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冯学明给他爸省钱◎

    冯世昌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隐秘,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就让学杰知道了,儿子还去报了警。

    警察进他家门的时候, 他万分错愕,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会做这种事。

    他知道这个儿子不像大儿子背后有刘家, 也不像大儿子那么聪明,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他希望两个儿子都能有很好的未来, 小儿子天赋不高,他就多帮他一些, 多给他一些。

    学杰闹出这么一桩让他极其失望的事,跟他说不清讲不通,他居然要跟自己抗争到底,那么只能用非常手段了,谁想到那个鬼佬命大, 捡回一条命。

    事情发生,冯家的律师第一时间来见了他,告诉他学杰大致拿到了哪些证据。他不明白, 学杰为什么要这么恨他, 他让他跟那个鬼佬断绝关系, 难道错了?他希望他能娶妻生子,难道也错了?

    再次被通知律师来了,冯世昌出来跟律师面对面坐着。

    律师告诉他, 这个案子不太好办, 一来这个鬼佬是英国公民, 二来涉及豪门, 公众对豪门里的秘辛总是想要一探究竟。三来这个年代这个社会对同性恋容接受度不高,豪门少爷找白男这个新闻太火了。这样的前提下,这个案子公众关注度太高,会很麻烦。

    冯世昌知道现在还有能力可以帮自己的,就是他的岳父刘襄年。

    他问:“跟我太太和学明商量了吗?和刘襄年先生沟通过了吗?”

    “大少爷的意思是找刘老先生恐怕没用。”

    “他不肯去找他外公?”冯世昌想到那天自己给大儿子的那个巴掌,即便如此,大儿子也不该不为他这个爸爸尽力,他骂:“这个畜生,还把我当成他爸爸吗?”

    “大少爷认为对方是英国人,所以找刘老先生没多少用。他相信如果大卫考夫曼先生能帮忙,会更有效果。”律师跟冯世昌说。

    冯世昌听他这样说,一下子讪讪然,原来自己错怪儿子了,律师说得没错,和考夫曼这样在港城根深蒂固的老牌英国家族比,刘襄年的能力就差多了。

    原本他们跟考夫曼家族在场面上点头都未必又机会,不过最近陈至谦一直在帮学明,考夫曼家族是麟龙的创始股东,麟龙给陈至谦投了不少钱,学明通过陈至谦找大卫,这样就说得通,他问:“学明能搭得上大卫?”

    “大少爷说,WO那里资金紧张,他能做的就是出力了。”

    自己为了学杰进来,最后还要求倒刘襄年那里,以后少不得被刘巧燕冷嘲热讽。要是没有其他路,也就忍了,既然有其他的路,而且还是好路,那就拿钱解决。冯世昌说:“你让二太太配合学明,让她听学明的。”

    “好的。”

    律师回到律师楼立马约了冯学明母子和冯二太在律师楼见面。

    律师转达了冯世昌的意见。

    冯学明说:“现在这件事,报纸电视台都在报道,都盯着,很棘手,很棘手!这个钱花下去,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听见是个非常大的数字,二太用哪怕已经四十多依旧单纯如小鹿的眼睛看向冯学明:“非常大,那是多少呢?”

    “可能要五六千万。”冯学明开口。

    二太惊呼:“这么多?”

    冯学明皱眉看着她:“说多,肯定是非常多,但是真说特别多,倒也还好,你想想八三年那位地产商被绑架,绑匪要了多少赎金?”

    “那完全是两回事。绑匪要价肯定高,但是你这是找人帮忙。”

    “皇帝不差遣饿兵,更何况是我去求人办事。”冯学明跟她说,“二姨,您心疼钱,还是心疼我爸?”

    刘巧燕在边上看得直翻白眼:“你儿子把他爸给弄进去了,我儿子在想办法,你现在舍不得钱?”

    “不是,这么多钱,我一下怎么拿得出来?”二太看向刘巧燕,“你大姐,学明是长子,世昌出了事,也不该把所有的重担都放在我的肩上吧?”

    刘巧燕听见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要不要脸?你儿子把老子送进去,平时钱全在你那儿,这个时候,我儿子找门路,你还想让我花钱?”

    “都是冯家的人,钱不能全让我们出吧?”

    冯学明拉住了他妈,对二太说:“二姨,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们先走了。”

    冯学明送他妈回家,再回公司,进办公室,有人叫住了他,一个紧急文件让他签署,他弯腰签字,发现办公桌上有一张报纸,报纸上一条新闻:“激情难耐,樊琪当街湿吻陈至谦,邻居:纵欲到下半夜。”

    见老板发现他在看娱乐报纸,这位雇员想要收掉报纸,被冯学明先拿在手里:“报纸借我看一下。”

    他走进办公室,坐进椅子里,双脚翘在大班台上,点了烟,叼在嘴里,放下报纸,拨打电话,跟律师说:“张律师,我建议您让我二姨去说服学杰,让二姨拿三千万给威廉,让威廉跟我爸和解,以减轻处罚,这样我爸就不用蹲监了。”

    “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律师问,这位律师是事务律师,冯氏企业和WO都用他这里。

    “能省一半的钱,而且这些钱还能让学杰和威廉一起远走高飞。”

    “大少爷,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二少爷离开?”

    “不是,是我二姨再拖延下去,接下去就更难搞了,我真的不想去接手这么难办的事,这样做皆大欢喜吧?”冯学明难以克制笑容,却用真诚的语气说。

    “好的。这也是一条路,不过冯先生未必接受。”

    他爸当然不会接受,冯学明说:“那怎么办呢?拖下去,事情再闹大,就是有钱都没办法弄了。对吧?”

    “确实如此。”

    冯学明挂断了电话挑眉,不知道他爸出来听见宝贝儿子拿着他的钱跟那个鬼佬跑了,会怎么样?

    挂断电话,他拿起报纸看那条新闻,上面有一张樊琪和陈至谦接吻的照片,说陈至谦天天接送樊琪上下班,今天早上樊琪下车前还跟陈至谦吻得难分难舍。该狗仔还蹲守了陈至谦和樊琪的邻居和上下楼。

    有邻居说:“后生很闹嘅,夜里很晚瞓嘅啦”

    冯学明把报纸拍在桌上,陈至谦可真不是个东西,今天早上自己找他联系考夫曼,想让二房花掉点钱,然后把他爸给弄出来。陈至谦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用去找考夫曼,也能让二房花钱,并且气死他爸。

    他又拿起报纸看照片,这两人成天上报纸,比电影明星还出风头。

    樊琪注定是要比明星更加出风头,今天她继续持仓豪达经纪行,新买入地产股。

    到收盘远航下跌三个多点,樊琪是在远航上涨两个多点的时候跑掉,算是跑在了全天的次高点上。

    他跟第二名差距已经拉开到了41个点,今天的第二名是那位老经纪,他的盈利是26%。

    面对镜头她讲自己的逻辑,逻辑是说给能理解市场的人听,大部分人不过是听个云里雾里。要不然上辈子那么多大神开实盘,讲逻辑,真的能在股市里挣钱的又有几个?

    今天,特别巧的是,许妙儿买入的地产股跟樊琪重合,今天她虽然没有往前进名次,但是她跟第三名廖雅哲只差了1%都不到。现在场上梯队已经确立,樊琪以大幅度领先,遥遥甩开了第二名,今天第二名又变成那位老经纪了,廖雅哲航运股卖点差了,后来又追了一个票,追高了,整个账户还亏了一个点,所以掉了一名,不过跟第二名相差五个点,第四名的许妙儿紧跟廖雅哲,后面三位,随时位子能够变动。

    今天许妙儿的表现非常好,她的单日盈利仅次于樊琪,汤远超把话筒递给许妙儿:“许小姐,今天状态不错,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今天我和樊琪不谋而合,都买了地产股。我的看法是……”说完短线操作想法,许妙儿说,“樊琪之前在超哥的节目里提,建议大家持有地产股,到年底可以翻倍。如果股票操作不太好,又想在股市赚点小钱的,可以听她这个建议。”

    许妙儿说这话就是完全支持樊琪的看法,她已经倒戈了,当然她倒戈与否已经不重要,市场已经给出的答案,哪个反弹力度会这么大?

    樊琪补了一句:“当时打赌约定的期限是年底,所以当时我说年底会翻倍,不过持股的话,认为可以持股拿到明年的年中。”

    “所以你认为这轮牛市,应该有一年时间?”

    “差不多就是一年,实际上这轮大牛市是从84年6月启动的,你可以看到第一波上涨也大约是一年时间,平台调整也用了一年,这一波也就差不多一年。指数翻倍就基本上到位了。”樊琪说着大趋势。

    樊琪发表完看法,摸了一下自己桌上的熊猫,许妙儿看向她,说:“樊琪,我也想要这个熊猫。”

    樊琪接过话筒:“快了,快了,等我拿到了,你一个,卢叔一个。”

    “我呢?”廖雅哲对樊琪的亲疏不分很有意见。

    “我给你一个特别的,包你满意。”

    听樊琪这么说,廖雅哲表示很满意。

    樊琪和廖雅哲比赛结束,一起回经纪行,廖雅哲满心好奇:“到底怎么回事?许妙儿怎么就突然跟你关系这么好了?”

    “人格魅力。你好好比赛,许妙儿是有天赋的,长兴和耀华之间的比赛,是你和许妙儿之间的对决。我是额外的,你和她才是许辖和你爸能力的对比。”樊琪提醒廖雅哲,“你今天的操作,这么好的世道里,居然还能亏钱?”

    廖雅哲不想听她唠叨,快步走进去,被他爸看见,给抓了进去。

    樊琪一进公司就被同事给围住了,大家都让她分析明天该怎么操作。唯有宝妹递给她一张报纸,报纸上一个让她眼珠子都能瞪出来的标题。

    纵欲到下半夜?!

    而且还有人证!樊琪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真的还算聪明,没有扔那套东西,要不然被那群狗仔翻了去,那不人证物证齐活了?

    “胡说八道。”樊琪恼怒。

    “怎么了?”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樊琪转头见陈至谦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我马上就下班了。”樊琪下意识地把报纸给往身后藏。

    第72章

    ◎一道特殊的菜◎

    “你说到底谁跟狗仔瞎说?我们下半夜闹出过什么动静吗?我睡相差, 但是不至于梦游吧?”樊琪上车之后抱怨到现在。

    “你认为一定会有这么一位邻居阿伯吗?”陈至谦问她。

    “啊?”樊琪看陈至谦。

    “这种花边新闻无需真实,只需要博人眼球就好。谁叫你现在大红呢?”

    好似为了证明她很红,电台里有个股市评论:

    “最新消息, 樊琪今天以67%的收益,继续领跑《谁是股神》大赛, 不愧是人形印钞机。”

    “之前一直在说, 她背后操盘的是廖继庆,今天我们有采访廖生,他说就算是他自己亲自去参加大赛, 要做到这个收益也非常非常难。”

    “当然啦!要是炒股这么好赚,谁都去炒股了。你可以看她的操作, 她一个是提前埋伏热点,一个是追热点,从来不落空……”

    “……”

    股评里对她竭尽吹捧之能。

    好在已经到家旁边的停车场了,陈至谦拔了钥匙。电台声音没了,把将要在吹捧中迷失自我的樊琪拉回现实。

    她推门下车, 刚跟他走一起,他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上,樊琪想起那篇新闻, 拉开了他的手:“以后我们在外面举止不要太亲密了, 不太好。”

    “你还介意?虽然不是真的, 但是我们是夫妻,夫妻感情好,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陈至谦问她。

    樊琪一想, 他说得很有道理, 点头:“也是啊!”

    陈至谦的手又回到她的腰上:“只要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 你想到时候我们俩白发苍苍, 还手牵手,被人拍到照片。那些报纸翻出这些陈年旧照片,不是佳话吗?”

    “可这是假的呀!”

