被白景川的话惊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恐,恨不得离他八百米开外。


    开完门之后,赶紧就往后头躲,生怕白景川上来就给她一个打火机。


    白景川宛若“鬼见愁”一般的被迎进了门。


    众人往屋里看了一圈,当即就愣住了。


    姜芙的房间丝毫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闺房该有的闺阁,一览无遗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灯笼架子外,还有一个梳妆台。


    墙壁上糊满了廉价好像还带着颜料气味的彩纸,从部分脱落的墙纸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霉迹。


    看那样子,应该是下雨天或者是回南天,水汽长期浸泡墙壁导致的。


    房顶上更是墙皮大片脱落,露出底下的砖墙的。


    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让整个房间视线昏暗无比,仅靠梳妆台行一小截红色的蜡烛头照明。


    透过微弱的蜡烛光可以看到,那张破木床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蜘蛛网与床幔沾黏在一起,上面还有几只勤劳的小蜘蛛在织网。


    “好重的霉味儿。”苗西仪被呛的直咳嗽。


    文黛清更是眼睛都不敢睁开往里头看一眼,与苗西仪紧紧的抱在一起,像是两只交颈求安全感的天鹅。


    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坐在梳妆台前打扮精致的姜芙缓缓转过身来。


    看清他的面容时,许达宇和苏木来顿时僵在原地。


    尽管气质天差地别,他们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姜芙就是他们前两日见到,并且想要动手杀他们的红衣女子。


    不得不说,姜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白色珍珠扣旗袍穿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披散在肩上。


    发间仅用一个珍珠发夹装饰,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尽管在娱乐圈中见过不少美人,白景川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姜芙是最标准的中式古典美人的样貌。


    可偏偏这样一个美人却突兀的居住在这样的房间里,起身走动的每一步都会带起一沉尘埃的,让本就灰暗的房间更加黯淡。


    姜芙面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朝着丁兆辞走了过去,手臂很是自然的就挽上了他的胳膊,举止亲昵的样子当真像是一对亲密爱人。


    “大婚在即,客人来访未前去招待,当真是失礼了。”


    说话时,姜芙的眼睛扫过了他们所有人,却始终都没有停留一下。


    让白景川觉得有些奇怪,此时的姜芙与晚上的红衣女人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面对姜芙的主动靠近,丁兆辞十分满意,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就不肯移开,活脱脱一副盯妻狂魔的架势。


    如果不是看过昨晚的激烈惨状,他们怕是真的会被今天两人的互动给骗过去。


    白景川看了一眼寇准,对方当即明白了他想要做些什么。


    寇准调整了一下姿势,站在白景川的稍前一些的位置,一点丁兆辞要做些什么,他也能及时应对。


    气氛融洽之际,只见白景川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簪子,是昨天晚上白衣男子走后被他们捡到的那根。


    “姜姑娘果然如传言一般的漂亮,来贺新婚之喜,却未带厚礼着实是失礼了,现在我这手中有得到的簪子一根,好簪赠美人,希望姜姑娘不要客气。”


    在看到簪子的模样时,姜芙明显怔了一下:“这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姜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丁兆辞变了脸色,看着白景川的眼神也阴鸷了许多。


    寇准见此顺势加了一把火:“哥哥,既然是送礼,那得给姜小姐戴上啊。”


    白景川看了他一眼,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是该如此。”


    丁兆辞急了:“不行!”


    谁料他刚要上前,手臂就被人拉住,寇准一个侧身站在他的面前,遮挡住了他的去路。


    “就是送个簪子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说这话的时候,寇准面上带着笑,可握着丁兆辞手臂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般,将人卡的牢牢的。


    “你放开我!”


