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桑灼,一个人类女孩,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这种鬼地方。
战场,铺天盖地的虫潮,你慌乱、惊惧,甚至无法动弹。你以为你要死了,但你被人救了。
救下你的人是个将军,他顾不得斥责你一个女孩贸然闯入战场,只能先带着你撤离。
把你带回后方后,将军才有时间审问你。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惊艳难以遮掩。
你生得很美,就算是在当今人类基因优化的星际时代,也依然美得攫取人心。
那当然啦,你心里想。你其实轮回过很多世了,做过祸国殃民的妖姬,也当过绝代风华的大明星,但每次的结局都算不上好。
毕竟,你只是个炮灰。
但你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鬼地方,也没有见识过星际时代的宇宙辉煌。面前的将军本来在巡视战场,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下达剿灭虫潮的命令。
他们已经设置好圈套,整座战场没有一个士兵,新式生化武器释放的时候,无论人虫都会立刻死去。
但他看到了你,一个无辜的女孩突然出现在战场。保护弱小的责任感使他第一时间操控机甲,从半空跳到地面带走了你。
随后远离战场光圈之外,下达了剿灭的命令。
将军的命令下达得很及时,救你这件事并没有阻碍消灭敌虫。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审问你的语气也并不严厉。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你一个答案也给不了他。
哪里人?
不知这是哪里。
父母?
没有父母。
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也想知道。你的那个炮灰系统到底飞哪去了,一言不合就把你扔到这个破地方,还什么故事情节都不告诉你。
没有背景没有前情提要,那你要怎么当好这个炮灰啊。
你有些抓狂,但面上只是怯怯的,一言不发。面对他的问题也只是腹诽。
将军叹了一口气,问:“那你的名字是,你总不能没有一个名字。”
“桑灼。”你说得很小声,但还是仔细说明白是哪两个字,“桑树的桑,灼热的灼。”
将军看出你心中的怯怕,突然抬手摸了摸你的头。
“算了,去做个基因检测。”他有些心软,决定暂时放过你。
将军本想让士兵带你去,但你装得有些怕的样子,他犹豫了会儿便主动带着你去了军医那里。
做过一系列检测,终于确认了你的人类基因,没有被污染的纯种人类。
“只是……”军医有些迟疑地说完,“这基因样本像是古蓝星时期的人。”
现在的星际人类都进行过基因优化,光看他们身高都能看出,一路走来,几乎全都一米九。
他们高大得像小山一样,阻挡你的视线,给你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将军思索了会儿,让军医不要把这消息传扬出去,基因问题他会带你回到首都星后再深入检测。
将军下意识地包庇了你,尽管你们相处时间还不到一小时。
军医望了你一眼,脸颊微微红,补充了自己的说法:“或许只是返祖,这里的机器毕竟不够精密。这位小姐的人类身份毋庸置疑。”
你感受到了熟悉的被优待的滋味。
这感觉相当不错,即使你只是个炮灰,按照你那不知飞哪去的系统的说法——那也是个相当美丽的炮灰呢。
没了你,这故事都要失去多少滋味。你恶你坏,你下场不好,主角还要伤心,这更是衬得主角多么善良!
一旦脱离危险,你的炮灰属性就开始苏醒。你想要做点什么,也就是俗称的搞事。
你当着将军的面装出一副娇滴滴模样,询问军医的姓名。
军医脸更红了,声音低低地回答了你:“奥维克,我叫奥维克。”
“我叫桑灼,桑树的桑,灼热的灼。”你抬起眼眸看他,眼里的欢喜毫无顾忌地流露。
将军心中有些不悦,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你的喜欢太明显,在他面前你怯弱惧怕,军医面前却活泼欢喜,明明他才是那个救了你的人。
将军一把抓住你的手,将你抱了起来,他打断了你与军医奥维克的相谈甚欢。
奥维克眼巴巴地看着将军抱走了你。
将军身形高大,你躺在他怀里,能听到他胸膛的心跳,有些快呢,你心中偷笑。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将军的语气有些严厉。
你该怎么说呢,你偷笑归偷笑,面上还是怯怯弱弱的样子。
“我……”你装得泫然欲泣,“我有些怕。”
“我没有伤害你。”将军说,“你不要怕。”
他当然没有伤害你,反而救了你。只是你对小白花的形象突然有些上瘾,就喜欢这种表面柔弱无辜心里偷藏坏水的样子。
将军抱你抱得特别稳,就像在抱一个珍贵的花瓶,对他来说,你实在弱得可怜,与花瓶相比,也坚硬不到哪里去。
到了临时军帐,他才小心翼翼把你放下来。
这说是军帐,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舱,能组合变幻还能移动。
你坐在将军坐过的沙发上,低着头手指交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高大的男人。
将军半跪了下来,他的身形带给你的压力陡然小了许多。
你垂眸看着将军,他生得冷峻模样,一看就是那种掌握权势的人,从容、沉稳、有底气。
将军半跪在你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他叫奥斯蒙。
奥斯蒙,你心中默念了一遍,生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难道奥斯蒙就是这一世与你一起与主角作对的反派?
