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着简辰夕吭哧吭哧地干完饭后,瘫在椅子上还没多一会,戚言就在一旁忽然开口:“揽月星快到了,去看看吗?”


    本来还有点犯困的雄虫一听,顿时清醒了,跳起来拉住雌虫的大手直奔窗边:“竟然这么快,我还想着还得等一会呢。”


    戚言无奈吐槽:“是雄主你吃的太久了。”


    他瞟了眼杯盘狼藉的餐桌,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只雄虫的饭量竟然可以这么大。他的雄主为什么可以把亚雌推来的一车食物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点汤汁都会被他用面包蘸地干干净净。


    这真的是一只雄虫该有的饭量吗?


    那为什么他的雄兄和雄父不一样,他们每次让雌奴做一大桌,而自己仅仅每样菜浅尝一口呢?


    简辰夕闻言有点脸红,他还是很在意在戚言眼中的形象的,但是他现在完全忍不住。惭愧的攥了攥戚言的大手,表情有些疑惑:“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自从从医院回来以后,我的饭量越来越大了,而且总是很饿很困。”


    “等回去,我们去第一医院让安塞帮你检查一下吧。”戚言凝重的拧着俊秀的眉毛,雄虫这种娇弱的生物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病症会轻易的要了他们的命。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接受他的小雄主,现在一点也不希望他出事。


    “好哦。”


    简辰夕扒着窗户朝外看,一如既往的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闻言听话的冲着戚言点了点头。他现在有家有老婆,很是看重他自己的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有什么异常也希望尽早发现尽早治疗才好。


    该说不愧是虫族帝国首屈一指的旅游星,站在客运星舰上从远远的天空中望下去,这颗神秘而美丽的行星是被大片大片的水蓝色与大片的绿意包裹着。


    上面漂浮着的层层叠叠的白云如烟似雾,袅袅娜娜,影影绰绰的笼罩着这颗颜色鲜明的星球。


    它像是一个颗浑圆可爱的水清透飘着绿花的蓝水翡翠,被造物珍而重之地镶嵌在这浩瀚的宇宙中,漆黑的背景色是它的托底,来自恒星的光线是给与它的陪衬。


    和首都星那个灰突突的,遍布着钢筋水泥与高科技的居住星完全不同。


    相比之下,这里全然是一颗私虫拥有的,但会向外界开放的世外桃源。


    “老婆,以后你退役了,我们住在这里好不好,这颗星球真漂亮。”就像是曾经的蓝星一样美丽。


    戚言勾了勾嘴角:“雄主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要你也喜欢才行啊。”


    戚言:“我也很喜欢这里,以前回来述职休整的时候,总会到揽月星上小住两个月。我在上面有个庄园,雄主以后想在里面种什么都可以。”


    他还记得小雄虫第一次到他首都星的那个宅邸,在听说并不能种植食物时那满眼的遗憾和可惜。


    “真的吗?那我们一会就去你的庄园?”简辰夕星星眼。


    只是满以为雌虫会一口答应的时候,戚言却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今天不可以的,庄园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了,要提前一周收拾打扫才行的。”


    简辰夕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那我们一会下了星舰要去哪里呢?”


    “去酒店,这张船票里就包含了酒店的价格。”说完,戚言不只是想到了什么,雪白的俊脸微微一红,如冬雪初融,淡淡的粉色格外柔软。


    只可惜这里唯一的看客,只顾着窗外的星星,遗漏了身边的美景。


    下了星舰,简辰夕这才发现,一周一艘的星舰上面,足足有上千只虫。


    并且大多都是刚刚和雌君新婚的雄虫,带着一大家子雌侍雌奴前来度假。他们的性别也都非常好分辨,高大健壮而沉默寡言的都是雌虫;身材矮小,但面目美丽的是亚雌,而身材矮小面目丑陋的,往往都是雄虫。


    放眼过去,一只雄虫身边往往围着十来个雌虫和亚雌也不嫌多。看着一个个被训斥的连头都不敢抬的高大身影,简辰夕狠狠的皱起眉毛。


    这样的关系,不要说去经历,仅仅是看着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但见到戚言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简辰夕就知道即便再看不惯,也不应该在这里多事。


    他拽了拽戚言修长的大手,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老婆,我们走吧,去酒店。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戚言也不喜欢这种场面,拉着雄虫的手正想走。


    谁知正在这时,从拥挤的虫群中突然挤过来了了个小矮子,一脸嚣张的冲着戚言破口挑衅。


    “哟,我说这是谁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是我们的帝国金鹰,戚军长大人嘛!”他腆着浑圆的肚子,高高昂起骄傲的头颅,横竖一样长的身体显得那么可笑。


    只见他一脸蔑视地看着戚言,语气张狂:“我听说你结婚了,怎么,我当年那么追你,你死活不同意,现在终于想开要出来找虫干.你.屁.股了?我早就说过,你们雌虫都是贱货,早晚要在雄虫深下当婊子,装什么矜持!”


    说着他一脸猥琐地乜了眼一旁愤怒的简辰夕:“兄弟,咱们军长大人的味道怎么样?刚好都在揽月星,改天我组个局,你拉着咱们军长大人出来聚聚呀?”


