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斛将苏晚棠送回齐家,齐夫人得到消息后忙让于嬷嬷去看看。
于嬷嬷很快回禀说是因受伤发烧,人现在昏迷未醒。
“公子与少夫人已经闹了好几日,起因为何,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于嬷嬷道:“桃香的嘴很严,老奴初始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受伤的原因,最后见问的急了,才道了句是被储妃罚的,但为何受罚却不肯再说。”
齐夫人闻言微怔。
苏晚棠是储妃麾下的将军,营中的惩处多是军棍。
“可传府医了?”
于嬷嬷摇头:“桃香拦着不让,说她已经为少夫人上过药了。”
齐夫人轻轻皱眉。
那就是了。
挨了军棍,伤在臀部,自然不好叫府医瞧。
“你再去盯着些。”齐夫人道:“看云沐回来是何反应。”
她和云沐正闹的凶就挨了军棍,也不知是不是跟云沐有关。
“是。”
-
齐云沐一回到长茗院,竹鱼就迎上来:“公子。”
齐云沐淡淡嗯了声,按照以往的惯例换衣净手后前往饭厅。
自从新婚第二日,齐云沐便没同苏晚棠一道用过饭。
苏晚棠在房里他就到饭厅,苏晚棠在饭厅,他就到房里,总之他的宗旨就是,远离苏晚棠,就是远离不幸。
用完饭,齐云沐便往正屋走。
穿过长廊时,齐云沐状似无意的往侧间瞥了眼,一直观察着他的竹鱼瞧见,连忙凑上前:“少夫人今晨回来后发了一个多时辰的高热,午后开始持续低热,一个时辰前迷迷糊醒了会儿,非要起来去接公子,被白蕊桃香拦住了,之后一直昏迷到现在。”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竹鱼和白蕊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少夫人做了什么惹恼了公子。
竹鱼边说边注意着齐云沐的反应,见他脚步稍慢后,便又道:“奴才问过桃香,她说少夫人此次发热昏迷是因为连续挨了许多日的军棍。”
此时,齐云沐已经走到正屋门前,停了下来。
但迟迟没伸手推门。
竹鱼眼神一亮,赶紧道:“公子,您要不要去瞧瞧少夫人?”
齐云沐偏头冷冷的看向他,竹鱼无声的低下头。
然就在他以为游说失败时,却听齐云沐淡淡道:“既然你如此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看看。”
竹鱼缓缓抬头:“.....”
“是,是奴才万分诚恳的求公子,公子才答应去看一眼少夫人的。”
齐云沐这才微扬着下巴,抬脚往侧间而去。
走到门口,竹鱼殷勤的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请。”
齐云沐目不斜视的踏进去。
然一只脚才落地,他就怔住。
这屋里堆满了箱笼,根本没处下脚。
齐云沐皱着眉头抬眸朝里看了眼,这女人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头?
都这么多天了,她竟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谁?”
桃香的声音传来。
竹鱼在屋外回道:“是公子来看少夫人了。”
桃香顿了顿,才应了声。
齐云沐这才咬着牙踏进另一只脚。
穿过层层阻碍,总算到了屏风后。
齐云沐径直越过屏风,一抬头便见桃香在给苏晚棠上药。
那惨不忍睹的上伤便直直撞进他眼中。
齐云沐瞳孔微震,伫立在原地。
他一直以为所谓的军棍是这个女人的苦肉计,却没成想竟打成了这样。
“姑爷。”
桃香放下药,给苏晚棠拉好被子,才朝齐云沐屈膝行礼。
齐云沐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半晌后,他才走过去,立在床边低头看着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偏着头,额上搭了块帕子,只隐约瞧得见小半边侧脸。
不知是不是一边脸在枕上挤压的缘故,她微微嘟着唇,脸颊也微鼓,看起来纯挚无害。
那双黑眸紧闭时,少了些灵动,添了几丝娇憨。
“姑爷,奴婢要去熬汤药,少夫人还在低热,额上的湿毛巾需要勤换,姑爷可否搭把手?”桃香恭敬道。
齐云沐本想说院里这么多丫鬟,哪个不能来伺候,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嗯。”
桃香眼睛一亮,忙颔首告退。
走到屋外,她与竹鱼对视一眼,竹鱼便跟着她往厨房走去。
过了转角,竹鱼拉了拉桃香:“现在公子与少夫人都快要和好了,你快告诉我,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夜的事,公子闭口不提,他也不敢去问,但心中着实好奇得很,可桃香的嘴实在太严,不论他怎么问,她半个字也不往外漏。
且这几日,公子沐浴都不让他伺候。
桃香脚步未停,还是之前那套说辞:“我是真的不知道。”
竹鱼自是不信:“我那天都看见你去房顶上找少夫人了,你肯定知道。”
桃香面不改色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上去后,姑娘怕被姑爷发现,都没让我说话。”
“你自幼跟在少夫人身边,默契非常,就算不说话定也能意会到。”
桃香:“你也自幼跟在姑爷身边,姑爷不说话时,你能意会到?”
