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更)
叶欢哭笑不得。
这不就说笑嘛,这男人怎么还这么认真了。
她见男人一直盯着她,似一定要给个答案似的。
客厅里很安静,两个小萝卜头还不时看过来,小宁温还奶声奶气道:“要吃豆豆,花花。”
叶欢见男人没动静,她就索性给闺女用勺子舀了一大块豆腐给她,然后歪头想了想,道:“也不是这么说的。”
叶欢:“那还要看时机啊,人,每个时候的想法是不同的。你比如暗恋吧,我以前有听人说,暗恋的人一开始说爱的死去活来的,可时间久了,也就淡淡放下了。当多年过后再回味,也才察觉当年的心动,也不过是荷尔蒙的悸动而已。”
男人奇怪看她一眼:“既然能随时间淡去,本也说明不是动过真心的,又何必包裹一层深情的外衣?”
这就是说暗恋者不够真心?
叶欢一噎,这男人是跟她讨论什么叫真心吗?
今晚的辣椒又辣又香,嫩豆腐混着油辣椒,直搅得她整个味蕾翻动,她觉得今晚的美食让人胃口大开。
这男人从来不跟她说这些话题,今晚的意外她也就当他不过是随性而问。
她笑了笑,问:“哥为什么这么问?”
“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奇怪,还反问了一句。
男人回了一句,“没有,就是你在拍电影,我得了解一下你的生活,以后你要是卡戏的话,我可以给你对练一下。”
哈哈。
叶欢没忍住,她一下就笑出了声。
她很难想象,男人平时一派斯文禁欲的样子,说要跟她对戏是什么样的?
男人这次等她笑声停下来后,这才又问道:“你说的那个仪式感,你要的仪式感是什么?”
“仪式感?”
刚刚儿子说要喝水,叶欢就给儿子倒菜汤去了,没注意听后边一句,她只听男人问仪式感,她便道:“仪式感啊,就是每个节日有鲜花有蜡烛,每个节日有礼物,还有各种不经意的小惊喜,或者是不期而遇的小悸动。”
“比如呢。”
“比如花海呀,烟花呀,或者是独一无二的标记呀等等之类的。”
男人忽然说:“只要有心思,每天都可以有仪式感,不过是多费点心而已。全看生活的人愿不愿做。”
叶欢想,可不就是这样么?
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容易。
可人生那么长,一年两年五年七年甚至一辈子,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何况这个年代,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是哪个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去要什么仪式感。
她说的是仪式感,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叫作,人家得嘲讽你。
所以,她早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男人很快跳过这个话题,然后道:“欢欢,我得出趟门。”
叶欢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曾嫂将孩子的辅食端进来,她便接过一碗喂闺女,还诧异问“因为什么呢?”
顾烨霖:“一个是去买粮,还有一个是领导那边的事情。”
“是首都吗?”
“恩。”想了想,他又道:“不一定能成,我就去看看情况。”
说到这里,他还对她轻笑一声道:“领导那边盯得紧,我相对来说沾你的光,还能出去买买粮,欢欢真棒。”
叶欢看他,想说什么,最后吞了下去。
其实快到闺女和儿子生日了。
还有原身的生日。
她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毕竟正事要紧。
今年76年了,还有两个月活动就结束了,不过原著中,男人和他领导应该没这么快平反,应该是还要过几年的。
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第二天开始,爸爸妈妈又忙了起来,顾宁安带着妹妹和周书熠在家属院乱逛,走到家属院外边门口的时候,碰到一群孩子在推两个孩子。
“干什么?”
他们走过去,随意说了一句,那群小孩哄一声就跑了。
人群让开,才看到中间两个瘦弱的小孩,不是曹大壮和他妹妹是谁。
顾宁安叹口气问:“这是怎么了?”
曹小妹在哭。
曹大壮摇摇头,最后固执地拿了一块手表给他,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他如幼兽一般,说:“捡到的,他们要抢,我不给,他们就硬抢。”
想了想,曹大壮又道:“给你。”
顾宁安:?
他一个半大孩子拿块手表干嘛?
他见妹妹去拿糖哄曹小妹后,他就坐下来研究这块手表,这手表还有八成新,是一块沪市牌的梅花牌手表,上边沾满了泥土和血腥味,他抬头看了一下曹大壮被打的到处都是血迹的小脸,也搞不清楚这手表上的血是从他身上掉落的,还是这块手表上原本就有的?
周书熠就在他边上,他顺手将梅花牌手表拿过去,再将手表放在他鼻子下闻一下,最后肯定道:“这血已经好一会儿了,不是曹大壮身上的血。”
“这块手表已经旧了,但是走得还准,至少还能值80-110块钱左右。”
沪市牌的梅花牌手表,少说也要卖个130-150块钱,130的话大概就是能买到瑕疵表那种情况。
一般在供销社,百货商场做售货员,为什么是这个年代是四大金饭碗职业呢?
