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产科那位男医生 > 16、第 16 章0
    曾芷菲进去月子中心,隔远见到宋元清表情奇奇怪怪地走出来。


    她懒得理,和他擦身而过时,男人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回拉,改为往外走。


    曾芷菲低骂:“干什么,松手。”


    宋元清搂着她嬉皮笑脸:“人家俩口子在恩爱呢,你要进去煞风景?”


    曾芷菲不信他的鬼话,裘盼还没出月子,恩什么爱?顾少扬再猴急,也不至于拿老婆的健康开玩笑。


    偏偏宋元清不松手,硬把人带到停车场,手不规矩地在曾芷菲身上乱摸。


    “发什么疯!”


    “车钥匙?”


    曾芷菲从包包翻出车钥匙恶狠狠地朝宋元清的脸砸去。


    宋元清敏捷地伸手接住,开锁后将曾芷菲硬塞进副驾位,然后他来开车驶离了月子中心。


    路上,宋元清问曾芷菲:“女人是不是生完孩子之后,情绪会比较波动,做事也跟着冲动的?”


    曾芷菲满肚子火气,凶恶地说:“有屁就放,少转弯抹角。”


    宋元清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曾芷菲冷笑着看窗外,也不知是谁造成她这般敏感的。


    宋元清继续说:“你改天再去看盼盼吧,跟她多聊聊天,开解开解什么的,别让她产后抑郁了。”


    曾芷菲心想,废话,这还用你说?转念觉得不妥,细想后,冷声问:“发生什么事了?盼盼跟顾少扬吵架了?”


    宋元清风轻云淡地说:“俩夫妻吵架有什么稀奇的,这叫生活情趣。俗话也说了,床头打架床尾和。”


    曾芷菲直觉宋元清话中有话,顾左右而言他的隐瞒着什么。但她没再追问,以宋元清的尿性,他是不会痛痛快快地相告的。


    到了家,宋元清下车打着呵欠进屋去,余光里曾芷菲坐上驾驶位调座椅。


    他折回去,冷不丁地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将里面的人打横抱了出来,直奔卧室。


    曾芷菲对他又骂又打又踢,无奈不敌。


    “滚!脏死了!”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曾芷菲拿脚踹他。


    宋元清躲开了,反手捉住她的脚踝说:“放心,我都有做安全措施的。有时候还戴俩呢。”


    曾芷菲:“去你妈!”


    骂咧声最后不了了之,曾芷菲累得趴床上不能动了,仍不忘驱赶男人:“滚出去。”


    宋元清亲了亲她,光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去门口。关门前,他体贴地叮嘱:“好好睡一觉。”


    “滚!”


    曾芷菲的四肢软趴趴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心里怒骂宋元清是贱人,骂着骂着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到晚上十点多才醒,彼时宋元清已不知滚哪去了。


    曾芷菲洗了趟澡,把头发吹干,忽地想起手机,到处找,后来在卧室门处的装饰台上找到了。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导致顾少扬打了上百个电话进来,她都没听见。


    曾芷菲在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边喝边拨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顾少扬开口就抱怨:“菲姐你搞什么鬼电话打了半天都不接!”


    曾芷菲说:“我不是你的秘书,不用24小时待命。”


    “我等着你救命!”


    “说。”


    那边却不吱声了。


    曾芷菲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边才沉沉道:“帮我劝劝盼盼,我不要离婚。”


    曾芷菲不清楚自己被这句话惊讶了多久,反正是好长好长的时间。


    赶到月子中心时,中心保安不让进,说妈妈们早就休息了,要探访的话明日请早。


    曾芷菲给中心经理拨了个电话,之后保安接了个电话,又打了个电话,才把门禁开了。


    这一来一去等待的期间,顾少扬又来电话:“菲姐你劝了吗?”


