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钱太多了,你让妈退回去吧。”
这年头,随份子钱也就五毛一块,不会太多,哪怕是实在亲友也不会给一十元礼金。
姜柔把钱重新用红纸包好递给沈城东。男人接过红包,装进挎兜里。
紧接着,她把其它礼金放进钱匣子,见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你快去饭店帮忙吧。”
沈城东仍没有动,而是深深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有钩子,看得人脸红心跳,妥妥的男妖精。
此刻,家里没别人,她被看软了身子,声音也跟着软得不行,“青天白日的,你不许胡思乱想。”
“我想亲亲你。”他慢慢凑过去,帅气的脸离她极近。
姜柔红了脸,下意识往后仰,“不行,宝宝们还看着呢。”
沈城东侧过头,只见两个小家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他们。
“……”当着孩子的面,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沈城东搓了一把脸,起身赶紧走了。
姜柔望向他远去的背影,脸还在发烫。
来到国营饭店,沈城东把红包交给陈爱荷处理,并说出里面的金额,陈爱荷也大吃一惊,拿过红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田文斌的身影。
她忙去问孟书阁,人在哪?
孟书阁回答:“老田的身子骨还很虚弱,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他先回家了。”
听到这话,陈爱荷只能暂时打消还钱的念头。
等满月宴结束后,沈城东单独要了份鲫鱼汤和鸡肉炖土豆,这是姜柔的晚饭。
回到家,他打开饭盒盖,再盛好米饭,向她告知道:“田叔没去饭店,妈去后院还钱了。”
姜柔坐到餐桌前,挺想不通田叔为什么要随这份大礼?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两家也没这么深的交情。
“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不想让她太操心,沈城东没提之前那些事。至于那个田叔是好是坏,他会弄清楚的。
满月宴后就是挪骚窝儿。
趁着最近天气不错,第一天,姜柔他们抱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小家。
见宝宝们要搬走了,陈爱荷非常不舍。
“都怪咱家太小,要是房子再大一点儿,大家住在一起,我还能帮忙照看他们。”
其实在当下,姜家的房子不算小,有些人家十多平面积,要住八/九口人。
姜柔暂时没考虑过换房子,而且她手里也那么多钱。不过以后条件好了,一定是要换的,“妈,等再过几年,我买个大房子给您住。”
陈爱荷只当她是开玩笑,又对宝宝们稀罕半天,才舍得送走他们。
俩孩子包在被里,走这一路引来许多邻居的关注,大家都对他们好奇得紧,但也知道这天儿风大,小婴儿不能吹到风,便收起好奇心没凑过去看。
“东子,小柔,你们回来了。”
打招呼的人是公用电话屋的周奶奶,姜柔冲她一笑,从兜里掏出几块喜糖,“奶奶,您吃块糖甜甜嘴。”
周奶奶开心收下,送给宝宝们一个红包。
为了感谢生产那天,大家对自己的帮助。沈城东又给一进院子里的每家每户发了喜糖。
大家乐呵呵地收下糖,说着各种吉利话。
两个宝宝睡得很安稳,走了一路睡了一路,直到把他们放到床上也没醒。
在双人床的旁边,是姜德山找木匠做的婴儿床,也是双人的,宝宝们躺在上面很宽敞,睡到两三岁都没问题。
“你跟孩子们睡一会儿吧,我把行李整理一下。”
见他每天起夜还能精神奕奕的,姜柔很是佩服,“你也休息吧,那些行李不用着急收拾。”
此刻正值晌午,是人最困乏的时候,沈城东犹豫一瞬,选择去收拾行李。
姜柔无奈,只能独自睡。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孩子们的哭声吵醒。
这俩娃有个特点,只要有一个哭,另一个也会跟着哭,刚开始会让人措手不及,慢慢习惯也就好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说着,她下床去哄正哭得起劲的小奶娃,沈城东则过来帮忙。
几分钟后,他们的小脸儿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开心地吃起奶来。“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晰。
沈城东滚动一下喉结,错开眼,没去看。
吃过晚饭,他们给宝宝们洗了热水澡。怕天气太冷,屋里的火炉生得特别旺。
直到夜深人静,宝宝们睡着了,他们才放松心神,可以上/床睡觉了。
阔别已久的相拥,让两人心潮澎湃。
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姜柔把手抵在他胸膛上,仰起头问:“万一他们醒了怎么办?”
