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璟：“……。”
姜蜜喝了一口大口奶茶，咽下去之后继续说：“我不是说了我是炮灰吗？也说了我炸了原本要给‘你’的金手指攻略系统吗？其实不仅是‘你’的攻略系统是‘姜蜜’的东西，‘姜蜜’这里还有别的金手指，而原本要给陈星的就是一个读取动物心声的技能。”
谢闻璟‘嚯’的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和眼里平时的慵懒散漫都消失不见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把家里养的鸡鸭猪养的那么好？”
看着姜蜜理直气壮地发问，谢闻璟差点气笑了：“那当时说给你弄一个养猪场的活儿你怎么那么拒绝？有你这门手艺别的不说，队里的猪肯定能被你养的膘肥体壮啊。”
“我说人家就信？”
谢闻璟：“……。”
“我一个城里来下乡的知青，在队员们眼中可能连什么是菜什么是草都分不清，大队里的猪那么重要，人家敢给我来养？”
谢闻璟无言以对，但立马叽叽咕咕道：“所以我说买两头猪给你当敲门砖，你又不答应，说这时候送礼不好。要是我们买两头猪送给大队说换一个养猪场的活儿，队里肯定不会拒绝。”
“本来送礼就不好。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很高调了，不要再招眼了。”姜蜜想了想，还是说：“上源大队有些人人品不行的，恨人有笑人无，咱们要是太招眼了，哪怕｜举｜报了我们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也一样会这么干。”
“谢闻璟，这个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都不讲究证据的，况且我俩……也不太经查。”
谢闻璟点点头：“要是有人趁我俩不在入室搜查，我们可能都反应不过来。”
他想了想，说：“还是得全大队都脱贫。”
“你有这个读取动物心声的技能，如果是想要办养鸡场养鸭场养猪场，只要产品合格的话我可以联系采购方。”这年头大家都缺肉蛋，再大的厂子都不会嫌弃肉多，只要产品好说不定都不要他来联系采购方。
姜蜜懂他的意思，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谢闻璟’家里的门路？”
“嗯，原主的爸爸也是个厂长啊，还有他的大哥也是机关秘书，人脉肯定广的，而且东西是肉，这说不定都不是欠人情而是送人情了。”谢闻璟笑了一下，又问起了关键性的问题：“可是就算你有读取动物心声的技能，别人又没有，将来等我们走了你想过千鸡场千鸭场千猪场要怎么办吗？”
姜蜜瞪大了眼睛：“现在71年，到78年开年多的是时间能摸索，况且我还有这些呢。”
说着姜蜜又掏出来不少的关于养殖的书籍和参考资料出来，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谢闻璟：“我总不能一直为上源大队的未来负责吧，我也是会老会累的。如果真的把千鸡场千鸭场千猪场办起来了，这几年我们一边摸索一边干，有我的心声兜底我也能知道动物门是什么情况，大几年的时候还能一个有经验有技术的人都找不出来？”
谢闻璟：“……。”
“好吧，是我傻了。”他微笑：“那办厂动物们要吃的口粮怎么来？上源大队的人现在自己都吃不饱，哪有那么大的余力来办厂？这些你该不会想要自己掏吧？”
姜蜜闻言更诧异了：“你觉得我像是冤大头？”
她爷爷奶奶姑姑爸爸就算了，别的人凭什么她要无偿付出？又不是傻！
谢闻璟：“……。”
“说是千鸡场千鸭场千猪场，肯定也是慢慢来，别的不说就是惠安县的农场都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呢。”姜蜜掰着手指头给谢闻璟说她的打算：“大队现在有十头猪，如果真的要办厂也是慢慢的增加，一次性养太多了不说队里负担不起，就算是负担的起大家也是不敢赌的。”
“一开始养得少，大队不出意外的话是养得起的，等队里有了余钱了要是养猪的猪草不够了还能跟别的大队去买红薯藤和猪草。”说到这里姜蜜笑了一下：“别的不说，惠安县的地还是不少的，红薯也不种在田里，也不耽误种水稻。”
谢闻璟明白了姜蜜的意思，他放下咖啡杯子轻声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厂子该怎么建起来。”
钱财物资不足的时候，姜蜜想的慢慢来这一点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怎么让她去养猪场干活。只要她能把猪养的好大队自然愿意掏钱买更多的猪，将来要办成千猪场说不定都不是梦。但养猪这活儿是吃香职业，如果真的是按照姜蜜说的自己养了猪给大队看做投名状……那未免也太慢了一些。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之后也不敢再耽误时间，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喷香的麻辣香锅配上米饭，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两个人吃的头也不抬。忙活了一上午挖了一上午的土豆，两个人都累的不行。可这活儿还不能不干，收了土豆的地重新理一理进行追肥，到时候还得要继续种红薯和花生的。队里的旱地都有旱地的规划，要是有哪一茬的作物耽误了，那绝对会影响后面的收成，因此每年到了春种秋收的时候大队都非常忙。
姜蜜和谢闻璟因为是新来的知青，这几天都被分配去挖土豆，她俩力气大学的也快，跟着大队的妇女学了半天之后就能自己上手挖了，像是男女主和女配三人现在都还跟在队员身后捡土豆呢。