    曾芷菲气得讥笑:“你这是监工?等着我帮你把人劝回来,空手套白狼?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顾少扬苦声道:“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还赶我走。她在坐月子,我不敢惹她太激动。菲姐,当我求你了……”


    裘盼哭喊着让他滚,他不肯。裘盼拿起所有她拿得动的东西砸他,温馨的月子卧室被毁得狼籍不堪,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许多人,月嫂和管理人员全吓得跑了过来。


    月子中心的经理劝顾少扬:“顾总你先走吧,顾太太现在这么激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别再刺激她了。”


    顾少扬的额头被裘盼用茶杯砸出了一道血口,月嫂给了他一条小冬阳的奶巾捂着止血,所有人都劝他走,逼他走,最后他只得走。


    ……


    裘盼很早就躺上床了,不过一直睡不着,脑里反复想着下午跟顾少扬提离婚的情景。


    切切实实地发生了的事,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她怀疑那些片段只是一场梦。


    直到把过程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白,顾少扬的每一个表情,依序重温了好几遍,裘盼才说服了自己。


    是真的,她真的和顾少扬提出离婚了。


    接着顿觉物是人非,花残月缺。那个以为最值得信任的人,变异了。曾经最纯真的感情,变质了。验证了中学政治课本上的一句名言——世界上唯一永恒不变的,是变。


    越想越凄凉,悲从中来,又默默地淌了一夜的泪。


    外面传来敲门声,轻轻的,裘盼缩进被窝里,拿被单把脸乱抹了一通,再坐起来打开了壁灯。


    见进来的是曾芷菲,她想起了什么,说:“你终于抽完烟了?”


    曾芷菲轻轻关上门,在床边坐下。壁灯的光线柔和微弱,裘盼脸上的泪痕和浮肿的双眼有着模糊的轮廓。


    曾芷菲低声说:“顾少扬告诉我,你要跟他离婚。”


    裘盼点点头。


    “就因为他出轨?”


    裘盼又点点头。


    曾芷菲终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难怪你在医院问我离婚的事,原来你早有打算了。”


    裘盼垂下视线,语气平淡:“不是天大的事,你不用特意跑来的,都这么晚了。”


    “不是天大的事,那你至于哭得眼睛都睁不开,这么晚都睡不着?”


    裘盼不作声了。


    曾芷菲问:“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裘盼回想当时:“那时候很累,又虚弱,脑子乱糟糟的……对不起。”


    曾芷菲苦笑:“谁对不起谁啊……”紧着说:“裘阿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之前给我打电话,说你情绪怎么怎么的,让我多陪你。”


    裘盼如实说:“她知道的。”


    “她支持吗?”


    裘母说不上支持,但明确反对她离婚要孩子。裘盼避重就轻地说:“支持,她是过来人。”


    曾芷菲对裘母离婚的原因略知些许,没有存疑,又闻裘盼道:“姥姥摔伤了,我妈不得不回去照顾老人家,没办法两边跑。离婚这事估计要拉锯一段时日,我想等有了定断后再通知她,免得她两头忧虑,两头不到岸。你先别跟她细说。”


    曾芷菲认为结婚也好离婚也好,当事人的作为才是关键。裘母再支持裘盼离婚,也左右不了顾少扬的想法,奠定不了这两口子的结局。


    曾芷菲告诉裘盼:“顾少扬不想跟你离婚的,他求着我来劝你。”


    裘盼摇头:“我必须要跟他离婚,小冬阳归我。菲菲,你之前找的律师靠谱吗?”


    “他跟我说你连律师都找好了。”


    “骗他的,就是要他死心。”


    “他死心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能快点离婚。”


    曾芷菲想不通:“盼盼,离婚是件大事,无论做决定还是走流程,都会劳心劳力的。你还在坐月子,身体比常人虚弱,为什么不等到出月子了再算?”


    裘盼笑笑:“我也想过,但事实是,我一天不处理,就一天不安生。权当早了断早超生了。”又安慰好友:“我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不然真没精力处理这事。”


    提离婚就一句话的事,不费劲,但承载整个过程前前后后却烧心烧肺,毅力和体力缺一点都会坏事。


    “不如你先搁置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了再重新考虑。我担心你一时冲动,将来会后悔。”


    “将来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不离婚的话,我现在就会后悔。”


    曾芷菲看着裘盼,一时不说话了。


    裘盼见她的神绪有点落寞,有点沉重,有点迷茫,又有点不忍还是不舍?总之挺复杂的,不禁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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