盯着她的唇瓣,沈城东低头吻了上去,没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熟透的桃子美味又多汁,他把桃子吃干抹净……
耳边是她的呢喃:“你别吃了~”
好不容易盼到出月子,在上班之前,姜柔决定去百货大楼好好逛一圈。
孟雯陪着她,也想买两块布做衣裳。
“大嫂学裁缝学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能做些简单的款式。不过想要学成,还需要一段时间。”
姜柔扫视一圈卖布的柜台,想找块纯棉颜色浅的布料,留着给宝宝做夏天穿的小褂。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刘美凤和张天柳也在这里买东西,举止亲密,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孟雯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疑惑,“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两家人以前好像没什么交集。
姜柔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买完东西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孟雯提出要回大杂院。
她平常也会回来,但孟书阁不太愿意让她总回家,主要是怕碰见赵岐,再生事端。
两人同路回家,在拐入胡同时碰见沈城东骑着自行车趁午休时间回来了。
孟雯看见他,忍不住跟姜柔开起玩笑,“你家这位怎么午休还回来啊?不会连喂奶都是他喂吧?”
姜柔被说到脸红,小声解释道:“我妈家的房顶瓦片松了,上次下雨有点漏,他过来瞧瞧。”
孟雯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加快脚步进了大杂院,没留下来给他们当电灯泡。
等沈城东骑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他停下自行车有些纳闷,“嫂子怎么了?”
姜柔坐到他的车后座,没好意思解释,“你别问了,咱们快回家吧。”
自从清明节后,京市已经下了好几场雨。姜家外屋的东南角刚开始只有一处漏雨,漏的地方不大,后来又下一场雨,这回需要拿盆接才行。
今天天气晴朗还没风,正适合补屋顶。
沈城东把木/梯/子搭在墙边向上爬,姜柔帮忙扶着梯/子,仰头看他,很紧张。
陈爱荷坐在屋里一边看孩子,一边透过窗户提醒他,“你慢慢弄,别摔了,如果弄不好,等你爸下班回来再一起修。”
爬高这种事,沈城东最擅长。他动作灵活,没两下就爬到了屋顶。
四合院的屋顶一般都是硬山顶,属于两坡顶,补瓦片不像平顶那么容易。
有邻居见他在爬高,都好奇地走过来看热闹。正巧,田文斌也在院子里,见到这一幕,一颗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自觉地往梯/子那边走,目光紧紧盯着沈城东,就怕下一秒会有所闪失。
姜柔看到他一脸紧张凑过来,心底的疑惑更浓。
“田叔,这里危险,您离远点儿。”
“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田文斌只是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跟原来的位置没太大区别。
沈城东听到声音往下看,见是他,心中再生警惕。他不仅要补瓦片,还要分身乏术时刻关注下面的一举一动。
在补另一块瓦片挪动身子时,他一个没踩稳,眼看就要摔下来,吓得众人惊呼。
“城东,你小心!”
姜柔和田文斌几乎是异口同声。
田文斌大惊失色,早顾不得其它,忙上前几步去接人。
幸好沈城东眼疾手快,并没有从房顶上摔下来。
但田文斌刚刚的反应看在众人眼中,却很怪异。
姜柔怔怔地看向他,问:“田叔,您没事吧?”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田文斌老脸一红,“我没事,就是怕他掉下来。”
说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沈城东补完瓦片,顺着梯/子下来,若有所思道:“田叔,您进屋喝口水,咱们聊聊。”
姜柔瞅瞅他们,也跟着客气,请他进屋。
田文斌只是愣了两秒,便答应了。
他们走进屋,陈爱荷忙给沈城东递毛巾并问:“刚刚怎么了?小柔和你田叔喊啥呢?”
田文斌听到这话脸更红了,姜柔则解释道:“没什么,城东差点摔下来,吓了大家一跳。”
“没事吧?有没有磕到哪里?”
“你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见人没事,陈爱荷这才安心,然后去给田文斌倒水喝。
大家坐在外屋的椅子上,沈城东先开了口,“田叔,您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田文斌又擦了擦额头的汗,含糊其辞道:“啥意思?我没明白。”
见他仍然不愿意说实话,沈城东只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之前您打听我的私事,又随一十元礼金,如今见我有危险,喊的声音比我媳妇还大,到底是因为什么?”