就是这个年代的物资紧张,有很多人并不是没钱,是你有钱有票你也买不到东西,就没得卖。
想买的话,得按照计划供应。
像手表,现在就是结婚的四大件之一,并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一般一个人手上能带块手表的话,就代表家里有工作有钱,经济条件是不差的。
尤其像曹大壮这种,他们常年没吃的,如果将这块梅花牌手表低价卖了,80块钱,他省着点用,至少能保他两年不饿死。
曹大壮倒是舍得,还能将这快手表直接给他?
顾宁安心底无语想,曹大壮送的时候,可想过他才是个2岁的孩子吗,孩子能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拿着手表走过去,他小小的身板就蹲在曹大壮跟前,问“这哪里来的?再穷,不可以,去偷拿东西,会被抓。”
曹大壮抬头看着他,然后摇摇头,“不是偷的。”
顾宁安奇怪,“那是捡的了?”
曹大壮点头,他说:“我跟一条流浪狗去抢一个包子的时候,追到了外边巷子处,狗拖来了这块手表,我就将包子让给那狗了。”
顾宁安都惊呆,这是什么狗运气。
就连周书熠都看他几眼,最后忽然道:“这块手表是有主的?”
按照周书熠的分析,这块手表上的血,并没干多久。就是说要不这手表的主人被狗咬出了血,要不就是这个手表主人本身就受了伤。
这种事情,都是猜测。
让将这手表上交吧,曹大壮没这种觉悟,顾宁安也不是多有觉悟的人,他真有这种觉悟,前世也不可能在众多人中活着出来。
他想了想道:“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捡到的?”
“要是确定,没后续麻烦的话,我找人给你卖出去,换成钱,你偷偷藏起来,买东西吃。”
如果隔个两天去买个包子,100块钱,够曹大壮他们生活很多年。
曹大壮本来想拒绝,可看着顾宁安和周书熠,然后点点头,就说在研究院后边的巷子处。
要出门的时候,周书熠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将保镖带上。
顾宁安本能觉得这个事情麻烦,要是谢叔叔知道,铁定不会让他去管这个事情。
他又看了看妹妹和曹小妹,然后决定将妹妹交给谢叔叔,最后推周书熠去忽悠谢叔叔,说他想一起去周书熠家里看看,这样不就能出政府家属院了?
周书熠今年都已经快7岁了,他要懂事很多,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个有点自闭的小家伙,平时靠谱,大家都相信他。
所以周书熠这么去说,谢其成并没怀疑什么,送他们出家属院门口时,还叮嘱道:“只能去玩一个小时,到时候还没回来,我就来接你。”
顾宁安:?
顾宁安周书熠跟着曹大壮出了家属院,然后沿着外边山脚的公路一直往研究院那条道走,这一条道平时没什么人走,基本平时走动的人都是研究院那边的人走的多。
研究院附近还有民兵在巡逻,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研究院民兵队求救。
顾宁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来走这一趟,要是被妈妈逮住,他怕是要被打一顿屁股墩儿。
路上时,曹大壮看了看他,还奇怪他为什么要跟着出去呢。
他语气中还带着犹豫问,“安安,叶阿姨知道会不会打你屁股?”
顾宁安觉得没面子,便道:“妈妈,才不会管这么多。”
其实才不是,他妈管得可宽了,他那天晚上起来喝了果酒,妈妈因为这个事儿念叨了他好久,还跟爸爸告状,弄得爸爸将他叫出去私底下教训了他一顿。
周书熠在边上说:“我们不要走太远了,就去你拿到手表的地方看看,就怕事后有麻烦。”
周书熠其人,正义感爆棚,他平时不爱说话,就是觉得怕有人死在那了,总是要去看看才放心。
也不想想他们这么几个小萝卜头,真的去到那里看到有人死在那里,他们能干什么。
曹大壮一边点头,一边将最近大院里听到的话说了出来,“安安,这次是有我们在一起才可以出去,平时你不要乱跑。”
“你不知道,整个大院里,有好多好多孩子好羡慕你。”
“羡慕我?”
曹大壮在前面带路,接话道:“恩,我那次去你们家,听到叶阿姨要送你们去上幼儿园了,家属院一般都家庭条件好的才会送孩子去托儿所。”
自从康书记说要妇女主任去他们家家访后,他爸爸也被叫去谈话了,后边他爸爸和继母就让他们不准在外边乱说。
相对来说,他们身上没被打出血痕了。不过继母就更加让他们饿肚子了。
至于说送他们去上学,就更不可能了。
见顾宁安不说话,他继续语带羡慕道:“还有,你有父母管,有东西吃,有衣服穿……”
“妹妹也说,好喜欢你们的父母。”
周书熠在边上未接话。
顾宁安小短腿迈着,他不知想到什么,吐槽了一句:“你们不知,我妈多严格,”
让两个2岁的孩子背诵《华夏历代皇帝》,《孙子兵法》《论厚黑学是如何养成的?》,顾宁安也是服气,她是凭什么认为他们可以背诵的。
周书熠说:“叶阿姨虽严格了些,可未尝没有望子成龙的心思?”
