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易斯觉得克莱德开始变得奇怪了,平时一偏头就能看到雌虫在看他,眼神温柔又真挚,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一张嘴就是花式彩虹屁,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现在克莱德都不敢与自己对视了,视线一碰就会马上移开视线,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时不时出神不说,就连说话声也轻声细语起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平时他们一起相处都是兰易斯递个眼神甩个脸子,克莱德就能明白雄虫的意思清晰表达出来,还时不时的主动挑起雄虫感兴趣的话题给兰易斯讲故事,但在逛完街之后,都没有了!
兰易斯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克莱德很不对劲,最近除了家里和文化社也没去别的地方啊……
难道克莱德恋爱了?和文化社的雌虫?就那群大老粗!
雄虫的脸皱成一团,嘴角下沉,看起来更凶了。
心里藏不住事的兰易斯坐到了雌虫身边,发现对方竟然下意识的退了一下,和自己保持了距离,更生气了!
哪怕克莱德马上反应过来,耳根泛红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也不能原谅。
兰易斯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克莱德一遍,想挑个刺发现无处下手,只好委婉地试探:“你最近怎么不说话了?”
“有吗?”金发雌虫有些困惑,顺着兰易斯的眼光下意识站起身来查看自己。
兰易斯拉着克莱德的袖子让他回来坐好,肌肤相接的片刻敏感地感受到对方一瞬的僵硬,他眯着眼睛不悦的控诉,声音平淡地像电子合成的系统音:“你一天平均能我说200多句话。”包含100多句彩虹屁,50多句应和。
雄虫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上,眼中是满满的控诉与不解,克莱德无法控制地微微又后仰,眼中闪过了一丝无措,压制着将要染上脸颊的烫意,无意识的答应了几句。
兰易斯得寸进尺的趴在了雌虫的肩上,不错眼地观察着克莱德的每一个表情,阴恻恻地开口:“你最近,在敷衍我。”
这句话,可大可小。
光听雄虫的语气,一般的雌虫可以下跪请罪了。但克莱德望着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委屈气息的兰易斯却心头发软,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雄虫看似坚硬却很柔软的发丝,悄然将手掌覆盖在对方的眼上。
克莱德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不自知的宠溺与柔和,他只是怕,靠得太近,他的心跳声会露出马脚……悄然宣告自己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
可是,科索斯雅的雄子之后都会迎娶高位的雌君,他只能陪对方很短的一段路,克莱德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平民、雌奴。只是最近,这个认知更加明显了一点……
感受着雄虫的睫毛从掌心划过,带来轻微的瘙痒。克莱德学着对方的样子,凑到对方耳边,呼吸纠缠,耳鬓厮磨,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我的一切话语都是出自真心。”因为在看到你的刹那,脑海空白,再也说不出原来的那些话了,只想说,你很好很好。
兰易斯拿下克莱德的手,与他十指相交,磨蹭着他手上的薄茧,带来轻微的酥麻感:“你最近不夸我是我没优点了。”
“那应该是您的优点太多了,兰易斯阁下。”克莱德敏感的发现,比起雄主,雄虫更喜欢自己称呼对方的名字。
克莱德也很喜欢,就像,他们是在普通情景下认识任何一对雌虫雄虫,那只雌虫有追求雄虫的权利。他将兰易斯这几个字咬在舌尖,尾音缓缓拉长,带着几丝莫名的情意。
不知道矜持与礼节的兰易斯把自己窝在克莱德身边,理所当然道:“那你现在说出来。”他并没有发现对方失常的心跳声,与金发雌虫微微发烫的体温。
因为他正垂着首,也为自己的冲动而暗暗懊恼,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按压着自己的心跳,绝对不能让那只雌虫发现,让他更加恃宠而骄。
呼吸相缠,心跳同步,克莱德不自在的眨了眨眼,脱口而出:“您很可爱?”