竹鱼:“...不是这么比较的。”
“少夫人心思多纯净啊,哪有公子那么多心眼子。”
桃香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
她家姑娘要真心思纯净,那夜就不会拉着姑爷在院中...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竹鱼:“...你就是知道!”
桃香:“...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直觉。”竹鱼:“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
桃香无语凝噎,片刻后大步往前走:“你的直觉是假的。”
“不可能!”
竹鱼锲而不舍的追上去。
桃香越不说,就证明这事越大。
他的好奇心就越强。
-
桃香走后,齐云沐盯着人看了半晌后,才拉了个矮凳坐到床边,继续看。
人安静的躺在这儿,那双透亮的黑眸不乱转的时候,竟还有几分可爱,咕噜噜转时,多半就要将人气个半死。
不知是不是躺的太久,她突然抬了抬手,欲翻身。
齐云沐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肩。
她不耐的皱了皱眉,伸手来推齐云沐的手,齐云沐感受过那股骇人力道,下意识想要松开时,她的手心软软的落在他的手腕上。
掌中薄茧带来一阵酥痒。
齐云沐等了片刻没见她有反应,便微微俯身拧着眉用几根手指捻起她的衣袖,将那只曾两次禁锢他的手挪开。
没有发力时,那只纤细的手软的不像话,任由他摆弄。
他的衣袖因伸手微微往后落了一截,露出手腕上已经不明显的痕迹,然两厢一对比,那道痕还是格外的刺眼。
齐云沐咬着牙气愤的将她的手一把塞进被窝里。
他迟早也要将她绑一次!
如此径自气了几息,齐云沐才取了她额上的帕子,在旁边的水盆中洗了洗后,再次给她敷上。
收手时,他的手指不慎碰到了她的脸颊。
柔滑的触感让齐云沐微微一滞。
几息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戳。
嗯,是真的很软。
他又戳了戳。
如此来回几次,齐云沐冷哼了声。
脸皮那般厚,怎么还这么软。
沉睡中的苏晚棠对此丝毫不知,任由他戳着,毫无还手之力。
齐云沐眼神一闪,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
起初,只是轻轻捏了捏,到后头,就微微用了力。
齐云沐眼里逐渐有凶光展露。
该死的女人!
那么能耐,怎现在凶不起来了!
还敢威胁他,绑他,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如狼似虎,天理难容,色迷心窍还昏了头!
齐云沐狠狠捏着那鼓起来的腮帮子,越捏越解气。
直到人皱了皱眉,他还使力拽了下才松手。
松开手,变形了的脸恢复如初,但却越来越红,甚至留下了几根分外明显的手指印。
齐云沐别开眼不再去看。
活该!根本不值得他心疼。
然而当他目光落在臀部伤处时,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方才看到的惨不忍睹,他面上闪过几丝复杂。
‘云沐,你乖一点’
然心中的异样刚升起,那夜的记忆突然又冒了出来。
齐云沐眼底一冷,砰地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
以为这样他就能原谅她了?
想得美!
一刻钟后,桃香端着药回来,看着她家姑娘脸颊上那几根手指印,沉默了许久。
她还以为姑爷是心软,有意要和解了,原来却是进来报仇的。
-
次日天亮,竹鱼一边伺候齐云沐用饭,一边道:“公子,奴才问过桃香了,储妃的意思是,只要公子不松口,这每日的军棍就不能断,公子,少夫人都已经伤成那样了...”
齐云沐淡淡打断他:“若是她去不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将软轿让给她。”
竹鱼:“.....”
“少夫人昨夜才退烧,今日怕是受不住...”
“她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区区十军棍,如何受不住。”齐云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便淡然的往外走去。
不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她就还敢。
竹鱼心中一叹。
他已经尽力了。
然突然有什么自脑海中快速闪过。
竹鱼微微一怔,神色复杂的看着那道身着官服将要跨出饭厅的背影。
他在原地踌躇片刻后,赶紧追了上去。
“你最好闭嘴,否则你也一起罚。”齐云沐在他开口前打断他。
竹鱼:“......”
