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喊的,不就是动了一下!”宁千姚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地方,“你要是害怕就到那边躲着,少在这儿添乱。像你这种阴气重的女人要是再旁边,说不准一会儿它就真的起尸了!”
【woc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歧视了没传承的大师不够,还要嘲讽一下女人是吧】
【有病,要是女人找你看风水,你tm不要去看了,阴气重,什么好风水都不配有,你钱也不要赚了!】
凌玥儿委屈又害怕,只好缩在一边,默默抽泣。
季云菏扫了她一眼,没有去安慰。
普通人看见这种景象都是怕的,可有人冷静如段安,有人惶恐如她,可往往正是更害怕的人更容易被脏东西找上门来。
她身上的阴气依然没有消散,目前也不好说这些阴气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他今早出门算的那一卦小凶,居然还没有应。
他本来以为这一卦就是在预示今日有起尸发生,可如今再去掐算,居然和上午的走向别无二致。
还有东西没有出现,究竟是什么会应了他这一卦?
这时连禾吩咐杀的公鸡杀好了,她取了一小盅血,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小瓶朱砂,打开倒了进去,用手指拌匀。
季云菏冷眼瞧着,那朱砂中隐隐蕴藏灵气,虽然少,但却十分纯粹,想必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能够炼出来的。
在他看来,这称不上什么好东西,只能说是勉强入眼罢了。可简问生却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大师,需要用到这样好的朱砂吗?”
连禾十分慎重,“他身上并无阴气煞气,却起了尸,这实在太古怪了。为防有其他东西侵入,还是要谨慎一点。”
简问生点头称是,用桃木剑帮着她在地上起草了一张禁锢的符咒。
宁千姚也不帮忙,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两人的机会:“难为你们了,还知道我宁家的朱砂是最好的东西。不过玄术街上卖的宁家朱砂都是我们挑剩下的,想必你们也不怎么看得上眼吧?”
简连两位大师懒得理他,埋头画好了符咒,将尸体封在了原地。
见他们在自家院子里画上了红色的印记,金国松了一口气,上前问道:“大师,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吗?”
连禾并不乐观:“不一定。”
虽然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弟弟,可见过一次起尸的场景,金国万万不能再将其当做亲人的遗体对待,煞白着脸问道:“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赶紧解决了吧……家里还有孩子,回来看到这样的场面,要吓病的。”
几位大师对视了一眼,说道:“那就只有抓紧出殡了。只是这样一来,尸体入了土,受到土地束缚,虽说不易起尸,但若它真的有能耐破土而出,那就成了更厉害的东西,恐怕不见血是不能善了的。”
金国吞了吞口水,“那他回去找谁?我往日对他从没有亏待过,他总不会来找我吧?”
宁千姚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一具尸体能有什么理智,碰上谁,就是谁倒霉呗。”
金国心里转了几个弯。弟弟不出殡,就要在自家院子里停尸,那一旦起尸岂不必然是自家遭殃。若是出了殡,一方面不容易起尸,另一方面还不一定找得到自家来。
根本不用权衡,就知道哪种选择更为有利。
看了眼地上的弟弟,金国狠狠心,“出殡吧!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意外暴毙而死的封门停尸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想来也是时候该出殡了,他也不会怪我。至于棺木,我们早就备好了一口,就在西厢房里。我去叫上几个朋友,今天下午就出殡!”
*
金国说的那口棺木确实停在西厢房里,木头不错,就是个头儿略嫌简薄。不过这是加急买来的棺木,本来就不如人家早早备下的来得精致,也算是不错了。
说是今天下午出殡,那就很急了,金国出去挨家挨户敲了门,叫过来六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人,安排在正屋吃午饭,吃完了就帮着抬棺掘墓,将遗体送到坟地去。
季云菏扫了一眼这几人的面相,居然都是有亲戚关系的,不过亲缘略显混乱,想来小辛村不过一百多人,出了五服的亲戚本就不多,加上三代之外的同姓通婚,混乱些也实属正常,他就没有多想。
只是,金国家中出殡,怎么不见儿子回来?
简问生也发现了这一点,问道:“金先生,谁来为死者摔盆呢?”
