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呃,原谅up主牡丹到现在,太过匮乏的感情经历让up主不太能看得懂安乐公主与武崇训武延秀的狗血三角恋,更不懂安乐公主心里究竟爱着谁。】
【不过史书既然说安乐公主深爱着武崇训,咱们就信着,少女情怀总是诗嘛,谁说女人心里只能爱一个男人?不能同时爱着两个?】
【人家安乐公主可是立志要做皇太女的女人,日后是要位尊九五的,身为九州之主,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
【武崇训是原配发夫,武延秀是宠夫,兄弟俩共侍女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嘛。】
【就好比男皇帝执政期间,后宫佳丽三千人,别说姐妹俩共侍一人了,姑侄俩甚至母女俩共事一夫的人也大有人在。】
【同样是皇帝,谁还比谁高贵了?男皇帝有的东西,咱们女皇帝当然也要有嘛。
【所以到了女皇帝这里,兄弟俩共事一帝也很正常嘛。】
【就比如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俩人一起伺候武皇不也伺候得挺开心的嘛?】
天幕之上,出现张张昌宗玉张易之两人的身影。
一个玉指纤纤吹箫,一人翩翩起舞,端的是和谐而平和。
而被他们取悦着的武皇,则斜靠在引枕上,饶有兴致看着兄弟两人的合奏表演。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的表情格外复杂。
还别说,确实挺和谐。
一个优雅如鹤,一个出尘如莲,俩人凑在一起表演,的确赏心悦目,让人欲罢不能。
可身为男子不去建功立业,而是如此媚上,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老天赋予自己的男子身份?
但天幕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
男皇帝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人,可以要姐妹俩,姑侄俩,甚至母女俩,怎么到了女皇帝这里,就不能要兄弟俩了呢?
当然可以要兄弟俩。
不仅可以要,可以像男皇帝那样后宫无数,毕竟都是皇帝了,享受一番也无妨。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个道理却与他们自幼接受的思想完全不同,甚至于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所以到底是他们的认知是错的,还是天幕的话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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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此言颇为有理。”
上官婉儿噗嗤一笑。
方才她还在叹息自己死于宫变,可听了天幕的一番话后,她倒不再感叹自己的死了,而感念天幕到底是天幕,其思想与胸襟远超这个时代的人。
——同样是皇帝,谁比谁高贵了?
男皇帝有的东西,女皇当然也要有。
她从不觉得武皇有男宠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她的这种思想得到天幕的肯定甚至于推崇的时候,像是冥冥之中找到知己,她一扫往日的端庄持重,搁下笔笑了起来。
“圣人是天子,坐拥天下,富有四海。”
上官婉儿笑道,“临幸几个男宠怎么了?”
“只有那等见识浅薄之人,才会觉得此举有伤风化。”
“而境界高深的人,只会盛赞武皇做得好,这才是身为天子该有的东西。”
武皇懒懒挑眉,“天幕是超脱之人。”
“观她之言,似乎并不认同男尊女卑,更不认同三纲五常,而女德女容在她眼里更是糟粕,是不值一提需要摒弃的东西。”
“她推崇女人享有与男人一样的权力。”
武皇眸中精光微闪,“同样的继承权,参政权,甚至身为九五之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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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幕说的好像的确有道理。”
李显方才还在震怒韦后与安乐公主的死,但天幕此时的话更石破天惊,几乎将他多年来所受的教育与认知踩在脚下,可虽然颠覆他的认知,但有武皇那样的阿娘,所以无论多么离谱的事情,在阿娘身上都是正常。
所以在听到天幕的话之后,他思绪短暂宕机一瞬后,便认同了天幕的话,甚至还顺着天幕的话往下说,“阿耶如此爱重阿娘,身边尚有宫妃侍妾,而今阿娘做了圣人,养两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这个事情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但李显又很快反应过来,“我想知道是谁发动的兵变,是谁杀了我的妻女!”
——什么男宠不男宠的,哪有他妻子和女儿的命重要?!
韦香儿声音凉凉,“还能有谁?”
“不是你的好儿子,便是你的好兄弟。”
“这怎么——”
李显声音微微一顿,随即暴怒,“他们安敢如此!”
“他们就是敢谋逆作乱!”
韦香儿打断李显的话,“你的儿子会死在你面前,你的女儿与妻子未来也会死于乱军之中!”
李显陡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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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崇训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接受安乐背叛自己甚至利用自己的事实。
但下一刻,天幕的话让他彻底坐不住——
【说起这个,我就要嘴一句武崇训。】
【你的妻子异于常人,你便不能以寻常妻子来待她,她未来是要做皇太女做天子的女人,身边肯定不会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你就要发挥原配发夫的责任,主动为安乐选美纳色,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夫。】
【安乐都已经和你堂弟暗通款曲了,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时候赶紧替安乐把堂弟纳为妾室,与你一起侍奉安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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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要替裹儿纳延秀!”
