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摆设一片杂乱, 紧闭的门窗透不过气,光线也无比昏暗,而地上到处是随处乱丢的外卖盒和空酒瓶。
这里的环境并没有回溯到主人还活着的那一刻, 而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维持着腐败废弃的模样。
但在看到这一地堪称垃圾的杂物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股浓郁的腐臭直逼鼻腔。
男人在他们冲进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也没有人注意他。
因为他们发现了地上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的血迹,一路延伸到了紧闭的浴室门口。
殷与扬走了过去,伸手握上了门把手, 冰冰凉凉的触感带着一点绵软的粘稠,他低头, 手指上有一团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块, 泛着乌黑的颜色。
“嘭!”
门被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而后面跟进来的人则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寒意直冲天灵盖。
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子躺在溢满水的浴缸中, 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死白色, 瞳孔扩散,嘴巴微张,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似乎死前还在因为恐惧和绝望试图呼救。
而她的脑袋上有个巨大的创口,鲜血和她的头发黏连在一起, 在光下泛着晶莹黏腻的光。
大滩大滩的血从她额头流满了她整张脸, 大部分已经凝结, 在阴森诡异的氛围下,整体视觉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
“她不是立刻死的。”
李是扯下窗帘, 轻轻地盖在了女孩因为湿透而显出轮廓的身体上。
众人因为他的话猛的后背一凉。
这么说, 她昨天还活着, 只是白天的时候和他们分隔成了两个时空。
那么, 那个时候他们站在客厅里说话的时候,对方就绝望的躺在冰冷的浴缸里。
“我说了,她已经睡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不停闪烁的灯光下,一道诡异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人的后背迅速窜上一阵凉意。
随着一声痛呼响起,灯“滋”的一声彻底熄灭,外面传来野菜妹妹她们惊慌焦急的声音。
她们没有进来,而他们被关在里面了。
“草草,草草你怎么样!”
黑暗中,花花的声音惊慌失措,刚刚那声痛叫应该就是草草受伤了。
“哗”的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浴室里的喷头突然涌出大量的水,哗哗的水流声全都聚集在地上的出口流进了下水道。
小甜心骂了声娘,还好他反应快,立马和草莓蛋蛋关上了浴室门,透过朦胧的光线,能看到门外有个臃肿的影子手里拿着一个碎裂的空酒瓶。
草草就是被酒瓶捅了。
可这还没完,浴缸突然咕咚咕咚像沸腾的水那样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在女孩鲜血的浸染下变成了红色。
而齐耳短发那双空洞的眼睛突然对准了他们。
“卧槽!”
——“卧槽!”
“卧槽!”
在休息厅的齐耳短发看到自己诈尸后也被吓了一跳。
她还处在美人绅士温柔的帮她盖住身体的感动中呢,结果就见自己的尸体跟中了邪一样湿哒哒的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她忍不住捂脸,兄弟姐妹们,对不起了。
诈尸还没到一秒,齐耳的身体就像个风中的残叶一样砸在了浴缸里,而对方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伸出来。
齐耳:“……”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秒。
众人默默的把目光看向殷与扬,然后齐刷刷的后退。
残忍,太残忍了。
随即就见对方卷起之前李是扯下来的窗帘将齐耳诈尸的身体捆了个结实。
还没忘记留一截塞进对方的嘴里。
——“你殷哥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卧槽,我人还没反应过来,鬼就被制服了!”
——“游戏体验感极差(咂咂嘴)不过心里上爽了。”
——“呜呜呜……如果我也能在游戏中匹配到殷哥就好了。”
殷与扬回过头,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凌厉的眼睛还带着微散的寒意。
其他人都咽了下口水,不敢出声,李是却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眼里散发出透亮的光。
“等等……门外怎么没声音了?”