竹鱼抿抿唇,小小声嘟囔道:“今日,公子好像休沐。”
明明就是担心,就是心软了,偏还口是心非,且心不在焉的连休沐都不记得。
齐云沐脚步一滞。
竹鱼默默地看着他。
空气中突然就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齐云沐再次抬脚,但不是朝院外,而是回正屋:“那正好,将软轿给她用。”
竹鱼盯着那道看似决绝的背影,无语凝噎。
说真的,他家公子这性格,要是娶位娇柔些的大家闺秀回来,定要将人气个半死。
小半个时辰后
竹鱼进屋禀报:“公子,少夫人乘软轿进宫了。”
齐云沐已经换下了官服,穿了件宽袖袍子拿了本书坐在书案前,闻言只淡淡哦了声。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屋内静若无声。
竹鱼不由无声一叹:“公子,您的书好半天都没翻过了。”
齐云沐目光森森的望来。
竹鱼硬着头皮道:“若是公子还生气,或许可以用旁的方式讨回来,若再这样下去,伤了筋骨,可怎么得了。”
齐云沐淡淡垂下视线。
“公子,少夫人肯定也知道错了,您便大人有大量,宽宥这一回?”竹鱼见他有所松动,忙又道。
“少夫人毕竟是将军,若因此在军中折了威严,可不是小事。”
竹鱼知道这时候不能说太多,以免适得其反,接下来便安静的等着。
过了约莫半刻中,齐云沐才放下手中的书,将令牌扔到桌上:“让桑斛去。”
竹鱼面上一喜,忙上前接过来:“是。”
“这事还没过去。”齐云沐。
竹鱼笑着点头:“奴才明白。”
齐云沐这才又拿起书。
-
桑斛是在东宫外追到苏晚棠的。
苏晚棠底子确实好,退了烧后,并不见多少病容,只脸色略显苍白些。
她今日醒来就听桃香说,昨日齐云沐过来掐了她的脸,她想着,这人怎么着也该消了些气,结果...倒也确实是消了些气,还‘贴心’的让她乘软轿进宫挨打。
桑斛追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苏晚棠遂眼神亮亮的看着桑斛:“他肯原谅我了?”
桑斛滞了滞,才道:“在储妃那里是这样。”
苏晚棠听懂了。
他可以不让她挨打,但气还在生。
但这已是极好的了!
“快快快,回去。”苏晚棠迫不及待朝轿夫道。
只要他肯松口,她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届时好生给他道个歉,说不定他就原谅她了。
然而让苏晚棠失望了。
她回到长茗院,竹鱼告知,齐云沐早就出门了。
“他去哪里了?何时回来?”
竹鱼狠心打消她的念想:“公子说了,在少夫人伤好前,不要来寻公子。”
苏晚棠眼神一暗,但很快又盛起亮光:“我知道了。”
她底子好,又有上好的伤药,且没伤筋动骨,过不了多久就能好了,见他指日可待。
齐云沐好不容易松口,苏晚棠不敢再逆着他,在伤没好前,当真乖乖的没往他跟前凑。
只不过在营中时,底下的人知道她那些日子接送齐云沐的壮举,不时就有人跑上来打探,齐大公子是不是原谅她了。
苏晚棠心情好,这次也没跟他们计较,大大方方说等原谅她了她请他们喝酒吃肉。
惧夫惧的明明白白,全然不遮掩。
于是这日就有人凑上来出主意了。
“要我说,将军就该拿些气势出来,唬住他!”
“就是,齐大公子再凶也是个文臣,将军镇得住这近万大老爷们儿,还镇不住他?”
苏晚棠蹙眉上下打量了眼被晒得黑黢黢的壮汉子,嫌弃道:“他细皮嫩肉,文文弱弱,哪像你们这样...糙?”
黑黢黢的壮汉子虞小将:“....”
“不糙那也是男人啊,还跟个姑娘家似的供着哄着?”
苏晚棠瞪他:“你不懂。”
那人绑一下手腕都要红很久,要是将用在这些人身上的手段用在他身上,他得脱层皮。
她才舍不得呢。
虞小将无语片刻:“...是,属下不懂。”
这时,有一位统领道:“若将军不舍得跟齐大公子动手,那可以用旁的方式镇压啊。”
苏晚棠生出几分好奇心:“什么方式?”
那位统领凑过来,神神秘秘道:“夫妻之间,还有什么方式啊,睡一觉就好了嘛。”
“我家那婆娘每次惹我生气了都用这招,贴过来温声细语的一哄,身子都酥了,那还顾得上生气啊。”
苏晚棠:“.....”
她温声细语的...贴上去?
“他会把我甩开的。”
围上来的几位统领:“......”
齐大公子这么凶的吗?
“那肯定是将军贴的方法不对!”
苏晚棠:“...?”
“这还有方法?”
“那当然啊。”那位统领上下看了眼苏晚棠,皱眉道:“将军穿成这样去哄,肯定是不行的啊。”
苏晚棠也看了看自己。
她穿的有什么不对吗?