曹大壮说:“我也想。”
“对你严格才是爱啊。”想了想,他补充道:“你看不作为的父母才不会爱,有几个父母能这样管孩子的的?”
顾宁安沉默,没再接话了。
顾宁安何尝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从来自由惯了,忽然从前世被人厌弃到另外一个极端,他就跟起先走在火中钢丝那一头忽然换道走向天空绵软的云端一般,有几分不真实感。
有些幸福,就像一个个透明的肥皂泡泡,都不用针尖去戳,只轻轻用嘴一吹,这些泡泡就会瞬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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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此时,天空快暗了下来,走在研究院后边的巷子里,四周都有四层楼高的楼房,高高低低的电线交叉而过,这些楼房间还堆有木材,煤球,让这些楼房间的巷子显得越发昏暗。
巷子里还能不时听到猫狗的叫声,汪汪汪或者喵喵喵的声音,显得这巷子越发空旷诡异。
几个小萝卜头走到最后边一个巷子处,曹大壮指着眼前一条大概好几十米长的幽暗巷子,他说:“就是在这条巷子,狗就将手表咬住丢到这的。”
周书熠说他去周围看看,让顾宁安待在原地别跑,他就在附近不走远,巷子查完就跑回来。
曹大壮也是胆大,说他也去看。
好吧,两个半大孩子都跑了,独留下顾宁安一个2岁的小屁孩在原地。
顾宁安:?
他倒是不太怕,就是觉得不会这么巧吧,两个孩子都跑了,他这里就正在巷子大路口,他还会先出状况不成。
‘唔’。
一声‘呻吟’声响起,一双大手握住了他幼小的脚踝,另外一只大手一下捂住了他嘴巴,将他一下就拖进了巷子深处的玉米杆里。
顾宁安已经很快反应过来,小手肘朝后一顶,借助巧劲儿翻身朝对方踢去。
他本打算将对方踢倒,然后他就跑出去叫救命的。
“别叫。”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人还紧紧握住他脚踝,“救我。”
顾宁安一看到地上满头满身血的黑影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田叔叔?”
田整个人脑子已经不太清晰了,他只影影绰绰看到个熟悉的小人,只觉得绝望。
他将手表丢出去,是希望能吸引到大人来救他,谁知道最后来的是个小孩。
天要亡他。
他绝望,推孩子走。
“危险,快跑。”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田就只剩下一口气趴在地上,显然整个人都出气多进气少,马上要挂了。
顾宁安正觉奇怪,他是知道田跟元一上次带他爸爸去黑市换了粗粮后就不见了踪影,他就是猜也能猜到这两人应该是去外地销他妈妈的磁带才对。
他虽然觉得他们这样赚不了多少钱,可他预估,如果操作不是太拉胯的话,赚个两万块钱,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万块钱什么概念呢,这个年代万元户就能当一个县城的首富了,就是如果搞成功,南城的首富就是他们了。
谁知道首富没看到,倒是看到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影。
顾宁安蹲下,他伸出小手指试探了下田的鼻子,还能感受到呼吸。
熟人嘛,他就没这么害怕了。
顾宁安其实早就感觉没自己人手用不习惯,一般人他也也信不过,他赚钱的话太打眼,小儿抱金多危险他是清楚的。
他沉思了会儿,还能听到田让他走,说危险’云云。
算了,人还善良。
他奶声奶气问:“我救你,你以后就替我做事行不?”
他掐了下田的人中,将昏昏沉沉的田掐的回了点神。
田一睁开点眼睛才看清楚是顾宁安,这下他更是不安了,他怎么能将恩人的孩子牵连进来。
他推顾宁安赶紧走。
顾宁安问:“认出我是谁了?”
田点头,叫了声:“安安快走,砍我们的人还没走远,很快就会倒过来。”
都能砍人了,还在乎多砍个小孩?
田在生命的尽头,此时依然急得冷汗都多了不少。
顾宁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凝着他,奶声奶气道:“不管你多强大的敌人,只有我能救你。”
顾宁安问,“你想好让我走?我走了,你就必死无疑。”他指了指地上的血。
这人本来就要晕了,还有这么多血,如果还有人追杀他们的话,这是必死无疑啊?
顾宁安还问:“砍你们的人是谁?”
田苦笑着硬撑着坐起来,可能是真想着自己要死了,他伸手想摸合同,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出来。
这一刻,也不知是顾宁安太镇定,还是他太绝望,他居然将他的事情说了出来:“是,是合作的队友,对方不愿意将3万块钱分给我们,索性就派人要砍死我们。”
3万块钱?
