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春日妄想 > 58. 提亲下聘
    什么吵架、什么冷战,到温瓷面前统统作废,反正他出尔反尔的事儿做了不止一两次。


    衣领半解的男人倚在门口,从温瓷的视角望去,甚至能看见藏在衬衣下那若隐若现的性感腹肌,她连忙抬手遮眼:“衣服不能好好穿?”


    “原来你喜欢正经的。”盛惊澜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将衬衣一丝不苟地扣到顶端,“不知道这样,是否符合温小姐的要求?”


    “咳。”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好像她有什么特俗癖好似的,“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怎样?偷摸进我房间,被抓住可是要进局子喝茶的。”


    她故意吓唬,盛惊澜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步步逼近,将那后退的人儿抵在角落,拽她的手扣住自己手腕:“抓住了。”


    温瓷抬眸,撞进那双填满笑意的眼睛,终是没忍住,弯了弯唇:“幼稚。”


    盛惊澜低头想亲,被温瓷躲开:“我还在生气。”


    “别气了。”他把脸凑过去,“给你泄愤。”


    “不要脸。”温瓷手贴上去把人推开。


    他就着这个动作靠过来,顺势拉起她的手:“换上衣服跟我走。”


    温瓷诧异仰头:“去哪儿?”


    盛惊澜反客为主,不由分说地扯起衣架上的紫色绣花外套罩在人身上,坏声道:“带你私奔。”


    大晚上不睡觉,两人还趁门口保安不注意,偷溜出去。


    大门重新合上,保安默默回头等待管家的指令,程叔摸摸自己鬓角的白发:“这件事你就当没看到。”


    温家的墙可不是那么好爬。


    事实上,从盛惊澜出现在温家门外,他们就从监控器里知晓了他的存在。


    盛家那小子时常送温瓷回来,他作为温府管家,又怎会毫不知情,不过是见温瓷开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年轻人折腾罢了。


    上车后,温瓷被蒙住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车子停下,盛惊澜推开车门向她伸手,指导她下车。


    温瓷伸脚探到地面,另一只脚正要跟随,被他单手拦腰一抱,双脚瞬间悬空,又很快落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快到了。”


    覆在眼前的纱布轻薄透气,她能够感知到灯光和模糊的影子,只是看不清具体环境。她似乎闻到一阵桃花香,越靠近,香味越明显,清新而不浓烈,十分沁人心脾。


    她猜测自己来到一个花园或者种满桃树的地方,四周散布着金橙色光源。慢慢的,她随盛惊澜停下脚步:“到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替她摘下眼纱:“慢点睁眼。”


    睫毛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温瓷听话照做,在适应光线的过程中缓缓睁眼。


    数盏灯笼悬于木架之上,流光溢彩,灼灼耀目。再看桃树成林,枝头挂满祈愿木牌,风一吹,流苏上的铃铛泠泠作响,晃得人心浮荡。


    她随后一抓,木牌上写着美好的祝愿词,每张内容皆不相同。


    “愿温瓷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愿温瓷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


    字字句句为人亲笔书写,温瓷不禁继续向前,在桃林中穿梭,走过的每一处,皆是对她的美好祝愿。


    她缓缓停下脚步,听到身后那人低头附向她耳边:“这是告白礼。”


    灵敏的耳朵因他的话而颤动,温瓷没回头,双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外套衣袖:“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


    “答应归答应,该给你的惊喜不能缺。”说罢,他变魔术似的举手,从温瓷眼前晃过。


    定眼一看,他手里握着一枚镶着细细的金丝纹的玉镯手。


    一个强烈的答案浮出喉咙:“这是……”


    “之前打碎的玉镯,我修好了。”以他的本事可以将这东西修复到肉眼看不出痕迹,他却选择镶入金线做装饰,是提醒,也是新的开始,“别再随便取下来了。”


    戴上之后,温瓷悄悄摸了许久。


    两人在一棵桃树下的石桌上相对而坐,盛惊澜拎起一壶酒,斟满两杯:“温卿卿,我发现你脾气还挺大的。”


    温瓷噎了一下,接过酒杯:“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男人眉头一挑,最会抓重点:“意思是,你只对我横?”


