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资深者说。
“我也不想......”棱子说。
“因为，你是资深者。有经验。我需要你帮助我。”
“你把人当道具用的吧？”棱子说。资深者也只能赔笑。
他之前就想用她来‘笼络人心’的。
“之后也继续这样。”没想到棱子说。
“使用他们通关就好了。这就是你的价值。”
“他们......”资深者指着几人。想知道具体可以做到哪一步。
想到棱子，他第一个看的是情侣中的女生。
“只是别再做那种事。”棱子说。
她声音没多少力气，资深者却一下子噤声，缩回手来。
“在女生面前提起这个是不能容忍的。而且，我是希望尽量别减员。”棱子说。
活着的人才能产生惊恐值。
或者看看地上的中年男人，他惊恐值出产的更多，二级大半经验槽都是靠他涨的，就是是一锤子买卖，如果非得死，棱子希望在那之前把他们交给自己，让自己榨干所有价值。
资深者点头。
棱子好像在说要珍惜人命，不过谁也没把她往好处想，而她抿起的嘴唇很冰冷，这人使用看东西的眼神看他们的。
这时，那边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鬼门关走过了一圈。不过比起庆幸更多是困惑。
情侣男打量了几秒棱子没表情的脸，突然咽了一下口水。
“镜、镜棱子？”
“我没自我介绍过吧。还是有吗？”棱子说。
她对资深者说过名字，不过感觉不是那时候知道的。
情侣对她的印象更深刻。
情侣女接下来一句话是“那个杀人魔！”
这三个字一出。列车安静。就连情侣女自己都被震慑了。
棱子撩头发的手一顿，过去那些报道在她脑中闪过一遍。
上班族以为她会暴起杀人，但她之后就若无其事继续动作。棱子把头发撩到后面，露出耳朵，动作散漫中有种让人屏住呼吸的魅力。
也许不止是魅力。她还很恐怖。
“你把我和小梢弄混了吧。”她说。
车厢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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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棱子不管，其他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压低了声音，坐在离棱子远的地方。
情侣女对其他人科普，连资深者都放下架子在听，听着听着不禁咂舌。
情侣女说的已经是最实际的那版了，还是觉得像鬼片。
“诅咒缠身啊。”情侣男说。
“它。”资深者的视线扫过棱子座位下方，他都不敢看她的腿，眼镜死盯着地板。
棱子正百无聊赖的逗弄双生鬼灵，阴影和探出水面的金鱼一样起起伏伏，叼着她的指尖又吐出。
他眼神中隐隐有敬畏。“她，是小梢吗？”
这人脑子有问题？棱子一瞬间想。
在这里召唤出个怪物，结果是死掉的小梢，饶了她吧。
不过心念一转，“嗯，唔，是呢。”棱子最后这么回答。
资深者没想到是棱子本人回答了他，愣愣的。
车厢就这么大地方，他不至于觉得棱子听不见吧？
这群人比她想的要傻。
“知道的话就好办了。”棱子说。走到他面前，阴影钳制住他。
资深者很怕，在抖，阴影滑到他嘴边，一根触.手伸进去，在他口腔内自动断开。
怪物分了一块在他的嘴里。
棱子微笑着注视着他。
资深者不敢动，那团块顺着他舌头往下滑。到喉咙那里就感觉不到了。
双生鬼灵的黑色阴影可以随便显现和消失，但他应该是觉得‘有不明的东西在口中融化了’吧。
“那是小梢的分块哦。”棱子说。
“爸爸继母都是因为吃下了这个才死的。被诅咒死的。哼哼。”
“小梢死后仍然在保护着我。”
只有这句话是真心的，棱子现在还在用她的名字。
“不听话的话。”资深者声音却干巴巴的“你就会杀了我吗？”
这里要怎么回答？棱子想。点头也不错，这人很讨人厌，吓吓他。
不过可能反而会让局面失去控制。资深者只有这么一个，知道游戏信息的人，是稀有物品，不能随便弄坏。
在旁人看来，棱子定定看了资深者几秒，最后摇头。
“没那么智能。”棱子说。手指间夹着烟。“只有感受到很激烈的情感——我当时很讨厌家里人。才会行动。”
“再比如说我死了的话。”
在真的会死的游戏里，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棱子却笑了。
“就会失去控制暴走吧。不仅仅是你吞进去的部分，我想”
跺跺地面。阴影潮涌，能把车厢里所有人脚下连接起来的阴影，情侣女尖叫着躲避。
“把你们全撕碎也没什么奇怪的。”
资深者默然不语。
他真不错。棱子想。就这么一下，从他身上，收获了快能升三级的惊恐值。
“所以选吧。”棱子说。
之前让资深者协助通关只是权宜之计，大家都把她当成运筹帷幄的坏人头头了，其实她最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带着笑容。“要不要来帮我呢？”
这和之前的不一样。资深者自己也明白。
胃部好像坠着沉重的铅块。他点头。
“你说，我做。”
“那第一步。作为忠诚的证明。”棱子笑。
她现实中蛮阴沉的，在这种死亡游戏里，却越笑越多了，怎么回事？
“跪下来舔我的鞋吧。”
“......”