    陈至谦笑:“只要感情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樊琪一下子闹不明白,陈至谦搂住她:“那时候你我记忆力已经减退了,但是我们知道我们感情很好,当翻到这种图片的时候,你会相信吗?”

    如果自己脑子不好了,只记得大概,她点头:“会信。”

    “这些会为你带来开心还是难过?”

    “看到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

    “对啊!所以,我们不要去纠结细节。”陈至谦跟她说,“就像我喜欢你,是灵魂上的吸引。”

    樊琪仰头: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我又觉得他在偷换概念,但是我没证据。

    已经到了菜市场,樊琪到活禽档口让老板称一只鸡,老板把鸡给杀好了,剁成块,陈至谦递钱过去,老板摆手:“不用啦,前几天你太太过来,她跟我说了一个股票,我买了,这几天涨了好多。”

    “炒股有风险,盈亏你自负,钱还是得拿着。”陈至谦把钱给他。

    老板收了钱,他转头过去拿了一个塑料袋把一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倒了进去,递给陈至谦:“这是鸡子,送你们啦!”

    陈至谦的手停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的好。

    樊琪见陈至谦愣在那里,她伸手接过:“谢谢!”

    老板嘿嘿一笑:“你去买几个蚝仔进去,生蚝炖鸡子啊!对男人最补了。男人卖力,女人也要疼男人。”

    樊琪这才发现不对劲,看着手里的塑料袋问陈至谦:“这是什么?”

    是什么都不知道,她都接?陈至谦没好气地往前走:“鸡腰子。”

    樊琪快步跟上,说:“好东西啊!男人的加油站。”

    “你倒是很懂!”陈至谦停下盯着她看。

    “在吃上面,我研究透彻,博闻广记。”樊琪自豪,牵了他的手。

    他们背后老板喊:“要是吃得好,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留啊!”

    “好的,谢谢!”樊琪还回头笑着对老板说。

    走了一段路,陈至谦跟她说:“等下把这东西给扔了。”

    “干嘛呀?这是好东西,爆炒味道很好的。”上辈子烧烤摊和日式烧鸟不都有吗?

    陈至谦问她:“你真吃啊?”

    樊琪点头,陈至谦无语了,随便她吧!

    两人买好菜,回到家,他要把鸡腰子扔掉,可见他是没吃过这玩意儿。樊琪说:“我来处理,你去揉面,擀裤带面。”

    樊琪先把大盘鸡给烧上,她处理鸡腰子,葱姜料酒焯水去腥,再加上辣椒爆炒,她端着一盘鸡腰上桌,把筷子递给陈至谦:“你试试,日式烧鸟店里就有,叫烧鸟白子和它能相提并论的,还有提灯,他们的做法还是不焯水直接做的,我焯水去腥,这么做之后,保证没怪味。”

    “你知道这是鸡的哪个部位吗?”

    “大闸蟹蟹膏你吃吗?”樊琪让他接筷子,“跟蟹膏不是一个概念?”

    见他不接,樊琪自己夹了一个吃:“真的好吃。”

    她放下筷子,去涮锅,烧水,下裤带面。

    她背后的陈至谦,看着她又看着眼前的这盘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不挑食,就是不吃奇怪的东西,想起她懂得很,还说什么“男人的加油站”,就算知道这些吃啥补啥没太多道理,不过……

    打定主意,陈至谦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味道绵密如老豆腐,还有鸡肉的鲜香,味道还真不错。

    樊琪转身看他在吃,问:“对吧!其实还蛮好吃的。”

    “挺好。”他笑看着她。

    樊琪把面条捞起来铺在大碗里,把大盘鸡给盛出来铺在面条上:“大盘鸡来喽!”

    樊琪看着那一盘炒鸡腰,一开始还说不要吃?怎么吃了这么多?呵!男人!

    两人吃饭间,电话铃声响起,陈至谦接电话,电话那头是冯学明,他说:“我二姨上钩了。”

    “那不挺好。”

    冯学明似乎有点酒意:“陈至谦,你真不是个东西。”

    “后悔了?”陈至谦问。

    “放屁,永远不会后悔。”冯学明挂了电话。

    陈至谦对上樊琪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他夹了一筷面条:“冯学明让我给他找路子,让他爸花钱,他最后把他爸弄出来。我给他出了个主意……”

    樊琪听着陈至谦的主意,低头捶桌笑,这可真是个皆大欢喜,唯独冯学明他爸可以郁闷到内伤的主意。

    “你别捶啊!要不就坐实了报道。”

    樊琪立马收手,现在八点都不到,要是被传从八点到下半夜?太可怕了。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想笑:“冯学明可真是好大儿,孝顺亲爹,给亲爹省钱;友爱兄弟,为兄弟解决情路坎坷;尊重小妈,让小妈有充分决策自由。哈哈哈哈……陈至谦,你太坏了……哈哈哈……”

    看不得浪费的陈至谦把最后一个鸡腰吃了,收拾桌子去洗碗。

    樊琪洗过澡,晾了衣服,爬床上,留下奇奇和克莉丝,其他的都请了出去,奇奇和克莉丝最不占地方,等下它们俩睡她的枕头就好。

    看着窗台上一男一女的玩偶,其实做一对接吻的玩偶也不错,脑子里想着,她拿起两个玩偶嘴对嘴,可惜玩偶是塑料的很硬,没办法……

    “樊琪,下来。”

    听见背后这个声音,樊琪手里的两个玩偶掉床上。

    她下床,站着仰头望他:“干什么?”

    “想让我亲你,你就直说吗!”

    还没等她否认,陈至谦已经低头亲上她的唇,许久之后他放开,看她双颊通红,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晾衣服。”

    “好。”樊琪上床。

    陈至谦挂着衣服说:“以后,你洗好澡把衣服放那儿,等我洗澡的时候一起洗了。分开洗,浪费水。我还得等你衣服洗好,再放我的衣服,也浪费时间。”

    “哦,晓得了!”樊琪揉着奇奇,低头笑。

    陈至谦进房间,躺下伸手关灯,把侧着身体的樊琪捞了过来,贴着他的身体,他撸着她的背:“吴姐,安排了周六去南丫岛。”

    “好。”

    虽然奇奇很小,但是依旧中间有个小玩意儿,陈至谦把这个小东西,从她手里拿走玩偶,放她枕头上,把她再搂紧一些,让她贴着他。

    樊琪被贴太紧了,扭着身体:“陈至谦,你能略微松开一些吗?好热啊!”

    感情再好,也没必要真的把人往死里抱吧?她不过是将将扭了几下,听他声音暗哑:“别动。”

    樊琪停住了,他们抱得太紧,她已经察觉出不对了。

    陈至谦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唇上。

    他的唇到了她的下巴,樊琪以为他还要往下,急叫:“陈至谦,我来例假了。”

    陈至谦停下:“所以呢?没来例假,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樊琪本来就被他吻得脸上发热,现在更是浑身都热,她现在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的是什么话?搞得好像自己很愿意似的,一点都不矜持。

    “难怪今天给我吃鸡腰子。”陈至谦又补了一句。

    啊这?樊琪连忙解释:“你真不会以为这个东西效果这么好吧?”

    “很有效。”

    他用贴着自己的身体证明,这东西确实有效。人家还在问:“现在怎么办?”

    樊琪脑子里……出现了上辈子博览群书中,某一类书里的内容,都是她不好,是她不信这些古老的所谓的吃什么补什么,现在害了他不是?

    她建议:“要不你自己解决一下?”

    陈至谦下床去,樊琪听见卫生间的流水声,流水声停了,他进来关灯躺下,樊琪贴过去,陈至谦推了推她:“等会儿,我身上凉。”

    樊琪手伸过去摸他的胳膊,果然冰冰凉,他跟小说男主似的,去冲冷水了?这对身体不好吧?

    自己老公自己疼:“以后别冲凉了。”

    “那怎么办?”陈至谦问。

    樊琪想来想去,勇敢地说:“其实,我……我……可以帮你。”

    陈至谦笑出声,抱住她:“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你不是好了吗?”

    过几天?就过几天了?

    第73章

    ◎怀疑◎

    周六一大早, 樊琪和陈至谦下楼,被蹲守在楼下的财经记者和娱记逮了个正着。

    樊琪在《谁是股神》大赛中收益一骑绝尘,周五樊琪驾照路考, 早上请假半天,周五早盘股票经纪行相关类别领跌, 樊琪请假错过时机, 没来得及清掉,下午已经没必要清了,纵然有地产股撑着, 还是全仓亏了三个点,这是她参加大赛以来的第一次。

    许妙儿周四收盘前, 已经清掉了一半股票经纪行的仓位,周五又跑得快,加上地产股争气,单日收益她最高。

    周五,许妙儿把廖雅哲给挤了下去, 总收益排名第三。

    财经记者问她对周五操盘的看法,樊琪说:“肯定是我误判,如果跟许妙儿一样做防守, 周四就该清空一半。这样周五下跌压力就轻了。对我来说单日三个点的回撤, 肯定需要反思。不过我今天没时间反思, 还有活动,谢谢!”

    财经记者的提问正正经经,狗仔则是镜头对着他们夫妇猛拍。

    摆脱了记者, 陈至谦和樊琪来到中环码头跟天钥的人集合, 中环码头的建筑是有年头的英式建筑, 别有一番味道。

    吴姐一路小跑过来, 看向樊琪:“老板娘好!”

    陈至谦跟樊琪介绍:“这就是我的秘书兼公司行政经理吴姐。”

    吴姐是一个三十出头,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蛋,显得特别温柔亲切的小姐姐。

    “吴姐好!”

    樊琪刚刚跟吴姐打招呼,一下子涌过来好几个人,陈至谦给她一一介绍。

    “老板娘比电视上更好看。”

    “为什么老板娘穿这条裙子这么好看?”

    今天樊琪穿着WO的广告款连衣裙,这一款在今年夏天成了爆款,街上同类的连衣裙一大堆,说一句烂大街不为过。不过穿在樊琪身上,就是有别人穿不出来的味道,也可能是大家先入为主,认为这条裙子就该她穿。

    今天是家庭日,所以不仅仅是公司的员工,还有带着小朋友的家属。

    陈至谦从樊琪的背包里拿出一包棒棒糖,交给樊琪,樊琪去分发给小朋友们。

    给小朋友们都发了,樊琪剥了一支棒棒糖,刚要塞自己嘴里,陈至谦张嘴,樊琪把棒棒糖塞在他的嘴里,陈至谦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拿在手里。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凑过来:“老板都吃了,可见没有年龄限制,我也要。”

    他这么一说,樊琪剩下为数不多的棒棒糖,被一抢而空。

    最后一个抢到的兄弟,想要放下那一支棒棒糖,樊琪嘴里已经被陈至谦给塞了一支棒棒糖,陈至谦跟那个兄弟说:“你自己吃吧!”

    另外一位拉过那个兄弟:“看不懂啊?老板想和老板娘合吃一根棒棒糖。”

    “哦……有道理。”

    樊琪被他们这么说,意识到自己嘴里的棒棒糖还是刚才她给陈至谦的,他吃过的?多少有些怪异,转念他们每天早晚亲吻,不知道交换了多少口水,这还介意?

    就是被他的同事这么看,有些不好意思,樊琪害羞低头,伸手拧陈至谦。

    “今天穿的短袖。”陈至谦提醒她。

    他不是小说女主,却有小说女主一样的一身容易起淤青的皮肤,樊琪放手。

    陈至谦揽着她,跟同事们说:“别闹了,上船了。”

    上了船,陈至谦带着她上二层船尾的露天位子,樊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露天的位子,海风挺大,二层还颠,海景一般,除了可以扶着栏杆看对过的海岛,没别的优点。

    樊琪被他给拉着侧身过来,有个年轻人拿着相机说:“老板,老板娘拍张照。”

    哦!原来想要跟她摆拍啊?

