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 > 第110章 被夺走的人生
    陆晚拎着开来的菜回到房间里,放到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这才发现大概是不小心,芦笋折断了好几根,以前她可能会觉得很心疼,现在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手中那张纸片,想要丢进垃圾桶却又停了下来,她有些不知道贺渊三番两次出现并带来给她的纸条是什么意思,这人好像在讲什么哑语,她听不懂。


    窗外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打在窗户上,市场上最便宜的那种玻璃发出不堪击打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碎掉。


    出门前陆晚其实已经有些饿得难受,现在大概是那一颗咬了几口的苹果起了作用,她完全忘记了饥饿这件事,盯着窗外嘟嚷了声“好大雨”,她收拾了下买来的囤货,又回到床上。


    把电热毯打开,简单粗暴的燥热和有地暖的公寓根本不能比,陆晚蜷缩进被窝里,也不想看手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陆晚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她被周雨彤摁进学校门口的那个喷水池里,很多人在围观,指指点点。


    她完全落入池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喷水池变得很深,她的口鼻都进了水,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在惊恐与窒息同步到来时,她看见了人生的走马灯。


    像是一大堆的照片或者是ppt被拆解,一张张的照片从天空落下。


    第一张:


    在邮轮上被苟安倒了红酒,周围人嘲笑的目光中,贺然牵着陆晚的手离开。


    第二张:


    开学考试中,陆晚考了第一名最终成为了开学致辞的人,在那一天她遇见了贺津行,作为奖学金提供者,他把奖学金交到了她的手上。


    第三张:


    体育课生病,被苟安用排球砸到,陆晚偷偷躲在楼道里哭,在她的面前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第五张:


    夜未央后巷,陆晚颜面哭泣,在她面前站立的男人双手插兜,他被人们称作是下城三区的野狗皇帝,素来冷漠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只有向她时,目光之中才会闪烁着亲近与柔和。


    第六张:


    夜未央一片混乱中,贺然拉着陆晚的手匆匆忙忙离开,陆晚一脸苍茫的回首。


    第七张:


    br/>陆晚戴着摩托车头盔,抱着前方贺小少爷的腰,摩托车在公路上飞驰。不远处是城市的灯火霓虹,犹如星光点点沉浸在夜色。


    第八张:在成年礼宴上,陆晚被下药,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了她藏身的休息室的门。


    第九张:


    第二天醒来,面对休息室里仿佛从天而降的贺津行,陆晚又惧又怕,红着眼穿着昨天凌乱的礼服匆忙离开。


    第十张:


    身着婚纱样式礼服的陆晚站在镜子前。


    第十一张: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盛装打扮的陆晚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中间,贺津行拨开了人群,如天神从天


    而降,向她伸出手。


    第十二张:


    陆晚与贺津行站在神父面前起誓,江城最矜贵的男人这一天胸前带着象征着纯洁与天真的栀子花,与他高高在上的形象并不相符合,却与她手中的捧花出自同一花束。


    第十三张:


    陆晚与贺津行在宴会中第一次以未婚夫妇的关系登场,结果就是宴会中应酬太多谁也没吃饱。宴会至一半,陆晚拉着贺津行的手笑着说:我们逃吧?


    第十四张:


    陆晚带着贺津行到斋普区外一个阿婆开的深夜馄饨摊。


    昏暗的灯泡下,摆着一张很矮但擦的很干净的桌子,身着名贵西装的男人有些别扭地坐在馄饨摊边,吃五块钱一碗的馄饨。


    陆晚歪着头看着他笑。


    第十六张:


    贺然出国前拉着陆晚的手,低头哭泣。陆晚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


    第十七张:


    陆晚离开机场,却发现机场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人来人往诧异的目光中,车门边靠着沉默寡言的男人,手中点着燃了一半的烟草,他脸上失去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显得有些沉默地微微蹙眉。


    第十八张:


    从天而降的男人大概刚刚从谈判桌上下来,身上还带着商场战役时向来的肃杀与冷漠。


    他就这样伸手把呆愣住的陆晚扯入自己的怀中,双手掐着她的下巴微微上抬,那张永远在微笑的脸此时笑意却未达眼底,唇角勾勒着危险的弧度:晚晚,你永远属于我。


    第二十


    三张:奶奶痊愈出院,夕阳下,陆晚牵着老人的手,与她相视而笑。


    第二十四张:


    在扶着奶奶出院的那天,在医院偶然与一个娇蛮的千金小姐起了冲突,她的名字叫周雨彤,她没认出陆晚是贺津行的未婚妻,企图欺负到她头上来。


    第二十五张:


    哪怕陆晚很低调也没准备跟周雨彤计较。


    周雨彤的父母迫于贺津行的压力,还是来跟陆晚道歉,阴错阳差看见了陆晚身上的胎记,结果周雨彤的父亲竟是陆晚的父亲。


    第二十六张:


    周雏流着泪请求陆晚认祖归宗,推开周宅二楼的一扇门,那是为陆晚准备的一间公主房。


    第二十九张:


    贺津行在英国古堡给予了陆晚正式的婚礼。


    天价的婚纱,长达十余米的头纱,小巧的捧花依然是订婚时候的栀子花,神圣的音乐响起。白鸽在湛蓝的天空飞过,古堡的大门在她面前打开,前方可爱的花童拎着小篮子用鲜花为她铺路,红毯鲜花的尽头,是微笑的贺津行。


    第三十一张:


    《江城晚报》:世纪婚礼


    第三十二张:惊天动地的警笛声中,苟安狼狈入狱。


    第三十五张:贺津行扶着怀孕的陆晚在夕阳下散步。


    第三十八张:


    《江城晚报》:贺氏掌权人长子出生。


    第三十九张:


    坐在牢房中,面目狰狞的苟安撕碎了手里的《江城晚报》,面对前来探监、状态并不好的父母,仿佛没看见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第四十张:


    装修温馨的天价月子中心,坐在床上的陆晚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微笑着看着床边身着西装的男人弯腰,一只手压在婴儿床边缘,垂眸望向婴儿床中躺着的粉嫩幼儿,面色前所未有的温柔。


    第四十一张:


    柏林,贺然深夜坐在高层公寓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手中握着一杯酒,脸上是道不尽的寂寞与烦闷。


    第四十二张:


    一次地下拳击比寒,被称作不败战神的夜朗败落,倒下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在那个夏夜,身着高中校服的女


    孩手中捧着那时候对他们来说是天价的巧克力,对他说:阿朗,我喜欢你。


    第四十三张:苟旬给陆晚的朋友圈点赞,留言:姐姐一定要幸福。


    天边一道惊雷声再次炸响,陆晚被惊醒。


    醒来时,没有梦中幸福且温馨的一切,那些美好好像镜中水月一碰既碎,她还是在冰冷的斋普区,简陋的出租屋内,孤身一人。


    奶奶没有健康痊愈依然还躺在医院,她没有入住守家大宅,贺然去德国前甚至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夜朗对她已经冷漠至无言,贺津行——


    贺津行这个人,好像从一开始的偶遇之后,逐渐在从她的世界完全抽离至毫无交集。陆晚掀开被子,冷酷地将自己抽离最后一丝温暖。


    梦中她好像看完了本来就该属于她的一生,那一张张的照片形成的走马灯里,她每一步都在向前,一步步离开了现在的困境,好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人和事都围绕在她的周围……


    害她的人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仿佛合该天道如此——


    该得到一切的不是苟安。


    是她,陆晚。


    陆晚才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第二天,台风登陆在即,江城却奇迹般的停了雨。


    朋友圈早起的人都在朋友圈抠问号,并赞美今日美好天气.…然而对于某人来说,这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苟安撑开眼皮子,看到窗帘后透进来的阳光时,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晴天?台风呢?不来了?


    知道被命名为“阿米诺”的台风要来,已经摆好姿势准备请假,所以昨晚的苟大小姐就稍微心软


    放纵了贺津行,让他吃了个饱,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被抱去清洗也完全没醒过来。现在腰酸背痛,只是光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好像就能牵扯全身,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结果睁眼看见了外面的阳光明媚。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子下面,苟安疯狂踢贺津行,诧异地问:“你起来,天晴了——我不敢信,贺津行,你睁开眼看看,老天爷是不是跟我作对?&34;


    贺津行:&34;嗯?是吧。&34;


    敷衍的狗男人的眼睛根本没有睁开。


    倒


    是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苟安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是他的手机有微信新消息推送进来-【陈近理:天晴了,叫你家小宝贝起床,今天照常上班。】


    苟安:


    苟安一巴掌拍在还半梦半醒的男人胳膊上。


    贺津行被她锤的猝不及防,醒了,翻身坐起来,任由小兔子图案的奶白色绒被子从他结实的胸膛滑落,堆在他精硕的腰间。


    顶着有点儿凌乱的头发,贺先生不如平日人模狗样时那般具有压迫感,只是转过头望着坐在身边抓狂的人,问:“干什么?”