陈爱荷和姜柔坐在旁边,视线穿梭在他们之间,皆是一脸问号。
田文斌还想嘴硬,可下一秒就听他继续说道:“如果您不想说实话,那么,咱们以后别走动了。”
其实经过这几次的经历,沈城东能感觉到对方好像没恶意,他会这么说,只希望能套出实情。
果然,田文斌听后立马不淡定了。
“城东,我……害,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咬咬牙,终于坦白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很震惊。
陈爱荷惊呼出声:“这咋可能呢?东子有亲爹亲妈。”
姜柔从震惊中回过神,问出心底疑惑:“田叔,您怎么会觉得城东是您儿子呢?”
既然已经把真相说出来了,田文斌没再隐瞒其它,“之前住院的时候,我刚好和你姐夫在一个病房。闲聊时,听你姐提起过,城东是他家捡来的,刚好是51年出生,我便问她,城东后腰有没有痣,她说好像是有。之后我跟城东确认过,这几点巧合都对上了。我本打算养好伤再去旺水村问问,结果就出了今天这样的事。”
“怎么?东子真不是他家亲生的?”陈爱荷依然一脸迷茫。
像这种情况,姜柔没办法跟她详细解释,便点了点头,又问田文斌:“那姜秋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说句实话,连我都不知道城东后腰有颗痣。”
而且大杂院里谁都不知道他是捡来的孩子,姜秋雨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田文斌茫然地看向她,也不知道答案。
这时,沈城东终于开口:“田叔,您可以先看下那颗痣。”说着,他站起身撩起衬衫的下摆,把后腰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在腰椎的左侧,确实有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红痣,如果不仔细看,容易被忽视掉。
田文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红痣,一时之间,竟辨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儿子身上那颗。
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当时孩子太小,他只记得儿子腰椎左侧是有颗红痣,但大小和位置不能很确定。
见他眼露犹豫,姜柔忽然想起婆婆拿来的包被,“田叔,我这里有城东刚出生时的包被,你可以看看。”
很快,她把藏蓝色的包被拿出来,铺到桌子上让他看清楚。
只一眼,田文斌便认出,这不是他家的东西。他眼底闪过失望,浓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见他是这副表情,姜柔差不多猜到结果。沈城东抻平衣角,对他说:“我妈是在城东医院捡到我的,当时连下三天大雨,您可以回忆一下,当初丢孩子时有没有下过雨?或是在城东医院附近丢的?”
田文斌缓缓摇头,整个人仿佛被抽走灵魂,了无生机。
姜柔不忍心看他这么难过,轻声安慰道:“田叔,您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儿子的。”
可田文斌哪有心情听这些,最后落寞地走了。
等人走过,陈爱荷立马追问事情的前因后果,见姜秋雨竟然参与其中,也是困惑不已。同时,她可怜沈城东的身世,晚餐特意加了两道他爱吃的菜。
从娘家回来,姜柔终于忍不住问他,“姜秋雨怎么知道你腰上有痣?还知道你是养子?”
这实在太诡异了,如果不是清楚沈城东的为人,她真怀疑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沈城东看向她,百口莫辩。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幸好姜柔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也十分信任他,见他真不知道,也就没再死咬着不放。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在一起。
姜柔问:“田叔误会你是他儿子时,我看你挺镇定的。当时你在想什么?”
沈城东亲吻她的额头,实话实说道:“其实心里也很慌,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
“真不知道,姜秋雨这么做图的是什么?难道她想让你认田叔当爹?”
“可能吧,简直愚蠢至极。”
这是姜柔第一次听他说别人坏话,不禁愣怔一瞬。
随即想到田文斌那落寞的样子,提议道:“如果以后田叔家遇到什么事,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吧。”
沈城东点头说“好”。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该上班的日子。
经过这56天的休养,姜柔小脸儿红扑扑的,身材除了上围略有丰满,其它地方已恢复如初。她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像极了仙女下凡。
在这之前,大家早习惯了她怀孕时的样子,如今台里突然冒出个大美人,就连门口的警卫员也要拿着她的通行证,多确认几遍。
一路上,姜柔被周围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加快脚步朝新闻组走去。
她推开门,好几道视线投过来,皆是惊艳。
陈瑶第一个认出她,忙上前打招呼,“小柔,好久不见,你真漂亮!”