    半个小时后抵达码头,陈至谦带着她下了船,按照吴姐的安排,上午大家自由活动,中午集中起来一起吃饭,天气热下午他们找了农家,安排了麻将,打牌,当然继续逛逛也可以。

    樊琪不需要记得这些,反正跟着陈至谦走就好了,这里的风景可能和那些知名的海岛没法比,但是在城市边上,有这样一个岛屿,有森林沙滩和错落有致的民居,好似跟岛对岸的快节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累了,坐在石凳上歇歇脚,喝着他递过来的水。路过天后庙,樊琪跟着陈至谦一起请了三支清香。

    樊琪站在陈至谦边上,见他表情虔诚,不知道在祷告什么?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穿越而来,刚过来的时候一百一千个不愿意,毕竟谁愿意从一个身家二三十亿的小富婆,变成了住在鸽子笼里的小明星?

    来了三个月不到,陡然发现自己竟然收获太多,纵然没有见到家人,但是脑海中的樊家一家人,却是胜过上辈子的父母千百倍,而身边的人,除了喜欢还是喜欢。这个时候才发现,对自己来说钱是最不值得记挂的东西。自己的赚钱能力还在,那二三十个亿又算什么呢?

    当初是她被迫而来,只求老天把原来的生活还给她,现在想法完全变了,一瞬间樊琪心中对原主有亏欠,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她向天后娘娘祷告:“天后娘娘,我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我这个身体属于另外一个姑娘……”

    她想求什么呢?身体属于另外一个姑娘,如果那个姑娘回来,她愿意把这个身体还给她吗?

    樊琪祷告到一半,不知道自己想求什么?求天后娘娘保佑自己永远占着这个身体吗?这话她说不出来。

    她放弃了祷告,跟着陈至谦把三支香插进香炉。

    樊琪跟着陈至谦继续往前走,陈至谦发现她心情低落:“怎么了?”

    “没什么!”樊琪告诉自己,没必要太过于纠结,“走吧!去沙滩逛逛,等下回去吃饭了。”

    樊琪跟着他去沙滩,这个时候是盛夏,沙滩上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也有戴着墨镜胸口长毛的老外,还有天钥的员工带着孩子在挖沙子。

    因为早上的一支棒棒糖,那个小朋友拿了一个贝壳跑过来:“姐姐,这个贝壳送给你!”

    “谢谢妹妹!”

    “姐姐,我们一起挖贝壳,好不好?”小妹妹一脸期待。

    “好啊!”樊琪不忍拒绝她。

    “珠珠,姐姐和哥哥有事。”她的父母说。

    “没什么事,等下一起回去吃饭了。”陈至谦说。

    樊琪弯腰:“原来你叫珠珠呀!”

    “是呀!我叫钟宝珠……”

    小丫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樊琪跟着她在沙滩上寻找贝壳,陈至谦抢了一个兄弟的相机,一直跟着她们俩,给她拍照。

    她跟小妹妹手里拿贝壳比划,她一个人低头找贝壳,她……

    “老板!别光拍老板娘,你跟老板娘一起去拍一张。”

    陈至谦手里的相机被同事夺了回去。

    他走过来搂住樊琪的腰,让同事拍了一张照。

    “再来一张。”

    “老板,来一张亲嘴的啦!”几位年轻的同事一起喊。

    陈至谦拉着樊琪往上走:“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吃饭了。”

    “好没劲啊!你们都摩天轮狼啜了,在沙滩上亲个嘴又怎么了?”

    樊琪不知道陈至谦是怎么管员工的,居然还有人敢这么放肆。

    挖贝壳的小妹妹跑过来,插在两人中间牵住樊琪的手:“我要姐姐。”

    陈至谦伸手给她:“不能要了姐姐,不要哥哥。”

    小妹妹听了他的话,也牵住了他的手。

    有个小短腿走不快,小妹妹的爸爸走过来:“珠珠,爸爸抱!”

    小姑娘拒绝:“我要跟哥哥姐姐在一起。”

    陈至谦弯腰问小姑娘:“哥哥抱你,好不好?”

    小姑娘仰头:“好!”

    陈至谦抱起小姑娘,小妹妹跟樊琪说话:“姐姐,我跟你说……”

    “何哥,你家千金有前途,知道谁是老板!”有同事打趣。

    “我们老板,以后有了孩子,肯定是二十四孝好爸爸。”

    “老板和老板娘,一个帅气一个漂亮,以后一定要生一打。”

    “对!对!”

    一打?可把樊琪吓死了,陈至谦侧头:“内地不是独生子女政策吗?我们以后只要一个。”

    “不是吧!老板,你以后那么大的家业,只要一个?万一是个女儿呢?”

    陈至谦笑:“谁规定女儿不能继承家业?再说了女儿不想继承家业,也可以请职业经理人。”

    他上辈子一个继承人都没有,财产成立了慈善基金,不也很有意义?

    就像刚才他在天后娘娘面前感谢的那样,这辈子因为有了她,樊家人不会离自己远去,爸妈不会一辈子心里有愧疚。到现在他们感情很好,自然也想要一个有她和自己的血脉的孩子。这样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吃过饭,下午太阳很烈,大家喝茶的喝茶,同事叫陈至谦一起去打牌,陈至谦非要推了樊琪一起去。

    “我又不会。”樊琪说,“我看你打。”

    “我教你啊!”

    陈至谦拿了凳子坐在樊琪身边,手把手教她打牌。

    对门的张哥问樊琪:“老板娘,你英文怎么学的,怎么那么好?不会真像老板说的那样一年把三册新概念倒背如流吧?”

    樊琪侧头看陈至谦,陈至谦跟对门的同事说:“不会吧?你怀疑我说的真实性?”

    “轮到你出牌了。”陈至谦指了一张牌催她。

    她打出一张牌,这话是她接受采访地时候说的,她以为陈至谦不知道她会英文,没想到他不仅看见了,还跟她用同样的理由跟他同事说?

    樊琪这才想起,这是把冯学明都算计进去的陈至谦啊!

    第74章

    ◎原主去哪里了◎

    从岛上回来, 晚上安排在中环一家酒楼吃晚饭,吃过晚饭,跟同事们道别, 两人上车。

    陈至谦问她:“你今天不太开心?”

    哪怕她跟他的同事相处非常好,陈至谦依然能感觉出她今天并不开心。

    樊琪不知道这个话从何说起?她终于下定决心问:“陈至谦,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会英文, 而且英文很好?”

    “从我去日本见容远回来,那个时候你在备考股票经纪证书,晚上你不当心, 露出了英文版的复习资料,上面有很多你写的英文注解。”陈至谦决定摊开来说, 他喜欢的是这个樊琪,她隐瞒他,他就帮着隐瞒,她想说清楚,他其实也想知道, 自己喜欢的人来自何方,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早?”这是樊琪没想到的。

    “是。”陈至谦说。

    樊琪突然感觉很莫名,也很不可思议, 她问:“陈至谦, 你妹妹消失了, 你并没有惊慌,而是喜欢上了这个占了你妹妹的孤魂野鬼?”

    “是,我知道她消失了, 这个人变成了你。我确实惊讶, 我确实认为你占了她的身体, 但是你晚上哭闹, 你说你想回去,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结合你的学识,你上辈子应该过得非常不错,你应该不是故意想过来,占了她的身体。”

    这是重点吗?樊琪问:“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妹妹的身体被一个陌生灵魂占了,并且在发现她的性格跟你很合拍之后,喜欢上了她?”

    “是,我很多次怀疑,现在这个世界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幻象,但是你又那样鲜活,有个性,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想象出来的。”陈至谦跟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樊琪不理解,陈至谦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纵然陈家那几年艰难,那也只是陈家爸妈过得艰辛,而且老夫妻俩即便经历磨难,两人也依旧乐观,上次陈家爸妈来,她都能感受到爸爸妈妈很幸福。原主记忆里陈至谦在樊家长大,樊家对他视如亲生,就算那个年代物质不富裕,长辈们有什么吃的,穿的,都是紧着三个孩子。这日子不算难过啊!他这话说得就很奇怪了,他这样的家庭氛围长大的人,为什么要为自己编织幻想?

    陈至谦停了车:“我们回家说吧!可能说来话真的很长。”

    樊琪带着满腹的疑问跟着他进了家门,陈至谦有些犹豫,看着樊琪:“既然你从另外的世界过来,我想你不会对重生觉得奇怪。”

    重生?樊琪看着陈至谦,他是书里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

    书里说他如果答应帮忙,一定会从要求者那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有读者评论说他是小美人鱼去找的巫婆那样强大而邪恶的存在,自己不服气:一定要白嫖吗?等价交换,难道不合理?如果没有他出现,男女主能度过危机?

    樊琪点头:“我当然可以接受。”

    “我从三十多年后回来,跟你同一天回到了这个世界,见到了你。”陈至谦捏了捏眉心,“如果你来自于未来,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知道我的一些传闻和过往。”

    樊琪摇头:“不,我来自于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大方向跟我生活的世界没什么差异,但是里面的人和事相差很大。我认识你是在一本小说里,你是里面……”

    听樊琪说道,有人求他,他一定会要求别人付出。

    陈至谦笑得牵强:“有恩不能报,是可以困顿人一生的事。”

    樊琪听他说上辈子的事,他十分平静地说刘襄年为了逼他回去认他做的种种,远远超过现在刘襄年对冯学明做的事,他说:“那个樊琪的死,我难辞其咎。一个是她因我而死,另外一个是,那时候如果我能……”

    陈至谦尽可能地只叙述事实,不去提及自己过往的种种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她是我妹妹,是一个怀有梦想的小姑娘,或许她骄纵刁蛮,那也只是对着我。在外演戏她很勤奋,很努力,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可这个圈子很脏。人踏进了这个染缸,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很难爬出来。而我只知道劝她,跟她争执,限制她,不让她接那种戏。对于她来说,这样做只能让她陷于困顿中,看着不如她的方嘉敏开始演主角,她羡慕妒忌。我们之间除了指责还是指责,我却没想过要怎么彻底解决这件事。”

    “那你能怎么解决呢?”樊琪站在陈至谦的角度,发现这个事很难解决,毕竟那是那位姑娘自己的人生。

    “拖着她回上海,跟樊家爸妈说清楚,我没办法管她,把她留在上海。”陈至谦说。

    “那她的梦想怎么办?难道你想让她藏着梦想,然后顶替妈妈百货公司营业员的岗位。”樊琪问他,“你从重生的角度来说,这是她避开危险的一个解决方案,可是站在重生之前的角度,这些都是你不能预料的,所以她的死跟你有关,你却不能说是难辞其咎。”

    “是,我回来了,我想送她回去。却发现她变成了你,我也在问她去了哪里?你夜里哭着说想回家,我知道你是被迫过来的,在不知不觉之间喜欢上你。我跟自己解释,说上辈子已经是上辈子了,她死了,我也死了,这辈子是重新开始。人总是会站在对自己有利的位置考虑问题。”陈至谦说,“可她确实是你我之间不能回避的问题。”

    其实他说得也对,上辈子是原主和他都死了,也算是了结了,这辈子算是重新开始了。

    陈至谦揉了揉她的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一整天,也累了。”

    哪怕互相坦白了,樊琪知道这种解释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他们都在为自己辩解。

    两人在床上,没了之前的亲密,他很规矩地搂着她睡,他们中间卡着噗噗,她想来想去,决定打破僵局:“陈至谦,你到底几岁了?我们这算是黄昏恋吗?”

    听见这话,明显感觉出陈至谦身体一僵,他居然放开她了,居然背对着她睡了。

    还生气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儿都不成熟,她也转过身,对着墙。

    三五分钟过后,他翻转过来,手搭在她身上问:“别光问我,那你倒是说说,你几岁了?”

    “反正比你年轻。”

    樊琪闭上眼睛不理睬他。

    樊琪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回到了她的大平层里,书房里,她窝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PAD,正在翻找小说。

    一本名为《炒股炒成股东后,我爆红了》的小说吸引了她的目光。

    文案是这样的:

    “八十年代港星樊琪穿到了2023,成为A股的一位游资大佬。

    看着满屏红红绿绿,樊琪表示:我不会啊!