就算是暴毙,那也是讲究一个孝子贤孙的,哪怕他没有后代,也要找一个血缘很近的后被替他摔盆,才好安安心心地上路。
金国踌躇了一阵,回到里屋鼓捣了半天,出来才说,他把儿子叫了回来。
季云菏冷眼看着,这金国实在是有些古怪,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也说不出来什么,根据此事卜卦,所得的也都是不吉的卦象。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摄像机如实地转达到了直播间,这样直白的灵异现场平时很少见到,山村里出殡的规矩也千奇百怪,许多网友直接驻扎在这里不走了。
节目的热度蹭蹭飙升,季云菏的人气涨的也格外地块。
之前他那一次高亮的出手被习惯录屏直播的人截了出来,单独发在了网上,玄术爱好者跟单纯舔颜的人都疯了一样涌入直播间,在弹幕里激烈讨论,又激起了更高的热度。
这会儿季云菏的微博粉丝都突破两百万大关了。
之前原主还是个小糊豆时只有几十万粉丝,还不如一些小网红。后来豪门真假少爷的瓜,虐待养子的瓜一出来,涨到了一百多万,不过都是些吃瓜的路人,没什么含金量,这回倒是实实在在圈了一波粉。
系统实时监控着网上的动向,看到这样的场景十分高兴,蹦出来戳了戳他,“宿主,你要不去微博上看看?这一波实在是赚了!”
季云菏从善如流,摸出手机来一看,却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没有挂断郁元敬的电话,而对面也没挂,就这么听着这边嘈杂的声音,足足一个小时。
“喂?”季云菏察觉到了些异样,可他并不明白。瞟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说道:“元先生,你怎么没挂电话?”
郁元敬把直播间挂在电脑上,正用另一台电脑处理事务,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季云菏,自觉十分舒服,就听见了季云菏疑惑的声音。
“那边结束了?”他避而不答,还装作自己没有看直播的样子。
季云菏不疑有他,“还没有,这边在等下午出殡,我们估计要晚上才能回去了。”
郁元敬心里不悦,但并没有流露出来,只是说:“晚上会凉,还有蚊子,我让人带给你一件薄外套和驱蚊水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其实季云菏完全可以烧一道符篆,或者干脆念一道符咒驱蚊。至于冷嘛,功德金光是暖的,而他一向不介意全身上下都被功德金光包裹着——或者说他根本求之不得。
要不是怕自己成了个行走的发光体,加上这里还有个阴阳眼的连禾,他说不定早就这么干了。
“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郁元敬合上电脑,“马上出发。”
“?”季云菏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不会要亲自过来吧?”
郁元敬冲保镖伸出手,对方递过来一个包,他接过来搁在腿上,修长的手指在包上转了转,挑中了一个全是德文的精致小瓶子。
“当然不是。”郁元敬撒谎不眨眼睛,“说了派人过去嘛。”
他又从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挑了件白色的长袖衬衫,想了想又放下拿了另一件。
季云菏信了,“那就好,你别折腾了,这边还有得忙呢。”
郁元敬把挑好的东西放在小袋子里,拎着就转出了祠堂,“嗯,我知道。先挂了吧,我这边来了工作电话。”
“好。”季云菏挂断了电话,抬头一看,摄像师正贴近了拍他打电话的场景,不由失笑,“这有什么好拍的?”
摄像师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看不见弹幕,可多人磕你和元先生的cp了,都说让我多拍中午加鸡腿。”
季云菏啧了一声,“怎么什么邪|教都磕啊。”
【还邪|教!!都未婚夫了还邪|教!!那什么是正教!】
【是啊是啊,某些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这么甜的cp怎么就邪|教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挂电话耶!!这不是爱是什么!!】
“算了,”季云菏耸了耸肩,“就当营业了,反正我也是要营业的。”
摄影师跟着笑,“那我可就多拍了?”
季云菏扫了一眼面前的大黑疙瘩,“哎呀拍拍拍。”
“不就是一点小互动么,”季云菏满不在乎,“我俩青青白白的未婚夫夫关系,还能拍出什么花儿来?”
“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要是能拍出奇怪的东西,就让元钰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的面前!”
季云菏十分狂妄!
刚才郁掌门人在电话里说了,不会亲自来的!
他,此局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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