兰易斯:……
克莱德:……
睁眼说瞎话也不必到如此地步。兰易斯冷漠地想着,果然这只雌虫有事瞒着自己,哄自己都不走心了。
兰易斯拉开距离,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克莱德:“你发烧了?”还是眼睛中毒了?出现幻觉了。
被公认的神经病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克莱德抹了把脸,遮住了脸上的表情,用恢复了正常的嗓音道歉:“不好意思,最近熬夜精神有点恍惚。”
兰易斯觉得这个理由可以接受,点点头,“那你去睡觉吧。”
克莱德同手同脚地站起来,面色发红,想出去清醒一下,就听到雄虫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你最近很注意文化社的一只雌虫啊。”
克莱德没发现这句话的危险性,虽然在暗地里努力入侵雄虫的生活,但他们交流最多的还是工作相关,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眼眸温柔似水,很自然地笑着接口:“您是说亚尔曼吗,他确实是位很优秀的雌虫。”
克莱德正在和他请教星舰操作技巧,提防小雄子中二病发要去军部搞事。这样想着克莱德不免多谈了两句,对亚尔曼大夸特夸,说自己战场经验不足,多亏了亚尔曼的帮助指点,本着英雄惜英雄的态度想让后者在兰易斯心里挂个号,说不定什么时候吹个枕头风、咳,工作需要的时候把对方提前捞出去。
兰易斯越听越不满,在他的心里克莱德已经是很优秀的雌虫的,结果他为了夸赞另一只雌虫,把自己贬低的不行。他打断了克莱德的话,闷闷开口:“别说了。”
兰易斯的不满都要写在脸上了,气场低的可怕:“他又不会写稿件。”比不上你,“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因为他机甲开的好……克莱德发现刚刚的话兰易斯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解雄虫郁闷的情绪从何而来,他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好好的哄一下小雄子。
于是克莱德十分走心的给了一个最不容易反驳的简单理由:“他长得好看。”
能被布鲁斯抢回来的雌虫,那除了身材,颜值必须杠杠的。
兰易斯的记忆很好,很快便把亚尔曼和印象里的一只军雌对上了号,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沉默寡言的闷葫芦!
银发雄虫瞳孔地震,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你真的喜欢雌虫吗,就算喜欢也不能喜欢这样的呀!
兰易斯长腿一迈走到了克莱德身前,杀气腾腾地问:“我和他谁好看?”
一个糙汉脸,一个杀虫脸,两者难分伯仲。
不过在克莱德的心里自然是兰易斯更顺眼好看,但架不住第一天答应了对方不再欺骗,于是他沉默片刻:“不分上下。”
“!”对自己容貌很有自信的兰易斯退后了两步,发现外界对科索斯雅家族的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克莱德刚来的时候多好一虫啊,来这一个月脑子就不正常了。
他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痛,但是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克莱德老师,怕伤害到病人,兰易斯酝酿了会语气,用杀气更甚的阴冷嗓音开口:“明天去医院看看。”治治你的审美。
克莱德:?
在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氛围中和克莱德腻歪了几天后,下楼吃饭的兰易斯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大哥呢?”他好像一直没回家。
*
谢邀,布鲁斯觉得,他好像陷入了爱河。
虽然他不知道爱河是什么东西,但这个词一般都是这么用的。
就像克莱德分析的霸总文学一样,布鲁斯从未见过阿普这样对他不屑一顾的雌虫,登时就来劲了,天天去军部堵虫,好好一个高阶中将雌虫硬是一周拖着没痊愈。
听从了弟弟的建议,避免那只雌虫挂掉,布鲁斯特地等了几天,让阿普以为自己对他丧失了兴趣,然后就是军部突袭,对着阿普一个拦路大动作。
躺了一周好不容易从病床上起来的阿普心态都要炸了,他连去找几个雄虫作乐的心都淡了,破罐子破摔的抱臂往墙上一靠,嚣张的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升腾的雾气模糊了眉眼,挑衅道:“雄虫阁下想怎么样?”军部里这只雄虫再过分也不能把自己打死。
布鲁斯、布鲁斯不想怎么样,他看着军装穿的散乱,浑身散发着不好惹、别烦老子气息的雄虫,诡异的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啊?滚!”阿普被布鲁斯盯的浑身不舒服,下意识想起身离开。
阿普重伤初愈,脚步虚浮,精神海不稳定,拥有丰富强抢军雌的布鲁斯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信号,一下支棱起来了,不经允许精神力便嚣张的探入了布鲁斯的精神海。
布鲁斯作为高级雌虫能敏感地发现阿普的精神海杂乱状况,有些疑惑的看着被修补地坑坑洼洼的精神海。
阿普显然没有预料到布鲁斯在军部也如此胆大妄为,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再抬头瞳孔隐隐有了几分红色,声音沙哑:“做什么,出去。”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有些生气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干巴巴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你怎么找的雄虫都这么差……”一看就知道等级不高,技术也不咋地。
阿普有些羞恼:“要你管!”这种被雄虫强行进入精神海的情况很危险,如果布鲁斯愿意甚至可以直接炸穿属于阿普的精神海。
见布鲁斯不依不饶,生命又被掌握在雄虫手中,阿普干脆放松了身体,混不吝的往雄虫身上一挂,高大的身躯让布鲁斯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
这只桀骜雌虫的眸光复杂,好像突然发现了布鲁斯是一只有用的高级雄虫,他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抓住布鲁斯的手往怀里带,大大咧咧地邀请道:“大少爷要标记我吗?我的技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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