    她只会拍戏,就买影视公司股吧!

    没想到,她刚买进就跌,再买再跌,跌了再补仓,补成了这家影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她决定上门去看看这家让她亏了这么多钱的影视公司。

    仔细一聊,她只能说:诸位都是垃圾!

    刚开始所有人都想看笑话:“某游资炒股愿赌不服输,居然想行外人指点行内人?拍戏你会吗?”

    后来:炒股比你牛的人,演戏都比你努力!打戏不用武替,口口戏不用口口替!

    樊琪凭运气炒成影视公司大股东,凭实力把这家影视公司股价拉成影视第一股。”

    啊这?樊琪赶忙翻开小说,第一章,女主被人杀死,死后出现一个选择框,两个选项:无条件重生;用十年的寿命换取二十个亿的资产。

    她说: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女主在一张大床上醒来,床上地上都是玩偶。这个时候她脑子里灌入了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穿到了三十多年后的上海,穿成了一个拥有二三十个亿资产的炒股高手的身体里。

    她坐起来看到这个比她大了整整十岁,被人吹捧的游资大佬,床上全是玩偶,她一脸嫌弃地扔掉了手边的噗噗熊,下床。

    她到了卫生间,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眉毛都不修,头发看上去就是没做造型。

    再看梳妆台上,除了基础的保养品,连一支口红都没有,这么有钱,就不能过得精致一些?

    拉开衣帽间的门,偌大的衣帽间,空空荡荡,打开保险箱,她捂住嘴惊呼,里面珠宝一大堆。她喃喃:这些东西都没戴出去过?就买来看看?这不是暴殄天物?

    等过完记忆,把家里的角落全逛完,她得出一个结论:这还是个女人吗?

    樊琪看书看得生气,什么叫这还是个女人?你就不能摸摸身体?如假包换好吧!

    往下翻,就是这个姑娘开始买买买,开始打扮,然后遇到各种惊艳的目光。

    不过在炒股上,樊琪要被她给蠢死了,她去买娱乐影视,拜托!疫情之后炒影视复苏,但是这个不是主流题材,没有持续性,就是一阵风,她这是买在高点上了。

    这下好了,跌了她就补再跌再补,居然被她补成了大股东。

    这家影视公司发季报巨亏,这姑娘还捶桌子,想去现场看……

    第75章

    ◎发什么呆呢?◎

    这是一本让樊琪气着看完的小说, 气得她捶床,她怎么可以这样?

    “樊琪,樊琪!”陈至谦开灯。

    樊琪被叫醒, 她侧头看陈至谦,带着一腔怨气:“你不用为她担心了, 她好着呢!”

    陈至谦被她说得莫名其妙。

    “她……”樊琪一想起原主, 气就不打一处来,花着她的钱,还说她不会生活。

    樊琪把书里的内容简略跟陈至谦说了, 盘腿坐在床上:“你说她像话吗?花着我的钱,还说我……”

    陈至谦笑着关灯, 拉着她睡下,抱着她说:“不管她像话不像话,这样不挺好?否则,你觉得你占了她的身体,拥有了她的家人, 你会觉得如果爸爸姆妈要是知道女儿不在了一定会伤心。现在好了,是她选择拿走了你上辈子的资产,放弃了这辈子的家人, 你心安了。这就是我上辈子, 为什么有人来求, 必然要人付出。对善良的人来说,他付出了,两不相欠, 他心里没负担。万一看错, 是个恶人, 我也不会被人占了便宜, 自己也不会懊恼。而且,她自己选了路有了去处,我也心安了。”

    樊琪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他。也是!这些钱财换她拥有一个家。想到这里樊琪往陈至谦身上蹭:“有道理,你是我换来的。”

    陈至谦:“晓得了!”

    蹭就蹭,还非抱着公仔蹭,陈至谦把噗噗给拿了放她枕头边,把她给搂了过来。

    床的尺寸是固定的,但是说小,她那个霸王睡相,还不够她一个人滚的,说大两个人团在一起,就空出一块了。

    噗噗被他给拿走了,这下自己成了他的公仔,被他抱着揉,手掌贴在她背上搓揉。

    樊琪就不信了,他单单想揉她的背,磨磨唧唧的很烦人。

    “陈至谦,我要睡觉了!”樊琪有些不耐烦地说。

    樊琪伸手要摸噗噗,准备睡觉。

    手被陈至谦扣住,樊琪问:“你想干嘛?”

    “刚才回家都没亲过。”陈至谦说。

    “深更半夜的,闹什么闹?”樊琪转过头,不给他亲。

    他的唇落在她耳朵上,热气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这人咬她的耳廓,再咬耳垂。樊琪不知道耳垂这玩意儿居然能这么敏感,咬来咬去,她觉得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不能让他再咬耳朵了。

    樊琪侧过来,又被他吻上唇,这吻技一日千里,进步飞速,在他温柔缱绻的攻势下,她吸入的氧气过少,导致脑子反应迟钝,以至于他问:“今天可以吗?”

    她点头了。

    樊琪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头顶,来自身上的感受,眼前的景象,她想逃避闭上眼睛,要死了,这下感觉更加清晰了,她伸手抓了枕边噗噗压在自己眼睛上……

    “你帮我吧!我没买安全套。”陈至谦拉着她的手,“我太忙,你也还小,我们还是等一两年再要孩子。”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她想要告诉他,床板下面有,不过一想那一盒玩意儿,五花八门,万一要是拿出来荧光的,不太好吧!

    “其实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睡觉了。”

    睡是没法儿睡了。

    樊琪进卫生间清洗,边洗手边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闹腾。”

    陈至谦真懊悔跟她坦诚相待,现在好了,被嫌弃了不是?他伸手拧了一把她的脸:“看你还敢胡说。”

    樊琪爬上床,摸了枕头边的手表一看凌晨三点四十二,打了个哈欠:“还真是纵欲到下半夜了。”

    “行,明天晚上就改上半夜。”

    “明天晚上?这样频繁,你觉得好吗?”樊琪问他。

    “要我给你看身份证吗?你确认一下我的年龄?”

    这人还挺介意的,樊琪偷笑,被他抱住:“睡觉。”

    自己做了这个梦,又被他闹腾了这么久,第二天又是周日,樊琪宽心地睡,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听外面声音,陈至谦已经在接电话了。

    她靠在床头发呆,陈至谦挂断电话进来,樊琪问:“什么事儿?”

    “许六叔打电话过来,说他跟庄姐说起咱俩想买房,庄姐和他商量,还是希望我们一步到位,搬他们家边上,那里有空的房子。”

    樊琪当然也希望能一步到位:“我们俩暂时可能没办法拿出这么多钱。”

    陈至谦说:“他们的意思是我们先租后买,先每个月付租金,等过两年,有钱了,就买下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樊琪真想抱住庄姐转圈圈。

    “他约了我们下午过去看看。”陈至谦跟她说,“不早了,你快起来,我鸽子汤炖好了,你吃了咱们就该过去了。”

    “嗯。”

    樊琪吃过中饭,跟陈至谦一起出门,去看房。

    看见许晖,樊琪先上去招呼:“六叔,您还亲自过来?”

    “我家就在边上。”许晖指了斜对过的一栋蓝顶白墙的洋房,“我住这里。”

    他又指了这栋房子后面说:“玲玲家在这里。除了这套,还有那边两套都空着。你们可以三套里面挑一下。”

    管家打开了大门,跟对过一样,这也是一栋蓝顶白墙的两层半洋房,前面有花园,还带了一个泳池。

    陈至谦看着边上的山和这个泳池:“六叔,这是引水聚财的格局?”

    “你还懂风水?”

    “略微学过一点。”上辈子陈至谦学得杂。

    “玲玲家的泳池在屋后,这套在屋前,就是因为格局不同。”许晖带他们进屋去,“这套房,之前玲玲的五舅舅被委派到港城来,住过一阵。现在他去泰国了。所以里面全部装修过,家具基本都齐全的。”

    整个房子三千多呎,一楼挑空客厅和一个朝南的大房间和两间保姆房以及厨房和餐厅,二楼是主卧次卧一间书房和一间客房,三楼是阁楼。

    可能那位五舅舅也就是家族派遣性质在港城住了没多久,所以里面装修和家具都很新。

    樊琪和陈至谦又去看了另外两栋,听陈至谦的意思,另外两栋的格局不如第一栋,樊琪对这些不太懂,她看来三栋楼,除了大小有差异之外,其他都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另外两栋楼里面还没装修。

    他们现在买房的钱都没有,别说是装修了,这个装修她能接受,就先住进来了?

    许晖要了三千一个月的租金,价格在这个区域算得上很低了。

    许晖无所谓:“本来就是空关等涨的,收你多少都是赚的,还不用每个月缴纳其他费用,也是进项了。再说,你过来了,我们喝茶聊聊股市都方便了。”

    这么一定下来,许晖让人拿了合同过来,交了钥匙给他们。

    两人回家路上,陈至谦跟樊琪说:“等我从深城回来,我们就搬过来?”

    “你要去深城?”

    “周二天钥电子的合资厂正式挂牌有个开业仪式,阿远帮忙请了相关部门的领导出场,不能有疏漏。所以我周一就过去跟方浩一起去现场看一下,还有周二晚上要应酬,周三下午回来。”陈至谦跟她说行程。

    “嗯。”

    “虽然我的重心会放在半导体上,电视游戏机和掌上游戏机却是支撑芯片能够走下去的一个重要板块。上辈子我就是靠着电视游戏机,在短短几年内公司就估值十个亿。做芯片必须要做好连续亏损十年的准备。韩国的半导体厂,竞争手段非常暴烈,他们惯用反周期竞争的方法去把竞争对手耗死。”

    “什么叫反周期?”樊琪不解。

    “当产品价格下降,你的产品利润很薄的情况下,你是不是会少生产,来减少亏损?”陈至谦问她。

    “对啊,那肯定的,肯定不会越亏越卖。”

    陈至谦叹:“韩国的这家厂,就会在这个时候扩大产能,亏本还大卖,这个时候他的市场占有率进一步提高,竞争对手跟进就是大亏,不跟进就是退出市场。他用其他事业部门的利润来贴补半导体业务。其他业务单一的厂商怎么跟他竞争?这家厂到九十年代中期,256M的DRAM芯片发布,才领先业界。”

    “玲玲姐说,她做飞机就是夹缝中求生存,她也做好了亏本很多年的准备,远哥做投资,她造飞机,就是为了贴补飞机的亏损,她说只要能比上辈子快十年,就是成功了,你也是。我们可以跟他们一样,你做实业,我做投资,我想我也可以。”

    “嗯。”

    去停车场停好车,樊琪被陈至谦牵着手,她往家方向走,却被他给往马路对过去,樊琪问:“你去哪儿?”

    “买日用品!”陈至谦跟她说。

    樊琪一下子反应过来,被他牵着过了马路,她看见便利店想要进去,陈至谦跟她说:“没有的。”

    “没有吗?”

    她走了几步路才反应过来,问:“陈至谦,你怎么知道便利店没有?你买过?”

    “我没事买这个干什么?”陈至谦没好气地跟她说,“这是八六年,这东西没推广几年,没有普及到便利店,当然要去药房买。”

    好吧!樊琪到了药店门口跟他说:“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樊琪站在门口,总有种被人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之感,她告诉自己,昨晚上要不是自己没告诉他家里有,不早就那个啥了?

    陈至谦进去了没多久,出来,“发什么呆呢?回去了。”

    第76章

    ◎小鱼,上案板了◎

    案板上的鱼和她的刀俎往家走, 作为那条鱼,是该自己进卫生间洗涮干净,躺案板上呢?还是等被拎着去洗了上案板。

    见樊琪沉默不语闷头往前走, 陈至谦问:“你在想什么?”