奥斯蒙深深地注目你,你也回望他,过了一会儿,你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反派呢。
你伸出手,怯弱地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来:“要抱,还要抱。”
你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遇到一个待你温柔的大人,迫不及待寻求安慰。
奥斯蒙微叹一声,站起来将你抱入了怀中。他轻轻拍着你的背,让你不要怕,现在安全了。
他说帝国军人会保护每一位民众。
这里是军营,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抱一个孩子那样抱你,你在大人的怀抱里渐渐平息了恐惧。
过去无论何种境地,系统666总是陪在你的身边,你明确知道自己的死期,并不惧怕将至的厄运。
那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扮演游戏。
系统666也总是哄着你,它是有点宠你的,如果你的命运结束于一杯鸩酒,它会花费它自己的积分兑换痛觉屏蔽,让你安眠般死去。
你说你也有积分的,可系统666总是平稳清和地说那是他的心意。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照顾着你。
可这样一个系统,却突然把你丢了。你感到难过,不知所措,却又倔强地想,不是他丢了你,是你不要他了。
即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在奥斯蒙的怀抱里睡着了。他将你放到休眠舱里,却迟迟不肯按下关舱的按钮。他粗大的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你的面容,你的脸好小,他的手好大,可惜你睡着了,不然一定会吐槽,这里的人类是吃激素的吗,奥斯蒙都快两米高了。
他们的高还不是那种突兀的高,很和谐很健壮,肌肉漂亮,骨骼坚硬,像是古希腊的雕塑,又似新时代的机甲,总之,酷毙了。
这里的人类绝对是平均颜值最高的一个世界。
奥斯蒙抚着你的面容,他感到你是如此脆弱的一个女孩。星际时代的女性没有你这样的,她们性格坚强冷静平稳可靠,才不会像你这样,睡眠时眼角还有泪意。
他抚过你眼角的泪滴,心中并没有生出嫌弃或鄙夷,反而是另一种混合了怜悯与保护欲的陌生情绪。
星际时代,就连孩子都不会像你这样柔弱无助了。
你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旧时代的女孩,无助地来到大人们的世界。奥斯蒙心中涌起后怕,如果他当时再迟一秒,你恐怕就要被那群虫潮吞噬殆尽了。
你骤然出现在战场上的突兀被他抛到脑后,他真切地为你担忧。他只顾着带你去检查基因,却忘了问问你身上可有未被发现的伤处。
奥斯蒙将你从睡眠舱中抱了出来,他仔细地注目你露出的每一寸肌肤,正面看了还要看侧面。
外在的伤痕没有,衣裙挡住的地方他不能看。
就算是星际时代,没有那么多避讳,他也不能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前,擅自脱了你的衣衫。
奥斯蒙将你抱回了军医那里。
你睡得好沉好沉。或许是换世界带来的疲惫侵入你的灵魂,你需要一个足够深足够久的休眠恢复精力。
军医奥维克焦急地问奥斯蒙你怎么了。
奥斯蒙嘘了声,让军医不要吵嚷。
他低声告诉奥维克,你只是睡着了。
他担心你有内伤,要奥维克启动一级医疗舱,为你修复身体。
奥维克有些脸红,让护士来做这件事。
进入医疗舱需要脱去衣衫,如果他在你面前只是医生,他脱你的衣服天经地义。
可奥维克心中生出别样心思,他不想亵渎你。
护士是个冷静平稳的高挑女人,当然,这里所有的女性都很高挑,男性平均身高一米九,女性平均身高一米八。
而可怜的你,在所有世界都是大美人绝对不矮的你,在这里几乎比所有的星际人类都矮。
刚带你回军帐时,奥斯蒙还以为你未成年,但一系列检测后,报告显示你分明已经成年。
他以为你是受了苦营养不良,为此还更加怜爱你了。
护士解下你的衣衫,将你抱入了医疗舱,你在舱内稳稳地睡着,不知道外面的两个男人怎样为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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