武崇训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这俩人一个是他挚爱的妻子,一个是他关系颇为亲密的堂弟,两人竟然背着他苟合在一起,对他来讲无疑是奇耻大辱。
天幕不仅不同情他,竟还要他学女人的那一套,让他主动接受延秀理解裹儿的背叛?!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武延秀毕竟是你的堂弟,说破天也是你们老武家的人,日后安乐登基为帝,你俩一个皇夫,一个贵夫,俩人联手,便能称霸后宫,就跟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一样,一手遮天好不自在。】
【哪怕日后安乐看上了其他人,你俩年老色衰了,但多年相伴的情意还在,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且你俩都相伴安乐这么多年了,总能与安乐生下一儿半女,若是孩子再机灵些,未来的皇太子皇太女之位还不是落到你们孩子身上?】
【而你们,也能自然而然被奉宗庙,被后世皇帝永远祭祀了。】
【可若是你不为她纳武延秀,难保安乐不会因为武延秀与你离心,要知道那武延秀可是武皇精挑细选用来和亲的1,长得好,会哄人,还会跳突厥舞,最最重要的是比你年轻比你会奉承。】
【咱就是说,你一个新鲜感都没了的黄脸夫,拿什么跟一个小年轻比啊?】
天幕之下,武崇训下意识抬手,摸了又摸自己的脸。
——黄脸夫?不能吧?
他与安乐是少年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就成了天幕口中的黄脸夫?
可若不是黄脸夫,那安乐为何又背着他找了武延秀?
难道真如天幕所说,安乐对他早已没了最初的新鲜感,如今仍与他维持着表面的恩爱,是因为他是武家人?是她的原配夫?所以她才会给他一丝体面,而不是如其他公主一样,将驸马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对他没了新鲜感,但延秀完全不同,年轻,长得好,又会奉承人,所以延秀便成了安乐的入幕之宾?在他死后没多久,延秀便成了安乐新的驸马?
【所以后来安乐选武延秀做新驸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这位驸马为安乐出生入死,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尽管这位驸马前期吸取了前任驸马兼堂兄的死,最开始对权势并不热衷,只想与安乐公主享乐一生。】
【但安乐公主是谁啊,上了她公主船,怎么可能还有下去的机会?】
【你有野心,那最好不过,你若没野心,放心,她有的是机会让你有野心。】
天幕之上,起身离坐的安乐公主向公主府的仓曹符凤知使了个眼色,符凤会意,微微点头。
安乐公主离开,花厅只剩下欣赏歌舞的新驸马武延秀与前来汇报事情的符凤,四下无人,符凤不动声色向武延秀进言,“古有阿斗乐不思蜀,今有驸马好生安泰。”
“驸马难道已经忘了,您是武氏子孙,武皇的后人了吗?”
武延秀目光从歌舞处移开,看了一眼符凤,“你好大的胆子。”
“非是奴婢胆子大,而是驸马着实愧对武皇的武周天下。”
被武延秀斥责,符凤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加大胆,大不敬的话信手拈来,“当初‘唐三代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所以后来武皇在李唐之上建立武周江山。”
“而现在又有谶书,曰‘黑衣神孙披天裳’,您是武皇之孙,正当应此谶言2。”
武延秀微微一愣。
——他当然听过这样的话,而且不止一次。
可,可他并非武皇的亲孙子,而是侄孙子,哪怕应验,也不该应在他身上。
“似今日之语,以后不必再说。”
武延秀抬手掐了下眉心,“连累我是小,若是让圣人忌惮公主,那才是得不偿失。”
符凤眸中精光微微一闪,“可若是此言应在驸马与公主身上,却因为驸马的胆小怕事而生生错过,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驸马是武皇之侄孙,公主是武皇之孙女,安知此言不是在说驸马与公主?”
武延秀动作微微一顿。
“驸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公主着想。”
符凤继续添油加火,“李重福害死公主的亲兄长,温王一团孩子气,且生母与公主不睦,无论他们之中何人登基,公主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唯有公主成了皇太女,公主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再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而公主成为皇太女,驸马便是皇夫,假以时日圣人百年,万里江山便是公主与驸马同坐。”
“而公主与驸马的孩子,便是未来的九州之主,享九州四海的供奉,岂不比一个备受猜忌的外戚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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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外戚来得痛快。”
天幕之下,武崇训不知武延秀有没有被符凤知说动,但他却是被说动了,安乐的身份与性格让她注定不成功便成仁,要么登基为帝,要么惨死兵变,不会再有第三条路供她选择。
武崇训凤目轻眯,“裹儿有鸿鹄之志,身为她的驸马,便该助她一臂之力。”
【咱就是说,安乐公主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第一位驸马为她争权夺势而死,第二位驸马在她的诱导下很快放弃享乐,义无反顾走在替她争夺权力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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