    樊琪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陈至谦说:“你没看过杀鱼?老板直接把鱼捞起来, 先杀后洗。”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洗?直接上案板?樊琪抬头看他:“陈至谦, 你这么丧心病狂,姆妈知道吗?”

    “我在跟你探讨杀鱼流程。”陈至谦掏出钥匙开门。

    樊琪跟着他进门,见他径直往房间里去, 估计是去放计生用品。她就不进去了,否则被他认为自己特别想躺案板上。

    她进卫生间洗手, 发现地上一滩水,仰头看天花板上水顺着塑料扣板,聚集成水帘,水珠成串落下,樊琪叫:“陈至谦, 房子漏水了!”

    “房间里也湿了。”陈至谦的声音传来。

    樊琪连忙去房间,到门口见陈至谦已经掀起床板。他们这个床板是两截式,他掀起尾端的床板压在另外一半上, 把床下的被子抱起来, 放床板上, 好死不死,被她塞在被子里的盒子,在他抱被子的时候, 抖落了出来, “啪嗒”落在地下。

    樊琪要冲过去捡, 家里的空间就这么一点, 他已经弯腰。

    报纸本来就包得不严实,此刻已经露出了那个盒子清新的包装,上头的商标和陈至谦买的一模一样,陈至谦带着狐疑的眼神,要打开盒子。

    樊琪手伸到盒子上抢,说:“我来收拾,你去找楼上说。”

    陈至谦不放:“不着急,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樊琪着急。

    陈至谦从她手里抽走,转身过去,樊琪在他背后叫:“陈至谦。”

    没用了,他打开了盒子,樊琪捂住了脸,她往后退,顺手拉上了门。

    陈至谦被她给关房间里了,看着里面五花八门玩意儿,昨天晚上家里就有,她就是不说?

    陈至谦把盒子放进简易衣橱下面,拉开了门,看着门口站着,看上去像是犯错,涨得小脸通红的樊琪,伸手抱了抱她:“庄姐送的,你不好意思说?”

    樊琪连忙点头:“我也不敢扔,怕被狗仔翻垃圾桶。”

    “不管这个了,我们先去楼上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陈至谦说。

    “把那个东西放好,等下楼上的人来看,看到了多不好?”刚才已经社死一遍了,樊琪可不想再社死一遍。

    “放好了。”他拉着她出去,两人上楼去。

    从楼梯出来走到过道里,就听见男人的嘶吼,孩子的哭泣,两人走过去,他们楼上门口一个小男孩被一个身上穿得不太体面的男人拧着耳朵在骂,跟孩子说:“三吨水啊?够你喝多久了,你以后不准喝水了,知不知道啊!”

    边上一个阿婶,拉着男人:“阿强别骂了,小孩子不懂事吗?”

    这个男人看见陈至谦和樊琪,连忙过来道歉:“对不起哦!刚才我们就下楼来看了,你们不在家,我跟你们下楼去看。”

    樊琪见房子里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姑娘正拿着抹布清理,吸收地上的水,在塑料盆里绞干,那个女人抬头很抱歉地看着他们:“对不起哦!”

    他们家里面,比自家还简陋,一家四口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

    陈至谦点头和楼上的住户一起下楼,听这个男人说:“小孩子不懂事,下午断水,他没关龙头,水一来,就把家里给泡了。”

    “先看看,怎么弄?”陈至谦打开了门。

    这位跟着一起进来,进卫生间看了吊顶,房子小,客厅也有渗水,总体还好,跟卫生间一墙之隔的房间就严重些,还滴水了。

    “我给你们修,我会修。”男人说道,“就是要先晾上几天。”

    确实也一下子也解决不了,只能这样了。

    陈至谦和樊琪把人送走,这个情形总不能在水帘洞里洗澡?楼上就是水擦干了,不滴水也要点儿时间吧?新房子是现成的,可一下子也住不进去,毕竟里面看着很干净,但是这么长时间没住人,也积了灰。

    这么大的面积打扫也要时间,本来就打算他出差回来再安排,还要找两个菲佣才能住进去。

    “收拾一下,住酒店去,刚好我不在家,你上下班也不方便。”陈至谦说。

    “嗯。”

    樊琪整理行李,听他打电话:“吴姐,你帮我安排一下找保洁公司……”

    他挂断电话说:“我跟吴姐说好了,她明天安排保洁公司上门。”

    樊琪整理好了箱子,陈至谦跟她说:“贵重的东西拿走,等这里晾几天,我再来找楼上让他来修一下,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回来了。”

    “哦,好的。”也就买的那两条珍珠项链值几个钱,她拿好了。不行!她还得拿着噗噗,否则他不在家,没有噗噗她睡不着。

    陈至谦拉开简易橱柜,拿出那个盒子。

    “你拿这个干什么?”樊琪问他。

    “人家来维修,我们人不在,维修的时候门总归会开着,狗仔能进来,要是翻找了呢?”

    他说得好有道理,樊琪一下子无法反驳,嗫喏:“也是啊!”

    樊琪拉着箱子和陈至谦下楼,陈至谦开车去中环,倒不是他想住他公司边上,而是耀华经纪行边上的最近的大酒店是刘家的,当然不能住。天钥所在的办公大楼是许家的产业,AB两栋楼,A座是酒店,B座是办公楼。

    樊琪跟他住进了客房,透过落地玻璃窗,外头只剩下夕阳的余晖,陈至谦翻看房间菜单:“不出去了,叫客房服务?你吃点什么?”

    嗯?这就夸张了吧?不出酒店吃也就算了,难道还不能去餐厅吃?他在想什么呢?

    可自己为什么想要出去吃?难道出去吃了就能免了成案板上的鱼?

    不要纠结了,在房间里吃,就房间里吃吧!

    樊琪说:“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OK。”陈至谦低头翻看菜单,“你先去洗澡。我点餐。”

    樊琪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等她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见陈至谦坐在床尾凳上,他神情专注的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仔细看着。这个玩意儿樊琪也曾经仔细看过,就是……就是……前世某些不可描述小说里常出现的玩意儿。

    “你拿这个干什么?”樊琪生气地叫。

    “好奇,你没看过?”陈至谦抬头问她。

    樊琪脸刷得通红:“我当然没看过。”

    陈至谦把这个东西扔进盒子里,拿了床上的衣服:“没看过,你脸红什么?”

    “我……”

    陈至谦进卫生间前又说:“没看过,你为什么要把它裹在被子里放床板下?”

    “陈至谦!”樊琪恼怒,“你别过分。”

    陈至谦笑着进去,樊琪连忙把盒子整理好,放衣柜里。玲玲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好,什么不能送,送她这个玩意儿。

    啊啊啊啊!樊琪抱着噗噗扑床上,和噗噗碰着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他发现这个东西?

    门铃被按响,樊琪去开门,客房服务送餐进来。

    他怎么叫那么多东西?还有一瓶放在冰桶里的葡萄酒,他们都不喝酒,他为什么要叫酒?水果里还有一盘葡萄。

    上辈子看的那些文学反复在脑子里出现,什么三天不出房门,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

    不会吧?陈至谦这个东西,看上去很正经,其实一点儿都不正经?对啊!他是一个披着年轻人外皮的老妖怪,他不会?他真的不会吧?

    陈至谦从卫生间出来,见老婆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饭菜,他过来揉她的脑袋:“愣着干嘛?不饿吗?”

    他拿起葡萄酒瓶子,用起子打开,拿起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这是他们家的特色葡萄汁,里面含有微量的葡萄酒,在喝得出和喝不出之间,味道很不错。”

    “这是葡萄汁?”

    “我们都不喝酒,点了牛排没什么饮料可以配的,就喝这个了。”

    樊琪喝一口,酸酸甜甜,确实有一点点酒味儿,就跟喝酒酿似的:“好喝。”

    陈至谦低头切牛排:“我点了五分熟的,你应该可以对吧?我记得你说是美国留学的。”

    “刚刚好!”这个厚切牛排外皮焦香里面肉质柔嫩,蕴含汁水,正是樊琪喜欢的口味。

    陈至谦打开电视机调到财经频道,报道里说启德机场年运载旅客首次突破一千万人次,樊琪盘算了一下,航运炒过之后,航空一直不温不火,这个消息可以说不足以发酵市场,但是如果在市场火热的情况下点火呢?这把火要怎么烧?

    樊琪一边盘算一边吃东西,吃了牛排,再吃布丁。

    这个时候电视里放出一张图片,图片上的主角是冯学明的弟弟和他的老外男友,播报说:“据知情人士透露,冯世昌已经跟威廉泰勒达成和解协议……”

    因为冯世昌的入狱,冯学明的再三否认会回去接管冯家罐头厂,这几天冯氏企业股价在消费品板块涨幅不错的情况下,连跌了三天。

    樊琪的个人账户趁着冯氏企业下跌买过部分,不过这种靠内部消息炒股,毕竟不是主流,她也没买多少。

    陈至谦跟她说:“水果也吃点。”

    樊琪一颗接一颗吃葡萄,陈至谦见她喜欢:“最后一颗也吃了。”

    樊琪为自己满脑子带颜色废料而羞愧,她忏悔,陈至谦是个正经人,咱不能把他代入到那种小说里。

    吃过晚饭,陈至谦提醒她:“小鱼,该上案板了!”

    作为那条鱼,樊琪刷了牙,终究自觉自愿地爬上了案板,很乖地把噗噗放在床尾凳上,钻进了被子里。

    陈至谦掀开被子,手撑在她的头两侧,一双黑眸看着她,眼前姑娘,长睫毛如羽,这张脸明明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不过她一颦一笑,在外她有一件铠甲,一张小嘴从不认输,在他面前却是软糯中带着一点点呆,这个吸引他的灵魂已经把这张脸变得完全不同。

    樊琪被他专注地看着,这个人老是喜欢这样看她,她先在不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小鱼,而是一条猫碗里的小鱼,她被这只大喵给按住。

    很快大喵低下了头,敲开了她的唇,樊琪终于意识到,最深的吻应该是下一个,因为上一回她还觉得那个吻,差点让她窒息,这一次?

    和昨天又不一样了,明明这是酒店,不是家里那台声音很大,但是制冷效果一般的窗式空调,偏偏她觉得好热,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显然他也热了,掀开了被子……

    大喵真的把她给一点一点地舔干抹净,樊琪筋疲力尽地抱着噗噗,睡觉!睡觉!明天还要上班,要不然廖雅哲又要说她休息天过来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耳边有人吹着热气,用意犹未尽的口吻说:“等你适应了,我们可以试试庄姐送的那套玩具。”

    樊琪转头看他,噗噗从手里掉落,滑落在床下,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陈至谦……

    第77章

    ◎文盲樊琪◎

    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实惨, 真的不想起来,不想去上班,不想去参赛, 樊琪靠在床上怒瞪陈至谦:“你为什么不选在周六晚上,好歹我还能歇一天?”

    穿上衬衫西裤的男人, 恢复了一本正经, 低头往她唇上轻轻一啄:“怪我?是谁明明家里有,就是不拿出来?”

    好吧!错误都是自己的。樊琪认命地起来穿衣服,上班去。

    果然一到经纪行又被廖雅哲说:“你怎么又像是没睡醒?”

    “那你睡醒了吗?今天大盘会是什么样的走法, 有什么预判?”樊琪先下手为强。

    廖雅哲问:“你上次不是说可能一浪上涨已经结束,二浪调整开始吗?”

    “目前来看,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么这次是走下跌调整呢?还是平台型调整?大约调整要多久,在这样的调整中我们应该买什么股票?”

    被樊琪一个劲儿地问,廖雅哲:“趋势不是得等走出来了你才知道吗?”

    “趋势滞后的。收购益和消息,是应该在调整势里公布, 还是说在上涨势里公布?”