“现在土豆的产量也不太行。”虽然到了姜蜜那个时候土豆已经不是主食而是菜，所以种的也不多了，但是她家的土豆半分地能出二百多斤的土豆，现在亩产估计撑死了也就两三千。
“说到底还是肥力不够。我们那个时候地里应该从来不缺各种肥料吧，哪怕是农村也有各种肥呢，哪像是现在一年到头一个大队也难得见到几袋肥。”别说是土豆了，现在各种作物的产量都别想跟后世比，偏偏还基本都得靠人力。像是现在队里的妇女老人小孩就在挖土豆顺便把旱地收拾出来到时候好种红薯，壮劳力们都去田里挖田去了。
这是真的挖田，队里的牲口和犁不够，导致上源大队整理水田的时候有用牲口拉犁的，有人拉犁的，还有直接扛着宽锄和窄锄下田挖的，总之是各显神通。虽然这样很累很麻烦，但是也没有办法，时间不等人，每一个节气就有每个节气该干的事情，都是耽误不得的。这要是换作后世又哪里需要人工挖田，直接开犁田机犁就行。
可这些事也是没有办法，五十年前的社会不会有五十年后那么进步，别的不说，就说杂交水稻的三系配套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呢。
“我觉得就算是真的有带着大队发家致富的打算，咱们也可以缓缓。”姜蜜说着又喝了一口奶茶，然后才说：“现在挖土豆收拾稻田，过一段时间就得往旱地里埋草增肥，田里还得插秧，这些做完也差不多快到种红薯的时间了，所以在种完红薯之前大队基本上都没有时间来干别的事情。”
谢闻璟听的手痛脚痛腰痛脑袋痛，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他没忍住问道：“你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哪能啊。”姜蜜摆摆手表示谢闻璟想多了：“我以前年纪小，不给家里添麻烦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跟现在一样从年头干到年尾？况且我家有牛。”
谢闻璟被姜蜜一句‘我家有牛’给震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牛？”
“是啊，在我十岁之前我家都是用牛犁地，后来就是用机器了。哪能一直用牛啊，科技还是在高速发展的。”
听她这么说，谢闻璟理解的点点头，随口问道：“那买了机器之后你家牛就退休养老了？”
“鬼！”姜蜜说起这个就来气，她饭都不吃了，握着筷子愤愤道：“我家牛被挨千刀的偷牛贼给偷了，特么的还偷了两回！一回偷了我家一大两小两头，后来偷了我家两头大的。”
“两次偷牛都去报了警，可惜立案了也没用，人家偷牛的是偷了牛去宰了卖肉，别说是找不到偷牛贼，就算是能找到我家牛应该也成火锅了。”
她家里的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剥了皮的牛身上看出来哪头牛是自己家的。
姜蜜一张俏脸气的通红，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提起这些她肚子里都冒火：“我小时候还坐过牛背上呢，我爷爷会把牛洗干净让我坐，我也放过牛，我都是把它们当小伙伴的，结果被偷了连根牛毛都没给留下。”
“我家被偷了两次牛之后，索性就买了个犁田机，后来也就没有再买过牛了。”
这故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谢闻璟都忍不住要同情姜蜜了，这姑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养狗狗被偷，养牛牛被偷。不过偷狗贼和偷牛贼确实是可恶，可这种事情却又屡见不鲜。
谢闻璟看姜蜜气的不想吃饭，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这不是还有拯救的机会吗？”
听到谢闻璟意有所指的话和意味深长的语气，姜蜜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等到了那个时候了，我都不在这里了，关键是我家牛具体是哪天被偷的我也忘了。”
谢闻璟：“……。”
他看着头发丝都要炸成玉米须的姜蜜，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建议道：“要不咱们再聊聊养猪吧。”
话音刚落，他就被姜蜜斜了一眼，他连忙举起手：“反正地里还得忙那么久，等红薯种下去天里也得管理吧，还有红薯要不要除草？咱们家猪养的好，说不准等到了收红薯的时候就能出栏，到时候我赶着猪去大队部让大队干部看一看，能不能给你争取一个饲养员的工作行吗？”
姜蜜‘噗嗤’一下就笑了，她重新端起饭碗：“赶过去就不用啦，到时候我们可以请大队干部帮忙找人来杀猪，咱们用事实说话。”
“快吃吧，吃完还得去挖土豆呢。土豆不用交公粮，也不知道咱们能分多少，不过少也没事儿，咱们只当菜吃吧？”
谢闻璟刚想点头，就听到他的换装系统‘叮’的发布了一个任务。他点开查看就看到任务栏写着——通过你的不懈努力，你终于成为了土豆大亨王土豆的秘书，正式上任第一天，请选择你上班的服装。
第一套印着土豆图案的志愿者服装。
第二套印着土豆图案的白衬衫包臀裙。
第三套是印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土豆的连衣裙。
谢闻璟被入眼的土豆刺激的眼晕。
这都什么破审美！姜蜜愿意把这花里胡哨的衣服套她身上吗？
他短期内都不想再看到土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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