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完全没想过他会在这种场合亲自己,猝不及防被他吻住,双眸蓦地睁大几分,来往行人路过他们身侧都会多看几眼,和身边的同伴嗡声窃语。
感觉到他的舌闯入牙关,桑玥眸光惊跳,双手抵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两下,睫毛羞耻的微微颤动,“秦晟,不要......”
秦晟紧紧搂着她,胸口相贴,她能听见他心口跳动的声音,他含住她唇瓣,温柔的吮了下,停下来,垂眼看她。
桑玥脸颊泛红,羞窘的睨了他一眼,“别人都在看我们。”
秦晟看着她娇羞的脸颊,眼底充满笑意,手指在她滚烫的脖颈上摩挲了下,语气平静,“怕什么,我们是夫妻。”
夫妻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旁若无人的接吻啊。
桑玥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机场广播里传来播报,“秦晟先生,请您尽快前往登机口,航班即将起飞。”
眼看着就要误机了,站在旁边的杨惟不得不过来提醒,“秦总,我们的航班马上起飞了。”
桑玥脸颊更红,用力推开他,催促他赶紧登机。
“走了。”
秦晟转过身,赶往登机口。
桑玥站在原地,戴上口罩,强忍着被路人围观的羞耻,等秦晟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才转身往外走。
顺利登机,杨惟把一叠资料拿出来,放到秦晟面前,一一展开,调侃道:“秦总,您今天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秦晟心情格外好,不介意他打趣,“意想不到什么?”
杨惟冲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顺势又说了句他爱听的话,“刚刚太太一直看着您,您都登机了她还没走。”
秦晟眼底笑意更浓,脑中想到桑玥,飞机才刚起飞,便已归心似箭。
他手指在面前的桌面上敲了敲,正色道:“不要打扰我。”
经常坐飞机,他有在飞机上处理工作的习惯。
桑玥脸上的热意一直持续到从机场出来才稍稍缓和,坐上车,直接让司机送自己去公司。
这几天消极怠工,积压了很多工作没做,桑玥到公司就开始工作,中午吃饭时,手机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她手机经常有客户联系,很多都是陌生号码,桑玥没多想,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桑玥女士吗?”对面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
桑玥:“你好,我是桑玥,请问你是?”
“这里是城南派出所,你的弟弟宁策未成年,在饭店打工,被我们带了回来,你到我们这里把他领回去。”
宁策?
桑玥一怔,顿了几秒,“不好意思,我工作很忙,没空过去,你联系他妈过去领他。”
“他妈妈已经去世,桑玥女士,你现在是我们唯一能联系上的宁策的亲人。”
桑玥呼吸一窒,“什......什么?她......去世了吗?”
对面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桑玥女士,宁策是未成年,还不满十六岁,属于童工,他在我们这里,不吃不喝,坚持让我们放他走。”
桑玥脑中嗡嗡的,宁策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当年她还在母亲身边时,宁策便已出生,她被母亲送回桑家时,宁策才一岁多,他出生后就一直是她带着他玩,她离开时,宁策抱着她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母亲把她送回桑家后,便带着宁策离开,之后她再没见过他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她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呢,她还不到五十岁。
桑玥喉中酸涩,抬手,在脸上抹下一滴眼泪,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天花板,调整了下呼吸。
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早已抛弃了她,这么多年连面都没见过,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深吸了口气,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好,我现在过去。”
“总监。”林静拿着文件进来,见桑玥眼圈红红的,脸上有哭过的痕迹,脚步顿了下,担忧道:“总监,你怎么了?”
“没事。”桑玥拿出化妆镜,抽了张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脸,拿出气垫,一边补妆,一边对林静说:“我等会要出去一趟,私事,你陪我一起。”
林静点头,“好。”
下午三点,桑玥和林静到达派出所。
报了名字,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领着她们往里面办公室走。
“宁策,你姐姐来了。”
工作人员推开门,侧过身,桑玥便看到一个清瘦的少年坐在沙发上。
少年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面前摆了份盒饭,一口都没动,倔得很。
工作人员显然拿他没办法,对桑玥说:“你跟他说吧。”
他们跟他说话,这少年都不搭理。
桑玥走到少年面前,“你就是宁策?”