草莓蛋蛋将脸贴在磨砂的浴室门上,突然,后脖颈像被人拎小鸡一样提着迅速后退,下一秒,玻璃门嘭的碎裂,一截尖锐的空酒瓶只差一寸就要插进草莓蛋蛋的眼睛里。
他头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心一紧,好在看到他身后的殷与扬后,安全感迅速攀升。
“大……大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草莓蛋蛋欲哭无泪的扒着殷与扬不松手,殷与扬看也没看他一眼,一把甩开他,长腿一抬就抵住了门,然后一用力,浴室门被他从里面踢裂了。
碎裂的玻璃和木板向男人压下去,殷与扬随手扒拉一个人让对方先出去,入手却是一头柔顺的长发。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李是因为被他抓住了头发正俯身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李是迤逦的面孔近在咫尺,嘴角那颗痣近的一侧头就能轻而易举的吻上。
忽然拉近距离的暧昧在悄无声息中发酵,殷与扬好像又嗅到了棒棒糖的甜味。
“两位大佬这个时候就别谈情说爱了!”
花花大喊出声,这个时候除了他们两个,其余人已经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客厅门口。
只是客厅的门怎么也打不开。
殷与扬回过神,连忙松手,李是不紧不慢的起身,长发撩过他的脖颈。
——“是谁嗑到了我不说!”
——“啊啊啊啊啊啊!给我亲!给我亲下去!”
——“按头给我亲!”
——“是是的长发,啊啊啊啊啊啊!”
【宿主,啊啊啊!】
随着2526疯狂的尖叫,李是侧过头,身后诈尸的齐耳正湿哒哒的站在他的身后。
“咔哒”一声,对方的脑袋扭到了脖子上,那双空洞又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我现在在厕所里啊!”
——“救命,外面好安静,我好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
——“我家的狗叫了……不会有什么脏东西进来了吧……”
李是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还没等他动,腰上横过一只有力的手臂,他已经被扛了出去。
几个玩家堵在门口吱哇乱叫,殷与扬的身后不仅跟着疯狂的男人,还有看一眼都能十天睡不着觉的齐耳。
他们时间有限,如果昨天那个老奶奶的话是提示的话,他们还要赶在十二点的时候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
而李是被扛上肩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抬手抚过耳边的长发,垂下眼就是对方劲瘦有力的腰,还有笔直的长腿,中间的曲线弧度近在他的眼前。
还挺翘。
扛就扛了吧。
李是很懂得随遇而安。
直播间里一阵尖叫,都快被啊啊啊啊啊啊刷屏了。
——“恕我说一句实话,是是一个快要奔三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扛了,谁懂!谁懂啊!”
——“什么,他年龄这么大了吗!”
——“老男人,嘿嘿……老男人好啊(嘶溜)尤其是长发美人,更好了……嘿嘿……”
——“我的dna又动了!啊啊啊啊啊啊!殷哥才二十三岁啊!研究生在读!”
——“什么,竟然是年上吗,在现在年下横行的世道!我还能看到反差这么明显的年上吗!啊啊啊啊啊啊!”
——“酷哥,年下酷哥,文学系不爱说话,戴耳钉,穿皮衣的酷哥!(流口水)(阴暗爬行)(扭曲)”
殷与扬忽的停下脚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前面的齐耳。
对方一身体恤长裙,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渗人的青白声。
“咔哒”一声,她扶着自己的头把脑袋掰正了。
现在这个齐耳很有可能就是多年前真正死在这里的男人的女儿。
在酒后的家.暴下,对方被砸碎了脑袋,然后被拖进装满水的浴缸里,等男人清醒过后,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里面。
但殷与扬又注意到齐耳诈尸之后,她身上青紫交加的伤痕,在她柔嫩纤细的身体上骇人又可怖,无声的诉说着她曾遭受的伤害。
随即,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男人的战斗力似乎没有齐耳诈尸的尸体看起来可怕。
他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充满暴力的男人而已。
齐耳那双尖利冰冷的手向他们伸了过来,殷与扬及时避开,“噗嗤”一声,齐耳那双手竟然穿透了男人的腹部。
她毫不在意的抽出来,带出一大块血肉。
男人随即变得愤怒,拿着空酒瓶向她冲了过去,齐耳反而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不停的捅向他的腹部,“噗嗤”“噗嗤”的声音一下比一下狠。
没到多久,男人的肚子就被破开,在一阵红色的马赛克前,乱七八糟的东西流了出来。
——“呕……刚吃完夜宵,谢谢……”
——“有时候仅仅只是模糊的马赛克也是一种残忍……”
趁着这个机会,殷与扬扛着李是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把手都快被他们拧断了,门也不见打开。
他们焦急的看着已经被肢解的男人,总觉得下一个躺在那里的就是他们了!
