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黑甜,邱嘉喜被段正叫醒的时候,还有些睡眼惺忪的。
“额...”段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自己进来会看到这样暧昧的一幕,两人把双人床拼在一起,侧过身脸对着脸嘴对着嘴的睡得很香。
虽说他们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可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亲密感,才显得高级。
他觉得自己没猜错,他就说邱嘉喜怎么会跟这个一看就很疯的人在一起,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怎么了?”邱嘉喜把段正脸上的尴尬无言理解成了事态严峻,“是不是那些npc开始闹事了?现在几点?”
“应该快到五点了,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我睡了这么久?”邱嘉喜赶忙翻身起来。
孟棠秋也坐了起来,虽说他也在段正进门的那瞬间醒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警惕性还是降低了...
要放在以往,在段正出现在走廊的那瞬间,他就应该有所感应。
“出了什么事?”孟棠秋面无表情地盯着段正问道。
段正突然就感到了一丝心慌,肯定不是他的错觉,孟棠秋有些生气了,因为他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这可真是…
段正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出事,是我们在艾庞的房间发现了一张纸条。应该是他临死前留下的。”
他表情严肃了不少,眼里还带有愧怍:“你们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好的。”邱嘉喜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本来就打算去5号楼看看,何况段正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个重磅消息。
孟棠秋和邱嘉喜赶到5号楼的时候,发现这里有几个任务者在。
“其他人到4号楼去了。”段正解释了一下,然后带着他们走到桌前,给他们看那张纸条。
“43有人。”
邱嘉喜的眼睛都睁圆了,“这...有人…难道说徐春秀还住在酒店里?就在那间上锁的房间。”
“或许是的。”段正点了点头,“这是艾庞临死前拼命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他用“拼命”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不光是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并且还很磕绊,能够看得出来当时的艾庞是处于极大的恐慌之中,纸条上的红黑的血迹也能证明他这么做有多不容易。
邱嘉喜也觉得愧疚。
明明之前艾庞和他们这些任务者有过不愉快,但他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却愿意给他们留下关键的信息。
“但之前去那间房看过,里面不是没有听见有人生活的声音吗?”邱嘉喜问。
“确实如此,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段正说:“当然,虽然我倾向于艾庞不会撒谎,但这张纸条上信息的真伪也有待考察。其他的任务者已经到4号楼去了。”
“唔...那你们有发现吗?”
“没有,3号房里还是死一般的安静,用暴力也仍旧无法破门而入。”段正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所以我才会冒昧地打扰你们休息...”
他尴尬地说完这句话后,格外真诚地注视着邱嘉喜:“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excuseme?
虽然被人无脑信任的感觉很爽,但他就想知道段正这么错误的结论是怎么来的。
“你不要谦虚,昨晚电话簿的事情,以及号码牌的发现救了我们一命,其实不光是我,大家也觉得你很厉害,很聪明。”
“...这个的话是孟棠秋发现的。”
“...”段正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总之我们相信你们有办法。”
他更改了一下措辞,但仍然只专注地盯着邱嘉喜,让他觉得很是压力山大。
不管怎么说,亲自去4-3看看还是很有必要。
邱嘉喜和孟棠秋到4-3的时候,发现剩下的任务者都到了,就连那两个没干劲的魁梧男也在。
他们似乎是被其他任务者硬拉过来的,因为力气大,就被安排在那拿锯子锯面前那扇明明是木头做的却坚硬似铁的门。
而大妈也蹲在门边,对着屋内喊着:“闺女啊,你听大妈一声劝,咱们把门打开好好聊聊吧。大妈知道你心里苦,但大妈也是过来人...”
等他们那边的人过来后,还剩的七名任务者就聚齐了。
那些人看见邱嘉喜过来,都跟众星拱月一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生怕影响他的发挥。
邱嘉喜根本就受不了这个,作为一个称职的社恐,他现在简直都要紧张爆了。
但他克服着恐惧,还是尽量平静地问了下其余人的情况。
“那个…你们在这儿锯了多久的门?”