少年垂着头,没应声。
桑玥双手插兜,没什么耐心的说:“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事实上,我并不想出现在这里,但是没办法,他们只能找到我,你已经浪费了我的时间,所以请你,配合点,抬头。”
“我没让他们叫你来。”少年声音有些气恼,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桑玥目光盯着他的脸,问:“知道我是谁吗?”
宁策嘴角抿成一条线,过了会,说:“不知道,你走,不用你管我。”
桑玥淡淡道:“我走了,你能让警察不给我打电话吗?”
宁策沉默片刻,解释,“我跟他们说过了,我跟你没见过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他们不听。”
他们当然不会听一个未成年说了什么,这么一个无父无母,在外面打童工的少年,不交到能接手的人手里,出了事,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宁策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闷声道:“大半年了。”
“她没留下什么遗书?”
宁策仰头,抬起下巴,声音有些哽咽,语气故作随意,“突然猝死,什么都没留下。”
桑玥沉默片刻,问:“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宁策:“知道,你是我妈的女儿,我不用你管我。”
桑玥淡淡道:“我不管你,你怎么办?”
宁策抿了抿唇,将脸扭转的另一边,“他们不可能一直把我扣在这里,没人管我,自然就会放我走了。”
桑玥:“出去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宁策:“我自己打工,自己养自己,我有能力养自己。”
桑玥不赞同的说:“不,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你未满十六,出去工作就会被抓,雇佣你的人属于违法,正常人都不会用你。”
“我已经十五岁,只差一年就到十六,很快。”
桑玥道:“差一年,也就是这一年里,你只要出去打工,就会被抓,你被抓一次,他们就会给我打一次电话,这对我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为了避免这种麻烦,你现在,得跟我走。”
宁策摇头,“我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不想跟我走?你孑然一身,还有别的去处?”
似乎是孑然一身这个词语刺痛了少年敏感的神经,他突然红了眼眶,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有些贫血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不让喉咙间的哽咽泄出来。
桑玥目光闪烁了下,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些,“来的路上,我向警察了解过你,他们说你辍学了,你辍学前,成绩很好,所以我决定,资助你回去上学,直到你大学毕业。”
“她没去打扰过你。”他突然主动开口,“她不拖累你,我也不会拖累你。”
桑玥深吸了一口气,“资助你这样一个孩子上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着实算不上拖累,我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资助孤儿院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上学,前几天,我的账户里刚划出一笔钱给他们做生活费,其中,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就有十几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桑玥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现在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你是要出去以后继续到处躲躲藏藏的打童工,靠在小餐馆后厨里刷盘子打杂满足你自己养自己的骄傲,还是跟我走,接受我的资助,努力上学,创造更高的价值,将来有一天,能够有能力帮助到跟你一样身处困境的人。”
宁策低垂着眼帘,没应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站在一旁的林静刚要张嘴劝劝宁策,让他跟桑玥走,两条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该怎么选,是明摆着的,桑玥冲她抬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劝,让宁策自己考虑。
五分钟后,桑玥起身,对宁策道:“再也不见。”
她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旁,身后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等......等等。”
桑玥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宁策。
宁策从沙发上站起来,瞬间比桑玥高一头,长期营养不良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红,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姐姐,自惭形秽的拽了拽身上洗得泛白的黑衬衫,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明显。
“你资助我上学花的钱,以后我都会还给你。”
他挺起胸膛,撑起一身傲骨。
“好。”桑玥深深的看着他,“以后我在你身上花的每一笔钱,都会详细记录,等你工作以后,按照年利率百分之四的利息还给我。”
“我赚到钱,第一时间就会还给你。”宁策强调。
桑玥没再说什么,带他去办手续。
警局的工作人员显然很了解宁策的情况,询问桑玥愿不愿意义务抚养宁策,担心她刚把宁策领出去,就把他丢掉。
桑玥说了会暂时抚养宁策,他们才放心把宁策交给桑玥。
从警局出来,桑玥领着宁策去自己那套公寓。
她现在虽然不住这边,但保洁每周还是会按时过来打扫,房间干净明亮,宁策小心翼翼的站在门旁,没进去。
桑玥回头看他,“进来啊。”
宁策低头,看了眼自己鞋头开胶的鞋子。
桑玥从鞋柜里拿出之前给秦晟买的拖鞋,递给他。
宁策说了声谢谢,低头换鞋。
“现在是暑假,还没开学,你暂时先住这边,等我为你安排好学校,你就搬到学校去住。”
宁策点头,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这里的房租,是不是很贵?”