果然跟他算的一分不差。
田声音都快哭了,“我们提前备的工具,提前就借了一万块钱,就等着结账,谁谁知……对方却是要撕毁合同。”
这个年代,3万块钱真的是很大一笔钱了。
顾宁安蹲累了,索性坐下听他说,最后他道:“我可以救你。”
“也能让你欠款清空。”
田不信。
顾宁安却说:“只要你听我的,我让你们赚30万,300万也可以。”
“不过要听话,要替我保秘,不要问多的,”
田以为他已经过了阎王殿,此时脑子嗡嗡嗡响,他想赚钱大概想疯了,所以大概是被抓了后出现幻觉了。
有声音在他耳边说,他能赚30万?
至于那300万的声音,他听都没听。
此生,他觉得能赚个3万块钱,他这辈子就不算冤枉了。他本就是烂命一条啊,还能赚这么多钱?
痴人说梦呢。
顾宁安却没耐心了,“机遇只有一次,你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我不喜欢犹豫不决的人。”
他说完,果真就起身掉头就走,他是真不打算管了。
一只带血的手抓住了他脚踝,大概是求生意识让田做了这个举动,他血糊住了眼睛,声音粗粗的,“你还是个小孩,凭什么认为觉得自己能救人啊?”
田是真不想死啊。
他也是真不想将恩人的孩子牵连进来。
结果他听到一个让他错愕的声音:“大概我是个天才吧。”
田满头疑问。
顾宁安却一本正经道:“我救你,让你赚钱,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以后听我的。”
“不会让你们这样,赚个几万块钱都要丢命。”
田脑子嗡嗡嗡响,根本没听到恩人的孩子说什么,他只听到这个孩子说能救他。
田最后还是道:“你能跑就跑,要是能叫人来救我们,我,田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说话时,绝望地指了指玉米杆后边,然后就彻底晕倒过去。
咚一声。脑袋狠狠撞在地上。
顾宁安就走过去,将玉米杆拉开,只见里面还有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不是另外一个熟人元一是谁?“
元一冰凉的手指抓住他脚,只说了一声,“你刚刚说的,我替他答应了,求你,救我们。”
说完最后一句,也倒了下去。
顾宁安:?
好吧,这还带买一送二的?
咚咚咚。
两个半大小屁孩跑过来了,一看到顾宁安脚底下两个带血的人,差点没尖叫出声。
顾宁安还带着血的小手就赶紧跑过去捂两人的嘴巴。
“别说话。”
事情处理好后,几人再回家属院时,周书熠不时地看顾宁安,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个事儿邪门的很。
他们后来遇到两个人,都是血,一看事情就不简单。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找了研究院巡逻的民兵队长宋叔叔去救人了,等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后边居然还有人追来,要不是安安反应快的话,今天他们怕是命都要丢在这了。
得亏他们刚好遇上来寻他们的谢叔叔,才刚好避开一劫了。
但对小孩子来说,去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太危险了。
顾宁安有他的一套理论,手表就是给曹大壮的,自然是顾宁安说什么是什么。
周书熠嘛,顾宁安自然就更好说服了,这小狼崽子还想听他妈妈讲《孙子兵法》呢,对方也只是提醒他几句后就不说话了。
顾宁安想了想,道:“有宋队长在,你们怕什么?”
宋队长是部队出来的,现在是专门驻守在研究院的,量后边的人也不敢真的去研究院外继续砍人。
顾宁安有自己的算法,他都给爸妈创造这么多机会了,怎么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可能不能将希望都压在爸爸身上。
他也不信田他们,但是嘛,救个人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就算不找民兵队长,就是他只要出门超过一个小时谢叔叔就会来,他自然是没危险的。
他也就是借助这个力,才答应救人的。
这两个人都是混黑市的,还算有点门路,以后能听他的话,先将他入金融市场的第一笔钱赚出来更好,要是不能的话也没关系。
田他们也是爸爸妈妈的熟人了,救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周书熠让他回去跟妈妈说,顾宁安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做法。
他妈妈要是知道,还不将他唠叨死。
快到政府家属院时,周书熠到底还是感叹地道了一句:“安安,你不觉得你太过懂事了吗?”
顾宁安奇怪看他,这狼崽子又想干什么。
顾宁安:“什么?”
周书熠道:“你这样不累吗?”
此时几个孩子走在前面,谢其成就在几个孩子身后,不慢不紧地跟着他们。
谢其成是特种部队退伍回来的特种兵,他是受伤跛脚,可本事是真的不差,此时有他跟在身后,几个孩子走在前面就有了安全感。
周书熠也彻底放松下来,他想了想,最后歪头打量顾宁安时,又将后边的话说了出来:“正常来说,我都感觉叶阿姨对你很好了,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个很好的妈妈。”
“但是,”周书熠想了想,他小手抬起来比划了下,才继续道:“可是我感觉你戒备心理很重。”
他最后似问出了很困惑的话,他问,“安安,你连你爸妈都不信了,那你还有谁可信呢?”