    温瓷仰头饮了半杯,双眼直直地盯着对面:“不,这说明你老惹我生气。”


    盛惊澜勾唇,笑得肩膀乱颤。


    温瓷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他豪气地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我高兴。”


    吵架也好,折腾也罢,都比她沉默不语的时候让人安心。


    热酒暖身,驱散夜里寒意。


    两人有来有往地喝酒、谈心,任由红晕爬上脸颊,占据清醒的思维。


    温瓷还没忘记两人今日发生矛盾的原因,趁机让他立誓:“你保证以后不会再乱吃飞醋。”


    男人听话地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


    温瓷终于满意,侧头枕着交叠的胳膊,静静地看着颠倒的世界升起亮晶晶的星子。那“星星”一闪一闪,散发着黄绿色荧光,草木摇晃,风拂流萤。


    “盛惊澜。”她仍然侧头趴着,抽出一只手,摸到喝过的酒杯,“你明天跟我回家吧。”


    “见家长?”他一下反应过来,持在空中的酒杯差点倾洒。


    “是。”温瓷撑起脑袋,单手托腮凝视着对面,“我会告诉外婆和妈妈,我想跟你在一起。”


    盛惊澜放下酒杯,真诚发问:“按照传统礼仪,我是不是得请个专业媒人上门提亲?”


    温瓷笑鼓脸颊,连嗓音都多了几分黏腻:“你要娶我啊?”


    “你肯嫁吗?”没人注意到,男人平搁在桌面的手微微颤抖。


    酒意上头,眼前的画面也变朦胧,温瓷拎起杯子摆倒他面前,故意刁难似的:“那要看盛先生的聘礼,够不够诚意。”


    男人没顾上添酒,从外套兜里掏出一方小盒:“聘礼。”


    掌心离开腮面,温瓷缓缓坐直身体:“这是什么?”


    “凤翎胸针。”他当着温瓷的面打开,把礼物推到她面前,里面放着一枚胸针,以璀璨黄金做羽毛,镶嵌一颗通体透亮的碧色玉石。


    凤凰涅槃,浴火而生,其之翎羽具有坚贞守护之意。他走过来,亲自为她佩戴上胸针,“够诚意吗?”


    温瓷抬眸,望着眼前为自己弯腰低头的男人,根本没看胸针,说:“够了哦。”


    男人诧异又惊喜,扣着她后颈,弯腰贴向她额头:“这么好骗啊,温卿卿。”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娶她的聘礼只需要一枚胸针。


    她缓缓抬手,指向盛惊澜的心脏:“我已经收到过最好的聘礼了。”


    是他毫不犹豫以命相护的那颗心。


    炙热的心脏在她指尖跳动,男人眸中涌现出□□,她被抱上石桌,丁香紫的衣摆向四周揉散开。


    萤火提灯笼,桃花漫飞香。


    初开的粉色桃花落在雪嫩肌肤之上,温瓷最终瘫软在他怀里,只余下贪婪的痕迹。


    第二天早晨,温瓷悄悄回了院子,因昨晚没休息好,回到熟悉的床上,沾枕就入睡。


    不知过去多久,她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就见苏禾苗叉手站在床头,眼睛睁得很大:“阿瓷,别睡了,出大事儿了!”


