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大佬的庇护。
人假蛇威,成为蛇蛇的小弟,她觉得自己腰杆子都挺得直。
言袖用针线把探险服缝好,又看看自己几件漂亮又舒适的蚕丝衣物,觉得非常满足。有大佬罩的日子果然不一样,虽然大佬可能只是恐弱,怕她一不小心就噶掉。
事实证明,在兽世有大腿抱真的很舒服。
这是她凭社牛抱来的大腿。
言袖表示很满意。
就这种‘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如果不是蛇蛇x冷淡,言袖觉得他们离情侣也就差一个名义而已。
噢,不对,还有身体接触。谁能懂,蛇蛇真的很矜持。
他几乎会拒绝任何肢体触碰,所以两人只是纯纯的合住室友,言袖觉得一分一毫越界都没有。
感情上当然也是万分纯洁。
这样也不错,言袖心想。
兽世,对朝夕相处的雌性都不会求偶的雄性兽人有多罕见!简直是不存在的物种!
他这么冷淡倒是很像正常的人类,而不是那些随时随地都可能发q的兽人。
一晃在这里已经住了不少时间,下午出门打猎的时候,言袖就隐隐觉得自己腹部有些坠痛。她本来就十分警惕,回去后立刻换了卫生棉。直到傍晚时分,少女感觉自己大腿根处涌出些许热流,脸上映着火光,不由微微有些红。她夹了一下腿,跪坐着,腹部的疼痛也清晰起来。
言袖其实没有痛经的毛病,但生理期的时候,总是会比平时不舒服一些、没精神和没力气一些。
她低垂着眼睛,侧脸在山洞的火光中显得又柔顺又白净,她今天早上很有心情,长发编成鱼骨辫垂在胸前,柔软的蚕丝织品裹着女性无瑕的身体,锁骨下是隆软的弧度。少女坐在山洞中就像一朵无害的小白花。
以往这座幽冷晦暗的山洞,并没有过如此鲜活动人的生物存在。如今她坐在这里,像一朵小花装饰在黑暗中。
银则从山洞外回来的时候,经过言袖身侧,停住。
他静止了几秒钟,幽暗的竖瞳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大佬的视线自然非常有存在感,言袖忽略不了,抬头细声细气问:“怎么了?”
她的声音较平时更无力,也更软。
生理期在兽世叫做雌性卵子期,这个时候雌性的欲望会比以往充足一些,但并不适合j配,这时候她们会很虚弱,需要雄性伴侣好好照料。
但处于卵子期的雌性,对于雄性却是极大的诱惑,因为这时候雌性的激素味道最明显。潮湿的、释放着雌性身体成熟、适合繁育的信息,对雄性兽人来说是非常大的刺激。
仅次于雄性兽人自己的发q期。
不过总归没有雄性发q期那么难熬,基本上雄性兽人都能控制住自己。
言袖当然更不担心银则的控制力,她甚至相信他在自己的发q期都能很好控制他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在成年后,一次求偶行为都没有过。一般的雄性兽人哪这么禁欲!
因此言袖也没有多少回避心理,因为失血没力气,唇瓣有些白软,小声对他解释:“我那个……卵子期好像到了。”
银则看着她没有说话,蛇尾尖慢悠悠从一端卷到另一端。
言袖:“……”
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都忘了她是雌性、有雌性卵子期这回事吧!
她瞪着眼睛与他对视,片刻后,银则先移开视线。
“嗯。”他没多说,继续朝山洞里去。
空气中弥漫着言袖闻不到的气味。她自己对雌性激素味道并不敏感,毕竟身为正常的人类女性,这只是她日常的分泌。但在兽世来说,这非常珍贵,也非常刺激。
尤其在女性的生理期。
言袖隐约知道,人类女性的生理期对兽世的兽人来说,也蛮难熬的。她想了想,探着脑袋问银则道:“要不……”
她本想说,这几天她还是回树上休息好了——但是想了想,身体不舒服,去外面睡岂不是更难受。
少女仰着头,又把话吞回去,慢腾腾地说:“如果我打扰到你,你就告诉我。”
银则睁开幽红的竖瞳,视线在她苍白的脸蛋上短暂停留。
因为腹痛失去活力的女孩,又乖又软又安静,以往总是生动活泼的表情,此时蔫了吧唧的,有些虚弱和无辜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言袖无精打采想骂人。
她从没这么疼过啊。难道是因为到兽世变了频率,变异的生理期就会痛吗?