    丁兆辞被卡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景川拿着簪子走向姜芙,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寇准却摇了摇头:“那可不行。”


    白景川拿着簪子就朝着姜芙的方向走去,自打簪子出现后,姜芙的眼神就都没有离开过那根簪子。


    直到白景川将簪子戴在姜芙的头上,她都还恍若在梦中一般。


    “簪子很适合你。”白景川真心赞叹道。


    姜芙目光痴痴的落在他身上,白景川和丁兆辞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虽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儒雅,白景川的儒雅下多了几分灵动和活泼,而丁兆辞确实让人很不舒服的森冷。


    一个的儒雅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韵味,而另一个却好似生硬凹出来给人看的。


    姜芙看着白景川的眼神中充满了眷恋,一瞬间让白景川有些晃神。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深情,深情到连“久经沙场”的演了不少戏他的都有些招架不住。


    在他退一步要离开之际,姜芙口中小小声说了一句:“你还会来看我吗?”


    听到这句话后,白景川心下一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就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


    在低头的一瞬间,白景川看到了姜芙眼中的悲伤,眼圈你都微微有些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白景川视线下移,看到梳妆台上的一角后眼眸微眯。


    人多眼杂,加上丁兆辞又在这里,定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白景川便退了一会,刚要回寇准身边。


    寇准见白景川回来了,也就将扣着丁兆辞的手松开。


    手松开的那一刻,丁兆辞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用肩膀将他撞开。


    随后快步走到姜芙身边,将人一把揽进怀里,占有欲强的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苏木来凑近许达宇的耳边低声道:“那根簪子肯定有问题。”


    许达宇眸色沉了许多,看向白景川和寇准,眼神中多了几分思索:“嗯。”


    白景川往丁兆辞的手腕那处看去,就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了一圈有些泛紫的痕迹。


    也不知道寇准究竟是使了多大的力道,才能留下这么可怕的手印。


    察觉到他一直在看丁兆辞的手,寇准不乐意了,立马将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我的手不好看吗?”寇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问道。


    白景川是个手控,寇准的手漂亮的就好似工艺品一般,他怎会不喜欢。


    只是他觉得的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问他这个问题。


    虽说不解,白景川还是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好看。”


    闻言,寇准瘪了瘪嘴:“那既然我的手好看,那哥哥不许看别人的,我的手可以给你玩,想怎么玩都行。”


    白景川:“……”


    自打两人昨晚一起看了不可描述的画面以后,这孩子就跟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不定时的开车,车速快的他都快要跟不上了。


    白景川轻咳了一声:“不要开车,我营养跟不上。”


    寇准轻笑一声:“那回去后好好补补。”


    众人:“……”


    你们知道旁边还有人吗?


    能不能注意一下单身狗的死活!


    从姜芙的房间出来后,白景川凑近了些,低声道:“刚刚靠近姜芙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有香料的味道,如果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的话,那个味道应该就是我们房间中燃烧着的生犀。”


    寇准垂眸思索:“看来今晚得来这位姜小姐的房间看看。”


    白景川点头:“好,晚上我与你一道过来。”


    话音刚落,寇准那猝不及防的嘤嘤嘤再现江湖:“哥哥最疼人家了,亲亲。”


    白景川:“……”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两人这突然的亲近,给站在一旁的苏木来吓的一激灵,没注意脚下的路踩了许达宇后脚跟一下,两人当即一个踉跄。


    亏得丁兆辞就站在他们两个身边,两人撞上前来的时候,一脑袋磕在他的背上,缓冲了一下。


    苏木来和许达宇是没事,只是可怜丁兆辞突然被冲撞一下,脑袋直接磕在了旁边的木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duang”。


    寇准闻声望了过去,倒吸一口冷气:“嗬,真疼啊。”


    嘴里喊着“真疼”,可语气里尽是揶揄,怎么听怎么招人恨。


    白景川忍笑拉了他一下:“皮这一下你能得到什么?”


    寇准笑的灿烂,小月牙眼都出来了:“快乐。”


    他是快乐了,因他而造成“连环撞车”事故的三人则纷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下白景川也没崩住,轻笑一声:“行了,再拉仇恨一会儿他真扑上来咬死你了。”


    被拉扒了一下,寇准立马切换乖宝宝表情:“好的。”


    当天夜里,两人见外头无人,悄悄的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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