    苟安黑着脸坐在他身边:“天晴了。”


    贺津行:&34;?那不是很好吗?&34;


    苟安抽过枕头抽打他:“昨天是谁跟我说今天下雨就帮我请假可以不上班——”


    贺津行:&34;……&34;


    贺津行:&34;我本事再大,也不是龙王爷,下不下雨这事不归我管。&34;


    苟安还在用枕头抽打他:&34;人工降雨!人工降雨!你现在去让他们人工降雨!&34;


    贺津行大手抢走不停地在他脸上拍来拍去的枕头扔到一边,长腿在床边落地的同时,顺势回头抓过大清早就很有活力的小姑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扔下&34;别瞎闹&34;三个字,他无情地进了浴室。


    当天作为补偿,贺津行延迟了半个小时上班,亲自送苟安去的研究所。


    他们到的时候,陈近理早就到了,这人不知道又买了什么新品种,这会儿正背着手站在研究所前空地,看着一辆卡车卸货。


    看着苟安从车上不情不愿地下来,他点点头:&34;今天挺早。&34;


    一下子她的面色比锅底还黑,贺津行就从“送你上班”变“押你上刑”的同伙。车窗降下来,男人那张矜持又英俊的脸出现在窗后,他往车窗边靠了靠,向面色难看的小姑娘招


    招手。


    苟安犹豫了下,不情不愿地靠过去,车里的人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她:&34;去吧。&34;


    苟安:&34;?&34;


    />


    苟安:&34;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亲亲我就不生气了吧?&34;


    贺津行:“那给你打钱?”


    苟安:“谁要你的臭钱。”


    贺津行:“那你现在上车,我带你逃跑。”


    苟安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围观他们俩互动,犹如没得感情养鱼机器的陈教授,最终没抗住打工人的责任心和站在对应的场合气场一下就莫名其妙升级的学术大佬的压迫,板着脸,踢着正步,一溜烟跑去器材室拿海水收集器具。


    上午天公放晴,骗所有打工人上班。结果中午过了十二点,阿米诺才睡醒似的,突然发威。


    收集完今日第一罐海水,苟安就感觉到一层乌云笼罩在头顶遮掉了前一刻还灿烂的太阳,一阵夹杂着海风腥咸的风拂面而过,当她琢磨“是不是又要下雨了”的时候,一滴巨大的雨滴已经落在了她的鼻尖。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等她离开废弃码头,准备到周雨彤那躲躲雨时,上了台阶,暴雨倾盆。


    她高呼“倒霉”,一只手遮盖在头顶,到最后发现这个动作除了让她跑的更慢显得更做作之外毫无意义,干脆放下手,拎着一大箱瓶瓶罐罐在雨中狂奔——


    周雨彤住的地方离码头不算远,苟安三步并两步冲到某个屋檐底下,擦脸上模糊视线的雨水时,恍惚之间看见雨幕里有个穿着红色雨衣的人,站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盯着她看。


    ……大中午的阴气自重,苟安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寒气从脚下往上冒,她不敢多待一秒,拎上东西急匆匆跑到周雨彤的狗窝里。


    周雨彤正在家里看电视,写寒假作业。


    这位姐姐适应这个鬼地方适应的很好,除了外卖小哥不愿意送外卖进来,她居然丝毫没有抱怨其他的太多。


    扔给苟安浴巾让她擦擦头,作为背景音的电视播放着一个古老tvb电视剧,里边的男主站在惊涛拍岸的悬崖边,配的是最近在网络上很流行的那段粤语经典旁白——


    【我开始健身,学习,拓展人脉,不择手段铲除障碍,往上攀爬,我发誓,我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这一次,我一定要赢。】


    &34;狗血剧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不懂,你准备什么时候夺回你自己的一切?&34;苟安头


    也不回地问。&34;这台词更合适陆晚去念,她现在不正在企图夺回一切?&34;


    &34;你就让她夺?&34;


    &34;我在这住的挺好的。&34;


    &34;周彦几他们都快把周雏都赶回家了,就你还在这哭唧唧的证明自己也可以,我说你——&34;周雨彤嘟囔着扔给苟安一套干净的衣服,打断了她的絮叨,后者抱着衣服哆哆嗦嗦的换。


    tvb播放到一半,这时候新闻插播,台风“阿米诺”规模和路径都超乎气象学家分析,今早明明已经修改路径,眼看着要绕道走.…


    现在却莫名又杀了个回马枪。


    在刚才,台风强势登陆我国江城沿海区域,该台风规模之大,有可能对广大市民群众生命与财产造成一定的威胁,请大家待在室内,减少外出。


    这种通知,其实在沿海城市并不少见,基本每次吹台风都是这些台词。


    苟安听了只是靠近窗边,看了眼窗外,才是下午十二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像是晚上八点多。一道闪电在不换处炸开,天光闪现,紧接着是震动天地的惊雷。


