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煞有其事的咳了两声。
其他人自然没有太过在意，收回视线，现场又恢复了低气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杨帆冷着脸坐在监视器前，周身仿佛散发出一种谁来骂谁的气场。
下午已经重拍过很多次，以为演员状态不对也暂停休息过，也讲过戏，可还是无数遍的卡顿，总不能第一天下午就停拍吧，但不停拍就又是周而复始的重拍。
见楚辞转身就要往杨帆的方向走，江意林连忙拉住他，小声说道，“你干嘛？现在大家都在当隐形人就怕挨骂，你就站着别动就行了。”
楚辞回头笑了下说了声“没事”，便接着往前走了。
众人就见楚辞走过去，对着面色极为不悦的杨帆说了什么，后者的表情渐渐由生气转为惊讶，还和楚辞讨论了一番。
没一会儿，就听执行导演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三点半整时开拍。”
其他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担忧，等再开拍说不定又是同样的情况，到时候杨帆估计更加生气，不过也没办法，能轻松一时是一时，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
休息过后，众人又开始又一轮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一步除了差错，结果突然听见一声极其悦耳的声音，“ok咔，过了。”
众人：“？？？”
从来没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字这么好听过。
拍摄开始顺利进行，江意林一副惊呆的表情问楚辞，“你刚刚和杨导说什么了？”
楚辞笑了笑，说道，“我说，我家祖传会点算命，刚刚算了算，今天的良辰吉时是三点半，之前都容易犯煞。”
江意林面无表情，略显无语的道，“你真厉害。”
“还行还行。”
“那你帮我算算我和祁晏什么时候结婚。”
楚辞举起手捻了捻，闭上眼算的极其认真，随后说道，“你别做梦。”
那只小鬼不再出来捣乱后，现场的拍摄进行的很是顺利，进度很快，提前吃过晚饭后便开始楚辞的戏份。
楚辞第一次见这布景，瞬间被震惊到，就见不大的石砌小屋里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个用旧木板钉起来的很是狭窄的货架，正中央对着大门的是一个略显简陋的柜台，同样也是旧木板钉做而成的。
彼时，整个小屋里布满灰尘和蛛网，货架看起来摇摇欲坠，只有一侧放了一对坏了的童子纸扎。
“这布景好厉害，”楚辞忍不住夸赞，笑道，“都让我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
杨帆听见他的话也笑了，“那你感觉还挺准，这里以前还真是个纸扎店，不过荒废很多年了，这里现在几乎是原样。”
因为纸扎店的戏份除了女主进来买纸人，还有店铺老板二人的窃窃私语，女主不在的的时候店铺里没了幻象，环境就是如同眼前他们看到的一样，所以确定场景后导演临时更改了通告，先拍楚辞和江意林单独的戏份。
楚辞和江意林已经进到柜台后面确认了站位，趁着外面调试机器的时候杨帆走过来跟他们讲戏。
楚辞站在这柜台处环视整个店铺，心底莫名觉得怪怪的，直到江意林小声提醒他要开拍了才回过神来。
拍摄内容是女主买完纸扎走后，他们二人得逞的低语，此刻已完全不见先前的滑稽可笑，只剩下阴冷诡异。
江意林昨天专门向楚辞请教了他演纸人的心得，她学的很快，整场拍摄十分顺利，两人只ng了几次便通过了。
拍摄结束后杨帆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俩聪明，一点就通。
工作人员在准备收尾工作，江意林哆嗦着已经跑了出去，“好可怕哦这里。”
楚辞走在最后，回头看那间诡异的小屋，破旧的两扇小木门只是虚掩着，关的并不真切，他看着，心底那股怪异又升了上来。
其他人都已经往回走了，只剩祁晏还站在路旁等他，楚辞不再看那石屋，跳了两步走到祁晏面前，“等很久了吧。”
他们两人并肩走在并不平坦的石头路上，楚辞脸上还带着妆，他歪头去看身侧的人，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我这样好笑吗。”
祁晏看着那张很是调皮的脸，很给面子的笑了笑，说道，“好笑。”
楚辞：“……”
不如不笑！
回到房间，楚辞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细细观察了半天才发现，屋子里比之前要整洁许多，像是有人专门打扫过一般，入住的时候明明跟他们说过这里只有一个负责公共区域的保洁，房间里是不负责的，本就是因为他们要来租住才临时整理出来的民宿，不像平常酒店里每日都有人打扫。
“哎？”楚辞十分纳闷，直到看见端坐在桌上缩小的纸人，他问道，“笑笑，是你弄得吗？”
就见那纸人僵硬的点了点头，脑袋差点掉下来，吐字不清的道，“只不过是分内工作，不必夸奖。”
楚辞听他说话的声音摇了摇头，“不然给你报个语音班吧，你老这样说话我听起来有点难受。”
笑笑，“？”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全天下会说话的纸人估计也就他一个了，居然还嫌他吐字不清？并且！他说不用夸真就不夸了啊？明明每次都要对着那臭狗夸一声好狗！从没夸过他！
楚辞并不知道小小的纸人此刻内心无比委屈生气，他靠在床边稍微休息了下，便又根据通告开始研究第二日要拍的戏份。
明天又要去那个诡异的店铺，他想着，看向祁晏问道，“你觉不觉得那个店铺有点怪怪的。”
他回想着在柜台后的感觉，“我在里面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一样，也不是那些剧组的人，嗯……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尤其是最后走的时候，感觉那道目光更加热切。
想着想着，他忽然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明明是最后一个走得，可回头时，那木门明明已经关上了。
所以，谁关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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