换做以前她还要兴致勃勃唱几句安眠曲,今天没心情,于是直接拉上被子,翻身睡觉。
言袖发现自己错了,生病并不是人类最脆弱的时候,生理期痛经才是。
她躺在床上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个遍,越想越emo,又想到自己穿越兽世以来一直追着银则跑,还受伤,后背的伤口这两天才好。她想抱蛇蛇的尾巴睡觉,但是这个了不起的梦想提都不敢提,因为蛇蛇很厉害,搞不好会被他丢出去。越想越伤心,芝麻大的小事此刻仿佛要天塌了,社牛粗神经也拯救不了,她甚至挤出两颗珍珠泪。
言袖窝在被子里抽鼻子。
她听见蛇尾游曳的细微声响,一只手掀开她捂着自己的被子,言袖含着眼泪抬头一看,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漠无表情的雕塑般美丽的脸庞、垂下的墨色发丝,像神话里无情却诱人的美神。那双红瞳更是幽险而蛊惑。
“……”言袖抹了一把泪珠子,微微咬住下唇瓣,少女齿尖在唇上印出轻微齿痕,忽然顿住。
是的,跟银则比起来……银则尾巴伤成那样都没有反应,她因为一个生理期就哭鼻子。
想是这么想,眼泪却不要钱,还下意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哭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言袖:“……”
玛德毁灭吧。尬住。
她坐起身,迅速擦一擦眼睛,质问他:“你怎么不去睡?”
然后又补充:“我没事。”
银则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没开口。
言袖忽然意识到,他从小自己长大,连妈妈都没相处过,姐姐妹妹没有,雌性朋友也没有。他可能从来没见过生理期。
于是她解释:“我这是正常的,这种时候会疼,过两天就好啦。”
银则微微俯下,那张美神降临般的脸庞离她近了一点点,属于强悍的危险动物与异性的侵略感瞬间而来,他自己大概没有注意到,而正处于敏感时期的言袖,几乎立刻就屏住呼吸,神经微颤,眼也不眨地望着面前一张青年容貌,雄性的声音低而缓,询问:
“很疼?”
生理期好像的确会更敏感于欲望,言袖觉得这也不叫心动,就是更想上手贴贴,而且也更听不得安慰,一听就更emo觉得自己可怜。
她这也不叫疼,跟他比起来,这算什么疼。言袖尴尬想想,摇摇头诚实道:“其实没有多疼。”
她蔫蔫的:“你回去睡吧。”
银则不答,只是仍旧注视着她。言袖只好又微微抬眼,对视着这张面容,忽然觉得也应该知足常乐了,这辈子黑月光估计都没离人这么近过,他的红瞳幽险,专注凝视的时候除了危险,还有种难言的诱惑。言袖挪动了一下,几乎瞬间就感觉一阵热流,夹杂着隐隐的腹痛。
她无精打采:“被子还我,我要睡了。”
蛇蛇微微退后,松开手,让她把被子重新裹住。
言袖心想,他一定对弱者有了新的理解……不只是受凉会感冒、跌倒会划伤,甚至生理期还会有额外的脆弱。
有时候弱就是一种生理的划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穿越到兽人世界,铁定不能和银则比忍痛。言袖默默地想着,在疼痛作用下,对危险气息的感知好像都弱了,就这么翻身背对着银则,迷迷糊糊地睡去。
她裹得太严实,睡着睡着居然感觉一丝闷热。言袖朦朦胧胧把被窝开了一个小口,脑子里惦记着冰凉蛇蛇,嘴里下意识喊了一句:“银则……”
片刻后。“嗯。”
一个低冷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有点散漫的不经心。
言袖:“尾巴……”
她好像无意识的喃喃梦呓,纤细白软的指尖搭在被子上,虚空抓握两下,像猫咪踩奶。
又是几秒的微妙安静,随后,一截微凉滑腻的尾巴尖慢慢爬上少女的床铺,慢吞吞又轻飘飘,契合地串进她微微汗湿的手里。鳞片光滑,触感上佳。少女下意识地抱紧这截蛇尾,毫不客气地抓紧尾尖,捏在手心里摸来摸去。
明灭的火光映亮山洞中捕食者的身影。漆黑的蛇尾在火苗的映照下,在山洞内壁投出长长的巨大的黑影,无声无息而惊悚可怖。蛇类尾巴尖的一角,绕在床上白软的少女手中。
随意玩弄。
言袖早上起来的时候,腹痛都忘了,诧异地望着自己手里抓着的一截尾巴。冰凉的蛇尾绕了一下,从她头顶绕过被她握在手里。她抓了抓头发,诧异地望向身后的美貌青年。
银则的视线本来望向山洞外,此时转回来轻轻看她一眼,蛇尾一卷,尾尖从她床上安静地离开,滑下厚草垛扎成的床铺,回到他身后轻轻舒展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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