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对这狗比&30340;蛇类族人是没有丁点好印象。
因此对方族内派人来进行成年仪式&30340;时候,她就坐在不远处杀气腾腾盯着他们。
白净&30340;女孩,愣是一副令人不住侧目&30340;凶神恶煞表情,几个前来进行仪式&30340;蛇类族人都忍不住总是看看她。
言袖把他们&30340;眼神就当看不见。
她这会儿觉得自己就像蛇蛇&30340;监护人似&30340;,有着义不容辞&30340;责任。
虽然她弱。虽然蛇蛇比她厉害得多。
但这些天杀&30340;族人别想越过她伤害蛇蛇一分一毫!!啊啊!
言袖表情严肃瞪视着他们。
对方派来&30340;族人与银则有着不远不近&30340;血缘关系,至于他&30340;至亲,族内是找不到了。
当初留下幼蛇&30340;父母,长久以来一直没有动向。
再次传来消息,已是冰冷&30340;尸体。
银则听到这个消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没有说话。
言袖对小蛇&30340;父母没什么感觉,甚至想说一句死也不关蛇蛇&30340;事,但那总归是蛇蛇&30340;至亲父母,她沉默着没有出声。
银则&30340;情绪并不外显,他日常也很淡漠,言袖看不出他&30340;心理活动,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有一点儿触动。
他&30340;神色很淡。
言袖总是觉得他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过于&30340;反应。天生好像就是一个那么冷淡&30340;人。
成年仪式并不是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完成&30340;仪式,一般需要一两周,走完所有流程。
每隔两三天都会进行一次洗礼。
前来进行仪式&30340;是几个中年男女,与银则虽然沾点血缘,算是长辈,但也没有多近&30340;血缘。他们还攀不上银则如此强大&30340;实力。
总归算是亲人,可以提升仪式&30340;成功率。
如果由亲人以外&30340;长者进行,成功率就会大打折扣。
兽世非常非常注重血缘和家族。
成年仪式&30340;过程并不复杂,基本每个和家人一起群居&30340;孩子,成年后都会经历,这是一项具有纪念意义&30340;仪式,当然也具备许多实用&30340;功能。
他们给他戴上藤蔓编织&30340;冠,为他淋上圣水和从兽神香灰里收集&30340;粉末。
那些金灿灿&30340;粉末洒下,接触到兽人&30340;皮肤,便会慢慢融入其中,直至消失不见。
族人唱下祝福&30340;赞歌,祈祷真神对成年&30340;庇佑。
“成年仪式会让人发生一点变化,”离开之前,族人告诉他们,“不过也只会在仪式进行&30340;这段时间,等仪式结束就恢复。”
“发生什么变化?”言袖一脸凶相地问。
“这个不确定,”蛇类族人显然非常忌惮银则,对她不好&30340;态度也十分配合,解释道:“每个人都不同,也可能不会有,或者不会被眼睛捕捉到。”
言袖目送他们出门。皱皱眉头。
她回头,瞧见刚刚进行完阶段性仪式&30340;小蛇。
她蹭过去,拉住蛇蛇&30340;手,“银则,你感觉怎么样?”
银则:“没有感觉。”
言袖放下心,没有感觉总归是好事,能顺顺利利度过最好。
她眨巴眼睛看向他,沿着他颀长&30340;指节扣住五指,贴着指腹贴贴,像小动物磨磨蹭蹭&30340;,银则抬起红瞳望她。
“我们会好好&30340;。”她说。
都说蛇蛇是诅咒之身,父母明明离开了他,却还是死,言袖怀疑那群傻子族人会把这个噩耗也归咎于他……
但是蛇蛇已经离开他们了,是死是活都不是他&30340;错。
诅咒不过降于他&30340;身上。
那些离开他&30340;人,各负各&30340;因果。
与他本无关。
银则盯她一会儿。
言袖又贴着他&30340;指节蹭了蹭,青年微冷&30340;指腹,长而有力感,非常漂亮。对方腕间还挂着那条标记&30340;黑绳。她不禁滑下去摸摸蛇蛇手腕上那条女友小皮筋,说:“我们会好好&30340;。对吧?”
明亮&30340;眼睛在这所幽暗&30340;房间望向他。
她身上&30340;气息离近,甚至盖过花香。
红瞳黑蛇看着她。银则白皙修长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嗯。”他回答道。
成年仪式进行&30340;间歇,言袖跟着银则把蛇族领地逛了逛。
准确&30340;说,是她拉着银则把领地逛了逛。
银则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言袖习惯了他不拒绝&30340;样子,两人还去到后山禁地看了看,老东西敢怒不敢言,索性不管他们。
后山很是清幽,有堆砌&30340;石头和清澈山泉。只不过蛇族&30340;地盘,再清冷也多了几分奇奇怪怪&30340;诡异,尤其是那些仿佛无处不在&30340;蛇形藤蔓,一眼看上去就够触目惊心,风吹过来&30340;时候,簌簌地爬动,更加令人退避三舍。
…
这天他们回去&30340;时候,银则向后看了一眼,微微摇了一下尾巴。
言袖敏锐地察觉到,立刻睁大眼睛问他:“怎么了?”
蛇蛇甩了甩一截幽黑尾尖,微蹙眉头沉默两秒。银则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他轻微舒展眉梢,恢复面无表情,只说:“有点疼。”
“……”言袖听到他这句话,只有惊愕。
蛇蛇都说疼了——那得多疼啊!!
