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虽然心里疑惑,但这种时候也只能配合傅淮年,他把头低了下来,彷佛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大家,“……”
装,你再装,说不定就是你告的状呢。
想到他们当初都觉得娶个男人回来是好事,不仅有可能会膈应到傅淮年,而且也不会有生出继承人的风险,简直是两全其美,谁知道这男人也有可能是个男狐狸精呢。
有人意有所指的开口,“这又是说的什么,清遥这刚进我们傅家,佣人们对他不熟悉,怕照顾不周,多留心一点也有可能的,说不定就是这样,让清遥误会了什么呢。”
沈清遥,“……”
爱咋咋地,他继续低着头装害羞,并不想费功夫搭理对方。
傅淮年倒是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做出了一副安慰他的样子,然后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谁说是遥遥说的了?”
傅淮年说完这句就十分随意似的一根根捏着沈清遥的手指把玩,直到沈清遥受不了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住了动作说道,“既然大家对这些人这么关心,不如我们一个一个问问?”
傅淮年提起沈清遥并不是想把辞退的事推到沈清遥身上,而是以沈清遥这个身份,他就注定了是会被傅家这些人所不喜的,并且因为沈清遥以冲喜的方式嫁给他,这又让大家都看不上他,所以他们才会在沈清遥面前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如今,他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大家收起那些想在沈清遥身上打的小心思而已,就像他们其实最想24小时监控的是他,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折腾什么一样。
他说完这句,扫了一眼不愿意拿着辞退金离去的几个人,随意指了一个说,“就他吧,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傅淮年这随意却又胸有成竹的态度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是他亲眼看见了一样,这让大家打消了一些觉得是沈清遥告状吹耳边风的猜测,同时也因为打消了这个猜测,大家原本还存在的那些侥幸心理也散了。
想到这些年埋下收买这些人后探听的消息,虽然单独拎出来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却不能在这种时候在大庭广众下被问出来,于是刚才还彷佛事不关己的人,此时都忍不住一个个说道,“不过是几个佣人而已,看不顺眼就辞了,有什么好说的。”
“说的是,老三你也是的,不过是辞退几个人而已,不要说他们有错了,就算他们没错,我们家该给的钱也给了,你非要把淮年折腾出来干什么,他这身体,我们盼着他好好修养,尽快恢复还来不及呢,没有这么瞎折腾的。”有人指责起了一开始出来出头的傅三叔。
傅三叔知道自己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明着把这些人都得罪完了,但他也不是就这么被他们当筏子的,于是只能看向沈清遥,问道,“既然是侄媳妇的事,侄媳妇你怎么看?”
沈清遥身体往傅淮年那边一侧,羞涩说道,“我都听淮年的。”
傅三叔,“……”
一个大男人弄得这么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样子,真是……
他一言难尽的看了傅淮年一眼,在心里想着,这么多年他们往傅淮年塞人,清纯的,妩媚的,阳光的,忧郁的,各式各样都没成功过,没想到傅淮年居然是喜欢这一款。
傅淮年倒是对此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又继续一边漫不经心的捏搓起沈清遥的手指,一边随意似的说道,“还是问问清楚吧,免得大家心里还有疑虑。”
他选择一次性辞退这些人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这时候处理起来也很顺手。
也不用什么雷霆手段,这几个闹得最凶的既然敢这么闹,自然是有些底气的,也因此这些人反而是能查出来最多的。
不过一会儿,随着一张张账单被拿出来,有一两个的脸色开始发白了。
在这种人家工作,其实是很忌讳被查出不明原因的大笔转账的,因为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你是通过出卖雇主家的什么事得到了这笔钱。
所以一般接受这种转账,他们也会利用各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的账户来做,而现在这些账单被放到了他们面前。
这种来源不明的钱,要是雇主家存了心想整人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报警告他们偷窃财务,哪怕最后并不能查出实质性证据,但对他们这种类型的服务人员来说,有了这么一件事,他们这行的路也就断了。
而除此之外,更让他们脸色发白的是,他们平时哪些人传过哪些消息,做过哪些小动作,此时也大部分被列了出来,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有出入的,比如甲做的事被放到了乙身上,但就是这一点点的小错漏让他们彷佛抓住了希望似的,纷纷自证起这不是他做的,而他们言语间就难免攀扯到其他人,一来二去,倒是把一些没调查出来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时候那些和他们有关系的傅家人都脸色铁青了,看着面前吵吵嚷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让他们都闭嘴。
“够了,你到底想折腾些什么,就为了这个进门没几天的媳妇?你这闹得也太过头了吧,差不多就行了。”最后还是一直在自己房间没有出面的傅父听着外面的动静,眼见着事情要掰扯到他自己的身上了,走出房门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试图摆出自己父亲的身份,让傅淮年适可而止。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倒不至于有什么害他的想法,但对于自己父亲绕过自己,直接把家里集团交给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心里一直有怨念,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养不亲,城府深,又加上当年他生母的事,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心怀忌惮,所以就安排了人时时注意着傅淮年的动静。
当然,这种事只适合私下做做,老子害怕儿子的事情闹出来,他没这个脸给丢,而且让他震惊的是,这里面似乎还有悦榕和霆琛的人,他们一个一直对自己这个原配的儿子心怀愧疚,永远都在忍让他,一个是一直想要自立门户,不想和这个大哥争什么,他们怎么也在家里安排了人?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种时候他们这一房才是一家的,傅淮年想把其他房的钉子拔出去他没意见,自己这一房的他怎么也不该就这么拉出来让他们闹,他们这一房面子闹没了,对傅淮年自己难道就是什么好事吗?
傅父对着傅淮年说完,也怕他不听自己的话,就又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对好像快在傅淮年身边站成一颗蘑菇的沈清遥说道,“你也该劝着点淮年,就算你受了什么委屈,私下处置了就行了,怎么还串掇着淮年闹呢。”
沈清遥继续羞涩,“淮年做什么我都支持。”
傅父,“……”
没想到对方是个一点自己主见的人都没有,他觉得自己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但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那谁都不敢惹的性格,又觉得他这是被吓的,于是只能瞪着沈清遥说道,“这做得对的当然该支持,做错了难不成还看着他一错再错?你看看你婆婆,那性子谁不说温婉柔顺,但该劝我的时候她还是劝的,你要跟着学一学,听话是好事,但也不能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沈清遥,“你说的对,所以您妻子劝了您什么,我借鉴借鉴?”
傅父,“……”
傅淮年慢悠悠的在旁边说道,“应该是劝他先骗着家里答应了和我母亲结婚,又和他继续玩什么真爱,珠胎暗结吧。”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对感情这件事一直没什么想法的原因之一,有他父亲这个例子在前,他不觉得爱情这东西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个是处心积虑,一个是自愿入套,他父亲这个还要加上一个人品低劣,既没自控力,又没担当。
傅父,“你放肆。”
被戳破了脸皮,他盛怒之下,抬起手就要给傅淮年一巴掌。
傅淮年还坐着轮椅呢,傅父这一个人赛两个的体型。
沈清遥也来不及想什么,下意识的伸出胳膊,挡在了傅淮年的面前。
“啪”的一声,只见傅淮年直接一脚踹向了身子前倾的傅父,让他一个站不稳,直接膝盖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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