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她的小玫瑰 [女A男O] > 84. 第84章 接下来你的行程都属于我
    几天后。


    “苏蓝,这真的假的”


    胡如给她发来那篇带着大幅照片的报道的时候,苏蓝正在开车。


    “就刚刚发出来的,我身边人全传飞了你难道还没看见”


    风声飒飒,扬起她耳边的碎发,


    切了自动驾驶,苏蓝眯了眯眼,摘下了墨镜,女人的脸上难得地带了几分倦色,像是几天都没休息好。


    她看了下标题。


    皇室皇子与贵族新贵恋情曝光,婚期公布在即


    标黑加粗。


    “什么玩意。”苏蓝说。


    她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个。


    胡如还在叫“你没看到吗你的侧脸都在那张照片上,你手上怎么还捏着枚戒指这不是纯粹给人找话题吗”


    过了会儿,胡如试探又问“你真要跟皇子结婚”


    苏蓝“”


    苏蓝“你看我的后脑勺写着高兴吗”


    照片上,黑发女人和皇子莱斐尔在一家普通的平民餐厅对桌而坐,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盘热气腾腾的华夫饼。


    照片是从苏蓝斜后方拍的,只拍到了莱斐尔笑靥如花的模样。


    黑发女人只有小半张脸出镜,看不清表情,但令人格外注意的是,她的手上捏着一枚戒指。


    本来皇子过去有婚约的事情只在上流阶层流传,这一张照片一出来,瞬间打通了上下两方的信息渠道,顿时民间也开始飞传起了八卦。


    尤其是那枚戒指。


    媒体疯了婚戒,皇子,贵族,热搜不是信手拈来


    胡如说“难说,皇子的确长了张你喜欢的脸。”


    苏蓝把车停在路边。


    公路旁荒凉,只有一家便利店,苏蓝很难得喝速溶咖啡,但她不该挑剔的时候能对自己的口味置之不理,易拉罐的拉环被起开,咖啡被她当药一口闷下。


    胡如“不然你怎么解释那枚戒指”


    苏蓝又灌了口咖啡,苦得她皱眉“那是我的戒指。”


    胡如尖叫“他给你买了戒指进展这么快”


    苏蓝“那是钟予买的。”


    对方陷入了一阵不短的沉默。


    胡如“钟予”


    苏蓝“几年前的结婚戒指。”


    胡如像是个家里断网的人“不行,不行,你得给我解释一下”


    苏蓝把咖啡喝完,易拉罐顺手扔进垃圾桶,撞出当啷一声。


    “胡如,我问你。”


    苏蓝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手机上自己雇的人发来的“暂无结果”的消息,声音平稳,


    “如果一个人想躲着你,不想让你找到,他最有可能躲去哪”


    胡如停顿了几秒,感觉她语气不对,“家里”


    “不在。”


    “朋友那里”


    “他不会让别人知道行踪。”


    “他失联几天了”


    “快一周。”


    胡如沉默了一会儿。


    “是你跟钟予的事么”胡如忽然道,“我说呢,上次来我婚礼的时候,钟予已经没有穿黑衣了。原来是因为和你重逢了。”


    苏蓝没说话。


    她坐上车,重新戴上了墨镜,遮住了眼下淡淡的微青。


    “我有钟家的权限,但没有查到他的行踪。如果设置成了私密行程,也不会在面板上显示。”


    苏蓝说,“钟家各个领地我让我的人去查了,没有动静。”


    “钟家就是这点,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踪迹的时候,没有人能查得到。”


    这几天,光是都城附近她就转了个遍,苏蓝甚至还飞了一趟去他们当初婚礼的海岛,一无所获。


    细想之下,苏蓝不算惊奇地发现,她跟钟予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能够留下回忆的地方,她能想起来的地方寥寥无几。


    她给钟予发的消息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如果不是她猜想的那件事钟予怎么会突然逃走


    苏蓝点起了根烟。


    现在烟草味也没办法平息她内心翻涌的烦躁。


    电话那里也静了很久。


    苏蓝“我先挂了。”


    刚要挂断,胡如突然说了一句,“苏蓝,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钟予并没有把行踪对你屏蔽。”


    挂上电话。


    苏蓝要启动车的手停了停。


    她往后靠去,手架在车窗外,细烟被她夹在两指之间,安静地燃着。


    没有屏蔽


    怎么可能。


    苏蓝微微眯起眼。


    没有航行的行程,没有行踪的记录,领地也毫无动静。


    关于钟予的一切都空白如纸。


    除非没出都城。


    但她所有的医院也让人去查了,苏家名下有诊所,她自己也在不少医院占了股份,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要是真是她猜测的那样的话,钟予身边肯定跟着个医生,还会有必要的医疗设备。


    如果钟予真在钟家某个私宅里藏着,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苏蓝揉了下眉心,正要从窗外收回手,忽地,她顿住了。