“这是我的房子,我不收你房租。”
宁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玥自己心里都乱糟糟的,没工夫跟小孩沟通,给他做心理辅导,从包里拿了一张卡递给站在旁边的林静,“辛苦你,去附近商场给他买几身衣服鞋子。”
宁策立刻道:“我不用。”
桑玥:“不是白送,我会记账。”
他是在小餐馆后厨被带回警局的,在警局待了很久,身上一股油烟味,桑玥指着浴室,说:“你先进去洗澡。”
宁策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平时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这会站在自己做梦都梦到过的高级公寓里,想到自己一身味道,羞得满面通红,不自觉往旁边挪了几步,离桑玥远点,悄悄用余光观察她神色,害怕她会露出厌恶的表情。
但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资助一个寻常的孤儿。
浴室里响起水流声,桑玥坐到沙发上,满身疲惫。
过了会,林静提着一堆购物袋回来,桑玥对林静道了声谢。
“辛苦你跟我跑一下午,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静不放心的看着她,“不需要我陪陪你吗?”
桑玥勾起唇角笑了下,“没事,就是一个孩子,我搞的定。”
林静欲言又止。
她说的不是这个,她知道桑玥的身世,即便是多年不见,终归是亲生母亲,恨也罢,爱也罢,骤然得知噩耗,人都死了,怎么会不伤心。
“好的,有什么事,您再联系我。”
桑玥嗯了声,目送她走进电梯,关上门,从购物袋里拿出一身衣服放在浴室门口,扬声对着里面说:“衣服放在门口,你等会出来穿。”
里面传来宁策的声音,“好。”
桑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卧室,躺到床上。
几分钟后,浴室门响起,宁策洗好澡出来,没看见桑玥,走到客厅中间站着。
须臾,桑玥从卧室出来,看他局促的站在那里,对他招了下手,“过来。”
宁策抬腿朝她走过去。
桑玥给他介绍,“这间是主卧,我睡的房间,这间是次卧,我一个闺蜜偶尔会过来住,这间是书房,家里其他房间都有布置,我等会让人送张床过来,放到书房里,你以后就睡书房里,里面的书你随便看。”
桑玥的书房不小,加一张床给他睡,绰绰有余。
宁策:“嗯。”
桑玥:“自己会做饭吗?”
宁策点头,“会。”
他从很早开始,就会照顾自己和母亲。
桑玥:“那你以后自己买菜做饭,生活费我每个月一号打给你,保洁每周三会上门一次,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保持我房子的整洁。”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桑玥沉默片刻,“我走了,有事手机联系。”
从警局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互换过手机号,加了微信。
宁策嗯了一声。
桑玥转身走到门前,脚步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她葬在哪里?”
“妈的骨灰盒还放在家里。”宁策哑声道:“我们租的房子里,我没钱给她买墓地,一直都没下葬。”
桑玥身体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漫长的沉默后,她浑身颤抖,五脏六腑仿佛都绞在了一起。
桑玥魂不守舍的回到家,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蒙头大哭。
她的母亲,曾经那样一个风姿绰约,潇洒不羁的贵妇,就为了追求自己口中崇高的爱情,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最后落得猝死,没钱买墓地,去世大半年,至今还未下葬的下场,还留下了一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没有任何遗产,只能靠在小餐馆后厨打杂度日。
这就是,她追求的爱情吗?
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啊。
她的母亲,也曾富有过。
想到这里,桑玥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银行账户里的余额。
这是她母亲用血的教训给她上的最后一课,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账户里的钱不会欺骗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仿佛已经流干,外面传来田姨的敲门声,喊她下楼吃饭。
桑玥闷声说不吃了。
田姨关心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桑玥撒谎,“没事,我今天下午见客户,吃过了,您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田姨听她声音不对劲,像是哭过,在外面踟躇了会,下楼给秦晟打电话。
桑玥从床上坐起来,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听见敲门声,田姨在外面喊她。
意识从睡梦中清醒,桑玥朝着门外问道:“怎么了?”
田姨听到她回应,松了口气,说:“秦总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让我上来看看,我能进去吗?”