    廖雅哲一脸迷茫,樊琪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的人果然睡得着。”

    廖雅哲:……

    樊琪去廖继庆办公室,聊了她对后市的看法。知道了自家老公是重生的, 他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年, 又是从商的, 对经济金融他自然记忆清晰,从1986年7月从1700多点点直接上攻到1987年2月底的2800多点,中间几乎没有停歇。

    这一点跟自己上辈子看到的资料相符, 这个时候热钱在持续不断的涌入, 所以一旦调整, 就会有钱进来, 不会深调,下跌两三天就会稳住,然后调整几天之后继续上攻。

    在阐述了自己对大盘的看法之后,樊琪专门提了对益和商行的操作办法:“趁着这几天大盘调整,我们把益和最后的仓位打满,林益和个人持股只有21%,29%既不触及强制要约线,也已经超过了他的持股,成为益和的第一大股东,加上周雅兰手里有11%,总计40%。完全可以把林益和踢下董事长的座位了……”

    “OK,让我跟傅老板商量一下,做一个计划表?”

    “好的。”

    樊琪跟廖继庆商量好了,往演播厅走去,许妙儿叫住了她:“樊琪。”

    许妙儿站在过道窗口,跟她招手,樊琪走过去。

    许妙儿呼一口气:“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没有想要利用你进入耀华的意思。”

    她这一番话让樊琪云里雨雾,直到她说:“我想等比赛结束,签约耀华,你帮我跟廖先生打个招呼,我要合伙人的位子。”

    樊琪愣了,她现在是长兴三个参赛经纪里成绩最好的一个,这次大赛等于是各自给经纪行宣传,如果比赛一结束,成绩最好的经纪都跑隔壁去了。樊琪脑子里浮现出许辖那张脸。樊琪问:“为什么?”

    “我在长兴做得再好,也只是许辖的女儿,长兴最终也不会是我的,而且长兴这些年实际上靠着许家,也就是玲玲和容远还有我六叔。但是随着这几年长兴发展很好,我爸对他们说法有时候也不全信,只能说他有自己的看法是好的,但是明明看错了,死不悔改就很麻烦。现在看起来玲玲和容远也不想再帮他了。再说我和他的矛盾日深,不如就自己出来做,好歹还能做个合伙人,赚到的都是自己的。”许妙儿对樊琪笑,“麻烦牵个线。”

    港城的经纪人分为雇佣经纪和合伙人,合伙人都是资深经纪人,自己带客户加入公司,公司抽取佣金,跟合伙人分成,有三七甚至有二八。

    “我会帮你跟廖先生说的。”樊琪很开心地看着她,自己上辈子也跟她有些相似,她一边是嫁到美国的妈,一边是在国内券商当管理层的爸。她拒绝了她妈留在美国,找了白男结婚,做个真正的美国人。也拒绝了她爸帮她安排进券商,以后要记得爸爸的好,照顾她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要求。

    成长的时候不被期待,到成年了却要求付出,这种人生很多人都走不出来,许妙儿愿意走出来真的不错。

    樊琪进后台准备,廖雅哲问她:“许妙儿找你做什么?”

    鉴于他这个大嘴巴,樊琪以一句:“问我在哪里健身。”糊弄过去。

    周五大跌,今天是下探之后,收了一个带下引线的阴线,樊琪盘中急跌买入,收上来卖出,这种买卖很难操作,跌的时候没有买到低点,高的时候也没卖到高点,纯粹就是做了个寂寞。

    收盘保持要求最低仓位,今天她的总收益虽然还是第一,但是单日收益已经跌到中间了。比周五还不如,周五大跌,大家都跌,她还排在中上。许妙儿买卖点比她好,所以单日在她前面很多。

    晚上股市访谈节目里,许久没有出现的许辖点评了今天的操作,他说:“从这两天的操作上,可以看出来,攻击力强在连续上涨中收益非常可观,其实到下跌的时候才是真正考验能力的时候。防守不好的人,赚得快,亏得也快。”

    这意思是她很快就不会是第一了。做好防守固然没错,但是作为一个炒股的人应该不会苛求自己每一笔都挣钱,只要大赢小亏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樊琪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看到的报纸上标题:

    “樊琪嬲爆爆,连续两天排名末流”

    樊琪没有关注“末流”,她被“嬲爆爆”三个字给震惊了。为什么这个字让她有很不好的想法?

    整篇文章不都是在嘲讽她炒股靠运气,现在运气用完了,还有什么?有运气,跟“嬲”这个字有关?

    樊琪上楼回房间整理提包准备去上班,电话铃声响起,她去接电话,电话里陈至谦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感情的加深,樊琪越发了解他,她说:“想你想得睡不着呀!”

    果然听见他开心的声音:“乖,我明天下午就回来。”

    想起今天看见报纸上的新闻,樊琪问:“你知道男女男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这些八卦杂志真的很讨厌,他们说我男女男爆爆!恶心不恶心?”

    “你以为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人问。

    “难道没有猥琐,无耻,下作的意思?”

    “好nau,是什么意思?”

    听他发音,樊琪理解:“好气啊!”

    “笨蛋,这几个字读nau baau baau啊!就是很生气的意思,你以为是什么?”陈至谦在电话那头大笑。

    听着他的笑声,樊琪都能想想自己能看到他的后槽牙了,她好嬲啊!想咬人咬不到,娇滴滴地出声:“老……”

    后一个字就不叫出来,果然某人停止了笑声,等着她,等不到问:“什么?”

    樊琪说:“没什么。”

    就知道他好这一口,在床上一直哄她叫“老公”。

    “老婆。”陈至谦索性先叫。

    “以后还笑我吗?”樊琪问。

    “不笑了。”他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哪怕房间里没别人,哪怕她跟别人说的时候一口一个“我老公”,对着他就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低头:“老公。”

    听见这一声,陈至谦心满意足了:“嗯。”

    老公哄好了,樊琪说:“挂了。”

    “嗯?”陈至谦还想说两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

    樊琪挂了电话,去上班在大楼门口就遇到了埋伏的记者。

    “陈太,你昨天看《股往金来》许先生对你的点评了吗?你对此又什么看法?”

    樊琪笑着答:“看了,我对自己的操作很满意,我不追求每笔都不亏钱的交易,防守做到极致,就是退出市场不做股票,就不会亏。当他这样评论的时候,我想问,许先生帮天禾操盘的艾莱电子出完了没有,赚了多少钱?”

    哪怕牛市里,仙股就是仙股,当时被陈至谦给玩了一把艾莱电子,后来连续下跌,回到了它仙股的本来位子,偶尔诈尸也是在几先到一毫之间波动。

    樊琪昨天看着情况不对,把能买的全卖了,但是后来尾盘有人抄底,股指收了上去,今天早上开盘就大跌,樊琪把昨天必须持有的30%仓位全部抛出,很多前期强势股下跌五到六个点,而且是逐步走低,这个情形不像是能止住的样子。

    最后大盘跌了三个多点,前期强势股有的跌了超过十个点,从周五到今天好几个强势股已经跌掉到了十七八个点,尾盘只收了一点上来,这根长阴让市场一片鬼哭狼嚎,愁云惨雾。

    三根阳线可以改变信仰,三根阴线也可以改变信仰,当晚股评说这三根阴线是“三只乌鸦”的形态,接下去还有暴跌。

    有人就问了:“樊琪今天尾盘全仓买入了。”

    “昨天许先生评价过她了,她就是操作很猛烈,在上涨势里很容易赚钱,但是你看她这样全仓买入,如果真的是三只乌鸦的形态,明天就是另外一根长阴杀下去了,一天亏掉十几个点也很正常。”

    “今天的晚报上,她讽刺许辖先生艾莱电子亏损。”

    “这就很狂妄了。”

    “而且她还在节目里讲述她今天全仓买入地逻辑,她认为今天的低点将是近期的低点。”

    “拭目以待吧!”

    这档节目结束,是财经新闻,新闻了发布了一条消息:

    “锦成集团发布公告,从1986年7月10日—1986年9月3日,通过联交所收购益和商行1161万股,占益和总股本28.73%,成为益和商行第一大股东。”

    樊琪看着公告,自己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就看傅老板了。

    第78章

    ◎收购益和◎

    这不仅仅是一场收购, 还是豪门狗血剧。

    当年林益和是家族中不被看好的浪荡公子,周雅兰则是脑子昏头一心要跟了廖继庆的豪门千金,林益和求娶周雅兰, 婚后林益和收心一心一意对周雅兰,不管周雅兰是真忘记了廖继庆还是说她真的爱上了林益和, 总之夫唱妇随两人从一家开在地下一层的玩具店铺开始, 把益和商行一步步做大,到今天的局面。

    有钱了之后,林益和身边女人不断, 尤其是给林益和生了一双儿女的岳韵薇更是嚣张,这些年早就不满足林二太的身份想要更进一步。

    岳韵薇步步紧逼, 威胁到了周雅兰的儿子林佑杰的身上,周雅兰最终下定决心离婚。

    之后,跟林益和打得火热的女明星方嘉敏坠楼身亡的,所有人都认为接下去就是岳韵薇和林益和那些女朋友之间的狗血了。

    直到现在锦成宣布成为益和的第一大股东,众人才注意到, 两个月前周雅兰加入锦成成为玩具天地的总经理。

    这个时候市场恍然大悟,周雅兰居然能让锦成为她收购孩童世界。

    这下又成了前妻杀回来复仇的戏码。

    一时间真真假假的报道漫天乱飞,当日下午四点锦成集团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傅老板说:“玩具是一个很大的细分市场。港城的玩具商, 包括锦成在内实际上还是一家贸易公司, 跟国际上的大型品牌, 比如反斗城、乐高、孩之宝等品牌相比差距甚远,但是这些品牌在近几年陆续进入港城,来势汹汹。如果我们不能防守反击, 那么玩具天地走向末路穷途是必然。这个时候有了一个契机, 我们有机会能请到周雅兰女士来运营玩具天地, 入职两个月内, 周雅兰女士对玩具天地进行了调整,这样的调整让我们见到了非常明显的成效。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决定收购孩童世界,来完善锦成集团玩具事业部的产品线,为和国际品牌竞争做准备。我们请玩具天地总经理周雅兰女士为大家介绍玩具天地未来构想。”

    周雅兰看向傅老板,眼中满怀感激:“感谢傅老板给在自我怀疑中的我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也感谢向我伸出手的朋友们。言归正传……”

    周雅兰介绍了并购孩童世界之后,锦成对孩童世界的定位,她介绍到尾声,她的秘书在桌上放了一套八个的熊猫玩偶加上一个装在盒子里的玩偶,她拿起这个盒子:“另外,九月十日,玩具天地将进行《熊猫西西历险记》的新版电视游戏机发售,届时买游戏机赠送熊猫西西盲盒,有机会得到樊琪同款打腰鼓盲盒,除了着已知的八个玩偶之外,还有一个神秘造型的玩偶,等你来揭晓。”

    林益和在办公室后的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耐着性子看锦成的新闻发布会,猛烈地抽着烟,屏幕里周雅兰一张脸不像以前那样憔悴浮肿,皮肤紧致,微卷的栗色短发,大红唇,容光焕发,倒像是年轻了十岁。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他好歹也分了她那么多的资产,希望她能好好带着孩子,现在她却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林益和恨得咬牙切齿,走到办公室里,让秘书拨打周雅兰的电话,秘书说:“林生,我这里没有太太办公室的电话。”

    秘书还没改变称谓还叫她“太太”,她配吗?林益和怒:“打吉祥塑胶厂衡老板的电话,他们也给玩具天地供货,肯定有她的电话。”

    十分钟后,秘书给他拨通了周雅兰的电话。

    林益和听见对方说:“林先生,找我有事?”

    “周雅兰,你够狠。”

    对过的周雅兰很平静:“林先生,在商言商,说什么狠不狠?并购投资这块,我不参与,如果你想要卖出你手里的股权,你可以找负责这一块的宗先生。”

    “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坑我?”林益和质问她。

    “他们是外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周雅兰问他,“岳韵薇羞辱我说,男人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要赖在你家做个老妈子?为什么不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那个丑样?那时候你在跟她调情。”

    “这个时候你跟我翻旧账?”