    点着烟的那只手上,停过一只蝴蝶。


    蝴蝶振翅。


    蝶翼轻轻一点,从她的视线里掠过。


    苏蓝愣了下。


    像是过去的记忆开了闸门。


    那七日的记忆流水一样回溯涌来,像是湍急的溪水,一下漫过她。


    医生,私宅。


    苏蓝眼前闪过那个白色的药瓶。


    记忆里白大褂的医生和钟予站在白色小楼的门前,黑发美人的脸上带着疲倦却满足的笑意。


    他握紧了药瓶。


    苏蓝摁灭烟,启动了车。


    一脚油门踩下,车在公路上甩出一道漂亮的线条。


    钟予坐在院子的长椅上。


    难得的没下雨的日子,梧桐树焦黄的落叶满地,看上去将这一片天地都覆盖了个尽。


    他身后的小白楼,就在这梧桐树林里安静地像童话里人物住的房子。


    钟予仰着头,出神地望着天空。


    旁边有人坐下。


    “少爷,您说您找我都是什么事。”吕医生叹了口气,“这次也是,几年前那次,也是。”


    “那瓶自杀的药幸好您没用。”


    钟予轻轻地嗯了声。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然,他也再也遇不到苏蓝了。


    吕医生盯了他一会儿,半晌,将一杯水和一瓶药放在他的身边,“这次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钟予只是说“谢谢。”


    吕医生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嘴唇动了动,还是咽了回去。


    长椅上只剩下钟予一个人。


    秋天寒气重,钟予披着件毛绒绒的毯子,手还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最近他似乎养成了这样下意识的习惯。


    不知道的时候不会在意,一旦知道了它的存在,钟予就没有办法移开自己的注意力。


    像是某种本能。


    钟予的手边放着一份报纸。


    纸质媒体在新世已经不算时兴,但那些小报仍然有着他们的受众。


    钟予在这里离群索居,就成了这些受众其中的一员。


    今天报纸送来地格外得晚,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它送到了他的手里。


    “少爷,这只是一张照片。”管家说。


    展开封面,钟予看见了那张扎眼的照片。


    钟予的目光长久地落在照片上黑发女人手边的那枚戒指上。


    偷拍的照片像素不高,但那样亮晶晶被她捏在指间的东西,的确是枚戒指。


    标题也刺眼,一行字将两人的关系千丝万缕地连系在一起,像是铁板钉钉。


    他们看上去似乎很般配。


    “我知道了。”钟予看了很久,只是平静地这么说,拿了报纸出去。


    现在,坐在长椅上,钟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他缓缓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心里缓缓地阵痛,搅得人发麻。


    他想要回去。


    想要一切都回到原点。


    苏蓝一定觉得自己任性又匪夷所思,突如其来地闹失踪,像是人间蒸发。


    可是钟予很害怕。


    在苏蓝问出他在哪的那一刻,钟予只觉得心跳停滞,瞬间手脚冰凉。


    在那一刻,他竟然下意识觉得,只要他消失一段时间,将所有事情都解决,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钟予知道这是下下策。


    但他该怎么办


    只要那个“会被她厌恶”的念头一闪而过,钟予就像是所有的坚持都断裂崩碎,退无可退一般,放任自己坠入深渊。


    但你看,钟予


    再躲下去,她就不要你了。


    钟予面上平静,手却颤抖地握住身旁的药瓶。


    别不要他。


    摸上玻璃杯,温水早就变得有些凉,钟予也并不介意。


    他数出了药片,一片,两片,三片。


    药片是白色的,看上去单纯无害。


    吕医生也跟他保证过,这是最好的药,只要之后好好调养,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只要他吃下去就好了。


    钟予盯着掌心的药,长睫微微垂着,掩盖了眼里的神色。


    但


    正要把药片送进嘴里的时候,钟予停顿了下,又慢慢地停下了动作。


    拂在小腹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抓紧了衣服的布料。


    这是他跟


    他跟苏蓝的孩子


    旁边突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怎么不吃了”


    钟予一惊,倏地转脸。


    风尘仆仆的女人黑衣短靴,就倚在旁边的梧桐树旁。


    似乎是因为刚来得急,她随意盘起的头发都凌乱了不少,黑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侧,衬得她那双眼更加亮。


    她胸膛微微起伏着,不带情绪地看着他,双手交叉靠在那儿,声音也轻飘飘。


    “犹豫什么不是要吃下去么”


    几天没见了。


    钟予呆呆地望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下去,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


    像是在梦境里一般。


    苏蓝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知道


    这里明明是他没有登记过的私产


    钟予下意识回头看向白楼,想找吕医生的身影,又听耳边传来一声。


    “躲着好玩么,钟予。竟然还玩失踪。”


    她走上前来,短靴在枯叶上踩出清脆的脆响。


    这一声响像是惊醒了钟予一般,他脸色瞬间苍白下去,抬眼望着苏蓝,咬了下唇。


    钟予往后缩了一点,握着药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他张了张嘴,“对不起,苏蓝,我”


    “一周了。”


    “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走到长椅前,苏蓝扭头扫了眼钟予身侧那份报纸,发现封面竟然是那张照片,标题显眼,她轻轻啧了一声。


    “报道你看了”


    钟予轻轻点头,“嗯看了。”


    “怎么想的”