姜柔从包里掏出喜糖,先是塞给她几颗,然后再分给其他人。“你们先忙,我去领导那里报个道。”
说着,她转身又去办公室。
齐冬梅见她回来了,脸上露出笑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谢谢领导关心,我和孩子都挺好的。”姜柔把喜糖放到办公桌上,心里有些忐忑。
毕竟这么久没来上班,工作中发生什么意外变动,都实属正常。
许是她料事如神,紧接着就听齐冬梅说道:“冯钢调到你们那个节目了,以后你们三人分工合作,记得要团结友爱。”
姜柔只是眼神一闪,立刻保证道:“好,我会的。”
中午在食堂。
冯钢再次和他们同桌吃饭,姜柔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对他撂脸子或是表现得敌对,她吃她的,非常淡定。
陈瑶看了看他们,轻咳一声想要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小柔,你家孩子长得是不是特别漂亮啊?我真想看看。”
“好啊,星期天休息,你可以来我家看。”
冯钢默默吃着饭,并没有参与到话题当中。等他吃完饭离开,陈瑶这才小声对她说:“我听说他家里找了关系,才进咱们节目的。你放心,他对咱俩构不成威胁。”
见她如此笃定,姜柔很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家是想让他拿这个节目当跳板,再调到别的地方去,他在咱们节目是干不长的。”
见她对这些事这么清楚,姜柔不得不怀疑,两人在偷偷处对象,不过也不像,哪有处对象了还胳膊肘往外拐的?
在食堂吃完饭,姜柔还要趁午休时间回家喂次奶,喂母/乳就这点不好,隔几个小时就要喂一次。
家里的自行车现在归她骑,等她到家时,孩子们正在睡觉。
除了陈爱荷,姜文芳和钱国多也在这里。姜柔看了一眼钱国多,问他怎么没上班?
还没等钱国多吱声,姜文芳替他回答道:“这孩子说了,在纺织厂当临时工没前途,想学点手艺。”
姜柔眼露惊讶,“那纺织厂的工作怎么办?卖了?”
“没有,我家老一马上十六岁了,打算把这份工作给她。”
姜文芳还有个闺女排行老一,叫钱国香,目前在上学,马上就毕业了。
其实她家这仨孩子,原本叫钱多、钱香、钱富,但在大背景下,只能把名字改一改。
姜柔很好奇钱国多想学什么手艺?
只见姜文芳抬起右腿,指了指自己肿胀的脚踝,得意地说:“这是早晨摔的,让我摔出了灵感,我打算让国多去学医,人人都得生病,生病就得看大夫,这工作可比铁饭碗稳当多了。”
姜柔很认同地点点头,第一次觉得她姑说话很有道理。“您打算让他继续上学?”
姜文芳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我让国富去请吴大夫了,他马上过来,到时候我探探他的话,看他能不能收国多当徒弟。”
“……”吴大夫是位极其低调的中医,目前靠给人正骨拔火罐糊口,谁家有个小病小灾也都找他瞧。
最重要的是,他今年四十岁,是个老光棍。
姜柔不得不怀疑,她姑对一大爷已经失去最后一丁点耐心,退而求其次,换了托付终身的人选,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在这时,吴大夫在国富的带领下,来了。
与孟书阁相比,吴大夫是另外一种风格的男人,身上带着书卷气,可能是多年打光棍的原因,他长相比较年轻,看起来像三十七八岁。
见人来了,姜文芳立刻摆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和刚刚判若两人,“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这脚都快疼死了。”
吴庸先是一愣,随即看向她的脚踝问:“你这是扭到了?”
姜文芳刚想再造作一点儿,见陈爱荷瞪她一眼,没敢再有小动作,乖乖回答道:“对,今早扭到的,当时没在意,现在变这样了。”
吴庸蹲下身,上手捏了捏她的脚踝,检查半晌说道:“没事,我给你开点药,养两天就能好。”
“那谢谢你。”
姜柔以为她姑会提钱国多学徒的事,结果等了半天,人都走了她也没提。
她问出疑惑,就见姜文芳一边往脚踝上抹药膏一边说道:“男人嘛,你不能让他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勾一勾松一松再勾一勾,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全听你的。”
姜柔听得一知半解,想再具体问问,却被陈爱荷打断了,“别听你姑胡说八道,谁家过日子藏八百个心眼子?你快去喂/奶吧,一会儿上班该来不及了。”
姜柔看了一眼时间,忙去里屋喂孩子,可脑海中还在闪现她姑刚才说的那些话。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