    “我现在跟锦成合作,不跟你和岳韵薇一个意思,你当时在意我的感受了吗?所以你现在想要我在意你的感受?”周雅兰哼笑,“这里的差异是,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没关系了。而当时,我们还在婚姻当中。”

    “我们之间还有佑杰啊!我的资产难道以后不是给佑杰的?”林益和质问周雅兰,“你发声明,和我站一起。”

    电话那头周雅兰声音淡淡:“凭什么?”

    “凭益和的股份是我分给你的。”

    “什么叫你分给我的?一起创业的,应该是要分一半身家,是我想尽快跟你离婚啊!只拿了三分之一。”周雅兰让自己平静下来,“林先生,还有其他吗?没有的话,请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毕竟我现在是你竞争对手的管理人员。”

    电话被周雅兰挂断了,她拒绝跟他联合,现在他要么让出董事局主席的位子,要么在市场上收购股票。

    连续三天下跌之后,今天的股市出现了报复性的反弹,而锦成成为益和第一大股东的消息出来之后,益和今天大涨,一个长阳已经收复了前面的三根阴线,创了新高。

    一直以来孩童世界的发展都比较激进所以资金一直比较紧张,而且他还养着几个女人,哪怕是杠杆收购这些股份?前提是哪儿去借这么多的资金?

    秘书见他放下了电话,给他端了咖啡进来,娇滴滴地靠在他身上:“林生,喝咖啡,消消气吗?”

    林益和怒气一下子无处发泄,拉着秘书进了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

    两人正在进行得如火如荼,没有听见猛烈的拍门声,直到林益和发泄过后平静下来,留下精疲力竭躺在沙发上的秘书,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看到办公室里,烫着大波浪,画着挑高眉毛,一脸凶相的岳韵薇坐在那里。

    林益和从来没有把岳韵薇跟周雅兰对比过,岳韵薇是港姐季军,当年穿着泳装上台,美艳妖娆,周雅兰的漂亮是温和淡雅,两个人各有不同,周雅兰适合做老婆,岳韵薇就适合做小星,周雅兰只有一个,而岳韵薇可以有很多个,包括休息室里的这个,也是另一个岳韵薇。

    自从陈至谦说他运气有变之后,他去找了那位风水大师,那位大师也说,方嘉敏的死破了他的风水,给他招灾,让他远离岳韵薇。

    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去岳韵薇那里了,此刻他看着岳韵薇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满脸凶煞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

    岳韵薇没有回答他,走到休息室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还在穿衣服的女人,自己是演艺圈里也能排得上的美女,而这个女人最多也就算长得清秀,这种他也要?

    岳韵薇三步并两步走进休息室,左右开弓甩了秘书两巴掌:“我让你勾引男人?不要脸的……”

    秘书只是个普通的女职员,怎么能跟曾经的太妹比?她被岳韵薇按着打。

    看到这个情形,林益和皱眉,这个会给自己招灾的泼妇,怎么能留在身边?

    林益和一把拉开岳韵薇:“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太太。”岳韵薇大吼。

    “什么时候?我跟你注册了?”林益和把她推在沙发上,跟哭得满脸是泪的秘书说,“去叫保安。”

    秘书连忙跑出去,打电话叫保安。

    岳韵薇大吼:“林益和,你想干什么?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和你还有两个孩子,你……”

    保安进了办公室,林益和看着岳韵薇:“把岳小姐请出去。”

    保安知道这是老板的二太太,哪里敢动?林益和吼一声:“把她给LJ我扔出去。”

    这下保安确认,把岳韵薇给拖了出去:“林益和,你敢动我,我不会让你……”

    声音消失,林益和抽出一支雪茄继续抽,看着委委屈屈抽抽搭搭的秘书,他站起来:“给你二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我带你去福星珠宝行挑件礼物。”

    林益和带着秘书去商场,樊琪约了周雅兰也去商场。

    吴姐今天通知她,别墅已经打扫干净了,房子里家电家具倒是齐全,因为前面那位是暂住,所以里面摆设装饰完全没有,她想买几个花瓶,装饰画。

    上辈子,她每周都会给自己订几束鲜花,无论是炒股的办公桌上,还是说客厅餐厅里插上一瓶,生机盎然,也算给单调乏味的炒股日子增添一些情趣。

    而且,明天陈至谦就回来了,让他也能感受一下家的那种感觉。

    她们约了在商场的门口见面,樊琪出交易大楼的时候,被记者给围堵了。

    昨天她在大跌的时候满仓了,今天股市报复性反弹,一阳吃三阴,一扫前面阴霾,她买的是前期的强势股,跌得惨,反弹起来也猛烈,两个票一个涨了十四个点,一个涨了二十一个点,而其他参赛选手,因为昨天盘面跌得太惨,即便是敢上也是小仓位或者半仓,廖雅哲在她的再三要求下,也只敢半仓,今天大盘涨得多,他们最多胆子大的追涨,胆子小的,今天涨的时候还拿不住卖飞了。

    她今天单日遥遥领先,总收益进一步扩大。

    “我昨天说了,炒股哪有只赚不赔的?如果追求稳健,把钱存银行吃利息不好吗?”

    被记者们耽搁了,等她到商场门口的时候,见周雅兰被林益和给堵住了……

    第79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樊琪见周雅兰被堵, 连忙走上前,那林益和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站在周雅兰面前, 脸上的表情凶恶,步步紧逼:“周雅兰, 你帮着外人来害我?”

    “林益和, 你重复这些话,有意思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说胡扯?”周雅兰看着往这里来的樊琪,“抱歉, 我朋友来了,不陪你闲聊了。”

    周雅兰往樊琪那里走去, 她的手被林益和一把扣住:“周雅兰,按照我给你时候的价格,把你手里的股份转给我。别逼我!”

    “我不会把益和的股份转让,这个股份将成为我在合并后的新玩具天地的保持董事席位的股权,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要, 一个是在市场上收购,还有一个是请傅老板转让。”周雅兰跟他说,“不过傅老板对你的益和志在必得, 所以他基本上不会转让, 而市场上, 还剩下37%左右的股权,你可以想办法收购。”

    林益和原来还以为,周雅兰这个11%还能作为中立, 没想到她说得清清楚楚, 是站在锦成一边。那样的话, 他要超过锦成的控股权, 必须是锦成加上周雅兰的持股之和。

    樊琪站在周雅兰身边,她笑:“林先生,给你一个忠告,益和在外的流通股越少,就越难收购。股价还会涨,买股要趁早啊!”

    林益和从未想过,三个月前,任由自己挑选,差点成了自己女人中的一个的樊琪,今天能这样跟他说话。

    “樊琪,你不要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一个人。”林益和像毒蛇一样盯着她。

    周雅兰把樊琪拉在身后:“林益和,你怪别人做什么?是你输不起吗?”

    林益和就是一个商人,靠着岳韵薇的关系有那些背景的商人,而袁老先生能在演艺圈纵横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背景谁人不知?

    自从她以实力证明她的操盘能力,袁老先生已经找到了廖继庆委托代理账户。

    更何况自己是陈至谦的妻子,陈至谦背后还有国际资本。

    樊琪轻笑:“我会不会落在你手里不知道,但是益和商行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明天开盘见!”

    樊琪手里傅家账户里的益和商行的股份,并不包含在28.73%已经公布的数字中,经过将近两个月的筹码收集,益和商行已经彻底沦为一只庄股,坐庄的正是樊琪。

    很快林益和知道了樊琪的意思,因为第二天开盘益和商行在昨天大涨18%的情况下,跳空高开5%,之后一路上涨,因为有并购的消息,所以市场给出了很好的上涨理由,本来就筹码高度集中,被庄家控盘的股,还遇到追捧,股价一路走高,这一天益和涨了23%。

    股市里的庄股,就是沦为庄家手里的工具,想要拉就拉,想要跌就跌。

    明面上,锦成已经兵临城下,暗地里,在世面上流通的股份也已经集中到了几个账户中,林益和这个时候保住资产最好的方式,可能就是把他自己手里持有的益和股份往外砸,趁着现在股价高,卖个好价钱。反正要保控股权已经非常难了。

    不过益和商行是他一手创立的,他怎么舍得拱手想让,他还在积极地想办法,筹措资金,想要回购益和商行的股权。他最恨的就是周雅兰,一点夫妻旧情都不念,这个女人太狠,太无情。

    周三,股市依然气势如虹,经过三天调整后,樊琪反复做热点股,比如豪达经纪行,豪达已经彻底成妖,樊琪今天依旧买它。

    开赛三周了,樊琪的账户已经有182%的盈利,跟第二名有了一倍多的差距。

    今天一收盘,樊琪就迫不及待地去经纪行拖了行李箱下楼去。

    昨天晚上陈至谦说,他中午就到家,会去把老房子里那些需要的东西给搬过来,来接她一起回家。

    小别胜新婚,他们刚刚在一起,可不就是新婚吗?樊琪抬起手,白皙的手指上套着的闪亮婚戒,想起他哄着自己买婚戒的情形,那时候自己木讷,他却是步步陷阱把自己套进来。

    想到这里,她克制不住笑,往外走,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可惜一出门她就被话筒怼脸上,记者问:“你今天还是做豪达吗?今天赚了几个点?”

    “麻烦晚上看电视。”樊琪转头看去寻找他的身影。

    手里的行李箱被拉走,她转头,听他问:“东张西望什么呢?”

    见到他,樊琪不自觉的笑容扩大,立马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腻:“找你吗?”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还有事。”陈至谦跟记者打招呼,拉着樊琪往前。

    昨天晚上樊琪跟陈至谦说林益和的事,她只是简略地说了几句,毕竟哪怕是深城到港城短短距离,也算是长途,没必要拉拉杂杂说一大堆。

    现在面对面她就能细细描绘林益和的表情了。

    听樊琪说林益和的表情像毒蛇,陈至谦停顿了一下:“他跟周雅兰怎么说来着?”

    樊琪回忆昨天林益和说话的口气,学着他的口气说给陈至谦听。她说:“他还说让我不要落在他的手里。”

    拉着行李箱的陈至谦,手骤然收紧,樊琪跟陈至谦说:“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他还真能对付我?”

    陈至谦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说:“他不可能铤而走险来对付你,毕竟对付你,对他来说没多少好处,坏处却显而易见。不过他会对付周雅兰,想办法弄死周雅兰。”

    “弄死周雅兰?”

    “港城的遗产继承分配是这样的。在有后裔没有配偶的情况下,所有财产均由子女继承。周雅兰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儿子,她死了之后,所有的财产都由孩子继承,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法定监护人。”陈至谦解释。

    樊琪倒抽一口气:“那怎么办?”

    “要弄死周雅兰,他也要找人,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就算是他有了周雅兰的股权,也不过是33%,傅老板总账户加起来已经超过33%,他肯定要另外再买,所以他还是会急着筹钱。因为我的话,他肯定去找了风水师,那个风水师见到撞上门的生意,能不骗?风水师肯定会顺着我的话说,岳韵薇对林益和的运势有害,让林益和远离岳韵薇。林益和趁着要筹钱,会拿岳韵薇住的房子抵押,做好一脚踢开岳韵薇的准备。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跟岳韵薇说,她跟了林益和这么多年,最后除了两个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你说她会怎么样?”

    “她……”

    “她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而且人命在她眼里并不重,比如方嘉敏。”陈至谦跟樊琪说。

    “你想怎么做?”

    “我们晚上跟冯学明去吃顿饭?聊聊家常?”陈至谦说。

    “聊家常?跟解决这个事情有关吗?”

    “冯学明跟着刘襄年,港城道上圈子也不大,他让岳韵薇知道林益和会甩了她,就足够了。”

    回到家里,陈至谦打电话给冯学明,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又打了个电话给周雅兰,提醒她进出注意,保镖要随身跟着,尤其是她自己。

    之前有过陈至谦的提醒,而且周雅兰跟林益和生活多年,林益和有没有人性,她心里最清楚,听见陈至谦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

    处理好正事,陈至谦转头看见樊琪在沙发上发呆。

    樊琪告诉自己来港城这些日子,已经知道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这个城市的阴暗面,不过心里还是不免震撼。

    直到陈至谦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抱住:“天天说想我,怎么见到了一点表示都没有?”

