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姜柔这才发现,他们的名字的确很像。
城东,城西
程夕会不会是在城西医院出生的?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偷偷笑。
猜到她的想法,沈城东一脸无奈,伸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
这亲昵的举动,看在单身狗眼里,被喂了一大把狗粮。
程夕心想:这男人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很喜欢姜柔,应该人不错。
接下来,他们去后海。
放眼望去,冰面上都是人。
动作优美的,歪歪扭扭的,各式各样,空气中回荡着欢声笑语……
沈城东附在她耳边问:“你想滑冰吗?”
姜柔摇摇头,特别不想。
程夕想滑,但是林墨不让她滑。
随后,他们找到一张长椅,坐下来看别人滑。这附近都是周末约会的情侣,言谈举止间尽显亲密。
姜柔把目光尽量放在冰场上,看着看着,觉得滑冰也挺有意思。
这时候,程夕觉得无聊看够了,想请大家去国营饭店吃饭。姜柔看了一眼时间,婉言拒绝了。
家里的宝宝们还要喝奶,他们不能出来太久。
程夕无奈,只能和他们挥手告别。
等姜柔走后,她忍不住对林墨吐槽,“我本来是想忽悠小柔,求她陪我一起滑冰的,但她丈夫看起来太凶了,比我姑父还凶,我愣是没敢吱声。”
林墨被逗笑,很认同道:“她丈夫确实很凶。”
尤其是刚开始看他的眼神,略带敌意。
离开后海,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哪里?程夕看向他,忽然问:“你打算在外面住多久?林伯伯最近经常喝得烂醉,我爸妈都劝不了他。”
听她提起父亲,林墨收起笑意,脸色变得冷凝,“他以前就这样,我也劝不动他。”
小时候还会因此挨打。
看到他的反应,程夕眼里划过心疼……
另一边。
姜柔回到家,先是给孩子们喂奶,见沈城东拿着书本出去,便问:“你不是晚上去田叔家吗?今天怎么改时间了?”
“田叔晚上有事,所以我现在去。”
“哦,那你去吧。”
等喂完奶,姜柔带着宝宝们做游戏。他们不到一岁却很聪明,姜柔把球放到火炕上,他们懂得把它抓起来,还会两只手来回交替。
不仅如此,还懂得把球还给她,重复刚刚的游戏。
宝宝们玩得很开心,直到犯困了,才结束这个游戏。
等沈城东从田家回来,姜柔便和他一起抱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家。
回去的路上,见他沉默,姜柔问:“你怎么了?”
沈城东抬眸,回答道:“田叔的孩子是在冬天丢的,今天是那孩子生日,今晚他打算去丢失地点再转转。”
姜柔听了,心里酸酸胀胀,只希望田叔能早日找到孩子。
在过年放假前,学校又组织去汽车厂劳动。
上次那个同学对林墨还没死心,希望这一次能有进展。她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男人的身影。
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林墨不在厂里,差不多要中午才能回来。
到了中午,在汽车厂食堂吃饭,女同学终于把人给盼回来了,见林墨坐在角落里吃饭,她立刻拉着姜柔和另外一名女生去拼桌。
姜柔刚点完餐,其它座位已经人满为患,她只能端着饭盒跟着走。
几人大大方方坐到林墨这桌,姜柔被安排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她侧过头冲他微笑,算是打招呼。
林墨看到她,也展露笑颜。为了避嫌,两人没说话。
女同学想趁此机会表明心意,便和林墨聊了起来。
他看起来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却很健谈。声音一直很柔和,也会认真聆听别人的对话。
姜柔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夕会找他做好朋友了,和他相处真的舒心又自在。
聊着聊着,女同学忽然谈起最近社会上的一些负面新闻,有些义愤填膺。
林墨听到这些事,皱起眉头,目光不似刚刚那样温柔,只不过他在低头吃饭,别人并没有注意到,可姜柔就坐在他旁边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她侧过头看他,这一刻,却有些恍惚。她又仔细瞧了瞧,是真觉得他生气时的侧脸和田叔有点像。
傲骨中带着一丝孤寂,尤其眉宇间极像。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林墨转过头看她,脸上又恢复和煦的笑,这样的他就不怎么像了。
想到女同学之前说过他是51年出生,姜柔忍不住猜想他会不会…是田叔的儿子?