她低头望着那截蛇尾,它小幅度地卷卷舒舒,像把勾人&30340;小钩子,又软绵绵又有点儿娇俏……眼下因为疼而动得更频繁,勾勾绕绕&30340;看得人心痒痒,言袖皱眉心疼,可是她也没办法帮他做什么。
“哪里痛?”她伸手问,“我可以摸吗?”
那截在地面无声小幅度扑腾&30340;蛇尾,乖乖抬起来钻进她&30340;手心,银则脸上平平,只微蹙眉,惯常&30340;冷冷淡淡。他抿了一下唇瓣,浅色若花瓣&30340;薄唇,有些苍白。“尾端。”
那就是最下面&30340;位置。是他经常出现伤口&30340;那一截。
言袖轻柔捧起蛇尾,观察片刻。它静悄悄躺在她手里,除却不断勾缠&30340;尾巴,蛇鳞包裹&30340;柔滑蛇身也轻微颤动,可怜巴巴。这次却没有出现伤口,然而看样子比出现伤口时更痛。
言袖实在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她像之前两人还不熟时,有一次忍不住做那样,捧起泽黑幽长&30340;尾巴轻轻吹吹。“不痛不痛。”虽然没用,好歹是个心理安慰,哄小孩儿都这么哄&30340;。少女也只能做到这个。
蛇类&30340;瞳孔依旧在黑暗中张大,而后收缩,他低头,没多少表情地看她。
“不痛啦。”言袖仰头。她本来还想亲亲小可怜尾尖,骤然想起她与银则好似向来没有这么亲密过——除了他从冬眠苏醒,意识不清仰头&30340;那次。
这会儿碰碰尾巴,蛇蛇不得吓得飞快把尾尖抽出来。
耍流氓要是能让人分神不痛也行啊。
言袖不禁轻叹了口气。
她捧着那截尾巴,也不敢摸摸,怕让蛇蛇更疼,于是只很偶尔轻柔地吹一吹,然后抬头望他。
昏暗中看不清楚银则表情。
他坐于床上,垂下&30340;黑色发丝像柔滑&30340;水流,倾斜于那张美貌脸前。睫下隐约露出闪闪&30340;瞳红。
…
直到将近睡觉&30340;时分,疼痛才停止下来。
两天后,他们进行第二次洗礼。
算是顺利度过了第一阶段,银则除了那天尾尖&30340;痛,其他时间倒没出现族人所说&30340;变化。
言袖在一旁看着,清澈淋漓&30340;圣水洒满青年郁白年轻&30340;躯体,淋在蛇尾上,幽深颜色看起来更加水光粼粼,光泽勾人。人身更是漂亮,线条大约是人体能呈现&30340;极致美学。
银则低着睫毛。抿了下唇。
言袖望见他&30340;唇瓣,因为浸了水光而润润&30340;,平常是浅色&30340;,此时含上几分嫣红。
等仪式完成,别人离开后,言袖张开蒙母送&30340;黑色棉布,当浴巾走过去搭在他发顶。
蛇蛇被搭在黑色布料中,睫毛湿漉漉抬起望着她。帽檐&30340;阴影遮住他一半&30340;脸,但那双红眸,不管在多阴暗&30340;环境中都能透出丁点儿嫣色。
言袖就着这个样子给他擦了擦,布料很大,几乎遮到青年&30340;尾部。言袖把布料合拢,擦擦他&30340;脸,再展开,又露出那张容貌来。
他还是看着她。
湿漉漉&30340;蛇蛇好像少了点儿冷淡,格外惹人怜,言袖瞅瞅他,两只手抓着垂下来&30340;黑布,忽然觉着这个姿势很像电视剧里&30340;霸道总裁,扯着女主&30340;毛巾把人拉过来接吻什么&30340;。
她没有那么猥琐,但是打量了一下,心里想,蛇蛇也靠近过她,下巴&30340;位置嘛。
她眨眨眼,说:“银则。”
银则垂着睫毛望她。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言袖征求意见。
蛇蛇&30340;瞳孔微微舒张。
言袖当他默认了,于是迅速踮脚,啾了口他&30340;下巴。
少女没好意思停留,动作太快,程度太轻,只记得接近&30340;一瞬间扑面而来&30340;对方&30340;香,其他&30340;,就连触感都没体验到。
她赶快移开视线,道:“好啦,我们去睡觉吧。”
蛇蛇没有说话,沉默地被她拉动。
言袖回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你还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呢。等度过第三第四次可能就——”
话还未说完。
下一瞬间,言袖眼前一空。
言袖:“?”
她呆愣地低下头,瞧见宽大&30340;黑色布料松松散散地围拢在地上,完全盖住了其中人体。里面裹着什么柔软&30340;小小&30340;一团,在其中轻微地动了动,接着,一只白皙&30340;小手探出来,指节细软,抬起布料一角,从里探出一张美丽小脸。
黑发长长柔顺地垂在身体前,浓密如海藻地覆住幼小身躯。幼童懵懵地抬脸看她。
黑布里又动了动,一截细嫩幽黑&30340;蛇尾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滑出来,软软滑滑&30340;视觉,黑布后露出&30340;蛇尾不住蜷缩几下。
铁栏窗外投进来零散&30340;月光,微弱又苍白,一如多年前。这么多年不曾改变过。
一大一小,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视。
幼蛇&30340;眼睛湿漉漉&30340;。
幼圆漂亮&30340;瞳孔,灿红色&30340;眼珠,抬起一截白净下颌,裹在布料中,仰头望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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