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有钱房东的装穷日常 > 11、呼噜呼噜毛
    房东的动作很快,很凶,低头亲吻的动作不像是想要亲吻,反而像是要用头撞树。贺庭屿被他这么一撞,顿时唇角针扎般的疼痛就涌了上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房东就发出“mua”的一声,声音之响亮让贺庭屿觉得他甚至听到了回声。


    房东的亲就是纯粹的亲,唇瓣与唇瓣短暂相贴,然后就会立马离开,发出“mua”的一声,然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一样,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快乐。


    贺庭屿嘶了一声,只觉得幸好刚刚在街上对着电线杆的时候,房东没有这样做。不然跟电线杆硬撞,最后房东的那口牙可就要遭罪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脱离了房东的“攻击”范围,然后贺庭屿就看见房东目光茫然了一瞬之后,径直朝树林带走去。


    “你干什么去?”


    房东身高腿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贺庭屿动作再次慢了一瞬,就见房东径直抱住了一棵树,然后像刚刚那样亲了下去。


    “!”贺庭屿以往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效,这一瞬间他来不及想电线杆和树干到底哪个更硬一点,只来得及紧随房东之后,在他低头和树亲吻的第二下之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制止了房东想要继续和树皮亲密接触的行为。


    树皮比人类柔软的嘴唇可要粗糙的多,这要是像刚刚那样来几下,不得在嘴上划拉出来几个大口子。


    房东本人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矗立着几根黑乎乎的东西,他瞬间就想起了小时候夏天抱着电线杆时的清凉感,想也不想就付诸了行动。


    拉住房东后贺庭屿松了口气,随后一边警惕房东回头拿他当目标,一边又要警惕这家伙又撒手没。


    幸好很快房东就变成了休眠状态,安静下来。贺庭屿趁着这段时间,将房东拖回了单元楼,从他兜里摸出钥匙,成功将房东送回了家。


    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贺庭屿将房东一路送到了他的卧室,给他换了鞋子,然后叫人坐在床上,自己则是在一边先喘口气。


    带着这么大一个人一路拉扯着过来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等贺庭屿缓过气来,他才发现房东似乎有点安静过头了。


    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他转头一看,就见房东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发呆。他的表情很呆滞,可眼神却好像很难过,难过的深层好像还透着点害怕,总之复杂得很。哪怕是抱着贺元良哼哼唧唧像是哭了一样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始终是干涩的,一点流泪的迹象也没有。


    然而回到这里,大概是觉得周围的环境很熟悉,让他觉得安心,于是肆无忌惮的心中一直憋着的情绪一股脑的释放了出来。


    贺庭屿盯着房东的眼圈渐渐开始泛红,眼睛也变得水润,仿佛只要他一眨眼,里面盛满的液体就会顺着流出来。


    这是怕黑吗?贺庭屿猜测着。


    只是直到最后,房东也只是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点眼泪也没流。


    贺庭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他印象里一直熠熠生辉的野火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野火毫无凭借,只能随着翻涌的浪潮在黑夜中明灭闪烁。


    他想要安慰一下正在难过的房东,但他不知道房东究竟在为了什么而难过,这一刻,他突然升起一点求知欲。


    沉默片刻后,贺庭屿清醒的认识到无论他现在想要做什么,他都是半点也不了解房东的。他所了解的只是酒桌上房东愿意主动分享的浅层经历,比如他的年龄,大学专业以及一些不太重要的或好笑或奇葩的故事,他没有能力去给予房东一丝一毫的帮助。


    作为一个老师,他常常在他学生的学业方面给予一些帮助,不论大小,总归都是有用的,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束手无力的感觉


    所幸房东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平静下来,不再用那种伤心又害怕的可怜眼神看着贺庭屿。


    贺庭屿也终于获得一丝轻松的机会。


    他犹豫片刻,没有再帮房东换衣服,直接将人塞进了被子里。


    好在现在是夏天,房东穿的也是相对柔软的衣服,跟睡衣差不了多少,不换也没什么。


    房东的床上还有白天他翻出来的各种衣物,零零散散的几乎铺满了整张床,混乱极了。贺庭屿叹了口气,盯着那些衣服盯了半天,心里还留存着的那点对房东的恻隐之心翻涌着,最终他闭了闭眼,任命地开始收拾这些混乱的衣服。


    等他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又叹了口气,这才又转身面向房东。


    “……你怎么还没睡?”贺庭屿一愣。


    明明刚刚把房东塞进被子里的时候,他把眼睛闭上了。


    房东也没回答,只是一直盯着贺庭屿,不知道盯了多久。他的目光还是很迷茫,看上去醉的不轻。


    贺庭屿往旁边垮了一步,房东的视线虽然慢了半拍,但还是准确地跟了过去。


    “……”


    “啧,看我做什么?”


    贺庭屿扯了扯还在泛着疼的唇角,恻隐之心结束,现在再看着房东他就想起来这人对他哥不怀好意的事儿,目光有些不善。


    幸好不是他哥把人送回来,不然岂不是就叫这小子得逞了。


    他走到床边,捏住了房东的鼻子作势威胁道:“下次还喝酒吗?”


    房东好像没听明白,鼻子又透不过气,只能张嘴呼吸。起初的喘息声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一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朝着黄色的世界奔涌而去。贺庭屿眸色一沉,差点没控制住把房东的嘴巴也捂上。


    很快,房东不喘了,他发出了小猪哼哼的声音。


    贺庭屿都要气笑了,嗤笑一声松开了手,然后关掉了床头灯。


    唯一的灯源被熄灭,黑暗霎时间倾泻而下,将两人包围其中,只余窗外的夜色透过窗户照映在两人的脸上,勉强可以视物。


    环境一下子变黑,房东好像有点不安,他呆滞的眼神转了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随后,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固定在了贺庭屿的脸上,表情稍松。


    贺庭屿又笑了,瞧着房东的眼神,他准备离开的动作一顿,又蹲了下来,和躺在床上的房东平视。


    他伸出手,用着和贺元良一样的,仿佛贺家祖传的手法在房东的头上摸了摸,将那些扎人的发茬一一按了下去,等它们又弹上来之后再按下去,以此反复。


    贺庭屿仿佛在其中找到了乐趣,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把,直到房东的眼神开始变得昏昏欲睡。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房东闭上了眼,片刻后,屋内响起一道“唰”的声音,随着窗帘被拉上,房间内陷入纯粹的黑暗。寂静无声中,一道轻声上锁的声音响起,随后整个世界在彻底的黑暗中再度陷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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