    外面闹哄哄,温家一堆人全都挤在大厅外面,争先恐后探头去看。


    园丁:“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


    洒扫阿姨:“听说有人来向温瓷小姐提亲下聘,还专门请了媒人。”


    厨师:“让媒人提亲下聘?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嘿,你们又不懂了吧,近两年很流行汉服婚礼,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规矩,提亲下聘表示对女方格外尊重。”司机阿飞经常跟着主人家去各种场合,紧跟潮流。


    “阿瓷,你这比小说还精彩。”苏禾苗拱起双手,兴奋地顶高下巴,两眼冒金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珠宝,听人报聘礼单子的时候人都快傻了。还有什么玉啊,古董啊,名字太复杂了我记不住,反正箱子里随便拎出一件宝贝都比我贵。”


    “他……”


    温瓷没想到,那人真的带着聘礼上门提亲了。


    她穿着拖鞋走近人群,苏禾苗伸手替她开路,还不停给大家打手势:“嘘,让让,嘘……”


    见当事人出现,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后退,给她留出一条道。


    温瓷走到门口,就听见外婆询问:“你说你喜欢阿瓷,什么时候开始的?”


    盛惊澜不假思索回:“去年来南城拜访您的时候。”


    连宋兰芝都感到诧异:“这么早?”


    男人诚恳颔首:“我对卿卿是一见钟情。”


    “卿卿……”这久违的称呼一下子戳宋兰芝的心,“你竟知道她小名。”


    “既然你对她一见钟情,你现在又来提亲,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刚认识的时候怕吓到她,一直没敢表明心意,又因工作缘故极少见面,只有卿卿送旗袍去景城才开始真正接触。我追求卿卿很久,直到前不久她才接受。”


    温瓷就站在外面,静静听着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真不要脸,真能编。


    宋兰芝坐在主位上打量盛惊澜,观他外表、言行都不错,出手大方说明对外孙女的重视,以及家底雄厚,最重要的是温瓷喜欢。


    考虑到以上种种,宋兰芝对眼前的小辈还是很满意:“不过阿瓷的事,还得让她妈妈点头。”


    话音落,温家大门就出现一道强势的身影,温茹玉踩着高跟鞋稳稳地走过石板路,直奔大厅。


    见她出现,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程叔守在门口待命。


    客厅两侧都被朱红色箱子占满,还有些箱子装不了的大件物,温茹玉扫视四周,眼里没有流露任何喜悦:“就是你想跟阿瓷求亲?”


    盛惊澜起身相迎:“温伯母。”


    温茹玉摆手阻挡:“不必,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这事儿我不答应。”


    此话一出,里面坐着的、外面站着的几人神情各异。温瓷差点冲进去,是程叔拉住了她:“阿瓷小姐,您现在进去只会火上浇油。”


    他们太了解温茹玉的脾气了,当众反驳只会激发她的好胜心,到时就真的没有转圜余地。


    客厅里,盛惊澜从容不迫应对温如玉的强势压迫,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退步或觉羞愧:“我知道伯母疼惜女儿,并非要您现在首肯,我今天来只是表明对卿卿的态度。”


    “既然如此,我已经看到你的态度,你请回吧。”温茹玉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宋兰芝一眼晃到外孙女站在门口,着急地跟她打手势,宋兰芝饮了口茶:“远来是客,客人带着厚礼上门,总要好好款待。惊澜要是这么走了,传出去其不说我们温家小气。”


    跟女儿说教完,宋兰芝把目光投降正襟危坐的小辈,和蔼道:“惊澜,留下来一起用午餐吧。”


    盛惊澜求之不得,表面宛若一位绅士,恭恭敬敬地回:“却之不恭。”


    不管温茹玉如何,宋兰芝主动开口留盛惊澜在家里用午餐,没人敢反驳。


    温茹玉拿母亲没办法,扭头又发现女儿扒在门外偷听,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故意安排盛惊澜去偏厅休息吃茶,还让程叔全程陪同,实则是为了防止两人在家里会面。


    私下里,宋兰芝才提醒女儿。“茹玉,你这样对待阿瓷的男朋友,是否做的太过?”


    “什么男朋友,我同意了吗?”


    “现在年轻人都兴自由恋爱,阿瓷今年都该满二十六了,交给男朋友还需要你同意?”


