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因卫映月的不喜和退缩而心生恼怒,他以为他遇到了温柔漂亮又不嫌弃他的仙子。
结果,他发现她跟那些看不起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们都是一丘之貉,都嫌弃他样貌丑陋,不肯跟他在一起。
她们都该死!
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拿起一把刀,刀尖锐利,刀锋泛着寒芒,映衬着他丑陋的面容。
“我不止要剁掉你的双手,还要划花你的脸,让你跟我一样都变成丑八怪!”
他扬起手臂准备刺下去,外面突然传来小老头凄厉的惨叫声。
少年回头,下一秒,破败的大门被一道劲风掀翻,“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
卫映月原本闭上的眼睛颤巍巍地睁开。
少年警惕性还挺强,他抓起卫映月,刀架在她的脖颈上,厉声道:“谁?!”
“放肆!”
少年看见来人,愣了愣,“崔大人。”
来者是一位化魔期的魔头,也就是少年和小老头口中所说的崔大人,此刻他瞪圆眼睛,凶神恶煞道:“你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了!”
“大人,她不能放,我正要把她的手剁掉献给您,是您说的只要我找到一双漂亮的手,您满意了就让我——”
“闭嘴!”
“崔大人,你还在磨蹭什么?”
一道乖戾的嗓音传进破败的屋子,只见崔大人的身后走出一个穿着淡橙衣衫的少年,他束着高马尾,袖窄肩宽,端得是鲜衣怒马好儿郎。
白骨枯望着被挟持的卫映月,笑意不减:“别让娘娘受了惊。”
崔大人诚惶诚恐:“是是是,属下知晓。”
旋即,他抬头怒视少年,命令他:“还不赶快把王后娘娘放了!”
王后娘娘……少年下意识一抖,手中的刀差点没拿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卫映月。
“你…你怎么可能会是……”
“你到底听到没有?把刀放下!”崔大人爆呵。
少年咽了咽唾沫,眼底藏着害怕,“要…要我放人可以,但是我要知道我爹怎么样了?”
“你——”
白骨枯扑哧一声笑了,打断崔大人的话,“行啊。”
崔大人急了:“魔主!”
可是他们刚来的时候已经把那老头杀了。
白骨枯扬手制止他的话,只手背在身后,侧身让出一条道。
少年挟持着卫映月往外走,路过他们的时候,白骨枯笑脸盈盈地望着卫映月,顽劣地嬉皮笑脸:“娘娘应该还好吧?”
卫映月被拽着出去,少年看到院子里的尸体,顿时龇牙裂目,嚎啕吼道:“爹——”
那名小老头被一击毙命,心口破了洞,黑黝黝的,而旁边是挖出的一枚心脏。
手法残忍至极。
白骨枯笑嘻嘻道:“现在看到你爹了吧?是不是该把我们娘娘放了?”
少年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涕泗横流,闻言,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猩红。
他手中的刀下压,恶狠狠道:“你们杀了我爹,哪怕是死,我也要拉着她陪葬!”
“陪葬啊?就你爹和你这两条贱命?”白骨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腰都弯了,“哎呀呀,真是有趣极了。”
“不过……”
他抬头,脸上的笑意未散,出手却快如闪电,连残影都很难看清。
“嗤——”
利爪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还不待少年反应过来,他的心脏就被白骨枯挖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洒在卫映月的脸上、脖颈上、衣裙上。
温热的,活生生的。
白骨枯拿着他的心脏,鲜活得砰砰直跳,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骨爪一直往下滴,与阴森森的骨头交织,诡异而绮丽。
他垂眸看了看,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他嫌弃地丢到地上,接过属下双手递来的上等锦帕擦拭自己的骨爪。
白骨枯走向已经傻愣住的卫映月,用刚刚擦手的锦帕去擦她脸上的血迹。
张扬肆意的少年郎微微弯腰,脸上带着顽劣乖戾的笑,“手段是残忍了些,把娘娘吓着了。”
钻入鼻翼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人胃里作呕,卫映月没忍住直接捂着肚子吐了。
白骨枯活泼地往后一跳,躲开,大笑问:“呀呀呀,娘娘这是怎么了哈哈哈哈。”
他笑够了,收起脸色,淡声道:“崔林。”
崔大人拱手道:“属下在!”
“找到与这对父子有关系的所有魔。”白骨枯轻飘飘道:“然后,都杀了吧。”
“是!”
卫映月吐够了,擦了擦嘴,闻言,她抬头阻止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他们已经死了。”
白骨枯的脚尖踢了踢地面,无所谓道:“都是下等魔,死了就死了呗,娘娘金尊玉贵,杀他们百次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崔林带着侍卫留下来收拾残局,白骨枯见卫映月浑身脏兮兮,大发慈悲把她带回魔主府梳洗打扮。
白骨枯的府邸与鬼魅狐和圣真子的都不一样,他的魔主府阴嗖嗖的没有半点光,随处可见堆积的骨头,走进这仿佛置身乱葬岗或者阴曹地府。
卫映月一踏进这里就忍不住转身了。
白骨枯站在她身后,冷着脸叫住她:“怎么,害怕了?”
“我……”她的牙齿都在哆嗦。
他府中的色调跟他本人的穿着完全是两个极端,谁能想到平日里穿得鲜艳的少年郎,其居住的府邸竟然是这副鬼样子。
白骨枯冷笑:“娘娘若是恐惧,现在就可以滚了。”
说完,他一甩长袖就要离开。
卫映月顿在原地,半晌,轻轻开口:“大人……”
“赶紧滚!”
“我…我还没梳洗呢,身上太脏了。”她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
白骨枯顿住脚步,没回头,但是语气没有刚刚那么冷了:“娘娘不怕了?”
“还是有点的……”
白骨枯的脸色又立马冷下来,可下一秒卫映月轻声细语道:
“但我还是想留下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一开始不习惯,心里畏惧,可这种事总得要有适应的过程。”
白骨枯轻哼:“你适应什么?你又不用住这。”
“我要是适应了,以后出宫就可以到你的魔主府玩呀。”卫映月笑道:“鬼魅狐大人和圣真子大人那里我都去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
白骨枯觉得她的话真多,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真烦人。
他胡乱摆手:“随你。”
反正他是不信卫映月的鬼话,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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