2
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拍拍殷与扬的腰,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而殷与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肩上扛了一个人,他僵了一下,将李是放在地上,手背到身后蜷了蜷。
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屈起指尖敲了敲门,温声说:“野菜妹妹在吗。”
其他人眼睛一亮。
对啊,门从里面打不开,但是可以让外面的人将门打开啊!
于是他们发了疯的大喊大叫,其中以小甜心尖利的嗓子尤为突出。
但叫了许久,也不见外面有一点动静,雨少白着脸绝望的说:“完了,她们一定是跑了。”
再看向客厅,那个臃肿的男人已经变成一坨红色的马赛克了。
死亡的恐惧与视觉带来的冲击将人吓得两腿发软,花花和草草像一对亡命鸳鸯一样抱头痛哭,草草捂着自己被捅伤的腹部,深情的抓着花花的手。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呜呜呜……草草……”
草草仿佛要生离死别般抱着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花花,不禁也落下了两滴泪珠。
这场景可谓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草莓蛋蛋也被深深的感动,抹着眼睛想和同伴来一个深情的拥抱,转头看到小甜心能夹死人的胸肌,他神情一僵,转头面向了另一边的雨少。
他现在已经对肌肉男ptsd了。
雨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脚踹上了门,“男子汉大丈夫流什么马尿!”
“哐”的一声响,正在鞭尸的齐耳缓缓转头,将视线看向了他们。
雨少浑身一僵,发了疯的往角落挤,“开门!快开门啊!”
李是看了眼客厅红得十分壮烈的场景,不禁拍了拍雨少的肩。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还不等雨少露出感动的表情,就见这位高他半个头的美人,微笑着说:“因为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干掉你。”
顺着他好看的手指看过去,殷与扬的眼神冷的好像要掉冰碴子。
下一秒,他被一只手推了出去。
“你们不是人!你们出卖队友!”
雨少一转头,对上了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
“……”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李是叩了叩门,轻声说:“野菜妹妹,我是李是哥哥,我们不是鬼,现在门打不开了,只能你们从外面打开,我知道你们在外面,请你相信我,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野菜几个人确实就焦急的等在门外。
因为事发突然,他们预留了几个人在门外等着,以防出现任何不测的情况,果然,在李是等人刚进去没多久的时候,异变就发生了。
她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臃肿的男人眼里露出的杀意,还有一瞬间变得阴森可怖的脸。
她们大声叫喊,可里面的人就好像听不见一样,随后门“哐”的一声关紧,她们只来得及听见里面传出的一声尖叫,然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一定是他们,他们还活着!”
野菜激动的要去开门。
谁懂,谁懂啊!
这样一个大美人,他温柔的叫我妹妹诶!
哥哥,我来了!你等等妹妹!妹妹就要来了!
她两眼放光的要去开门,穿着西装的男高管和另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却死死地拦在门前不让她过去。
“谁知道是不是鬼伪装的,要是开门把鬼放出来怎么办!”
野菜不满且愤怒地看着他们,“要是因为我们不开门,他们死在里面怎么办!”
“死就死了……”在黑长直冷淡淡的视线下,男高管有些心虚的放低了声音。
每次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对方的id昵称很有压力。
“他们还活着。”
在黑长直的这句话下,野菜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她红光满面,两眼放光,这么一个可可爱爱打扮精致的姑娘,硬是把大了她一圈半的男高管撞了出去。
大背头闪的快,拍了拍胸口赞叹自己还好反应够快。
而男高管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离自己几米远的门,一脸惊悚。
——“你猜她上一个昵称叫什么。”
——“你听说过一位名叫力拔山河气壮士的勇士吗。”
——“哈哈哈哈……黑黑的眼神笑死我了!”
——“#男人都是垃圾(狗头jpg)”
“哥哥,妹妹来了!”