    “妈,连你也要气我。”


    “我不是气你。”宋兰芝耐心地跟女儿分析,“现在男女生谈恋爱,见家长就是提着几件礼物去男女方家里吃顿饭,结婚就把婚礼交给策划,在宾客面前交换戒指就算成了。”


    “但你看惊澜那孩子,特意请了媒人上门,下聘的箱子排了一路,这说明什么?”


    温茹玉哼声:“说明他折腾。”


    “折腾好啊,大事上就是要多折腾,才说明他对此上心。”他们老一辈的就喜欢按规矩办事,盛惊澜肯为温瓷做这些,就已经胜了大部分人。


    “妈,你别被那小子外表给骗了。”她刚才见盛惊澜坐在客厅,西装革履的模样俨然正经成功人士,说话也得体。


    他当时在医院可不是这样。


    “我派人查过他,他曾经交过多任女友,这种任一看就是对感情不负责。”上次网络流言的事已经解释清楚,她不会随意给人泼污水,但交过许多女友这事儿,是实话。


    “当真?”宋兰芝皱起眉头问,“阿瓷知道吗?”


    温茹玉:“知道。”


    “不可能啊。”宋兰芝细细琢磨,盛惊澜如果真是那种花心的人,依照外孙女的性子,她怎会同意交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温茹玉言辞凿凿:“没误会,事实就是如此。”


    “那还真要好好考虑。”宋兰芝脸上的期待逐渐消退,又想起年前去庙里替温瓷求的那支签:良缘天赐,名利双收。


    她相信外孙女有达成后者的能力,可这良缘,纠结在哪里?


    心里的困惑像雪球越滚越大,宋兰芝拉着女儿商量外孙女的事,还不知偏厅里的程叔放水,让一对小情侣见了面。


    “盛惊澜,你来真的?”


    “嗯哼。”他弯腰审视,“温卿卿,你不会后悔了吧?”


    “当然没有。”她喝酒不断片,直到自己昨晚答应过什么,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即使在清醒的情况下也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快。”


    “我想过了,即使你跟她们坦诚,你妈妈也一定会反驳。”男人早有盘算,“与其让你独自面对,不如我大大方方上门求亲,告诉大家,我要娶你。”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温家的金花有主了。


    温瓷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的计划真是出乎我意料。”


    盛惊澜低头,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你每次的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温瓷还是那句话:“我说过,我认定了就是真心。”


    正当小情侣浓情蜜意,程叔敲了敲门:“阿瓷小姐,有人过来了。”


    温瓷立马弹开。


    明明是男女朋友正常交往,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反倒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我先走了哦,中午见。”


    温瓷提前溜走,没人发现她来过的痕迹。


    在知道温茹玉调查过盛惊澜之后,宋兰芝连问了许多,从中得知,盛惊澜在大学期间很混,回国之后到没闹出什么桃色新闻。


    他们不确定,这个男人是改过自新还是隐藏得更深。


    除去无法探究的人心之外,还有一条硬规则,如果盛惊澜无法解决,那这事儿也没得谈。


    宋兰芝跟温茹玉同时踏进偏厅,温茹玉仍然摆着那张抗拒的冷脸,这回她没开口,而是由宋兰芝出面:“惊澜,你觉得这茶如何?”


    面如老人突如其来的提问,盛惊澜从容不迫,品道:“茶汤轻泛绿,味道清香怡人。”


    说得不错,宋兰芝对他较为欣赏,收到女儿的暗示,她才撇开客套话,开门见山道:“有件事不知道阿瓷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必须定居南城,不会随任何人离开。我们知道你家在景城根基深厚,想必也不能轻易撒手,你们两个距离太远,实在不合适。”


    闻言,盛惊澜没有任何意外,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如果是这个问题,您不必担心。”


    “哦?”宋兰芝投去疑惑的眼神。


    盛惊澜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当场奉上两杯茶:“我可以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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