“大概有两个小时了。”那两个魁梧男也是一脸的汗,无语又烦躁地吐槽:“明明第一刀下去就知道这事儿有古怪的,这么搞下去没前途,但他们就是不让我们走。”
“就你们累,我也在门口讲了有那么久了,不也口干舌燥的。”大妈对两人翻了个白眼。
“那你们有听见门里有动静吗?”邱嘉喜问。
“没有。”大妈也无奈了,“不是我说啊,正常人听见外头这响动多少有些怕吧。就算不怕也得恼啊,恼了就免不了来找咱掰扯啊,可我们在外头不停脚地忙活了大半天,里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闹不好艾庞的那张纸条根本就是诓人的...”
大妈撇了撇嘴。
“别这么说。”段正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然后又和其他人一起齐刷刷地看向邱嘉喜。
邱嘉喜被他这一看就紧张,可适度的紧张也是有助于激发人的潜能的,他思考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4-3是一间比较特殊的房间,里面住的人身份也不一般,所以我们用这种常规的办法确实没用。”
“那应该怎么办?”
“也简单。”邱嘉喜挠了挠头:“只需要吓到她就好了。如果里面有人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出来的。”
邱嘉喜说到这儿,看了看窗外的那座水上乐园。
如果徐春秀真的藏在酒店里的话,她在此之前一直保持沉默、无动于衷,不过是因为她有恃无恐,明白他们这些任务者不能把她怎么样,简单说来就是没被吓到。
这也没错,他们是不能把藏在铁壁铜墙中的徐春秀怎么样,但他们可以把被封印在水滑梯中的万皮怎么样啊。
孟棠秋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虽然邱嘉喜什么也没说,但孟棠秋就是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来。”他说了这两个字,就不要命地从二楼的窗户翻了下去,引得任务者们都惊呼了一声。
邱嘉喜多少有点紧张,但他比起其他的人,担心还是要少一些。他知道孟棠秋这人是武生出生,从这种高度翻上翻下的,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任务者不明白孟棠秋要做什么,但因为要守着4-3的缘故,也不敢离开这里,他们就站在床边看孟棠秋迅速地跑进了水池,将挡他路的尸体划开了,然后一路朝着那架不详的高速滑梯高歌猛进。
“哐!”
一直寂静无声的屋内突然发出了刺耳的瓦碎声。
果然有人!任务者们瞧了瞧门,又瞧了瞧孟棠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看哪边。
邱嘉喜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只是双眼不错地盯着孟棠秋,他担心这疯批疯得太彻底玩脱了。
“你小心!”他对着远处的孟棠秋喊了一声。
但孟棠秋却毫不在意地往前跑着,然后来到了滑梯的入口处,眯着眼危险地打量着滑梯中的场景。
邱嘉喜一瞬间以为孟棠秋会跳进去,心脏都给吓得怦怦直跳,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别跳!”
孟棠秋就用衣服擦了擦湿漉漉的脚底,然后一下跃到了滑梯的顶部,险而又险地顺着滑梯往下行了,一边走着,一边还用力地敲打着滑梯的内壁,发出“咣咣咣”震耳欲聋的声音。
“别敲了!”
那扇他们研究了很久都不得其入的门“呼”的一下开了。
一个满头乱发的中年女性声嘶力竭地喊道,满眼都是血红地推门而出。
她就是徐春秀。邱嘉喜肯定。
“快抓住她,抵住门!”她出来的速度快的有点令人意外,但段正还是反应了过来,几个任务者很快扑上去制住了她,还抵上了门。
见徐春秀已经出来了,孟棠秋也就没有了继续在那离地几十米的滑梯上搞极限运动的必要。
邱嘉喜赶忙叫孟棠秋回来,他在上头太不安全。
但孟棠秋还是有点意犹未尽,又挑战人神经地跳了两波才从滑梯上下来了。
那动作看得邱嘉喜几乎出了一头冷汗。他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孟棠秋任务失败,那一定是他自己作的。
等孟棠秋回来的时候,那些任务者都不敢直视他的脸了,他疯得太彻底,别说得罪他,大家甚至都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只有徐春秀怨毒地盯着孟棠秋,如果不是几个人按住了她的话,他们毫不怀疑徐春秀会扑上去生啃了孟棠秋的肉。
“你该死!你会不得好死的。”她发狂地诅咒着孟棠秋,然后哈哈笑了两声,转而打量他们这些任务者:“你们这些人不就是想让我出来吗,可我告诉你,就算我出来了也没用!
你们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呢?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什么都别想知道!”
她疯狂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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