周书熠是觉得他没有爸妈了,可是如果他的爸妈都还活着的话,他活的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顾宁安却是听得一顿,他看看周书熠,一时没说话。
这世界他觉得谁都不可信,只有他自己是可信的。
顾宁安当然没这么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后道:“没有不信。”
周书熠:“那这事,你怎么不跟你妈妈说呢,也许任何时候,她都并不会伤害你呢。”
几人一直进到家属院后,就在周书熠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却听安安低声问:“可是真的有人能无条件爱别人吗?”
周书熠其实也不知道。
因为他爸爸是牺牲在战场的,他妈妈是殉情而死的,从头到尾,也没人选择他们啊。
他想了想,最后看了看顾家小院的方向,然后道:“也许吧,你或许可以试试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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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晚上的时候,顾宁安回去就盯着妈妈看。
妈妈先认真给他和妹妹洗好手,然后妈妈给妹妹洗脚,就让曾嫂给他洗脸。
曾嫂则将毛巾递给他,顾宁安就自己接过来洗。
曾嫂每天都会将家属院的事情说一下,尤其是有关孩子的事情都一并说了。
曾嫂道:“今天安安跟温温出去院子玩了好久,我当时在洗衣服,还怕他们跑不见了,等洗好衣服出去,就见小谢跟他们一起的就放心了。”
“不过欢欢,我今天路过赵家院子的时候,见汤嫂子发了大伙,将她姑娘打得嗷嗷叫,一整个院子都是孩子的哭声。”
叶欢奇怪问,“汤嫂子脾气挺好的啊,怎么这么打姑娘?”
曾嫂左右看看,最后有些纠结道:“具体的不清楚,就听汤嫂子问‘还敢不’,她姑娘一开始还不怕,后来被打怕了,就说不敢了。”
“我也是听了会儿才听出来,好像是她姑娘在跟别的男孩子在,在……”
曾嫂子后边的话有些说不出来。
叶欢让她说。
曾嫂就有些难以启齿,说:“在亲嘴。”
“啊。”
叶欢奇怪看她,汤嫂子姑娘,也就是陈秘书的姑娘今年也就虚岁才十岁吧,可能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陈秘书要知道,估计要气死了。
“这是谁家的男孩子啊?”
曾嫂摇头,只说是跟陈家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两个孩子根本不懂这是什么,还在玩‘扮家家’的游戏。‘扮家家’游戏说要扮夫妻,所以就这么干了。
曾嫂担忧道:“欢欢,我家薇薇今年也13岁了,也是半大的姑娘了,我担心她在学校学坏了。”
曾嫂的女儿今年都上初中了。
现在因为大学停止招生,高中生也下乡当知青去了,不过各地的小学,中学是继续在开的。
顾家是值得人信任的,可是姑娘不在身边,她会不会被人欺骗也这样跟男孩子去尝试亲吻,或者,直接被人骗了身体。
也或者,在外边没人保护,到时又会有什么不好的发生呢。
叶欢想了想,“前段时间,哥被下放到了农场,我在广播电台的工作还没稳定,你将薇薇带来,对她不好。”
叶欢看曾嫂紧张,便道:“现在我在广播电台的工作稳定了,这个房子也是分配给我的,现在活动也在慢慢放松,你等她放假后可以接到这边来。”
“学校的话,这边有中学,她过来可以住家里,跟你住行吗?”
外边租的房子倒是有大的,可以一个小姑娘住外边总是不方便的。
曾嫂眼中都是泪花,真的是结结实实跪了下去:“谢谢,谢谢欢欢小姐。”
她语无伦次,说话结结巴巴,言语中的感激似从胸腔中涌动而出,“欢欢小姐,我们一定好好报答你。是你,让我们有了生活,让薇薇有学可以上。”
丈夫去世,婆家欺压殴打,她没钱没工作没文化,姑娘全身被打的到处青青紫紫,她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姑娘都养不大了,谁知道,此生还能遇上欢欢这个贵人。
叶欢哭笑不得,她赶紧将曾嫂扶起来,“你别动不动跪,你也不要觉得生的姑娘不如儿子,就连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好好培养她,让她好好读书,以后考大学分配工作就是干部,这样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曾嫂一边抹泪,一边说着谢谢,最后她还诧异问:“考大学?还能考大学吗?”
现在大学生多金贵啊,考上那就是祖上冒青烟了。
只是现在大学都停止招收学生了。
叶欢想了想,“你让她好好上学吧,上学永远是改变命运最好的方式之一,如果说,到时候还不能考大学,那我手里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我到时给她。”
这话都没说完,曾嫂又跪了下去。
叶欢:?