让大家恐惧催化的决定性一步，是资深者真的双膝着地了。
他眼睛垂着，盯着她的鞋面。
要不要作践人到这一步呢？她也没想好。
“我一定听从你。”资深者说。
被喂了那种东西，不就只能这么说了吗？
舌尖触上鞋面的一瞬间，双生鬼灵晋升三级。
隔着鞋面感觉到了触感。
“唔呕。”能听见情侣女的反胃声，她不是故意要在这种时候出来和棱子唱反调的，就真的是生理反应吧。
棱子自己心里也是感觉好恶心啊！不过还是强撑着，和情侣女对视。
后者铁青着脸转过头。
情侣男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也不看棱子，安抚地拍拍。
上班族捂着嘴。
双生鬼灵升级后没有再摇曳（很懂看场合嘛），而是静静地收束，潜回了棱子的脚下。
我这都是为了你啊。棱子心里想。操。
“行了行了。”没完没了，这人该不会自己就很喜欢舔吧！最后她忍不住，踹翻了资深者，重重的踏步走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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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到了下车的时间。大家都心里一松，棱子更快乐。
她像解放的鸟，站起来，当然在她起来之前其他人是都不敢动的，几步跳下了车厢。
其他人依次下来。
资深者，上班族，最后是情侣男拉着情侣女的手，让她慢慢下来，而后者站稳后，回望了一下车厢。
刚放松的面庞又凝滞——中年男人还在车上。
朝棱子出手的中年男人。
谁都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她本人倒是满不在乎的回望，还把手横在眼上，做眺望状。
“留下来的话会怎么样呢？”
第二声催促下车的车铃响起。
资深者蜷缩了一下手指。
棱子环视一圈众人，所有人都回避她的视线。
“有人想去搬运他吗？”她姑且说。
沉默。
“ok。”棱子合掌。
他的命运就此定下了。
列车发出第三次催促到站的铃声。听起来总有种急躁感。
中年男人还是没有下来。
列车没有再催第四次。门关上了。它没有开走，停在原地。
情侣男捂住耳朵。
里面传来人绝对不会想听的声音。
血从内部涂满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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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分......”离开站台往前走，只走了几步，女生就停下了。
她面对着地面。嘴巴在动。没出声，不过大概说的是‘杀人犯’。
“才不是呢。”棱子说。
她真是堂堂正正。又很有活力。
“我只是什么都没有做。”棱子说。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做......”女声很虚弱。
如果当时让阴影去裹挟他，当然是能带下来的。
“那你们又怎么样呢。”棱子问。
“中年男人是强.奸犯。资深者是教唆强.奸。当时在列车上你们全部都在放任。”
情侣男女那时是抱在一起lovelove，完全不知道外界的一切，但谁知道是不是伪装。
起码对棱子来说，如果那时她就在座位上被侵.犯，她看向那个方向，就只能觉得情侣在假装没看到。
“我绝对不原谅你们。”
他死了又怎么样了。
棱子露出了真正痛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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