只因为一个侧脸就产生这种联想,她也知道挺可笑的,却不由自主往那方面想。
“你有话问我?”
林墨突然出声,把姜柔吓了一跳,她连忙摇头,说自己没事。
眼下不是旁敲侧击的时候,她打算下班再找机会问问。
因为有心事,这顿午饭,姜柔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见林墨也要走,姜柔终于拦住了他。
“林墨同志,我能跟你聊聊吗?”
他转过身看她,眼底划过惊讶。
得到默许,姜柔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走出工厂大院。
“我过来想问问你,你和程夕同住在一个家属院吗?”
其实她更想问:他爹妈是不是亲生的?但那样问太唐突了,人家会把她当成神经病。
“对,我们在一个院住,你有事?”
“哦,她的钢笔忘在我这里了,麻烦你告诉她,让她明天过来取。”
姜柔在心里偷偷记下:程夕那院儿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说明林墨的父母也是那样的人,这是第一条有利信息。
林墨并不知道她的心思所想,点头答应她:晚上会跟程夕说。
紧接着,姜柔又问:“我看你和程夕关系不错,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不是,我十岁前一直在河省,后来才随父亲搬到京市。”
姜柔听了,继续在心里记下:林墨十岁前在河省长大,如果他真是田叔的儿子,就说明他当年是被人带去河省的。而且他刚刚只提到了父亲,很有可能没有母亲?
姜柔还想问问他,是在河省哪个市长大的?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她闻声望过去,只见沈城东骑着自行车,单脚撑地,正看着她。
因为满脑子都是林墨的身世,姜柔没在意他的醋劲儿。
想着不能再继续打探消息了,还感觉有点可惜。
林墨看了一眼沈城东,对姜柔说道:“你丈夫来接你了,咱们下次见。”
“好,下次见。”
姜柔朝他礼貌微笑,目送他离开。
沈城东猛踩两下脚蹬,来到她身边,快被气笑了:“他长得好看吗?”
姜柔这才有心思看他,如实说道:“还行吧,跟你是没法比。”
“……”沈城东忍不住嘴角上扬,没好意思表现得太高兴。
本来还挺醋的,可下一秒就被她哄好了。
姜柔坐到他的后车座,默默捋清那几条重要信息。然后搂上男人的腰,笑着问:“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沈城东踩着自行车,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姜柔忍不住轻笑,打算调查清楚后,再跟他提这件事。
第二天。
程夕来找她取钢笔。姜柔把她拉到操场上散步,程夕一脸茫然地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想起锻炼身体了?”
姜柔只是慢慢走,笑言道:“因为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适合锻炼。”
这话,让程夕无从反驳……
过了一会儿,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姜柔问她:“我昨天在汽车厂遇见林墨,发现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我想问问你,他是家里的亲生子吗?”
“??”程夕挑高眉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当然是啊,他爸就他一个儿子。”
姜柔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还有两个问题没问,她想问完才死心。
“那他是冬天生日吗?比如这个月的生日?”
这下,程夕的反应又变成了震惊加疑惑,“对,是这个月的生日,你怎么知道的?”
如今,年份、月份都对上了,姜柔感觉有希望。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后腰有红痣吗?”
这个问题,程夕回答不上来,因为她没见过他脱衣服的样子。
于是如实答道:“我不知道。”
眼下,只有程夕能帮忙。姜柔沉思片刻,决定把田叔的故事告诉给她听。
十几分钟后,程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问:“所以你怀疑林墨是那个田叔的儿子?这不可能啊,大院儿人都知道林墨是林叔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忽然,她想到那颗痣,便问:“是不是只要看他的后腰,就能知道了?”
“对,那颗痣在腰椎旁边,如果他没有,就不是。”
反之,如果他有,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田叔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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