她有点无奈,其实明年就恢复高考了,老届的大学生,真的是很有含金量的,就是个大专生出来都能分配到县政府的单位。
要是的。
就是这样,叶欢一直在犹豫她要不要去考大学。
她在前世考的是北电的,这世如果要考的话,肯定不是去北电了。她想拍戏,去上大学的话就很难平衡拍戏。
所以她上大学就有一个硬性指标,要好请假去拍戏才行。
对叶欢来说,考大学并不是她唯一的出路,可对曾嫂的女儿来说,这可就是很好的一条出路了。
她倒是又强调了一遍:“政策是很难说的,可做好准备,到时候能考的话就要有底很多。”
曾嫂又哭又笑,她起来时‘诶’一声,就说明天就打电话回去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宁安就发觉妈妈今晚的《论华夏历代皇帝》和《孙子兵法》都停了下来,只挑了《人性心理学》来讲。
最后又讲了《泰坦尼克号》的故事,这个故事里面讲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阶级’,‘什么是人性?’.
这次,妈妈着重强调了一句,“宝贝儿,你们要知道爱情是很美好的,可比起爱情,生命又是很重要的,有时候爱情又是高于生命的,在妈妈这里,妈妈是想说,生命任何时候都是珍贵的。”
“同时呢,人性又是复杂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挑战人性,我们不可以将希望和掌控我们人生的钥匙交给别人。”
顿了顿,她又说‘一般来说,母亲是比较爱孩子的。比如‘泰坦尼克号,妈妈大概会第一个将救生圈给孩子。’
也说,‘地震的时候,妈妈也很可能会将生的机遇给孩子。’
顾宁安想起他们被追杀那次,妈妈是毫不犹豫冲过来的。可那次又不一样,那次妈妈冲过来时,她并不是在危险的时候将生的希望给他们,而是本能保护孩子。
果然,他又听妈妈说,“正常逻辑来说,谁的生命都是非常珍贵的,人性是很复杂的,我们不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任何时候自己都是重要的。”
叶欢:“宝贝儿,记得只有自己是可信的。”
“其次,能信任人的人才是父母。”想了想,她才补了后边一句,“父母也不是每个父母都可靠的,幸运一点的父母不pua你,疼爱你,这才是好的。”
顾宁安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跟他说,父母也不一定是靠谱的。
前世的时候,他亲妈打他们,可是没有人相信亲妈会打他们,就是打了,大家也会认为那是为他们好。
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谁会相信亲妈是带着恨打自己的孩子呢。
顾宁安看着妈妈,多问了一句,“那妈妈,什么是好妈妈?”
“有亲生的妈妈,会恨孩子吗?”
顾宁安到底还是将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叶欢听了这话,着实愣了下,她抱了抱两个孩子,然后亲亲他们,最后道:“亲生的母亲会不会恨孩子这个,妈妈说不出来,但是妈妈说过,天下事情都有两面性,恨的一面就是爱,也许是她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孩子身上。”
她是想到了原主,她说:“妈妈说过,天下的关系,利益是最牢固的,一个人情绪暴躁,对社会自暴自弃,甚至是带着恨,也许是她自己不堪,是对这个世界无法适应时的慌乱,这才将情绪发泄出来了。”
“可是宝贝儿,我们要学会爱,要让我们的内心充满爱意,这样才能解放自己,才能让我们外边的环境更和谐。”
她握住孩子的小手,低头亲亲他们。
顾宁安对这个答案并不太满意,他固执地问,“那什么是好呢?”
“什么样的人,值得信任呢?”
“妈妈的理解,是给你钱,给你资源。”叶欢想了想,道:“然后,她给你人生指导,培养你健全的人格,培养你应对风险的能力,还有早早将你推去正确的赛道上,让你的起点早早就走在正轨上,这就是爱了。”
叶欢:“如果再好一点的,她能熨帖你的灵魂,还能成为你人生导师,还能在你失败的时候将你托起来,这就是好的。”
顾宁安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他前世的妈妈没有过这些,他的确是找不到欺骗自己的地方。
相反,他这辈子的妈妈,一直在沉甸甸地培养他们各种生存能力,那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带着爱和期许这样要求他们的吗?