    老公要她瞬间切换状态,樊琪慢了半拍,被人按在沙发上,咬上了嘴唇,他轻轻啃咬了两口,放开她:“专心点,否则我认为你每天跟我说想我,就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她脑子里出现一个形象:“陈至谦,你想让我剃光头?”

    一想到她的光头样子,陈至谦拿她没办法,坐直了说:“去换衣服,我们去跟冯学明吃晚饭了。”

    樊琪往楼上走,低头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陈至谦,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破坏气氛的话?明明自己真的很想他。

    她进房间脱下衣服,看见内衣没有罩住的地方有两块还未消退的青紫色痕迹,显得十分暧昧,十分那个什么?

    晚上,晚上一定要把破坏的气氛补回来,樊琪暗暗下定决心。

    “樊琪快点下来,来不及了。”陈至谦在楼下催她。

    樊琪套了一条连衣裙,连忙下楼去。

    他说来不及,到的时候,还有十来分钟,饭店就在商场边,樊琪跟陈至谦说:“我内衣有些旧了,去买两件。马上就过来,好不好?你在这里等冯学明。”

    “去吧!”

    陈至谦进包房等冯学明。

    冯学明不知道陈至谦为什么请他吃饭,不过他最近惊讶于樊琪的赚钱能力,他知道股市能赚钱,但不知道股市可以变成提款机。

    让他奇怪的是,他听廖雅哲说,许妙儿居然跟樊琪成了好友,两人甚至中午会在一起吃饭,聊股票。

    昨天晚上他看《谁是股神》,看到了电视里的许妙儿,还是那张跟女明星没办法比的脸,不过没有了那股子那种尖酸刻薄,变得从容而淡定,那种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在英国留学的时候。

    那时候的许妙儿也不是现在的舒朗淡定,更不是之前的鄙薄,而是带着娇憨,顺从和温柔,他们住在一起,在异国他乡为他洗手作羹汤,在雨夜自己抱着她……

    冯学明到了餐厅门口,见到提着购物袋匆匆走过来的樊琪。

    明艳照人的樊琪一出现,许妙儿的形象立马就淡了,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想起许妙儿。

    樊琪见到冯学明说:“阿谦已经在里面了。”

    樊琪再漂亮,再合他的口味,那也是陈至谦的老婆,论手段能力,冯学明自认没法跟他比,冯学明提醒自己,他对着樊琪点头:“好。”

    两人一起进餐厅。

    第80章

    ◎再次社死◎

    陈至谦见樊琪和冯学明一起进来, 问樊琪:“买好了吗?”

    “买了。”樊琪在他身边坐下。

    陈至谦习惯性地揉了揉樊琪的头发,抬头问:“冯学明,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冯学明说。

    陈至谦又问:“不会介意榴莲吧?”

    “我吃的。”冯学明说。

    “啤酒可以吗?”

    “好。”

    陈至谦点了菜, 把菜单交给服务生,问:“你父亲的事怎么样了?”

    说起这件事, 冯学明不由哼笑出声:“和解协议已经签了, 给了威廉三千万港币,我二姨怕我爸出来会打死学杰,把自己私房钱给了学杰, 让他先离开港城。威廉估计是等和解的钱到账,也会马上离开, 两人应该双宿双飞了。”

    陈至谦轻笑一声:“这样挺好。”

    “确实比我原来预想的要精彩。我现在就等我爸出来,知道详情,怎么样看待他的二房太太。”冯学明笑得很畅快,“今天找我来不会就是问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是有事要请你帮忙。”陈至谦说。

    “你还有请我帮忙的时候?”冯学明笑着问。

    陈至谦看向樊琪, 回头笑看冯学明:“我们夫妻俩从内地过来,人生地不熟,全靠朋友帮忙。”

    “什么事?不管你安了什么心, 你帮我的忙却是实实在在的。WO没有你帮忙, 就该关门了, 我也只能乖乖回去了。”

    陈至谦说:“你知道樊琪曾经得罪林益和的事。”

    “第一次拍广告片的时候,林益和见到她就跟她说了几句。里面具体的缘故,我并不清楚。”

    “具体的情况, 我也就不详述了。最近锦成在收购益和商行, 是樊琪在操盘。目前樊琪已经将股价拉高, 现在就看林益和会不会在市场上收集筹码?”

    “怎么收集?外面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他要收,难道把股价拉到天花板上?”

    “就是这个道理,要么花大价钱收,要么走其他门道。”

    门被推开,服务生上菜,陈至谦给冯学明倒酒,又给樊琪和自己倒饮料,冯学明诧异地看着陈至谦:“你不喝酒?”

    “不喝。”

    “也没见你抽过烟。”

    “不抽。”

    冯学明拿出烟盒:“介意我抽吗?”

    他看了一下两人:“算了。说正事吧?你说的其他门道是?”

    “我怀疑他想要周雅兰的那部分益和的股份。获得的方式是周雅兰的儿子继承母亲的遗产,他作为监护人替儿子管理股份。”

    “你让我先下手为强?收拾了林益和?”冯学明摆手,“这不行,林益和这个目标太大,我肯替你找,也要有人肯接,不如你找袁老先生?”

    “就算你肯接,我也没这个钱去买。”榴莲班戟上来,陈至谦给樊琪夹了一个,继续跟冯学明说,“我记得你那里有人跟岳韵薇的契爷关系比较好的人,你让他去提醒一下岳韵薇,林益和这个人对女人向来无情,如果是他手里还有钱,那还好,现在他要收购益和的股份,必然会抵押岳韵薇现在住的房子,别到时候,岳韵薇跟了他这么多年,最后只剩下两个孩子。”

    冯学明听到这里,发现这个招数跟让他找他爸的二房一样,都是另辟蹊径,利用人性,现在又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被他利用了人性,他哼笑出声:“陈至谦,你真唔系个嘢!”

    陈至谦把另外一个榴莲班戟推给他:“吃甜点。”

    冯学明伸筷子夹,见只有一个,抬头问:“你不吃?”

    “他不吃,他吃得满挑的。”樊琪说。

    “我跟你口味一样。”冯学明跟樊琪说。

    陈至谦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樊琪立马说:“我今天吃过榴莲了,妙儿也喜欢吃榴莲,她今天早上给我带了烤榴莲,她加了奶油芝士,味道好浓郁。”

    听樊琪提起许妙儿,冯学明问:“她现在好吗?”

    “挺好的,以前她被她爸妈洗脑,认为女人就是要做好男人的后盾,做好贤妻良母,她的任务就是做好豪门少奶。现在她想明白了,还是要为自己活。她搬出来租了房,反正有这点能力,也养得活自己,还不用应付大家族里乱七八糟的关系。”

    冯学明停顿了一下,心里还有些失落:“那就好。”

    和冯学明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回去,路上樊琪一直偷偷看陈至谦,想象他等下看见自己的表情。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总之,惊肯定是跑不掉。

    “老看我干什么?”陈至谦一想,跟她解释,“不是我要置林益和于死地,确实是这个人没有良知和道德底线。”

    哎呀!他误会了,樊琪笑:“我才不管你怎么收拾林益和,再说了,哪怕你引导,那也是他真的要抛弃岳韵薇,岳韵薇跟他狗咬狗,关你什么事。我就看看你吗!”

    “哦!”

    到了家里,陈至谦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他坐沙发上:“过来!”

    樊琪坐过去,靠在他的肩头,伸手牵着他的手,正要体味两人之间旖旎的情愫,见电视画面是娱乐新闻播报的是曾经踩过原主的一个女星的新闻,樊琪不想见她,她说:“我去调财经台?”

    她站起来,还没抬腿,电视里出现一条新闻:

    “樊琪买性感睡衣,邀请陈至谦激战一整夜?”

    一张她出现在内衣柜台的照片,这张照片挺模糊,后面跟着一张薄纱睡衣的高清图片,另外配了原主的泳装照,下面标注几个字“豪波喂夫”。

    电视解说,这个身材哪个男人受得了,陈至谦艳福不浅。让广大师奶跟樊琪学着点,如何勾住男人的心。

    才不是呢!她只是看了一下那件睡衣没敢买,换了一件,她买的根本不是图片上的这件。

    樊琪回头看陈至谦,陈至谦的目光落在了单人沙发上的那个购物袋,购物袋上的LOGO,确实是这个专柜。

    樊琪发现自己原本想给老公一个惊喜,最后……她居然有种比窦娥还冤的感觉。

    她顾不得调电视台,拿了购物袋往楼上奔去,“砰”一声关了门。

    从购物袋里拿出白色真丝睡衣,胸口上外层是网纱,关键部位用紫色的小碎花给遮住了,其实还挺好看的,现在?

    “樊琪,开门。”

    樊琪犹豫要不要把它给扔了。

    她拉开了门,看着陈至谦玩味的表情,她说:“我没买那件。我就瞎看看了,他们胡说。”

    陈至谦看见了床上那件睡衣:“洗澡去,穿给我看。”

    “我不想穿了。”原来想了很久,好好的做好了准备,被偷拍的狗仔搞得兴致全没了,樊琪脾气上来了。

    陈至谦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想看。”

    “那你去穿。”

    陈至谦:……

    樊琪社死过后,发耿劲儿了,气鼓鼓地拿了平时睡觉穿的衣服要进卫生间洗澡。

    真进了卫生间,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想弥补一下不太解风情的缺点,现在好了,买都买了,还挺贵,不穿就浪费了。

    “陈至谦。”樊琪叫。

    “干嘛?”

    “把睡衣递给我。”

    陈至谦拿起床上的睡衣,递给她。

    樊琪透过卫生间门缝说:“你别在房间里,去书房?”

    “好。”陈至谦笑看着卫生间答。

    樊琪洗好澡,穿上这件睡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明明这件比电视里放的那件保守多了,明明她是看见这件该遮的全遮了,可还是……

    樊琪打开门缝,轻声喊:“陈至谦,陈至谦。”

    “没人。”她自言自语,推开门,往外头看看,松了一口气,陈至谦确实不在,鬼鬼祟祟地一溜儿小跑,如今房间挺大,里面放着一个长条的沙发,她的玩偶都排排坐在沙发上,她拿起噗噗,抱在手里,挡不了那么一大片,还是大白吧!她抱着大白跳到床上叫:“陈至谦,我好了,你可以进来洗了。”

    陈至谦推门进来,见樊琪露着雪白的背,抱着雪白的大白熊,把前面挡得严严实实。

    穿着性感睡衣,抱着玩偶,用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他,不过透过眼睛,能想到买这个睡衣,这个纯净,他还是得给她打个问号。

    陈至谦进去洗澡,樊琪下床来打开电视机,想要看《谁是股神》,手不自觉地调到娱乐频道,娱乐频道在放某歌星演唱会现场,还是看财经频道。

    陈至谦出来看见自家老婆,依旧维持那个姿势,他上了床,伸手拉她手里的大白熊,樊琪不肯放手,陈至谦跟她说:“要不明天我跟狗仔说,咱俩没有激战整晚,而是拔河拔了一整晚?”

    樊琪手一松,大白熊被他给扔床尾,自己被他推倒,樊琪说:“关灯。”

    “等会儿,让我仔细看看。”

    他看就看了,还动手,樊琪闭上眼睛,听他在耳边喟叹:“老婆,你真的很美,很美……”

    新婚还小别,他还从她嘴里得到了她今天不疼了的答案,就……没有噗噗在手,樊琪只能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最终结果就是,她精神略带萎靡地去上班,碰上廖雅哲,廖雅哲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惊呼:“昨天晚上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吧?”

    这一次樊琪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堵这个八公的嘴,问题是今天早上大楼门口还有一堆财经记者里还混了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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