    感受到手心里正微微颤抖的大手,简辰夕已经快要被这个傻逼雄虫给气的原地爆炸了。


    在帝国待了半个多月,他对雄虫之间的这些恶心的小把戏已经十分清楚,所谓的拉着雌君去参加的聚会,无非就是想让他把这位最年轻的上将的傲骨折断,像狗一样拉去所谓的聚会给这些雄虫虐完论剑。


    这像是帝国所有已婚雌虫的命运,一旦被雄主玩腻了,就会吃神倮体地成为他们的恶心派对上被众多雄虫肆意玩弄的玩具。


    不管这些雌虫在外面有多高的地位或者多么卓著的功勋,在雄虫面前他们永远只是个可以被肆意处理的性.奴,是没有尊严的可怜虫。


    这就是已婚虫族所需要面对的最现实的一面,他们甚至不能反抗,反抗所带来的除了来自雄虫变本加厉的毒打,更可怕的是还有来自雄虫保护协会对他们精神和□□的压制。


    只要雄虫举报,他们就必须要去雄虫保护协会进行所谓的学习,那无非就是更加不堪入目的刑.虐地狱罢了。


    戚言,简辰夕捧在心尖尖上的漂亮老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一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肥胖又丑陋的小矮子如此调戏,一时间气的他眼睛都红了。


    他一手紧紧抓着戚言正在颤抖的手掌,一边冲过去一脚飞踢,将那只小矮子踹了个狗啃泥。被他的行为惊到的虫群,一改之前拥挤着想要看戚言笑话的样子,刹那间在在到底雄虫的周围让出来一圈巨大的真空地带。


    简辰夕没管周围因为他的举动骤然喧闹起来的场面,简辰夕眼神阴郁,一脚重重的踩在垃圾雄虫肥厚的后背上,竟是引起这座短小的肉山颤颤巍巍地弹了弹。


    “煞笔,以后你他妈的见了老子雌君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不然我拼着进监狱,去垃圾星服刑也要把你个煞笔给废了!听到没有!”


    脸着地的肥胖雄虫,挥动着短短的四肢,想要挣开简辰夕的辖制从满是尘土的地上爬起来。只可惜脆弱的身体并不足以支撑他挣脱绝对力量的压制。


    他一时之间只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座小山,直压的他心肝脾肺肾都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


    “你,你他妈的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贱民!”矮小雄虫从来没有在上流社会见过简辰夕,他很肯定,这就是个住救济房的平民雄虫,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深厚的背景,这样的贱民竟然敢打他,这让他怒不可遏。


    简辰夕狞笑着,弯下腰,狠狠地揪着雄虫肥腻的耳朵迫使他趴在地上艰难的转过头来:“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戚言是我雌君,谁对他不尊重,我就对谁不尊重。”


    说着简辰夕放开手底下油腻的耳朵,狠狠的扇了雄虫两个耳光:“废物,听到了没!”


    趴在地上的矮胖子气的要吐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只虫敢这样对他,他愤怒的想要破口大骂,但他又打心眼里害怕这只不走寻常路,上来就动手的雄虫。


    只好嚎哭着:“齐天,你个废物没看到我被打了吗?你虫呢?快,快来救我啊!”


    很快,从虫群中走出几个高大的雌虫。


    简辰夕发现,当这几只虫站出来的时候,手中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狠狠的攥紧了他的。他甚至可以从那骤然增加的力道中,感受到他家雌君难耐的愤怒。


    对面说话的雌虫是一只只剩一只眼睛的雌虫,他高挑消瘦的身体像是风雨中孱弱的翠竹,仿佛随时随地便要咔嚓一声,被这肮脏的世道折断。


    简辰夕从他满面的伤痕和剩下的一只麻木的水蓝色眸子中,还能窥见他从前的灵活与风采。


    只见他微微的冲着他们欠了欠身:“阁下日安,将军日安。还请阁下高台贵手,放了我们家雄主吧。”


    这简简单单两句话,简辰夕听到的却是麻木和绝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面的雌虫其实是口是心非的,他像是事不关己般,希望这个暴力的雄虫可以在这场事故中不要放下他的脚,甚至是希望他可以把他的雄主打死。


    听完对面的雌虫的话,简辰夕刚想说话,戚言却是突然拽了拽简辰夕的手:“雄主,算了吧,我们走。”


    简辰夕没有看到身后的雌君看着那个独眼雌虫时欲坠不坠的泪光和复杂的眼神,见戚言不想继续,便没有再在为难对面的雌虫。


    只是再一次矮下身,朝着死狗一样的雄虫耀武扬威的挥了挥拳头:“以后见到我们建议你离我们远一点,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松开压在雄虫背上的脚,拽着他家雌君朝着他们私家悬浮车走去。


    两虫都没有去管身后的议论纷纷。


    上车前回头却看到,那个摆脱了辖制的雄虫,被搀扶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给了刚刚将他救下的雌虫狠狠一耳光,连带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破口大骂。


    独眼雌虫被扇的偏过头去,像是对这些毒打和谩骂早已习惯,只是麻木而清晰的说道:“谢雄主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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