顾宁安愣愣地看着她,只听妈妈继续捧着他和妹妹的小脸道:“妈妈始终说过,恩爱恩爱,有恩才有爱。如果有人能助你成长,给你资源,为你打气,带给你正面成长,还能救赎你的灵魂,这就是爱。”
这次妈妈放开了他,转而专注地看着妹妹,然后感叹道:“相对来说,爱是重要的,爱又不是那么重要的。”
这次她握住妹妹的手,温柔道:“特别是温温,你是女孩儿,天生体力上就比不上男孩儿。你以后首先要养活自己,然后要让别人来讨好你,你不要去讨好别人。你要让自己发光发热,不要成为蜡烛去燃烧别人。”
小温温似懂非懂,只得奶声奶气重复,“才不要做蜡烛,烧了那么丑。”
小宁温什么都不怕,她就不要丑。
她这话说的叶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大概是怕闺女养成恋爱脑,她随时都告诉姑娘,成为恋爱脑很丑的,要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光,不管是爱还是钱还是资源,她都跟闺女保证,父母能给她挣够,她不许随意找个男人要。
一个女人对男人有所求,那就很容易养成依赖性的性格,她多怕闺女以后性子软,几句话就被男孩子哄去了。
她一直告诉闺女,爱情很美好,但是不是女孩儿一定就要嫁人。如果遇到,可以好好珍惜,如果遇不到,就好好成就自己,自己永远是自己的救赎。
叶欢是看过妈妈为爱抑郁,为爱自杀的样子,也看过原身为爱疯狂的样子。
恋爱脑的女人,运气好的能幸福,可运气不好的,未来真的很难说。
顾宁安看妈妈似带着担忧,一遍遍跟妹妹强调时,他只觉心底似冒出一股小溪水,潺潺水声轻轻撞击着心脏,它慢慢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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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忍住心底的想法,便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顾宁安:“那妈妈呢,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将生的机会,给我们吗?”
这是很冒险的问题,以前的顾宁安是不会问这种话的。
可这次,周书熠说‘他连父母都不信任,他还有谁可信呢?’。
他自己不相信,那何不亲自问问呢?
叶欢听到这话,她愣了一下,才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想了想,解释道:“有很多人说那一刻都是母亲的本能,可我没经历过,我不知道这个答案。”
叶欢:“不过,那应该是很伟大的吧,”
这个问题,叶欢没注意想过,不过她觉得她可能跟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顾宁温听不懂这话。
顾宁安听了这话,他却并没不高兴,他脸色放缓,这一刻他对妈妈多了一丝信任。
因为他知道,妈妈刚刚说的是真话。
她并没有因为他们是2岁的孩子就说谎话骗他们。
有很多母亲都喜欢说些漂亮的话,展示她们的母爱。
可对顾宁安来说,说真话,哪怕是不那么动听的话,也比欺骗他要好。
顾宁安若有所思看着妈妈,至少这样的妈妈是真实的,那说明从出生到现在她都是真实的,是值得信赖的。
第二天是周六,说来也奇怪,快四月的南城早上居然打了冰霜,路面硬而滑。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
今天妈妈说带他们去郊外看大家打鱼。
南城天气恶劣,这也是顾宁安头一次遇到这么反常的天气。
从家属院南边这边出去的时候,有一条路是斜坡的,顾宁安看到好几个孩子从最顶端直接滑到最底端,不时有啊啊啊声传来。
大一点的孩子觉得好玩儿,就故意从上边滑到最下边。
顾宁安下意识就先看了看妈妈。
此时他们就走在这个斜坡上,妈妈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妹妹。
顾宁安试了下脚底下的石板路,只要脚一踩上去,脚一下就滑动开要摔下去。
他看到妈妈在斜坡上打滑了好几次,她手心也出了好多汗。
顾宁安想:此时,只要妈妈将他和妹妹放开,她就能顺利下去,可她硬是拉着往下边走。
顾宁安抿着唇,他心脏有瞬间的触动,这个时候妈妈都没放开他们,那是不是说就算遇到危险的时候,妈妈也不会放开他们。
砰砰。
顾宁安见有好几个孩子都滚了下去,然后摔的嗷嗷叫,然后又嘻嘻哈哈爬了起来。
被吓过后,能爬起来的人还是没什么问题,大家就跑起来跑了。
而他们也走了过半的路。
砰。
顾宁安察觉妈妈脚底滑一下,她‘啊’一声晃动了好几下,都是下意识抱住他们的身体没松手。
这一刻顾宁安看清楚了,刚刚妈妈差点滑下去时,妈妈却是一直牵着他们的,并没有放手。
顾宁安想,刚刚那种情况他都是下意识想放手的,只有妹妹他不会放手。那一刻他知道妈妈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开他们手的。
这一天,他们最后还是平安下去,然后妈妈带着他们去看了郊外村民捕鱼,对此,妈妈还出了钱跟当地的村民买了两条很大的草鱼回来。
……
顾烨霖这次带着研究院的人先去别的市买了点种子回来,一回来他就看到儿子跟闺女坐在院子外看天空。
闺女看到他还奔过来,嘴里奶声奶气叫“爸爸抱爸爸抱。”
儿子却是看到他回来,眼神都淡淡的。
顾烨霖将女士自行车停好,这才赶紧抱起闺女亲了亲,走过去时还奇怪问:“安安,怎么看到爸爸不高兴啊?”
曾嫂看到顾秘骑回来的女士自行车,还笑问,“顾秘这是给欢欢准备的吗?”