    那雷声好像就在耳边炸裂开,站在窗边苟安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头顶上的碎发炸开,心中隐约升起不安。


    惊雷过后,除了暴雨便是开始刮起的风。


    风一阵大过一阵,在弄堂中吹出阴风怒号的音效。老旧的窗户都在鼓鼓作响,窗棱发出不堪负重的摇晃声。


    身后周雨彤从微波炉里端出来一个披萨问她要不要吃,苟安看了看乌压压的天空和几乎没有任何可见度的密集雨幕,又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吃午餐的土拨鼠,犹豫了下:“我们要不趁着台风还没过来,赶紧先转移到市中心吧?&34;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是隐约升起不安。


    说不清楚为什么——


    明明也是身处于建筑内,但是这些古老到年代都不知该追溯到哪的棚屋区,她记得听苟聿他们提过:要拆很快,都没有钢筋混凝土的结构,违建又多,一锤子下去,怕不是犹如多米诺骨牌。


    想到这,苟安额头上已经隐约冒出了冷汗。


    &34;嗳,不要吧,现在雨好大啊,要自己走出去哦?这边巷子太窄了出租车不愿意进来……&34;“那就自


    己走出去。”


    &34;现在外面风好大,你确定走到街上不会被迎面飞来的花盆砸到吗?电视都让我们非必要不出门,转移过程中出意外岂不是得不偿失。&34;


    苟安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


    这几天她来来回回穿梭在棚屋区的大街小巷,这边除了环境恶劣,更多的是令人无语的违建,别说是大风天,就是晴天白日,苟安都很怕那挂在生满铁锈的架子上的空调砸下来砸到她的脑袋上……


    &34;没事的,台风嘛,又不是第一次吹,以前哪次不是——&34;话还未落,“啪”地一声,原本还算明亮的室内陷入黑暗。停电了。


    周雨彤的声音夏然而止,短暂陷入死寂的室内只能听见窗外狂风暴雨侵袭的声音。


    电视机很吵的声音一下消失,再加上没人说话,两人的手机在桌子上疯狂的震动和消息推送进来的声音终于拥有了存在感。


    苟安这才想起自己从刚才开始一直没看还有未接来电。


    大多数来自贺津行,男人从第一滴雨落下没多久,就发信息问她还在不在海边记得躲躲雨——然后伴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语气明显越来越急躁。


    最后一条停留在两分钟前,在几个未接电话后,他直接说:周雨彤家地址,我来接你。苟安立刻给贺津行回拨了个电话视频。


    期间周雨彤终于发现不对,往窗户边靠了靠,透过窗户往外观察的时候,她指了指窗户,有点傻眼地问:&34;安安你过来看眼,这玻璃好像被吹的变形了,是我眼神有毛病吗?&34;


    苟安飞快靠近看了眼,玻璃确实已经像是烧烤炉上的年糕似的凸起了一块。


    她脸色大变,一把把周雨彤拉开,不让她去碰那个玻璃,与此同时手中的视频通话几乎响第一声就被接起来,贺津行第一句话:“你那怎么那么黑?”


    “停电了,我在周雨彤这,斋普区的棚屋建筑群,手机快没电了——”


    &34;地址。&34;


    苟安刚想说地址,此时,突然窗外有什么东西发出巨响,像是什么建筑或者古树被连根拔起,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倒塌的声音!


    巨物坍塌,脚下大地都因此震动!


    很快苟安就意识到,倒


    掉的应该书斋普区某些年久失修的信号塔或者是类似的东西——因为刚才还在通话的电话直接挂断,原本就不算太好的信号格直接归零。……………这一出好戏,先不说她现在如何蒙蔽,想必电话那头,贺津行都要被吓死。


    外面的风雨没有一丝丝要减弱的意思,已经连续有重物坠落在地的声音响起,其中更多的是花盆落地碎裂的声音。


    世界末日来临既视感。


    仿佛亲眼见识苟聿嘴巴里轻描淡写的“多米诺骨牌倒下”的一幕,苟安不敢再耽误,她不了解建筑,但她了解台风——


    这个级别的台风确实已经超越了一般常见规模,初登陆时,具有摧毁沿海巨大建筑物的破坏性。而她已经对这个纸糊一样的建筑群完全失去了信心。


    当机立断拽着周雨彤换衣服下楼,两人穿上雨衣一路狂奔到一楼,周雨彤先上去推门,然后一推门发现推不开。


    黑暗之中,她苍白的脸犹如见鬼,转过头望着苟安:“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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