“将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统领嘿嘿一笑:“今日将军晚半个时辰离开军营。”
苏晚棠迟疑片刻,点点头:“行。”
“我也有个方法。”
这时,虞小将也凑过来道。
“嗯?”
虞小将:“将军不用真伤着齐大公子,只需要在他跟前舞一舞长枪大刀,让齐大公子感受感受将军的威严和杀气,心里对将军自然就有几分敬畏了,以后生气也会掂量掂量。”
苏晚棠所有若思。
齐云沐会怕这个?
虞小将看出她的疑惑,道:“将军先前有在齐大公子跟前舞过刀枪吗?”
苏晚棠:“倒是没有。”
“那就可以试试啊。”
虞小将:“万一管用呢。”
苏晚棠似信非信,但仔细一想,这不同于上次的‘睡一觉就乖了’,她只需提着枪在院里晨练,就算齐云沐不怕,也不至于因此跟她生气。
“行,我试试。”
虞小将赶紧道:“将军试试哪个办法对齐大公子管用,将来再惹齐大公子生气了,我们也好‘对症下药’,给将军出主意。”
苏晚棠淡淡哦了声。
不管哪个方法管用,她都不会告诉他们。
齐云沐,只能她最了解。
这日,苏晚棠果真晚了半个时辰回府。
统领神神秘秘给了她一个包袱,道:“将军,今夜回去,就换上这套衣裳去见齐大公子,保管他明儿一早就消气了。”
苏晚棠接过来便要打开,统领忙阻止:“将军,沐浴完再看。”
“行。”
苏晚棠。
-
回苏晚棠回府用完晚饭在院中转了转,确定齐云沐已经进了寝房,她才去侧间浴室沐浴换衣。
然而当她沐浴完,抖出那包袱里的...衣裳时,眼睛都瞪直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苏晚棠拿着那为数不多的布料,在身上比了比。
先不说该怎么穿,但这点料子...身子都遮不全吧!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将衣裳扔到一边。
她就说,这帮人信不得!
然她迈出浴桶正要去拿里衣时,眼神又在那件橙色裙上扫过。
他们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齐云沐再不糙也是男人,男人总归是了解男人的。
或许,万一...这玩意儿真有用呢?
反正她就去试试,他要是神色不对,她立刻道歉就走!
苏晚棠沉思半晌后,终于还是去捡起了那套裙子。
一刻钟后
“桃香,你进来。”
苏晚棠大多时候沐浴都喜欢一个人,不留人伺候。
桃香闻声进来:“姑娘。”
“这东西怎么穿?”苏晚棠紧皱着眉道。
桃香抬眸望去,瞳孔一震,许久后才勉强回神:“姑娘这是要?”
色|诱姑爷?
苏晚棠:“去跟齐云沐道歉。”
桃香:“.....”
她一言难尽道:“谁告诉姑娘这样去给姑爷道歉的?”
“秦统领。”
桃香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又是那帮人。
“姑娘,那都是帮糙汉子,出的都是些荤主意,姑娘...”
“可他们都是男人,万一有用呢?”苏晚棠道。
桃香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过了许久,她默默地走上前帮苏晚棠穿上那件衣裳...哦不,布条。
她很想劝姑娘,可是...
姑爷也是男人,万一有用呢?
就算没用,大不了就被赶出来呗。
桃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姑娘,这次若姑爷不愿意,你可莫要再...胡来了!”
不然,她们真的要被赶回去了!
苏晚棠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她又不傻,这伤才好又去犯浑,她不要命了。
“你去看看,桑斛还在不在门外?”
桃香答道:“奴婢方才进来时不在。”
“行,你去月亮门处守着,在我进去前,拖住他。”苏晚棠拉了拉只遮住半个手臂的纱,又低头去看露在外面的腿,忍不住道:
“这也太..伤风败俗了些吧。”
桃香:“那换下来?”
苏晚棠盯着自己的腿,沉默许久后,突然弯下腰扯住到膝盖处的布条一撕,直接就露到了大腿边。
桃香惊愕的看着她:“姑娘...”
苏晚棠认真道:“他喜欢我的腿。”
桃香看向那双笔直纤细的大长腿,确实,姑娘这双腿真的很好看,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来,但...
“姑娘刚刚不还说伤风败俗吗?”
这样就不伤风不败俗了?
“这就叫做一不做二不休。”苏晚棠一本正经道:“反正都那样了,还不如露他喜欢的。”
“再说,我们是夫妻,这叫......”苏晚棠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帮人的说法:“房中乐趣。”
桃香:“.....”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愿姑娘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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