顾烨霖点头,“欢欢骑男士自行车不方便。”
这是一辆小巧的女士自行车,曾嫂一看就知道顾秘费了心思去选的,她主动过去将自信车推进去放好。
顾烨霖问“欢欢呢?”
曾嫂指了指厨房,说今晚吃鱼。
曾嫂在外边杀鱼,顾烨霖就分别抱了抱两个孩子,然后才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叶欢在炒菜,顾烨霖看着欢欢额头的汗珠,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欢欢。”
顾烨霖走进去,主动坐到了灶头前烧火,火红的火光在他脸上,越发显得那张脸眉目如画。
“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出门?”
顾烨霖点头,他塞了点柴火进去,然后道:“本来是应该今天走,可我这次出门要耽搁一段时间,我怕有些东西回来会晚了,索性就晚一天再走。”
叶欢在炸花生,炸糯米饼,闻言笑了,“什么东西迟了?”
男人这次却是没回她,他的视线从锅里的热气中穿透过来,他的声音带着缱绻温柔,“欢欢,你说过别人的仪式感,说过别人的浪漫,还从来没说过你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要的浪漫是什么?”
叶欢翻糯米饼的手一顿,她看了男人一眼,忽然道:“哥,我现在已经不去想那个了。”
二人在临城的时候,二人亲密到最后一步前,男人抱着她,说别的女人有的她也要有。
还说,他会补齐一个女人的嫁衣,彩礼,结婚戒指,还有在月下对她许下一生的诺言。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有期许的。
可是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男人固执问她喜欢什么。
想了想,男人又道:“欢欢,你忘了,明天是你生辰。”
叶欢一愣,她是真的忘记了,毕竟这是原身的生日,她自己在现代的生日是在过年的时候,她自然从来不会过的。
叶欢说:“我刚刚听曾嫂说你买了女士自行车回来,这就当生日礼物就好了,不用别的礼物。”
顾烨霖摇头,“自行车,只是四大件的一个,不算礼物。”
叶欢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男人还记得这个,她便笑了笑,“浪漫啊,那就千纸鹤啊,烟花啊,这些女人都比较喜欢吧。”
顾烨霖却说,“我这次出门给你找到一床古琴,听他们说是以前的伏羲古琴,琴身是青铜木所制,琴弦是丝弦所制,声音古朴,琴音悠远……”
叶欢都听愣了。
丝弦顾名思义是以蚕丝为主的,千根蚕丝制成一根琴弦。
这种在七八十年代,就是在现代,这种顶级宝贝儿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儿,男人去哪里寻的?
她的欢喜是如此明显,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都仿佛被细碎的星星充满,是那样的醉人,那样的欢喜。
顾烨霖心底一动,这一刻,他觉得为她这一刻的笑,多去跑多少个夜晚,跑多少地方都是值得的了。
“谢谢哥,我很喜欢。”
顾烨霖说伏羲琴就送在办公室的,等她周一去就可以看到。
这个年代,也得亏叶欢是在广播电台上班的,所以这些乐器送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
这一晚,顾烨霖回去就将他以前每天写给欢欢的一首首表白日记,全都单独裁剪下来全部折成千纸鹤。
他刚好有专门买来做研究的透明琉璃杯,他将折好的千纸鹤全都装进琉璃杯里,然后再放进抽屉里。
他马上就要出门,这次出门顾烨霖无法预计什么时候回来。
欢欢4月份又要进剧组拍戏,他本能觉得不安,索性就将他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情丝和表白全都直白的,不带任何掩饰地写在这份信上。
这一封信,顾烨霖从晚上八点开始写,一直写了一夜都没有写好。中途一次次写了扔写了扔,最后斟酌良久才定下最后一版。
然后他将来到南城制作的不倒翁,信,还有跟欢欢一起照的照片都装在一起,等着离开时一起给欢欢。
离开前一天,这天是欢欢的生日,顾烨霖白天一天一直在忙,基本没有再出现。
曾嫂给叶欢煮了长寿面和鸡蛋,中途还安慰了叶欢几次。
叶欢知道男人在忙,男人也送了自行车和古琴,男人没出现她是有点失望,不过还能忍受。
快到晚上的时候叶欢都忘记这个事情了。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骑着自行车回来,然后朝她伸手:“欢欢,上来。”
男人让谢其成带两个孩子后边来,他先带欢欢走。
傍晚了,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男人却将她带去了河边,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场烟花。
嘭嘭嘭。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五彩纷飞的烟花颜色,瞬间如流星一般再次洒落下来。
男人坐在江边的大石上,朝她伸手过来让她坐他身上看。
叶欢坐在男人身上,她靠在他身前,耳边是男人灼热的呼吸,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欢吗?”
叶欢一张漂亮的眼睛眨着,整个人都被这惊喜砸的有点蒙,无限的欢喜从心脏处蔓延而来。
她抬眸,她刚想说‘喜欢’,字都没说完,她就察觉男人低下头来,一下含住了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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