    苏蓝竟然唇角一扯,露出个笑,“看你那么关注,想为我送新婚祝福”


    钟予一抖。


    颤抖之间,他忽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惊愕抬眼,眼圈慢慢就红了。


    “苏,苏蓝”


    钟予结结巴巴地问,一双眼抬起望着她,试图想从她眼里读出什么,心脏的绞痛来得剧烈又突然,他努力地咽了咽嗓子,问道,


    “报道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要结婚”


    “对啊,不然呢。”


    “可你之前和我说,近期,不会”


    钟予没说下去。


    苏蓝依旧维持着那个笑,直接点了头,笑意不到眼底。


    “我的确是在打算要结婚了。你呢,你怎么想的”


    她居高临下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抬高,动作不算温柔。


    盯着他眼眸里水雾漫起,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模样,面无表情。


    “你准备怎么做”


    “我”


    鼻尖泛上酸意,眼眶也烫,钟予动弹不得,艰难地垂下眼睫看向别的地方。


    苏蓝要结婚了。


    她还是要结婚的。


    她要跟别人


    钟予勉强道,“我就像之前说的那样。”


    “如果你还想要我,我可以可以做你的情人”


    苏蓝都要被他气笑了,“怎么做情人地下情人见不得光”


    “我们俩准备个房子,或者包间酒店,你被我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弄个金屋藏娇”


    钟予眼泪还是没忍住涌了出来。


    他轻轻地点点头,咬了下唇,“苏蓝如果你想,我都可以。”


    对面的女人没有说话。


    半晌,她走近了一步。


    “很好。”


    钟予贴在自己腹部的手忽地被覆上了另一只手,钟予一惊,她的手心温热,声音却极冷。


    “孩子呢,你也自己养”


    钟予震惊地一颤。


    她果然果然还是知道了。


    钟予脸瞬间毫无血色。


    他仰头看她,声音都哆嗦,“苏蓝,我不是故意瞒你,我”


    他试图去抓她的衣角,捏紧了在手里,像是捏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可以不要它,我可以处理好,我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一切都会回到正常的样子,我保证,好不好”


    钟予仰着头祈求她,一声一声,泪水往下落。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是么我看你很舍不得。”


    一瞬间,钟予嗓子都像被攥紧了,说不出话。


    他垂下头,眼泪直直砸在衣服上。


    “为什么舍不得”


    她问。


    钟予努力地压住自己的哭音,他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衣角,覆在她的手上,贴紧自己的小腹。


    “苏蓝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做梦也想要的跟她的孩子。


    “我跟你的孩子”


    “他说,它是个女孩,它会像你,我想,也许它会有你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


    钟予感觉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流干了,他等了好久,感觉心都一瓣瓣碎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梧桐林间静谧无风,钟予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垂着头小声地,他哽咽着,不敢去看她的神色。


    “苏蓝你还要我吗”


    美丽的黑发青年此时看上去脆弱地要命,像是轻轻敲一下,支撑他的力气都会全部破碎一般。


    高处,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


    恍惚之间,钟予似乎听到她啧了一声。


    是错觉么


    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被她拦腰抱了起来。


    “苏蓝”


    “闭嘴。”


    女人抱着他,大步穿梭在梧桐林间,踩过厚厚叠叠的枯黄落叶,她的步伐有力又利落,不一会儿就带着他出了白楼院落的门。


    钟予眼泪断了线的掉,眼前朦胧一片,他只知道紧紧地抓着女人的衣襟,仰头望她。


    他被她扔进车里的时候,还呆呆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我很生气。”苏蓝平静地说。


    昏暗的车内光线中,苏蓝的神情隐隐绰绰,意味不明,几乎有些锐利感。


    她按着他的肩头,将他摁在车座之上。


    “这件事情跟我有关,但你没有选择告诉我,你选择了一个人做决定。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你说它是我的孩子,难道我不该拥有话语权么”


    “我要不来,你准备怎么做吃了药不要它,还是要它,一个人把它抚养长大”


    她话音咄咄逼人,钟予害怕地浑身颤抖,缩了缩,但他很听话,她不让他出声,他就咬着唇哭得无声无息,可怜极了。


    他手里一直攥着的药被她夺走,当地一声扔进了垃圾篓。


    “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明白了么。”


    她一字一句地说,像是警告,语气不容置喙。


    看他面色惨白浑身僵直不反应,苏蓝重复,声音极冷。


    “钟予,说话。”


    钟予泪如雨下,只知道胡乱地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苏蓝,对不起”


    “手机给我。”


    钟予颤抖地将早已经关机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


    苏蓝扫了眼,也重重扔进了垃圾篓。


    她的手指摁上他柔软的唇瓣,力道并没有收力,近乎让钟予痛得蹙眉。


    “钟家那里我会跟管家交待,接下来你的行程都属于我。”


    她的拇指顺着他的唇瓣强硬地探入,进入他的口腔,与他的唇齿纠缠,被湿热裹挟住。


    侵略性极强的占领,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表情甚至非常平静,没有起伏。手指绕弄着他的柔软舌尖,语气温和。


    “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有异议,可以现在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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