随着她一声大喊,门从外面拉开,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样,小甜心和草莓蛋蛋立马跑了出去,顺便把准备殉情的花花草草一起拖了出来。
雨少脸白如纸,两条腿像面条一样直打颤,看着和他脸贴脸的齐耳短发,浑身僵的走不动路。
“谁来救救我……”
两行清泪绝望的从他眼里流了出来。
随后,他感觉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后脖颈,然后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提了出去。
门内诈尸的齐耳短发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出来,或许是根本出不来。
在紧张的对峙下,打开的大门在他们的视线中用力关紧。
没多久,里面又传来了惊悚骇人的“噗嗤”声。
——“嘶……那个男人都快成肉泥了吧。”
—— “隔壁307有做杂酱面的材料了。”
——“前面的你是魔鬼……”
雨少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的看着前方,然后双手抱膝,将脸埋进去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说,看着还挺可怜的。
“没事了,已经出来了。”李是安慰的摸摸小孩的头。
雨少扭过身体,眼泪汪汪的说:“呜呜呜……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这些坏人……嗝……把我推出去……呜呜呜……”
“开个玩笑嘛,难道你没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想杀你的意思吗。”李是笑的十分好看。
雨少抬头看了他一眼,别说,小孩眼眶红红的样子确实挺让人有罪恶感的。
于是李是笑的更好看了。
“嗝……那……那你怎么不推别人……”
“嗯……”等我想个借口。
“呜呜呜……你就是讨厌我……呜呜呜……嗝……你讨厌我……”
“不讨厌你。”李是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味的棒棒糖。
“我跟你道歉,下次一定保护你,好不好?”
雨少抬头看着递到面前的棒棒糖,又泪汪汪的看了眼弯腰低头,一双桃花眼笑的波光潋滟的男人,擦了擦眼泪,接过了手里的糖。
“那我……那我原谅你了……”
那张尚还青涩的脸红的像煮熟的番茄。
殷与扬像个伫立在黑夜里的影子,他的长相和气场难以让人忽略,但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其实又很难让人把注意力转向他。
他沉默的看着这一幕,摸着口袋里的棒棒糖。
粉色的水蜜桃味,但这一次,空气里却似乎没有了那股甜味。
“哥哥,哥哥!”
李是转过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随即笑开。
“谢谢野菜妹妹,要不然我们就出不来了。”
野菜激动的满脸通红,嘶溜嘶溜的眼神看的人招架不住。
李是却笑出了声,似乎是被她的可爱逗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看看我啊!”
——“自从知道他是个老男人之后,我就快受不了了!谁懂!谁懂啊!”
——“长得好看还会对我笑!会叫我妹妹!还会给我送棒棒糖!啊啊啊啊啊啊!哥哥!”
“十二点了。”
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纷纷反应过来。
雨少也不哭了,花花草草也不伤春悲秋了,各自都麻溜的爬起来准备各回各家,雨少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家那个便宜老婆是多么善解人意。
起码他昨天说他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时候,对方就没在强迫他上床了。
擦干净眼泪,他又是那个倔强的男子汉。
而李是则是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殷与扬若有所思。
“今天谢谢你。”
殷与扬侧头看向他,抿了抿唇。
李是被他看的莫名,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带着一些想说的话。
良久,对方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上面还带着一点他身上的体温。
李是看着被递到面前的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不喜欢吃糖。”
冷冽低沉的声音因为鲜少听到所以会觉得格外的好听。
李是看着他,两双截然不同的双眼沉默的对视。
很快,李是眼波一荡,重新笑开,他接过这个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的糖,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舌尖从上面轻轻的扫过。
“热的。”
殷与扬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李是站在原地,咯嘣咯嘣的将糖咬碎,懒懒散散的体味着这点从舌尖散开的甜味,轻声说:“吃糖容易牙疼,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殷与扬脚步不停,冷酷与沉默本来就是汇成他的底色。
却听后面的人又说:“你抽烟吗。”
他回过头,“呲”的一声,昏暗的光下,对方微低着头,长发从肩侧垂下,那只骨节分明又格外白皙好看的手指夹着一根烟。
再张嘴的时候,烟雾朦胧了他的脸,散开几分风情,连带他独特的烟嗓都增添了一丝沙哑的旖旎。
“糖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殷与扬看着他嘴角微扬的笑容,那颗痣好像勾到了他的心里。
李是则是抿着烟,眯起了眼睛。
每次吃完糖之后,烟就会变得格外的苦。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格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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