老人心思敏感,桑玥今天回家时,她就在厨房,平时桑玥都会给她打招呼,今天招呼没打一声就上楼,饭也不吃,声音不对劲,又不接秦总电话,她担心出什么事。
桑玥:“可以,进来吧。”
桑玥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秦晟给自己打了很多个电话,她都没接到。
田姨推门进来,桑玥冲她笑,解释道:“可能是刚发完烧,身体有些虚,容易犯困,刚刚睡着了。”
她洗了澡,又睡了一觉,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田姨看她没事,觉得自己多心吵到她睡觉,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就好。”
桑玥嗓子有点干,说:“我给秦晟回个电话,你帮我倒杯水过来吧。”
田姨应了声,转身去给她倒水。
桑玥拨通秦晟电话,铃声才响两秒,对面就接了起来。
“桑玥,你没事吧。”秦晟声音有点急。
“没事啊。”桑玥笑着说:“我就是有点困,洗完澡就直接睡了,手机静音,没听见铃声,我只是发个烧,这都第三天了,你和田姨怎么还那么紧张。”
正好这时田姨从外面端着水进来,桑玥让她跟秦晟打声招呼,证明自己没事。
确认桑玥没事,秦晟语气恢复平静,淡声说:“我下午给你发过消息。”
他给她发消息了吗?
桑玥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点进微信,发现下午时,秦晟确实给她发了消息,说他到了,只是她当时脑子一团乱,也不记得自己是压根没看见这条消息,还是随意瞥一眼但没在意。
桑玥解释道:“我下午有点事,没看见你消息,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啊。”
秦晟语气有些不满,“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
好像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妻子,他对她的好,都是应该的。
桑玥忽然忍不住想,如果那天,遇到他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被下了药,需要他帮助的女人,他会不会也像帮助她一样,帮助别人,然后为了负责,娶她为妻。
应该也会的吧。
毕竟他是一个善良,负责任的人。
这么想着,桑玥又很庆幸,是她遇到了他,和他结婚的也是她。
他们是夫妻,是家人。
他会照顾她,关心她。
可是万一,他在外面,不小心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只要他出轨,她一定会离开他。
桑玥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忍不住问:“秦晟,你这次出差,需要参加宴会吗?”
秦晟:“目前暂定两场商业酒会。”
桑玥:“我听说,你们男人在外面应酬,主办方,都会准备二次招待。”
二次招待,就是酒足饭饱后,回到酒店房间,床上会有准备好的女人,这在圈子里是稀松平常的事。
秦晟马上意识到桑玥想说的是什么,向她保证,“是会准备这种二次招待,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他们那样乱来。”
桑玥想到自己和他在酒店那晚,原本撩拨他,他意正言辞的拒绝,后来质疑他不行,他就受不了了。
男人都要面子,受不得激,不能说不行。
作为试验成功者,桑玥防患于未然,“别人如果故意用激将法,质疑你的能力,你也不能恼羞成怒,如了他们的意。”
秦晟听出她在内涵他们的第一晚,当时她就是使用了激将法,语气有点僵硬,“我绝不会出轨。”
桑玥听他快生气了,赶紧见好就收,“好好好,你是最负责任的好丈夫。”
秦晟冷哼一声。
桑玥赶紧哄他,“好了,我错了,不该质疑我们高大英俊,光明磊落的秦总。”
“叫我什么?”秦晟语气微沉。
“老公。”
桑玥听到秦晟笑了一声,“老婆。”
桑玥愣了下,这好像还是秦晟第一次喊她老婆。
几秒后,那边又传来秦晟低沉的声音,“老婆,我想你了。”
桑玥心头微颤,酥酥麻麻,那声音似有穿透力,包裹着她的心口,不停悸动。
“嗯,我在家里等你,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秦晟:“晚安。”
收起电话,秦晟嘴角止不住上扬。
一旁坐着的杨惟还等着继续谈公事,用酸酸的语气调侃,“秦总,我因为工作忙,没空陪女朋友,她已经一个月没理过我了,您当着我的面和太太秀恩爱,真的不在意我的死活吗?”
秦晟清了清嗓子,平声道:“桑玥叮嘱我,不要出轨。”
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
杨惟默默无语,正常妻子,都会让老公不要出轨,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心里吐槽,嘴上奉承,“太太好爱您。”
秦晟挑了下眉,嘴角和眉毛一起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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